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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被昊軒眼中的星星晃花了眼,灼華微微垂眸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雖那紙婚約不過隻是個障眼法,可將來卻會帶來無數是非。二公子恐怕並不知道自己所要參與的是一件何等兇險之事……”


    “如何兇險自然是知道的。與大齊的當朝太後、首輔結仇,與朝中一半的高官大員為敵。何止兇險,聽上去簡直是自尋死路。”昊軒笑意更盛,語氣中帶著三分調侃。


    “哦?既知如此,二公子還要一試?”似是被秦昊軒那滿不在乎的語氣感染,灼華也揚起嘴角,“二公子膽識過人又聰明絕倫。我隻說了身負大仇,便已猜到灼華之前種種所為皆有所圖,又猜出灼華之後亦會有不安世俗之舉。卻仍願涉險相助,真可謂是俠義心腸!


    “可,灼華生來涼薄,隻相信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世人凡願涉險無不俱有所求。不知二公子又所求為何呢?”


    “所求為何?”昊軒伸手摸了摸頭,竟露出幾分靦腆來,“也不求什麽,若不是我橫生枝節,你或許仍按計劃繼續行事。既然我壞了你的事,便自應由我來補救。


    “你既想要一紙婚約為掩護,我便給你一紙婚約。且承諾你,將來你若覺得時機到了,這婚約自可不必作數。”


    說到這裏,昊軒便見灼華滿眼探究地看著他,似是滿心懷疑。不由的心下發急,忙又說道:“你切要信我,若是不信……到時候,大不了,大不了便把我當成那王天浩,按原來的計劃行事就是了。”


    見他如此急切,灼華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便我的計劃壞了,也總有別的辦法。何苦把自己陷入局中呢?”


    聽了這話,昊軒心下一鬆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白牙:“你且放心,這事我並不覺的為難。說來我竟也不知為何,就隻想助你達成心願,做你想做,想你所想……”


    昊軒猛然打住話頭,似是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畢竟灼華如此理智,他表露得越多,便會讓她的顧慮越多。


    果不其然,饒是止住了話頭,灼華麵上還是一紅,也沒接他的話,隻稍稍別過臉去,說道:“多謝你如此相幫,此事我還得再考慮一二。不過若是真要勞煩於你,我必不會讓你白白受累。


    “聽你上次說過,之所以提前進京是為了取王致身上那枚暖玉,以便助靖王世子迴西北後站穩腳跟。我雖不知你們的全盤計劃,又幾時迴去西北,但我卻大概能助上你們一臂之力。取那暖玉倒也不難。或許……我能給你們比那暖玉更好的東西……”


    “當真?”昊軒聽後立時喜笑顏開,“那如此便多謝了。說實話,自上次後我確實不敢輕舉妄動。現下眼看著西北賀親的人馬就要進京,我竟仍毫無作為。若能得你相助,那可真再好不過。”


    昊軒竭力表現得十分歡喜。一來灼華所述確是件好事。二來他知道灼華並不想欠他人情,唯有如此才方能打消她的疑慮。


    看著昊軒歡天喜地應下,未有一絲遲疑,灼華不禁有幾分動容。她不過是一介孤女,他卻信她。不問她計劃為何,也不問她是否有那麽大的能力。隻她說的,他便相信……


    昊軒下山時,萬分地歡喜雀躍。灼華和三姑站在伏雲庵後的望雲亭上,遠遠看著他帶著喜寶一路歡騰下山的背影。


    “如今看來,這靖王府的二公子現下是最合適的人選了。且他又願意,自是能全力配合。”站在灼華身後的三姑輕聲說道。


    灼華默了默,說道:“他算是個意外。之前我從未想過讓無辜之人入局。”


    三姑聽後輕歎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時間已經不多了,黃……黃大人就要進京了。”


    沉默半晌,灼華方才緩緩說道,“那也隻能如此了……”


    與秦昊軒的滿臉歡喜相比,喜寶的一張臉倒更像是一顆沒長開的苦瓜。今日並沒有見到敏毓,她明顯是在躲他。娘親那柄護手短劍幾次三番到底還是沒能送出去。


    一人苦悶失意,一人卻誌得意滿。那苦悶的自然是看不得那得意的。於是喜寶忍不住撅起嘴在一旁小聲嘀咕著:


    “也不知道公子你有什麽可高興的。闖了那麽大的禍事,竟一點兒也不擔心。現下整個京城都快被你翻過來了,京城的四九城門都戒了嚴。


    “剛剛咱們出城就費了好大的事。你還是頂著世子的名號,冒充他去城外送友才過的關。賀親隊伍不日便到城外,到時候又是一番折騰。”


    喜寶這話倒是讓昊軒稍稍一頓,不過轉臉兒便又笑逐顏開起來:“這也沒什麽,到時候自然有的是辦法。一會兒迴去,若大哥問起來,你便說是跟著我出城聯絡西北賀親隊的先頭人馬,切莫說岔了。”


    說罷他便又腳步輕快地向山下走去,隨手摘了路旁的一根草棍兒叼在嘴裏,隻覺得這草也甜,天也藍,心裏舒坦的不得了。


    喜寶一旁看著,不由得又萎靡了幾份,嘟囔了一句“真是中邪了。”懨懨地跟在了昊軒身後。


    昊軒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中邪了。明明灼華已說得十分清楚。這婚約不過是個擺設,她隻想用來作個掩護,且是否能成也都不知。如何就這樣興奮?


    大概隻因如此便離她又更近一步吧。他不知她的計劃,可他卻能參與其中。


    ……


    戎狄、迴鶻、梁越等各國使團來大齊都城不過是為了共賀大齊皇帝大婚。可不想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眾來使卻在這都城內看了一場又一場的好戲。


    最近更是出了件驚天大案,當朝首輔的獨生兒子,太後娘娘的娘家侄子,大齊皇帝的表哥兼未來的大舅子,王家大公子王天浩,與孌/童私/混,白/日宣/淫,不成想竟被一名賊人在大白天給活活去/勢,最終成了個閹/人。


    此事一出,王家立時滿府震蕩。千頃良田就這一棵獨苗,王老夫人哪裏受得住,當時就昏了過去。


    宮中王太後聞後心急如焚,也顧不上許多,立時親自帶著孫醫正和太醫院裏的一眾杏林聖手趕迴娘家。


    此時王老夫人已然口歪眼斜,涎涕泗流。禦醫們給老夫人把了脈後,皆搖頭歎息,一個個伏地向太後請罪。


    王老夫人,中風了。


    王太後又急又氣,衝著禦醫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卻最終無法,隻能俯在王老夫人床頭大哭一場。.999xs.)


    與此同時,王家後院,還有個人是真的發瘋了。王天浩變成這般模樣,母子連心,王夫人簡直如剜心割肉一般,隻覺得心頭滴血天地不應。


    可就在此時,想必是那王致為了安病中王老夫人的心,竟自曝出王夫人身邊大丫鬟琥珀已經被他收用,且現懷身孕兩個多月。隨後立時光明正大地抬了琥珀為姨娘,親自分了院子挑了一眾下人仆婦給她。


    果然,王老夫人聽了這消息病情竟真的緩解兩分。


    可那王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卻兩眼一黑,暈了過去。等她醒過來,便立時發瘋一般砸了滿屋的家具古董。隨後又欲召集眾親信仆婦,要去“撕了琥珀那小娼/婦”。


    但誰知,原本那些整日圍著她表忠心的下人們,此刻全都畏縮起來。大家麵麵相覷,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妄動。


    有個嫡係陪房的仆婦見夫人此刻狀若瘋癲又無人敢勸,心下不忍。於是硬著頭皮跪在地上勸道:


    “夫人何苦跟琥珀那小/蹄子一般見識?且現在她有相爺護著,那小院裏看護得跟鐵桶一般密不透風,我們這些奴才是萬萬進不去的。她身上又有了相爺的骨肉,萬一有個好歹,豈不連累了夫……”


    “啪”!那仆婦話未說完,就兜頭蓋臉地挨了王夫人一巴掌,半邊兒臉登時歪到一邊兒腫如饅頭。


    王夫人指著她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是說我怕了那娼婦不成?原來平日裏竟都是哄我的!成日裏你們圍著我表忠心,一到用著你們的時候就都成了縮脖兒的烏龜!”


    接著又嘶吼著罵起琥珀來:“看著平日裏裝得穩重賢良,竟原來是個狐狸/精托生的。偷偷爬/床的下作東西,背主忘恩,欺主媚上……”


    忽而又哭起兒子王天浩來:“我的兒,你受了這般苦楚,遭了這天大的罪。這全家上下竟沒有一個真心疼你的!那太後娘娘迴來,也隻是守著她娘,大半日便走了。你是她親侄兒,竟沒來看看你。無非是覺得你不中用了,便忘在了腦後……”


    又恨得罵道:“孽障呀!你若是個爭氣的,我何苦去操這樣的心!你現下若是個全須全尾好樣兒的,我管那娼婦生出個什麽東西!便是生出一串兒王八崽子我也不論。可你如今這副模樣,這王家諾大的基業將來可有你的立足之地?可容得下你……”


    王夫人這邊還沒哭完,便聽那邊王天浩休養的廂房裏乒乒乓乓一陣亂砸。想是王天浩睡醒了聽到這些話發起脾氣來。


    王夫人立時奔了過去,口中唿著“我的兒”,伸手便要掀簾子進去。卻不想一個茶壺突地飛了出來,正砸在王夫人右邊鬢角上。


    王夫人“哎喲”一聲,眼前一黑,就跌坐到了地上,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夫人!”眾仆役一見都慌了手腳,忙唿啦啦圍過去攙扶。王夫人卻著實被砸懵了,半天沒能爬起身來。


    正在這時,王家大小姐王綺然之前聽了下人稟報匆匆趕來。一進院中便見滿地狼藉,下人仆婦跪了一地。她母親倚在大丫鬟瑪瑙的懷中,發散鬢鬆,雙目緊閉。不禁駭了一跳,趕緊命人將王夫人攙扶起來,抬到屋內床上。又讓瑪瑙端來一碗濃濃的參茶給王夫人灌下。


    半晌,王夫人方才長出了一口氣緩了過來。她慢慢睜開眼睛,先見了瑪瑙端著碗站在床頭,不由得一股惡怒陡然蒸騰,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似要吃人一般。


    瑪瑙嚇得激靈一抖,忙向後瑟縮,借著收碗的檔兒,趕快離了王夫人的眼。


    自琥珀暴出有孕被抬了姨娘,瑪瑙等一眾大丫鬟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夫人似是把對琥珀的惱怒全都移到了她們身上。且又疑心頗重,之前不分日夜地審了她們兩天,這才放眾人迴去各自當差。


    想到這兒,瑪瑙不禁擦了擦眼角上的淚珠,心中對琥珀百般惱恨埋怨起來。她倒是平步青雲一走了之,留下一堆爛攤子讓眾人來替她背鍋。這將來的日子,可如何去熬。


    再說那坐在王夫人床邊兒的王綺然,此時見母親的鬢角處起了一個碩大的腫包,狀如雞蛋,烏紅發紫。心下不忍,鼻子一酸,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


    可她轉而一想到今日此行的目的,便又勉強忍下了心中的悲戚。


    畢竟和此事一比,現下的一切都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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