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將外麵的爭論聽了個大概,現在她的手心是一片濕汗。


    好不容易看著軍用吉普車駛離了,沒成想車燈一閃,車又倒了迴來,她實在坐不住,推開車門跑到了霍霆的身邊。


    陸卓聞從車上下來,麵色凝重地朝霍霆走過去。


    田馨挽住了霍霆的手臂,男人正好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欣長,籠罩於半明半暗之中,看不清情緒。


    “淮煬,我不想坐在車裏,我想在你身邊。”


    田馨的手指摩挲著霍霆的手心裏,又輕懟進他的指縫,十指相扣。


    男人的大手將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扣緊了些,“小九,沒什麽好擔心的。”


    陸卓聞看了看田馨,皺眉問,“你叫他淮煬?他到底叫霍霆還是霍淮煬?”


    田馨沒等霍霆說話,她對著陸卓聞那張板正嚴肅的臉有些怯場,但上前一步出聲,“首長,人不能有兩個名字嗎?一個是小時候的名字,一個是長大了改的名字。”


    陸卓聞愣神了一會兒,用煙杆指了指霍霆脖頸上的玉牌,“我再問你,這塊玉牌是哪裏來的?”


    霍霆往後退了一步,將身形已經稍稍護在他前麵的田馨也往後拽到身後,小姑娘竟然還想站在他的前麵。


    她不知道得知她在軍區,沒有了他的眼線,他急忙從酒局趕迴,上次毒梟的事已經讓他格外防範。


    男人的眼裏有了警惕和戒備,眼裏滾著陰霾,“陸參謀長,這是家母遺物。”


    陸卓聞竟然在此刻仰天輕歎,“霍淮煬...玉牌...是了是了...”


    他看著霍霆,又不知道望向了哪段歲月,“你長得像我一個格外要好的故人。”


    關廷裕也從吉普車上下來,走到了陸卓聞的身邊,“陸叔,這是怎麽了?”


    他同時也看了一眼田馨,田馨依偎在霍霆的肩臂之間,隻露出小半張臉來,像極了那天去她的老家,她上一刻還在跟人拉扯。


    下一刻就怯生生地躲在男人的懷裏傷心垂淚。


    關廷裕又即刻收迴眼神,陸卓聞那句,“要用絕對的理智克製不該的有的情緒”讓他立刻令行禁止。


    陸卓聞上上下下反反複複打量了一遍霍霆,他似乎有些不可思議,有好些話想要說出來,卻又都堵在喉頭,欲言又止。


    最後隻能望著那塊玉牌說了句,“小子我等你,等你的登門道歉。”


    陸卓聞說完再次上了車,關廷裕也跟著走的。


    霍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吉普車開得有些遠了才收迴眼神,他對著身邊的保鏢說,“讓李誌偉找關係,查查這位陸參謀長。”


    田馨也從軍用吉普車的屁股迴過神來,她拽拽霍霆的衣角,“他好像認識你啊。”


    “季國南會邀請我出席一些宴會,不乏有軍區的人,但是陸卓聞軍紀嚴密,他的手下很少來這樣的場合,整個北省能和季國南相提並論的,白道官場上唯有陸卓聞,黑道唯有我霍霆。”


    霍霆扣著田馨的小手往車邊走,沉聲道。


    田馨搖搖頭,“不是的,是認識很久以前的你。”


    霍霆笑著說,“小九聰明了,可我對軍區知之甚少,有陸家坐鎮,裏麵密不透風,眼線都難以安插。”


    從軍區迴市中心別墅的路上,銀灰色奔馳車一進市區車速就開始飛馳。


    等到了別墅門口,田馨跟在霍霆的身後從車裏下來,他步子邁得略有些急,田馨有些跟不上。


    她邊走邊問,“淮煬,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霍霆一到別墅就清退了所有人,他走到書房裏將自己的風塵仆仆的皮衣脫下,又將自己手腕上扣著的腕表摘下來,將袖子挽了三圈,露出一截健碩的小臂。


    坐上了大班椅,他撥通書房裏的電話,摁了免提,“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


    男人將自己脖頸間的玉牌取下來,捏在手中反複的摩挲。


    “老大,陸卓聞的底細不好摸,隻查到他以前是武警出身,後來當了幾年緝毒臥底,任務完成得很出色,進入軍區是之後的事,一路高飛,到而今參謀長的位置。”


    “其他的呢?”霍霆對陸卓聞的生平不感興趣。


    “沒有其他的了。”


    “那就盯死。”霍霆將手裏的玉牌又掛在了脖頸上。


    田馨在書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沒有第一時間去客廳,她先去了廚房,迴來的時候在車上聽說霍霆在酒局上隻喝了幾口酒,東西都沒有吃幾口。


    就帶著幾個手下,夜闖軍區。


    她去廚房開火熱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比較養胃。


    煮好之後,就端到了霍霆的書房裏,男人捏著山根靠在大班椅上閉目養神。


    “我煮了銀耳羹。”田馨將碗擱在了桌上。


    霍霆緩緩睜開雙目,眼皮輕掀,他的目光鎖著田馨讓她覺得格外炙熱,如狼似虎,他薄唇輕啟,“關廷裕的賬我結算了,小九,你的呢?”


    “什...什麽?”田馨不解。


    檀木桌上的台燈暖黃的燈光映紅了女孩的臉,發絲垂落幾根乖巧貼在頸間,遮不住那薄薄的粉色,也遮不住她心虛的小心思。


    “關廷裕好本事能帶你進軍區,我這個混子,是入不了你的眼了?”


    霍霆語氣森森,臂肘一搪,迅猛至極,田馨哪裏有招架之力,跌進他的懷裏被他禁錮得死死的。


    動彈不得。


    往日就知道他床上是兇猛獸類,釋放他本來的野性難馴。


    田馨隻能成為被圍剿的獵物。


    書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霍霆一臂清空。


    女孩成了他的文房四寶。


    她仰麵細碎哼叫。


    男人卻置若罔聞,隻喑啞著聲,“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她哪裏還有其他的選擇,“你。”


    “叫聲老公。”霍霆那雙幽戾的鷹眸凝著她。


    她咬牙不出聲,羞得不行,隻仰起細脖,揪緊他的襯衫,在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像某種反抗。


    博得霍霆低笑,牙印曖昧旖旎。


    讓他血液沸騰。


    最後田馨隻能繳械投降。


    她全身血液都在喧囂,嚶嚶出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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