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越來越加深的激吻中,田馨變得越發迷失自我。


    一個星期沒有溫存過,霍霆在觸碰到小姑娘時,身體裏仿佛有一隻叫囂的野獸,他的手指沿著田馨單薄t恤的邊緣伸進去...


    這副柔軟皎白的身體,是他所有欲望的源泉。


    男人的手溫熱,卻依舊撫摸得田馨渾身一顫,她猛地從被男人包裹的氣息中清醒過來。


    她推開了他,望進了那雙還飽含著情緒的眼眸裏,“不跟錢有關係,那跟什麽有關係?”


    田馨退後了好幾步,拉開的距離可以讓她保持足夠理智。


    霍霆的表情凜冽了一些,他將大衣一掀,人就落座在了逼仄客廳的窄小沙發上,可是依舊壓不住這個男人周身兇戾冷寂的氣質。


    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


    高坐在黑暗王國寶座的男人的本來麵目。


    他交疊著雙腿,是上位者的姿態,“我坐在這個位置,早已身不由己,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退。”


    “田馨,我現在可以給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錢,權,地位,無數庸碌世俗裏的名和利,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要跟我對著幹了。”


    霍霆的耐心到了一定限度,他那點少有的溫柔風流消失殆盡。


    男人還從長皮衣的口袋裏拿出煙盒,抖了一支煙燃上,他從來不在她的房間裏抽煙。


    這是第一次,看得出他感到莫名煩躁。


    可是這些話對田馨怎麽會有用。


    她這樣沒見過“世麵”的女孩,每個月三千塊的工資也覺得能活了,八百萬的現金放在家裏,一分不取隻想著勸認識半年的男人棄黑從良。


    “那些對我不重要。”


    田馨堅信了近二十年的道德底線受到了挫磨。


    她此刻的臉上全是執拗。


    “那什麽重要?”他發問。


    “平平安安,頂天立地最重要,而不是活在道德底線之下,更不是活在刑法裏,傷人殺人,作奸犯科,是一定會有報應的。”


    霍霆吐出煙圈的時候,竟然在低低發笑。


    他漂泊輾轉近十幾年,刀尖舔血,看過無數人為名為利,前赴後繼,生死不論,人到三十,竟然還能被一個小姑娘上課。


    “你說得對,我不逼你,我再給你時間。”


    霍霆將煙頭放進了田馨擺在桌上的一次性紙杯裏,觸水即滅的煙頭發出“刺啦”的一聲輕響。


    他是端著水杯站起來的,離開田馨的房間前,男人還到了窗戶前幫她開窗透氣。


    田馨沉默注視著霍霆離開的背影,心裏一揪,才緩緩迴過神來,不應該把話說這麽重...


    李誌偉給田馨的八百萬,在第二天被女孩叫了一輛出租車開到了賭場門口,原封不動地還了迴來。


    “不是,田小姐,你的錢沒有用掉啊?”


    田馨的臉上可沒有丁點喜色,“可能太少了,他看不上。”


    李誌偉又忙說,“那他要多少,你盡管開口。”


    田馨此刻隻能婉拒,“不是錢的問題,錢我原封不動地還迴來了,那張借條可以撕毀了嗎?”


    李誌偉立馬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拿出昨天的那張欠條,當著田馨的麵給撕成碎片,好似生怕成為什麽把柄一樣,“田小姐,你看這樣可以嗎?”


    田馨對李誌偉的印象在他對她鞍前馬後的態度中稍微緩和了一些,“謝謝你,李哥。”


    李誌偉擺擺手,“哪裏的話,我是覺得田小姐勇氣可嘉,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敢做到這個份上,以後遇到任何問題,你都可以找李哥。”


    “謝謝。”


    田馨是抽中午自習過來的,下午還有幾節課,她沒有多做停留。


    馬上就是學校的期末了,期末的複習如火如荼。


    田馨甚至跟馮玉玲重新申請了新的排班,把她周中的排班都安排到了周末,也在這個期間第一次領到七千塊的薪水。


    這筆錢可以夠田馨兩三個月的開銷,她現在每天和許一萌在圖書館裏啃書,連帶著夏明朗也在,學生會還有幾個幹事也在裏麵。


    偶爾的時候在複習之餘,還有人會突然跟夏明朗提起,“聽說夏主席前不久還去看了徐茂才記者的親屬?”


    夏明朗一邊手裏幫許一萌勾畫她的錯題,一邊迴應,“徐學長的父母痛失獨子之後,都消沉得很厲害,我去幫忙到社區申請了一些福利。”


    “那徐學長的死因真的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嗎?”


    許一萌接過夏明朗給她勾好的錯題冊,鬱悶地隨口問出聲。


    夏明朗的手頓了一下,“我有個表哥在京市公安局當警察,他說徐學長不是死於溺水,而是被人殺害的,現在已經成立了專案組,但是這個案子進展的阻力很大。”


    “為什麽?”


    夏明朗用手裏的紅筆敲了下許一萌的額頭,“你有時間關心這些,不如好好看看你的錯題,我表哥是個好警察,他會還徐學長一個公道的。”


    許一萌捂著自己的腦門輕叫了一聲,“哎喲...”


    田馨剛剛聽夏明朗說完關於那個徐記者的事情,她的手機裏就有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田小姐你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關廷裕。”


    田馨怎麽會忘關廷裕這個名字,他可是在兩次田馨覺得極其危險的時刻都出現過,她也迴複得很快,“記得的,你有什麽事嗎?關警官。”


    入冬後的京市氣溫驟降,哪怕從圖書館窗戶的玻璃縫裏灌進來的冷風都帶著幾分透骨的寒意,伴隨著幾聲唿嘯聲吹進來。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快看,下雪了。”


    田馨猛地抬頭一看,果然,校園窗外沉寂的夜空裏,雪像剛剛被搖晃的水晶球,先是一點點地飄落而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鋪天蓋地,好似將整個夜色都點亮了幾分。


    許一萌忍不住出聲,“好大的雪啊。”


    “我一會兒送你迴宿舍。”夏明朗忙著自己手裏做著的資料,突然停下來看著許一萌耳垂後藏在她發絲裏的一顆小痣。


    覺得喉嚨有些幹燥。


    許一萌又連忙去問田馨,“小馨,你還要迴出租屋嗎?”


    “迴的。”


    田馨也看著著白茫茫飄飛的雪花有些為難,這場雪太突然,在下一會兒走迴去不知道會冷成什麽樣子再


    學校宿舍她的床鋪都被室友當成了堆放雜物的地方。


    她突然想到了霍霆在學校附近租下的那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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