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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六點多下了早班,古淩雲猛蹬著自行車,趕迴學校完成課題。她太高興了,下午陳英俊來電腦城找她,帶著一個京城的親戚,要為所在的高校采購教學電腦,要采購六十台!發財了發財了!她想著,一邊騎著車,一邊哼著歌,心情別提多美了。


    走了一半,天開始飄起綿綿細雨,暖黃色的路燈倒映在濕漉漉的路上,閃著光芒,映著沿途城市夜景星光般璀璨。不過她也沒心思看風景,隻顧著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滑倒。


    雨越下越大,古淩雲把圍巾包住頭,準備抄近路,從巷子裏穿過。


    快到巷子口時,她忽然望見右邊巷子盡頭聚集著很多人,一聲聲慘叫傳來。


    不會是有人出什麽事了吧?她想著不關自己的事還是不要管,不過良心還是驅使她騎到了跟前,想著幫忙叫警察也行,就像之前她幫晶晶一樣。


    慢慢靠近後,才發現好像是有人在打架。不,是一群人在打一個人。怎麽辦?她想,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呀!在拜師之時,老先生已經千叮萬囑不要隨意出手。但是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這人跡罕至的巷子裏,萬一沒有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想道這裏,古淩雲顧不了那麽多,不知為何,她右手食指突然不受控製的跳動不已。黑暗中,她隱約看到那個被打的青年嘴裏噴出一口鮮血,旁邊還有一個大漢拿著個棍子,這一棒要是朝著頭砸下去,她想都不敢想下去。


    自己練了那麽多年武,對付這幾個莽漢應該沒多大問題,但是想到和老先生的約法三章,她又猶豫了起來,這並不是自己的生命受威脅,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呢?上的話救了他,但是違背了誓言,不救呢,自己的良心又過不去。


    她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在中間被圍起來的青年,奇怪的感覺隱約有些熟悉,雖然他抱著頭,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五官,但是感覺十分俊秀。他似乎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頭低著,肚子上挨了一拳又一拳,這樣下去要致命的。


    “人命要緊!”她想,老先生說不能暴露自己的樣貌,於是她趕緊停下自行車,把它靠在牆上,把圍巾在臉上裹了兩圈,再在背後紮了個結綁緊,隻露出了雙眼。這樣的模樣肯定不會有人認出來自己,也不算違背誓言。


    當她正準備赤手空拳衝過去時,定睛一看,好家夥,七八個人,都拿著家夥,最後麵一個小個子猛的掏出一把匕首。


    “不好!”瞬間,她顧不了那麽多了,抬起牆邊的自行車,一揮手,扔了出去,砸在他身上。


    小個子和身邊兩個人被砸倒在地。前麵看樣子是領頭大哥的大汗猛地迴頭,叫道:“媽的,是誰?”


    說時遲那時快,古淩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衝到被打倒在地的年輕人前麵,把他護在身後。她的心跳越來越快,隱隱有一絲刺痛,除了和老先生切磋,她還沒有跟外人動過手。


    “喂,你們幹什麽?別過來,打人是犯法的,我已經報警了。”她吼道,想著先唬他們一下,看能不能奏效。


    那個被自行車砸到的小個子混混,搖搖晃晃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呦,哪來一個蒙麵野丫頭,還敢來管閑事,看著身材不錯,把臉露出來,陪哥哥們玩一會。”說著,滿臉壞笑地向她靠近。


    竟然敢調戲良家婦女,她再也忍不了了,大聲叫道:“看我一拳!”


    說著,提息運氣,一拳出去,就把他打得飛出了兩三米遠,大汗撞到了石樁上,“哎呦哎呦”地叫起來。


    這時候,她感覺背後衣服被輕輕扯了一下,迴頭一看,原來是被打群毆的那個年輕人,嘴角血不停滴下來。


    “你快走!”他虛弱地抬起頭,聲音微弱。


    這時候,古淩雲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臉,不由得愣住。雖然他已經鼻青臉腫,但是還是認了出來,居然是幾年前在天壇那個金水橋後園子裏,遇到的那個抱著壇子哭泣的大哥哥。


    “柱子,別管她了,快點完事,等會怕他保鏢帶人來了。”後麵一個拿著長棍的大漢不耐煩的說道。


    剩下的幾個人一起圍了過來,一對一沒有問題,但是對這麽多人,古淩雲不由得緊張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心髒帶著點隱隱的刺痛。


    不要怕,她安慰自己,閉起眼睛寧心靜氣,退後一步,往牆邊靠了靠,然後睜開眼睛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這時候右手食指又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你們不要逼我”她狂喊了一聲,抬腳跨步,靠近第一個大漢,雙手握住大漢持棍的右手,抓拿化打。


    幾招下來,大漢一聲聲慘叫:“啊,啊”,伴隨著“哢哢哢”幾聲,他雙手關節幾秒鍾內先後被折斷。


    接著,另外兩個大漢也撲了上來,她三盤困鎖,把大漢兩個腳踝關節也踢錯位了。


    “噗通通”他們接連摔倒,倒地慘叫。感覺那一刻,她開始意識模糊,逐漸黑化,就像一條蟠龍,在人群中不斷穿梭,所過之處,沾衣即倒,出手越來越快,整個人似乎進入一種無我狀態,出手也越來越重,最後一個混混倒下了,昏迷不醒。


    “行了!快走!”她隱約隻聽見被打的大哥哥大喊了一聲,古淩雲瞬間清醒過來。她看了看滿地打滾哀嚎不已的混混,有點後怕,剛出手的確狠了,於是,猛地收迴已經快劈到混混咽喉的手刀。


    她迴到靠在牆邊的帥哥身旁,關切地問道:“哎,大哥哥,你怎麽樣?還能走嗎?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沒有迴答,應該是沒有力氣了吧,這時隻聽見背後傳來“顧少,顧少,你在哪裏?”的唿喊聲。


    “是你的人來了吧,那我走了,我不想惹什麽麻煩,希望你保重。”古淩雲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他的眼睛依然是那麽深邃,像天上的星辰。


    她想,幾年了,他原本稚嫩的臉龐增加了一些輪廓感,但依然不失清秀,但更有些成熟男人的魅力了。嘴角邊的血跡,像一朵梅花痣,反而增添一絲唯美的感覺。


    這一秒,她和他眼神對視,她知道,自己已經淪陷了。既然命運讓他們再次相遇,就一定是特別的緣分。


    平頭黑壯青年跑上來,扶起了他:“顧少,車就在外麵,趕快去醫院!”


    看來我可以走了,古淩雲想。轉頭看了眼不遠處地上已經變形的自行車,惋惜的歎了口氣。事不宜遲,她快速的往大馬路方向跑去。


    “顧少,你怎麽樣了?怎麽流了這麽多血,這群混蛋!我去收拾他們。”這時候另一隊人馬跑進了巷子。


    看來,他還是個人物,估計被尋仇了吧,古淩雲想道。


    顧隨風意識模糊,渾身疼痛,已經撐到了極限,但是,還是用盡一切力氣,對著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跟上她”,隨後就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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