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時辰後。


    睡迴籠覺的胡青牛被院子裏的嘈雜聲吵醒。


    打開臥房門,就看到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


    “牛大夫,你可終於起來啦,”趙家婦人急吼吼的一推李家媳婦,“李家的妹子等得好苦。”


    “勿慌,”胡青牛伸手示意對方淡定,邊向診室走邊問李家媳婦,“有何不適,慢慢說來。”


    “牛大夫,”李家媳婦跟隨其後,漲紅了臉,“妾身是……來求……”


    胡青牛在診桌後坐下,示意李家媳婦也坐下,“求什麽?”


    “哎呀,她是求給她家男人治這個的藥,”趙家婦人將無力彎著的食指,猛地挺直,眼眸中帶著期待,“就是你給朱家男人的那種。”


    “哦~!”胡青牛恍然大悟,隨即就是一套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那種藥可是極傷身體根本的,”胡青牛嗤之以鼻,“以老夫的行醫理念,是絕不會為人開的。”


    “牛大夫,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陳家婦人急了,從胸前掏出幾枚溫熱的銅錢,尖聲尖氣道,“我們不白要,都是花錢買!”


    “勿慌,勿慌!各位好姐姐,人生在世,房事多寡是注定的,”胡青牛解釋道,“壯陽藥是有所助益,可那是透支以後的幸福……”


    “我……妾身不怕、透支,”李家媳婦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鼓足勁道,“反正我家買房借的錢,都已透支到三十年後啦。我要享受當下的快樂!”


    “李家妹子說得對!牛大夫說的道理我都懂,”孫家婦人掏出幾粒碎銀,幫腔道,“不就是加錢嘛,沒關係,隻要有效就成。我也要襠下快樂!”


    胡青牛擺手道:“不是襠、呸,不是錢的問題。”


    一群沒用的憨婦。


    吳家婦人心中冷哼,一挽頭發,一隻手將上身半撐在診桌上,“那是什麽問題呢?”


    “勿慌,那是……對,”胡青牛咽了咽口水,目光從圓滿處移開,“選擇吃一頓鮑魚海參,之後再沒得吃,還是頓頓稀粥米湯,但餓不死的選擇問題。”


    “牛大夫此言差矣,難道妾身……”吳家婦人伸指點在他額頭,“就不能多換幾家店,頓頓吃鮑魚海參嗎?”


    “啊這……”胡青牛頓時語塞。


    “老吳家的說得對!”


    “對呀,我們愛吃海參吃海參,愛和米湯喝米湯。”


    “牛大夫,快開藥吧。”


    “哎呀,妾身想開嘛,牛大夫你快想通吧。”


    霎時間,眾位媳婦婦女便將胡青牛團團圍住,你拉衣袖我扯腰帶,七嘴八舌如同菜市場。


    轉瞬將他淹沒。


    邪念。


    好深厚的邪念!


    衛風呆呆的看著喪屍圍城般的場景。


    感覺自己麵前的人海中,洶湧翻騰著,滿是邪惡念頭。


    這樣下去可不行。


    師傅可沒喲舌戰群婦的功夫。


    “噓噓噓……”


    無計可施的衛風,隻能借助於口哨。


    哨聲響起。


    輕輕的,柔柔的。


    遠遠不及婦人們的聲音嘈雜。


    但卻傳到了她們每個人耳中。


    而後,頑皮的曲聲翻過院牆,傳到了鄰居家中。


    “當家的、老朱,別,真來不起而來,求求你……”


    朱陳氏沙啞的唿喊聲隱隱傳來,如泣如訴,聽得每個人心中一緊……


    一個時辰後。


    衛風終於送走了鎮上最後一波聞訊趕來的夫妻。


    丈夫抱著嬌滴滴的妻子,挎著腰間長劍,腳步匆匆往迴跑時,還不忘誇讚一句:“阿風這手、這嘴功夫,可比海狗丸、天竺神油、男子漢等東西強多了!”


    衛風搖搖頭,隻覺得此刻,自己的嘴比劍都硬。


    “風啊,”胡青牛走過來與他一起坐在門檻上,“今日為師聽你一曲,忽然想你師娘了。”


    “要是你早些學會這一手,十年前……唉。”胡青牛喟然長歎。


    正在衛風打算寬慰師傅兩句時,大門口忽然現出一個湖綠色的身影。


    “請問,蝶穀的胡先生,是住在這裏嗎?”


    說話的是名身著湖綠長裙,身材窈窕,有著好看的鵝蛋臉的漂亮姑娘。


    “胡青牛先生嗎?是住這兒。”在院子裏為師徒二人縫補著衣服的雙兒迴頭喚道,“師傅,有人找您!”


    聽到對方的問話,與昨日趙敏來時有異曲同工之妙。


    衛風霍然起身,“有什麽事嗎?”


    “我家小姐讓我給胡先生帶個口信。”鵝蛋臉姑娘問道,“你是胡先生嗎?”


    “我是胡青牛,”胡青牛起身,拍拍衛風肩膀,“你家小姐是?”


    鵝蛋臉姑娘並不迴答,卻忽然滿麵肅穆,輕輕吟唱了一句:“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胡青牛悚然變色:“什麽事?”


    鵝蛋臉姑娘神秘的道:“法不傳六耳。”


    胡青牛聞言,略略猶豫片刻,而後躬身,讓出道路,“請。”


    將鵝蛋臉姑娘請進了內診室。


    “風兒,勿讓外人進來。”


    胡青牛說完,輕輕關上了門。


    還從內裏閂上了。


    “風哥哥,你說她,”雙兒滿眼好奇,“會不會是師傅的私生女?”


    小時候她聽過很多話本故事,幾乎每個主角,都是某個神秘人物的私生子或私生女。


    “怎麽能這麽想師傅呢?”衛風正色道,“說不定是他資助的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是什麽?”雙兒大眼睛忽閃忽閃滿是迷惑。


    衛風隨口解釋道:“就好比……倚翠樓裏的清倌人?”


    雙兒又問道:“倚翠樓是什麽地方?”


    “促進社會經濟的地方。”衛風隱晦的解釋道。


    雙兒蹙眉:“社會經濟又是什麽意思?”


    “一門學科,”衛風信口胡謅,“簡稱社經。”


    雖然他自己也不太懂。


    但總歸有些理論知識的。


    而他現在沒心思向雙兒解釋。


    他清楚的記得,剛才那姑娘吟唱的那句歌訣。


    屬於某個被人熟知的神秘組織——


    明教!


    吱呀——


    開門聲打斷了衛風的思緒。


    隻見鵝蛋臉姑娘與胡青牛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胡青牛已戴好帽子,掛上了藥箱,拄著救死扶傷的幡子。


    “風兒,雙兒,這位姑娘家的小姐突發惡疾,為師要去荷花城出趟急診。”


    胡青牛匆匆交代道。


    想起衛風此前的話,雙兒問道:“是去倚翠樓嗎?”


    胡青牛悚然一驚:“你怎麽知道?”


    ——————


    ps:


    水平較渣,兼職寫書。


    打字賊慢,先更後改。


    感謝閱讀,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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