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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司允微微眯起眼,陳啟豪睜大眼,“我媽媽什麽時候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你胡說!”


    “先生都替她打掩護了,還允許她住在這裏,就連少爺小姐的生母都沒住下來過。”傭人說著瞪陳啟豪,“你就是你媽和野男人生的孩子,你都不配和少爺還有小姐一起玩!”


    陳啟豪眼裏掠過深思,再看向薄司允,表情有些委屈。


    男人的思路很清晰,“誰是你的幕後主使?”


    “沒有人,就我自己。”傭人麵無表情道。


    薄司允淡淡道,“你還有父母和孩子,如果你一定要用自己終生入獄,全家人還債換你的一次不順眼,我也沒有意見。”


    傭人麵色微變,“不可能,不就弄壞了一件衣服,怎麽會是一輩子的牢,你別想騙我!”


    薄司允冷笑一聲,“隻要我想,你就要坐一輩子。”


    “你這是目無王法,隻手遮天!”傭人大聲嚷道。


    薄司允道,“對於你這種罪人,需要和你講道理嗎?”


    “如果你還不說,你的妻子家人都可以陪你入獄。”男人語氣十分隨意。


    “你……”傭人渾身發顫。


    薄司允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


    “我說,我說,別把我孩子他們關進去。”傭人已經慌了,兩腿一屈,重重跪在地上,“也別讓我坐牢好嗎,我隻是幫兇。”


    “不可能。”薄司允直接拒絕,“最多隻會放過你的家人。”


    傭人臉色慘白,但這對他以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是陳小姐指使我這麽做的,就是少爺和小姐的生母。”


    交代清楚,保鏢直接把傭人帶出去了。


    薄遠遠滿臉怒意,“太過分了,她怎麽可以這樣!”


    薄寧寧瞥了他一眼,“之前也不知道是誰,還把她帶迴家來,說想她了,嘖嘖,你也是壞蛋。”


    想起這件事,薄遠遠心裏就隻有後悔,那時候的他哪知道這麽多。


    陳啟豪沮喪地道,“媽媽之前還說,這件衣服是外婆留下的,她一定很難過”。


    薄寧寧也歎氣,“阿姨好慘。”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女人低笑的聲音,“誰說我慘的?”


    “是我說的。”薄寧寧下意識迴應,抬頭看到女人的瞬間,一下子就驚呆了。


    漂亮,真的太漂亮了。


    本來壞掉的流紗被縫好了,而且完全看不出是修補的痕跡,縫好的紋路變成了精美的花朵圖案,下麵破碎的長裙拚接了一塊紅色的短裙,不僅沒有破壞禮服的視覺效果,還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之前的禮服是深藍色的優雅,現在是靈動的海洋精靈,那多加的紅色短裙幾乎是點睛之筆。


    “阿姨,你太厲害了,以後我的衣服都要你來做。”薄寧寧眼睛裏都是崇拜“好。”陳悠悠一口答應,她也想給寶貝女兒做衣服。


    薄司允眼裏掠過驚豔之色,陳啟豪滿滿的驕傲,“我媽媽很厲害的,她是最厲害的媽媽,對了,媽媽已經查出來了,是寧寧遠遠他們的‘生母’做的。”


    最後半句話特地加了重音。


    陳悠悠眼裏沒有任何意外,因為就隻有這女人知道她有這件衣服,而且看她不順眼。


    但她想報複有用嗎?還不是會被某個男人攔著。


    “薄總,這件事怎麽交代呢?”陳悠悠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男人。


    不過在薄司允迴答之前,為了避免這男人說出‘衣服修好就別計較’這類詞匯,搶先道,“我自己來處理就行,不勞煩您操心,也希望您這次別插手,這時私人恩怨。”


    薄司允眼底的光冷了幾分,語氣淡漠,“隨你。”


    陳悠悠覺得很好,開心地衝他一笑,“多謝薄總了。”


    陳家。


    陳安然得知被發現的消息後,心裏慌張不已,她怕的不是陳悠悠,而是怕那個男人。


    “媽,怎麽辦啊,司允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對我很失望,那個女人肯定會使勁說我的壞話。”陳安然慌亂道,“他都把最好的禮服給陳悠悠了,他會不會幫陳悠悠報複我。”


    陳麗秀努力保持冷靜,“不用怕,這個小賤人成不了什麽事情,她隻能仰仗背後的男人而已。”


    “可是司允肯定會對我失望,我以後更沒有機會了。”陳安然道。


    “不用著急,先下手為強,她現在名聲差成這樣,薄家人肯定比我們還急,薄少最後一定會拋棄這個女人,更不可能會和我們算賬。”陳麗秀篤定道,“你不是有薄夫人的電話嗎,快點打過去!”


    “好。”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夜晚。


    車上很安靜,陳悠悠一直想著一件事,最後沒忍住,看向旁邊一直保持安靜的男人,“你和我媽媽是什麽關係?”


    “認識。”男人簡要道。


    “什麽時候認識的?”陳悠悠發現和這個人說話跟擠牙膏似的,她還得一點點問。


    薄司允瞥了她一眼,“你很感興趣?”


    “那肯定啊,跟我母親有關的事情,我怎麽會不關注。”陳悠悠道。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男人的聲音淡了下來,明顯不願多說。


    陳悠悠鬱悶不已,這裏麵會有什麽秘密?


    她隻不過想多知道母親的事情而已,母親一向是個溫柔的人,對薄司允的態度明顯很親眤。


    他既然不說,那她就亂猜了。


    “我媽在禮服裏麵放了一張字條,說是給你未來媳婦的禮服,你現在給我穿,你是不是喜歡我?”陳悠悠哼了哼聲,“剛那個問題你不迴答,這個問題你可以迴答了吧。”


    下一秒,車子猛地停下。


    陳悠悠差點覺得自己要被甩出去了,還好有安全帶。


    她沒好氣地瞪著男人,“你幹什麽?”


    “迴答你的問題。”薄司允淡淡道。


    男人側眸,目光深邃如同一個深淵。


    陳悠悠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被拉進去,還是逃不掉的那種。


    她想避開,但又避不開。


    這男人想幹什麽?


    “如果,我對你有意思呢?”男人直接道。


    陳悠悠被這個問題扔懵了。


    他們今天隻不過是來參加壽宴而已,薄司允直接這麽問她。


    這……她怎麽迴答?


    薄司允注視著女人表情細微的變化,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深意,“我對你沒意思。”


    陳悠悠微不可乎地鬆了口氣,假裝笑了,“是嗎?哈哈,我也覺得,你怎麽可能會對我有想法。”


    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男人淡淡道,“這衣服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和你母親無關。”


    語氣很冷漠,隨性。


    陳悠悠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她說那話隻不過是想氣氣他。


    但把她鬱悶到了。


    母親對薄司允可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她……同樣對他不重要。


    洪家燈火通明,一片繁華。


    大別墅內聚集各界的名流,c市所有的頂流貴族都來了,隻為了參加洪老爺子的壽宴。


    大廳裏熱熱鬧鬧的,突然,在下一秒走進一對男女的時候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悠悠差點以為自己是猴子,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們,明明他們不是主角。


    下一秒,她就發現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在薄司允身上。


    “薄少,怎麽突然來參加宴會了?”


    “薄少好久不見了,之前的那次合作真的是謝謝您了。”


    一群人聚集過來,一下就把他們圍住了。


    陳悠悠能認出他們的麵孔,都是c市赫赫有名的人,算是很好的商業資源。


    也是,差一等的家族估計都不認識薄司允,因為沒資格,像當年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陳家也算c市的大家族,在巔峰時期也沒接觸過薄司允。


    她有些感慨,誰能想到本來不該相遇的人,就這麽莫名其妙地遇到還有那三個孩子,現在還因為孩子糾纏在一起。


    不遠處,洪老爺子聽到動靜也來了,身邊還跟著洪森。


    洪森看到陳悠悠的時候,差點挪不動步子,但下一秒恢複正常,死死盯著陳悠悠身邊的男人,仿佛兩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陳悠悠感覺到洪森有些幽怨的目光,對他一笑,表示安慰。


    薄司允把她的小動作都收在眼底,微微眯起眼。


    “哎喲,這不是薄家的大少爺嗎,許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有空來參加我這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壽宴,真的是萬萬想不到啊。”洪老爺沒注意到年輕人之間的小動作,隻關注薄司允,開玩笑似的開口。


    洪森無奈道,“爺爺,什麽半隻腳踏進棺材啊,您還年輕著呢。”


    “對啊對啊,洪老爺子萬壽無疆,今年連薄大少都特地過來沾沾您的喜氣。”現場的氣氛一直很喜慶,薄司允淡淡道,“貿然過來,多有打擾,這是我給洪老的禮物,悠悠,拿出來。”


    陳悠悠把他之前給她的盒子打開,遞交給洪老,動作非常乖巧。


    洪老看到裏麵的東西,眼裏滿是震驚。


    旁邊的人跟著感慨,“這是明代的玉扳指吧,保存得還這麽完好,放到現在是有價無市啊。”


    “薄少真是大手筆。”


    洪老十分滿意,接過扳指的時候,順便打量把東西遞給他東西的女人多瞧了一眼。


    才發現,這個姑娘很漂亮,而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當然,他也沒多想,以為這是薄司允的助理,“薄少的心意我領了,你旁邊的助理看著就是漂亮有才,能在薄總手下做事絕對都是能人。”


    “嗬,笨得要死。”男人淡淡道。


    陳悠悠唇角微微抽搐,心道就你聰明,全世界你最聰明了!


    旁邊的人倒是沒有多想,薄司允說話一向直言直語,估計隻是對助理的鞭策而已,畢竟薄司允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別人想靠近他的身都難,身邊連男人都隻有助理,女人連出現的可能都沒有。


    難得有個女人,那隻可能是……助理。


    隻有洪森暗自握緊了拳,他能看出,這男人對他家悠悠有想法!


    不然,怎麽會破格出席宴會?


    這邊,洪老因為薄司允的出現嘖嘖感慨,“本來這是我洪某的壽宴,倒沒想到被你這個從來不出現在宴會上的年輕人搶了風頭。”


    話雖然這麽說,但語氣裏完全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他對薄司允這個青年印象還是很好的,人家能夠來他的壽宴就很不錯了,要知道薄司允都不會去參加薄家長輩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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