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八竿子打不出來一個屁!”徐梅玉看著顧千渝,有些不屑地說了一句。“真不知道我們家瑾兒喜歡你什麽!”


    “師父——”夏瑾禾剛剛要開口反駁一下徐梅玉,就被顧千渝抬袖擋住了,“穀主不必如此,這些問題難道穀主自己會不知道答案嗎?”


    “穀主要是非要晚輩道破,也不是不——”


    “不用。”顧千渝話未說完,就被徐梅玉給打斷了。


    徐梅玉想起來夏瑾禾看到顧千渝受傷時那副護犢子的模樣,要是被這丫頭知道顧千渝毒發的原因有自己一份力,後果不堪設想。


    顧千渝輕笑了一下,倒是也沒有接著說,不曾想,夏瑾禾忽然從顧千渝腿上下來,徑直走到徐梅玉跟前,趁著徐梅玉愣神的瞬間,把字條打開看了一眼。


    “嗯?”夏瑾禾有些疑惑地看了徐梅玉一眼,“師父,這是你留的字條嗎?”


    徐梅玉一瞬間緊張地脊背僵直,屏住唿吸,等著夏瑾禾的下文。


    “行魚水之歡?”夏瑾禾眼眸亮了起來,“師父你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空氣中陡然安靜,徐梅玉和顧千渝這次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


    看著兩人之間有些微妙的氛圍,夏瑾禾眼前不知為何就出現了皇上親吻顧千渝手背的畫麵,一個激靈,有些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


    “你……你們……”


    “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顧千渝見狀把夏瑾禾攬在懷裏安撫著,薄唇微抿,語氣裏有些擔心,“怎麽了麽?”


    夏瑾禾把頭埋在顧千渝懷裏,“相公嗚嗚……嗚嗚……”


    “別哭。”顧千渝抬手輕輕擦了擦夏瑾禾的眼角的淚花。


    “嗚嗚……相公……”


    “你現在還是直的嗎?”


    蕭沐凡:“!!!”這都是什麽驚天大瓜,七夜不在這真是可惜了。


    徐梅玉聽到夏瑾禾這個問題,沒忍住笑了出聲。


    他就知道他事情做的隱蔽,隻要現在顧千渝不說,應該就……就問題不大!


    出乎徐梅玉和蕭沐凡意料的,顧千渝竟出乎意料的好脾氣,隻是溫和地笑了笑,“是的。”


    “怎麽,瑾兒要試試麽?”


    後麵的那句話,顧千渝是附在夏瑾禾耳邊說的,一瞬間他身上的藥香盈滿了夏瑾禾的鼻翼,惹的她大腦瞬間模糊一片,什麽也不記得了,唯有顧千渝的聲音清晰耀眼,令人魂牽夢縈。


    “要,要的。”


    蕭沐凡:“!!!”


    傳下去,主子和顧千渝要造小寶寶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徐梅玉雖然不太清楚顧千渝剛剛和夏瑾禾說了什麽,但是他隱約覺得應該是房事,要不然瑾丫頭也不至於瞬間紅透了一張臉,他皺了皺眉,聲音裏帶了些不容置疑,“不可以。”


    瑾兒身體現在盈虧的厲害,這顧千渝萬一京蟲上腦,瑾兒的身體可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顧千渝愣了一下,他不是第一次這麽和夏瑾禾說話,但是夏瑾禾確是第一次答應他。


    眼下夏瑾禾還沒反應過來,顧千渝輕咳一聲,喚醒了夏瑾禾的神智,“瑾兒,師父問你話呢?”


    夏瑾禾:“啊?”


    她迴頭看了徐梅玉一眼,“師父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清。”


    徐梅玉:“……”有相公沒師父,小尾巴狼,沒良心的!


    “瑾兒,你跟我過來。”


    夏瑾禾下意識迴頭看了顧千渝一眼。


    顧千渝點了點頭,給她整理了一下兩鬢間有些雜亂的頭發,“去吧,外麵天冷,記得把門口的狐裘披上。”


    徐梅玉:“怎麽,現在我這徒兒就要看你臉色了?”


    顧千渝有些乏力地靠在床背上,“沒有,師父也多穿點。”


    徐梅玉上前幫著夏瑾禾整理了一下身上狐裘,有些死鴨子嘴硬,“誰是你師父,我沒有你這麽愚笨的徒弟。”


    顧千渝也不生氣,隻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但是徐梅玉倒是寧願他生氣,自己最起碼還能找個由頭和他幹一架。


    他越是現在這副不鹹不淡的模樣,他就越拿他沒辦法。


    氣的他袖口裏的銀針蠢蠢欲動。


    寢殿外室。


    “師父?”


    徐梅玉沒應。


    良久,夏瑾禾伸手在徐梅玉麵前揮了揮,“師父!”


    徐梅玉迴過神來,“我在,怎麽了?”


    “您老人家想什麽呢?”夏瑾禾有些不滿,“把瑾兒叫出來的是你,現在一句話不說的也是你。”


    徐梅玉自知理虧,出聲哄到,“好了,師父錯了。”


    “嗯。”夏瑾禾發出一聲鼻音,算是原諒他了。


    “瑾兒,今日為師問你的話,一定要如實迴答。”


    夏瑾禾正了正神色,規規矩矩地站在了徐梅玉麵前。


    “瑾兒,你有多久沒來月事了?”


    夏瑾禾:“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徐梅玉:“這會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剛剛是誰抱著我哭的稀裏嘩啦的?”


    夏瑾禾靠近了徐梅玉一些,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小聲嘀咕說,“算算日子,應該也快了。”


    徐梅玉:“怎麽這般支支吾吾的?”


    “小時候,你內分泌失調,為師可沒有少給你看。”


    夏瑾禾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藏在心裏的話和徐梅玉說了,“師父,大概一個月前,我發現自己懷了身孕,相公也是知道的——”


    徐梅玉神色緊張了起來,抬手就搭在了夏瑾禾的脈上。


    隻是夏瑾禾的脈象很平常,連一點有孕的跡象都沒有。


    “孩子沒了?”


    夏瑾禾的醫術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徐梅玉相信她的判斷。


    “不知為何,什麽意外也沒發生,喜脈就沒了。”


    “顧千渝知道這事嗎?”


    夏瑾禾搖了搖頭,“我沒敢和他說,我怕相公知道後,會不開心。”


    徐梅玉點了點頭,“沒事,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就告訴他,他要是敢欺負你,為師直接帶你迴醫仙穀。”


    說完後,徐梅玉眉頭就皺了皺,“最近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為師。”


    “至於喜脈這件事,如果不是常見的那幾種誤診的現象,就隻能是被下毒了。”


    看著夏瑾禾皺巴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徐梅玉輕拍了下她的後背,“行了,你也別想太多。”


    “萬事有為師呢。”


    雪後的天氣就是冷,雖然披著狐裘,夏瑾禾還感覺冷氣直往懷裏灌。


    這會剛剛進屋,就被顧千渝心疼地抱在了懷裏,“我讓丫頭燒了些薑茶,待會喝些。”


    “師父和你說什麽了?”


    徐梅玉:“……”


    能不能有點打聽消息的模樣,這我還沒走遠呢。


    “沒什麽,師父擔心我的身體,叮囑了我兩句。”


    見夏瑾禾不想說,顧千渝也沒多問,話鋒一轉,“我剛剛去催了催禦膳房,再等一會,早茶該做好了。”


    “話說七夜和小翠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蕭沐凡忽然問。


    看到蕭沐凡,夏瑾禾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小青,你看到在在了嗎?”


    幾乎夏瑾禾話音剛落,屋子裏就沒了蕭沐凡的身影。


    顧千渝神情也凜了下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我們從紅袖招迴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她了。”


    夏瑾禾:“在在最是聽小青的話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不會自己離開這的。”


    “瑾兒,你先不要著急。”


    “待會喝了早茶我們一起出去找找。”


    夏瑾禾:“相公,我們現在就去吧,我怕在在出事。”


    “好。”顧千渝把夏瑾禾從懷裏抱了出來,“隻不過,眼下我們得先搞清楚七夜和小翠到底是什麽情況。”


    “或者說,到底是什麽人給他們下的蠱?”


    夏瑾禾:“相公,你可是發現了什麽?”


    顧千渝鳳眸微眯,“沒有那麽巧的事,我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不出意外的話,侯春在估計也是中蠱了。”


    “不該是這樣的,我們是在紅袖招被下的蠱,在在可是一直在我寢宮裏啊。”


    顧千渝站起來幫夏瑾禾緊了緊外袍,“瑾兒,我有個猜測。”


    “這蠱毒一開始就會有很明顯的症狀嗎?”


    徐梅玉撐了個懶腰,接過了顧千渝的話茬,“我們瑾兒很少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千渝衝著徐梅玉作了個揖,“那就煩請前輩不吝賜教。”


    “師父,你快說嘛,在在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夏瑾禾急道。


    徐梅玉終於扳迴了一局,感覺空氣都新鮮了。


    “若是中子蠱的話,如果對方不控製母蠱的話,應該和正常時無異。”


    “而且,中子蠱之人要是不發作的話,清醒的時候,身體是不會有任何異常的。”


    夏瑾禾:“相公,難道七夜一早就被下了蠱毒?”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我們昨日要去紅袖招的事情,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而且,昨日下午我問七夜的時候,他隻字沒提進了紅袖招之後的事情。”


    夏瑾禾:“那小翠和在在身上的蠱毒是七夜下的?”


    “或許。”


    夏瑾禾忽地著急了起來,“那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相公的真實身份了?”


    徐梅玉走了過去,“瑾丫頭,你別多想,這中蠱之人清醒的時候,下蠱之人也不能探聽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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