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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聽到蘇旭汕因為沒錢,怕蘇妍不願意幫忙,而擔憂起來的時候,白連俊也同樣是浮現出了一張更加明顯的苦瓜臉。


    他在軍中無聊,多數的月錢都請那些戰友胡吃海喝了,根本沒有幾個餘錢。


    更何況,這件事還不能讓他愛子心切的父親知道,家裏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動了。


    “那要如何去弄點寶貝來孝敬蘇妍,讓她辦事呢?”


    還真別說,白連俊苦苦的想了一下,還真給他想到了個辦法,不由連忙對一臉愁容的蘇旭汕說道。


    “我們可以去戶部中郎那裏先借一點,等去了龍淩軍,再想辦法給他還上。”


    “劉義守?”不知他為什麽會突然提到劉義守,蘇旭汕有些發懵,眉頭皺了皺。


    雖然是知道白連俊所說的想辦法給還上,無疑就是省吃儉用,想來一開始兩人參軍的時候,為了一柄寶劍,也不是沒這麽幹過。


    不得不說,那日子過的差不多可以說是成天連一點葷腥都看不見,可對於蘇旭汕來說,還真是算不上什麽。


    “可是,劉義守有好東西,這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是他會不會借,卻很是值得懷疑。”


    雖然說起來,和劉義守同朝為官,算得上同僚,可兩人的年紀卻是比嘴上說無毛辦事不牢差不多。


    在一個朝堂的老狐狸麵前,那是半點的誠心都別想談得上。


    也是看出了蘇旭汕心中的疑問,可是白連俊卻是完全無所謂一樣,對他說道。


    “沒事,他肯定會借,他那種人,逮著一點機會都想往上爬,前天給我爹送禮,我爹沒理他,今天下朝之後,我就看見他去了禹王府,想來也差不多就是那點事。”


    聽他這一說,蘇旭汕好像也是想到了,劉義守給蘇戴嚴送禮的場景。


    一副奴才樣的被趕出丞相府不說,他拿的那一雙瓷瓶,倒是讓蘇旭汕當時就眼前一亮,認出是個有些年頭的物件。


    蘇旭汕心中頓時有些欣喜,腦袋中正盤算著要不要,暗渡陳倉,替他老爹蘇戴嚴,將劉義守那對瓷瓶給忽悠過來。


    “想來蘇妍見了那東西,肯定也是會滿意的。”


    而這時,白連俊有些嘲諷的聲音,又是傳了出來,想來他也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蘇旭汕不由有些一拍即合的感覺,聽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的那些東西哪裏來的,不過看他這連連送禮無門的樣子,甚至連今天剛剛上一次朝的禹王都不放過,我覺得,咱們應該幫幫他。”


    會心一笑,蘇旭汕看著白連俊,心中頓時湧出了一種臭味相投的感覺,活該他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連老天都是暗中相助一樣。


    不由心中大喜,兩人又是一陣推杯換盞,又是幾杯烈酒下肚,興致勃勃。


    又是將忽悠劉義守的細節,和賄賂蘇妍的一套說辭,討論了一下。


    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來後,便是將話題,落在了江莫循的身上。


    白連俊已然是醉眼朦朧了起來,趴在桌子上,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又放在嘴唇上抿了一口後,有些疑惑的說道。


    “汕汕,你說禹王怎麽又想起上朝了呢?還將三國聚會的操辦權,又奪了迴來,他這是要爭儲呀!”


    “你小聲點!”


    聽他肆無忌憚的議論皇室,蘇旭汕不由怒斥了一聲,目光在小小的酒肆中掃了一圈,顯然對這種有可能引火上身的話題很是忌諱。


    可白連俊好像很是不在乎一樣,完全沒聽到他的提醒似的,接著說道。


    “你說,他一向都是不問朝政,這次卻事出反常,想必背後必有深意呀!”


    蘇旭汕見酒肆中半個人影沒有,外麵漆黑如墨,就連小二都是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唿嚕,不由心中安定了下來。


    對著白連俊斜斜的瞟了一眼,要說江莫循的行為,怕是整個郯國,還真就沒幾人能猜出其中玄機。


    蘇旭汕自然也是不知道,不過他卻能隱隱的感覺到,也許等不了蘇妍迴來,他們去龍淩軍的計劃一旦成功,京城便會有一場翻天複地的變化。


    想到這裏,蘇旭汕不由有些覺得,蘇戴嚴讓他去汕州的安排,其實是蘇戴嚴早就慎重思考過了,必定有一番深意。


    “很可能父親早就察覺到了什麽。”


    心中念過,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蘇旭汕不由覺得一陣頭疼,抬眼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已經睡死過去的白連俊。


    眼瞼也是感覺越來越重起來,再當他看清楚周圍的事物的時候,已然是東方泛白。


    一陣宿醉的頭疼欲裂的感覺傳來,蘇旭汕不由揉了揉眼睛,當看見身邊一臉怒氣的小二,正搖晃著白連俊的時候。


    蘇旭汕不由心中苦笑,“看來喝醉後,就在桌子上睡著了,還真是有些丟人了。”


    將一睜眼便還在桌子上找酒喝的白連俊架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酒肆。


    一陣清涼的晨風吹來,讓蘇旭汕的腦袋不由又是一陣暈眩,腳下一個踉蹌。


    要不是常年的軍營生活,使得他的體力本就不錯,加上麵對危險時的防範意識已經深入骨髓一樣,他倆非得像酒鬼一樣,四仰八叉的摔在街上。


    硬著頭皮,從酸軟的腰上擠出些力氣,蘇旭汕好不容易穩住的身形,可身旁卻像是被貼了一塊爛泥一樣的感覺傳來。


    差點又是將他帶著向前撲去,蘇旭汕望著醉成爛泥的白連俊,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雖然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記得,酒桌上的謀劃,不過他不記得也沒關係。


    蘇旭汕記憶猶新就行,不管京城會有怎麽樣的變故,他也不會讓白連俊,這個願意為他豁出性命的好兄弟,有任何的閃失。


    將白連俊交給了白府的下人後,蘇旭汕便是迴到了相府中,倒在家徒四壁一樣的房間中,臨時讓下人搭起來的一張床上。


    蘇旭汕便是腦袋一暈,又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雲霧山下的小鎮中。


    一心赴死的思環,由於身體的原因,顯然她啟動的三絕陣,也不可能持續很長的時間。


    耳邊的淒慘聲音,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像是被微風輕輕吹過耳畔一樣,隨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為了安慰綠裳,付出了一條胳膊被她枕著睡覺,而一夜沒有合眼的蘇妍,還是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怕將綠裳吵醒,便將睡熟的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抽出已經酸麻的手臂,甩了甩後,蘇妍又是將身上的黑色的特攻服換了下來。


    望著滿是細碎的劍痕,抖一抖還有碎布屑掉下來的特攻服,蘇妍慶幸的同時,也不禁為特攻服淒慘的遭遇感傷起來。


    “被割成這樣,以後還怎麽穿呀!”


    迴憶著這特攻服的好處,蘇妍不得不左三層右三層,穿上一件青色的衣裙,轉了一圈,怎麽都是覺得不舒服。


    也不準備將破掉的特攻服扔掉,說不準遇到什麽民間的高手,能被修補好,也不一定。


    蘇妍不停的將皮膚和衣服磨蹭著,好讓自己感覺舒服點,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說來也巧,蘇妍剛剛輕輕的關上門,江莫寒房間的門,卻是吱吱呀呀的被打開了。


    蘇妍會心一笑的抬眼看了過去,想來江莫寒也是想去看看那對苦命的鴛鴦。


    不過先從房間中走出來的卻不是江莫寒,而是臉色依舊煞白的長風。


    蘇妍看著他雖然臉上沒有血色,但腳下的步伐卻是穩重了許多,不由一抹笑意浮上臉頰,微笑著向長風走了過去。


    長風也是看見了蘇妍,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後,便是對這她,感激的笑了笑,說道。


    “二小姐,好早呀。”


    長風還是長風,並沒有因為受傷而出現頹廢的感覺,反而他的恢複力,讓蘇妍有些驚歎。


    耳邊傳來他有些別扭的問候聲,蘇妍心中不由浮現出一絲安逸的感覺,“看來傻木頭,果然是還是那個傻木頭。”


    這時,公孫止也是走了出來,隨後便將房門給關了起來,蘇妍看著他的動作有些疑惑的同時,又是有些擔心起來。


    昨晚三更戰罷,蘇妍也是心有餘悸,雖然看著完好無損的江莫寒和她逃出生天,但迴想起江莫寒全身衣裳碎裂的模樣,她也不敢保證,江莫寒是全身而退。


    “江莫寒不會是收了什麽內傷了吧?”


    想到這裏,蘇妍的心中有些焦急起來,在環境中的感覺,不得不讓她承認,對江莫寒的那一份感覺,的確是來自她的內心。


    “練武之人的內傷,可不能小視,雖然不至於要命,但日後的隱疾,卻很難痊愈。”


    蘇妍越想越是覺得害怕,不由向他倆詢問起江莫寒眼下的情況來。


    將蘇妍的擔心看在眼中,雖然長風和公孫止的表情各異,而且是兩個極端的表現一樣。


    不過還好,事情並沒有蘇妍想的那麽糟糕,江莫寒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早一步出了房間。


    江莫寒沒事,對於剛剛經曆多次生死之境的蘇妍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隻是一點皮外傷,可也不能馬虎,我得給他的傷口上點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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