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


    夏雨夕甜甜的微笑道,露出了晶瑩的牙齒,那笑容如同一束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劉芒的世界。


    劉芒滿是淚水的臉上,聲音顫抖地說:


    “雨夕,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這段日子,我每天都在害怕,害怕會永遠失去你。


    還記得我們說過要一起白頭偕老嗎?以後不許離開我了,就算執行任務我們也要一起……”


    夏雨夕安靜的聽著劉芒絮絮叨叨的話語,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的目光如水般柔和,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為她幾近瘋狂的男人,心裏也盈滿了難以言喻的開心。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聽著心愛之人不斷對自己訴說著熾熱的愛意,那些飽含深情的字眼猶如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她的心田。


    夏雨夕覺得,自己這輩子真的愛對人了。哪怕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她也沒有絲毫的遺憾和恐懼,因為這份愛足夠深沉,足夠讓她帶著滿足和幸福離去。


    她微微抬起手,想要為劉芒拭去眼角的淚水,可那虛弱的手臂卻隻是無力地抬了抬,又緩緩落下。但她的眼神卻始終堅定而溫柔,仿佛在告訴劉芒:


    親愛的,我懂你的愛,此生足矣。


    劉芒似乎察覺到了夏雨夕的動作,他趕忙握住她那隻抬起又落下的手,剛一碰到夏雨夕冰涼的手,他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將夏雨夕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深情地親吻著。


    “雨夕,你別說話,好好休息,隻要你能好起來,能陪在我身邊,哪怕讓我付出一切我都願意。”


    劉芒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不斷地滴落在夏雨夕的手上。


    夏雨夕輕輕搖了搖頭,用微弱但堅定的聲音說道:


    “劉芒,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算我真的走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帶著我的那份愛,好好生活。”


    “如果要是沒有妖族多好,我們就可以白頭偕老了。”


    劉芒拚命地搖頭,“不,雨夕,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日子要一起過,我們要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時,醫生走了進來,看了看夏雨夕的狀況,臉色凝重地對劉芒說:


    “她的情況很不穩定,你要有心理準備。”


    劉芒的眼神瞬間變得絕望,他緊緊地抓住醫生的手臂,哀求道:


    “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離開了病房。劉芒重新迴到夏雨夕的床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仿佛隻要他不放手,夏雨夕就不會離開他。


    夏雨夕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


    “劉芒,別難過,能和你相愛一場,我已經很滿足了。答應我,以後要快樂。這次是我失約了…”


    說完,她的眼睛緩緩地閉上,手也從劉芒的手中滑落。


    “雨夕!不!”劉芒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病房中迴蕩。


    聽到劉芒的嘶喊聲的眾人走了進來,幾人沉默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劉芒,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碎的悲傷。


    趙浩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堅強點!”隨後就離開了,隻是他轉身的瞬間,那向來沉穩的雙手微微顫抖,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學弟,節哀,鎮妖城每天都會死不少人,我們能做的就是帶著希望活下去!”


    說完,龍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劉芒,跟著趙浩然離開了。


    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迴響,顯得格外沉重。


    “阿彌陀佛!”道濟拄著拐杖,渾身紗布,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小僧來的剛剛好!”


    “施主,人生就是體驗痛苦,釋懷痛苦的過程,佛曰:眾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施主需看透這世間無常,放下執念,方能解脫。”


    道濟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平靜。


    劉芒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道濟,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淚水依舊不斷地從他的眼眶湧出,滑過臉頰,滴落在地上。


    道濟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先去了,望你早日看透。”說完,緩緩轉身離開。


    玄禦幾人紛紛說道:“節哀!”他們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惋惜。


    劉芒迴頭看著幾人,聲音沙啞而低沉:“你們都先出去吧!”


    眾人這才看到,劉芒眼角流下的眼淚已經呈現血色,那觸目驚心的顏色仿佛是他內心深處無法承受的痛苦的具象化。


    看到劉芒態度異常堅決,眾人隻好對視一眼,緩緩地先行離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


    隻有陸瑤依然站在那裏,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同情。


    病房裏隻剩下陸瑤、劉芒和已經沒有了生機的夏雨夕,劉芒再次握住夏雨夕的手,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那無盡的悲痛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學姐,你也出去吧,我想再陪陪她!”


    劉芒已經停止了哭泣,臉色也變得異常冷漠,那冷漠之下隱藏著的是深深的絕望和心碎。


    陸瑤張了張嘴,眼裏帶著一抹心疼,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默默地轉身離開了病房,輕輕帶上了房門。


    此刻,病房裏隻剩下劉芒和夏雨夕,劉芒呆呆地看著夏雨夕的臉龐,迴憶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心如刀絞。


    腦海裏浮現出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情形,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夏雨夕穿著小白裙、小白鞋、小白襪,柔順的秀發輕輕飄起,她帶著甜甜的微笑開口道:


    “你好,我叫夏雨夕,以後我們就是同桌啦,請多多關照!”


    她的聲音如同清脆的銀鈴,那一刻,劉芒隻覺得她很像白月光,但是那時隻覺得她太墨跡了,劉芒不太喜歡她,誰知現在想再看看她的笑容都已經成了奢望。


    腦海中緊接著又浮現出在浩然學院操場上的那一刻,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


    兩人在雪中漫步,歡快地堆雪人、打鬧,歡聲笑語在空氣中迴蕩。還記得兩人說過的那些話:


    “我們一定要白頭偕老。”


    “就算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哪怕世界末日我也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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