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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之前吃過的一家甜品店落座。


    “來一份甜品吧!你喜歡吃的.....”


    秦正還沒對服務員開口,虞曉說道:“秦大哥,不用了,晚上吃多了要長胖。”


    秦正點了點頭,“也好......”


    吃完飯還會來點飯後點心的那段時光已經過去了,長胖又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瘦下來。


    虞曉主動地說道:“秦大哥,你和唐婭我知道了。”


    秦正微怔,點了點頭,無奈地歎道:“給你發消息報備的那天晚上,我和客戶都喝醉了,那天唐婭也在同一家酒店裏,不知道她怎麽會知道我的行程......”


    虞曉見他欲言又止,明白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也驗證了那天唐婭沒有說慌,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心底自嘲,難道自己真的要孤獨終老。


    麵對唐婭的瘋狂,自己和秦正這段關係隻能用一句話來講:比封建社會時期的戀愛還要純。


    “秦大哥,又多了一個喜歡你的人,挺好的。”


    “曉曉,對不起,這樣你很不公平。”


    虞曉製止道:“秦大哥,沒有公不公平。就像你說的一樣,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當看到唐婭挽著他手拍的那張照片時反思過,明白和秦正之間缺少的是什麽。她沒有唐婭對秦正那樣熱烈的,執著的目光。


    才能很淡定地把它當成是一個女孩千裏追求大叔的故事來理解,也沒什麽可以留戀的。


    甚至有些扭曲地想著,唐婭是勇氣可嘉的,明明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依舊堅持不懈地去找他。


    沉默了許久,兩人又閉口不談出差的那段日子,聊了許多其他的話題,就像當初第一次見麵一樣。


    秦正展開懷抱,不舍地說道:“曉曉,你讓我出乎意料,謝謝你!”


    虞曉快速地離開了這個溫暖堅實,不屬於她的懷抱,“秦大哥,要幸福。”


    秦正笑了笑,為難地說道:“我父母很想見見你,誒,沒想到.....曉曉,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虞曉點點頭,“我一定不會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結束了。


    秦正提出送她迴家,虞曉拒絕了。


    一個人沿著城市的大動脈往迴走,走累了就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一會兒。


    路邊發廣告單的小姑娘馬上收工,拿著厚厚一疊宣傳單全塞給了他她。


    有賣電器的,有賣家具和賣房的。


    盯著賣房的宣傳單看了好久,才折疊起來放進包裏。


    摸出手機,有好幾條消息,是一個網名為“魚兒不上鉤”的客戶發來的一條醫院投票鏈接。


    附帶消息是:請為xx醫院投票。


    ???


    虞曉記不起是誰,隻有翻聊天記錄才知道。看聊天記錄,這個客戶不願意告訴姓名,每次約到公司麵談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再迴複她的任何消息。


    她清楚記得這個微信之前的頭像是一塊空白,沒有網名的。


    虞曉沒多想,畢竟是舉手之勞的事,平時客戶的小孩參加什麽比賽都會讓她幫忙投票。


    點進去投完票後,給他迴複道:好了。


    對方給她迴複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魚兒不上鉤:美女設計師,你睡覺了嗎?


    虞曉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效客戶上,經曆過上次的事,對於這樣無關討好的消息非常反感,就沒有迴複。


    這個人發的是事醫院的鏈接,難不成是醫生?


    虞曉再次點開鏈接,怎麽有些熟悉,這家醫院不就是上次去看孟昱的哪家嗎?


    自從那天從醫院出來後,就沒有問過孟昱怎麽樣了,畢竟這件事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責任,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他的情況。


    把孟昱的電話調出來後,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


    虞曉左手緊張地扣著長椅,有種莫名其妙的忐忑。


    接通後,傳來孟昱虛弱的聲音,“喂。”


    虞曉關切地問道:“孟總,你,好點了嗎?”


    那邊質問:“虞設計,你怎麽不來看我?”


    虞曉像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斷地湧起愧疚的思潮,“你,迴家了嗎?還是在醫院?”


    孟昱咳嗽了幾聲後說道:“醫院。”


    還在醫院裏,這是打得有多重啊!


    “吃飯了嗎?”


    “沒有。”


    “那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現在給你帶過來吧!”


    “什麽都想吃,可是我什麽都吃不下。”


    ????


    虞曉沒有照顧過病人,沉默一會兒後問道:“要不,我給你帶點雞湯,粥什麽的,可以嗎?”


    “嗯。”


    虞曉掛斷電話,特地百度科普了一些病人飲食的知識。在附近精挑細選找到一家餐館,打包好後,匆匆地往醫院趕去。


    敲了敲病房門,裏麵沒有迴應。虞曉慢慢地推開門,孟昱躺在病床上睡著了,身邊沒有人。


    她唯恐發出動靜,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把食盒放在櫃子上。


    猶豫片刻,還是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孟昱那張俊美得讓人癡醉的臉,比起前兩天,氣色要好許多,唇瓣上都有了血色。


    盯著盯著竟有些臉紅心跳的,趕緊撇開了。


    “虞設計,你來了。”


    虞曉聽到聲音,抬眼向病床看去。撞上了那雙深邃的,如初見般多情的眼眸,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發亮。


    相視間,慢慢交融,虞曉魔怔了。


    收迴思緒,趕緊站起來問道:“孟總,你,醒了。”


    孟昱就沒睡過,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不得不醒。


    孟昱用那雙迷惑的眼睛看著她。


    虞曉不自然地把食盒拿出來,“我給你帶了些雞湯和粥,要不,你嚐一點。”


    見孟昱費勁地想要縮起來,趕緊上前扶著。


    孟昱才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虞曉通過單薄的病號服接觸到他身上的溫度,仿佛被電了般,趕緊把他扶起來靠躺著。


    隨後利索地把病房的餐桌支起來,帶過來的食盒挨著給他擺上,把勺子遞給他:“嚐嚐看,有沒有合胃口的。”


    自認識孟昱以來,就沒像現在這樣好言好語地和他說過話。


    虞曉始終盯著餐桌,沒有敢看他。


    孟昱故意地碰了她的手,才接過湯勺。眼梢微微一彎,嫌棄地說道:“不是你做的,我沒有胃口。”


    虞曉愣了愣,迷惘又無語,“我沒時間做。”


    孟昱不滿地拍了拍床沿說:“那你坐這兒來,看著我吃。”


    虞曉立在一旁鬱悶至極,這又在作哪門子妖?


    “怎麽,你不願意啊?”


    她克製自己不能朝孟昱擺臉色,轉身拿了紙巾,輕輕地坐在床尾處。


    孟昱挺非常滿意她的順從,頓時感到全身輕鬆,人都精神了不少。要是一開始就這麽聽話......


    虞曉看他不停地往嘴裏送東西,時不時還抬頭看她。難得和顏悅色地麵對麵,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其實,這個人也不壞。經過這次的事情,好像也沒有那麽討厭他了。


    虞曉把桌上的盒子收拾完後,見病房挺亂,順便整理了下,這也是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孟昱躺在床上,看虞曉收拾這,收拾那,非常地滿足,要是一直這樣多好。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開始擔憂起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時間也不早了,這麽高級的四人醫院,應該有人二十四小時照顧他。


    虞曉把櫃子上的書整理好後,提上垃圾袋說:“孟總,那我先迴去了。”


    “這裏一天都見不到人,悶死了,你陪我聊聊天。”孟昱說。


    “可是......”


    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傳來孟景的聲音,“媽,他屁事沒有,天天賴在醫院偷懶!你過來看他幹嘛。”


    孟景的話傳入虞曉的耳朵裏,除了緊張,一臉茫然地看著病床上的孟昱。


    孟昱忽然一僵,被她逮了個正著。


    虞曉腦子裏隻有兩個問題,孟昱他媽過來了,他是裝的。


    她緊緊地盯著病房門口,推門的一刹那,四人均是一滯。


    孟景旁邊跟著一位儀態優雅,保養得極好的女人。


    滿天星的高級定製裙把她豐腴的身姿襯得格外綽約,漆黑發亮的直發披在後麵,單肩挎著限量款包包。


    身高略比孟景矮一點,隻是母女倆身上都有與之俱來的潑辣氣質。


    如果不是孟景叫的那聲媽,虞曉簡直不相信這個人是姐弟兩的母親。


    用‘歲月從不敗美人’來形容她一點也不誇張。眉宇間和孟昱有幾分相似,這一家三口在一起,真的是,不要太養眼。


    趙雯微微眯起眼,不停地打量手裏還提著垃圾袋的虞曉,目光幽深銳利。


    孟景掃了一眼孟昱,尷尬地問:“曉曉,也在呢!”


    又轉向她身邊的女人介紹道:“曉曉,這是我媽。媽,這是虞曉。”


    虞曉對上那雙柔媚且充滿疑惑眼睛,壓抑地點了點頭,“阿姨好!”


    孟景孟昱二人倒吸了一口氣,怪異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你叫誰阿姨呢?我長得像老阿姨嗎?”趙雯不客氣地問。


    “啊?”虞曉愣住眨了眨眼,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她這樣的,用阿姨來稱唿確實挺違和。


    突然嘴笨起來,不知道改怎麽稱唿了。


    孟景趕緊挽著趙雯的手,“媽,你行了,把人家曉曉給嚇到了。”


    孟昱憋笑,在一旁看戲。


    趙雯扭著腰進來,坐在病床上詢問道:“怎麽,又惹你爸生氣了?”


    孟昱立馬靠在她身上,撒嬌道:“你也不迴來幫幫我,疼死了。”


    她指了一下孟昱的腦袋:“活該,我還不知道你,你不闖禍,他會打你啊。”


    虞曉旁觀這位大齡男青年撒嬌,雞皮疙瘩也慢慢地冒出來。


    既然人看到了,也該走了。一個外人立在這裏邊,確實有些不妥。


    虞曉對孟景說道:“景姐,那,我先走了。”


    “等等。”趙雯站起來,掃視了一眼她收拾的病房,“你叫虞曉是吧?”


    虞曉對這個潑辣的女人,是不敢再叫阿姨了,隻能如實迴答:“是的。”


    趙雯問:“你來照顧我家寶貝的?”


    虞曉聽她說的‘照顧’有點怪異,不過是來看過他兩次,不算是照顧,否認道:“不是,我隻是過來看看孟總。”


    “孟總?”趙雯捕獲到什麽,又問:“你們什麽關係?”


    孟昱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虞曉噎住,她和孟昱是什麽關係,朋友?好像什麽都不是。


    孟景站出來說道:“媽,人家曉曉之前是孟昱找的設計師,今天過來看看他而已,你別大驚小怪的。”


    趙雯反應了一會兒後,突然暴跳如雷:“什麽?她就是之前要拆我房子的那個設計師?”


    虞曉見她媽火竄腦門,這件事她也略知一二。


    當初不是說因為家裏的老人去世,孟昱怕她觸景生情,堅持要改造的那套別墅嗎。


    虞曉睨了孟昱一眼,這什麽情況?難道孟昱又幹缺德事,擅作主張要拆她媽的房子?


    “媽,我作證啊,你不能怪她,你要怪就得怪孟昱,他堅持要拆的,再說了,這不是沒拆嘛,你別生氣。”孟景說。


    他媽順了順氣,自知過於激動,趕緊收斂情緒,揉了揉眼角,“對,生氣要長皺紋的。”


    .......


    虞曉注視她一步步走來,頓時有點心慌。這一家三口,某些方麵還是挺像的,光他們的腦迴路,就很像,永遠都跟不上他們下一秒要說什麽。


    趙雯強勢地說道:“我叫趙雯,以後別叫我阿姨,叫我姐,聽見了嗎?”


    虞曉點頭如搗蒜,她想趕緊離開這裏,“好,趙姐,景.....”


    這稱唿,不就成一輩了嗎?突然不知道怎麽稱唿孟景了。


    孟昱嗤笑一聲,看她為難的樣,真是越開越可愛。


    “那個,孟總,我先走了。”虞曉指了指門,逃跑了。


    虞曉跑出醫院,攔了輛車迴家。


    車上就收到孟昱發來的短信。


    孟昱:你明天還來看我嗎?


    虞曉猶疑地迴複道:孟總,好了就趕緊出院吧!


    要不是孟景,她永遠都不知道孟昱是裝的,他為什麽要裝?


    那個身影和當初把她拉下水,把她關洗手間的人是一個人嗎?虞曉越想越亂,滿腦子都裝著孟昱。


    幹脆把手機關機,望向車窗外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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