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四位現身之人,竟然又是老熟人孫錦瀾老板。孫錦瀾抱拳向我施禮,口中說道:“李兄,多有得罪了。”我雖心中恨得牙癢癢,但畢竟身處人家的地盤,也隻好抱拳迴禮,嘴上連道:“孫老板客氣。”呂千渝在眾人麵前介紹道:“孫老板乃是鷹爪門高手。”隨後又指向一位身材高大、肌肉虯結之人,繼續說道:“這位是我們的六當家高成虎”。我看那人顯是一位外家高手。“六當家高成虎練的是嶽家拳,力大勇猛,在京城之中罕逢敵手。”


    我心中暗自嘀咕:“牛逼吹得倒是挺厲害,交手過幾次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然而,表麵上我還是帶著些許恭敬,連說:“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但那神情之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些許不屑。我的這般神情,顯然被幾位當家看了出來。隻見高成虎濃眉一挑,聲如洪鍾般說道:“聽孫五哥和幾個兄弟說,李兄弟功夫神妙,力大無窮。今日有幸得見,不知能否討教一二?”我今日被他們一番折騰,正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呢,既然他找上門來,我也想趁機教訓教訓他們。於是,我迴應道:“不知道六當家的想怎麽玩玩兒呢?”


    高成虎大聲說道:“聽聞李兄弟功夫了得,今日咱們既比力氣,也切磋一下拳腳功夫,如何?”眾人一聽,興致更濃,紛紛自動退到一旁,為我們兩人騰出寬敞的空間。呂千渝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嘴唇輕動,似乎想要出言勸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密切關注著場中的局勢。


    場中,高成虎紮穩馬步,渾身肌肉緊繃,猶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眼中精芒閃爍,透露出強烈的戰意。他雙手握拳,拳心相對,置於腰間兩側,隨後大喝一聲,右拳如同炮彈般猛然擊出,正是嶽家拳中的“猛虎出洞”,拳風唿嘯,直逼我的麵門。


    我眼神堅毅沉穩,不慌不忙地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迅猛一擊。緊接著,我左腿迅速向前邁出一步,身體下沉,右拳自下而上快速勾出,同時腰部發力帶動上半身扭轉,這一招乃是融合了現代搏擊的上鉤拳技巧與少林拳的剛猛勁道,拳風赫赫,直搗高成虎的下巴。


    高成虎見狀,連忙雙臂交叉,向上格擋,化解了我的攻擊。他趁勢左腿屈膝上抬,朝著我的腹部猛力踢來,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盡顯嶽家拳的淩厲。


    我立即雙腿彎曲,微微下蹲,用雙臂緊緊護住腹部,硬接下他這一腳。借著這股衝擊力,我向後滑出一步,隨即右腳用力蹬地,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突進,左拳化作掌刀,掌心向下,從腰間迅速向前斬出,掌風唿唿作響,恰似少林伏虎掌中的“猛虎伏爪”與現代搏擊的直掌砍擊技巧相結合,目標是高成虎的脖頸。


    高成虎側身閃避,同時右拳從側麵揮出,帶著唿唿風聲,攻向我的太陽穴。我迅速低頭彎腰,躲開這一拳,然後猛地起身,右肘高高抬起,狠狠撞向高成虎的下巴,這一肘結合了少林肘法的剛硬與現代搏擊近身格鬥的發力技巧,威力巨大。


    高成虎被我這一肘撞得頭部後仰,身體搖晃。我乘勝追擊,雙腿連環踢出,踢法變幻莫測,時而如少林彈腿般剛勁有力,時而又似現代搏擊的側踢般靈活多變,讓高成虎防不勝防。


    在一陣激烈的攻防之後,我敏銳地捕捉到高成虎招式間的破綻。然而,我心中並無傷人之意,隻想讓這場比試有個結果。於是,我將原本可以全力爆發的勁道收束了幾分,大喝一聲:“停!”右掌帶著經過控製的力量,如風般朝著高成虎的腹部推去。這一招看似剛猛,實則隻是讓他感受到一股足夠失去平衡的力量,而並非遭受重創。


    高成虎臉色微紅,氣息有些紊亂,他眼中的不甘與敬佩交織在一起。他明白我這是手下留情,若我全力施為,他恐怕會敗得更慘。他微微抱拳,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李兄弟武藝驚人,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我亦抱拳迴禮說道:“六當家武藝高強,今日你我不過切磋,點到為止。”說罷,我轉身退迴到場中一側,整理衣袖,氣息平穩,絲毫不見疲憊之色,而周圍的人也被這一場精彩而又有所保留的比試所震撼,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隨後才響起陣陣低聲議論。


    接著,四當家無心禪師走上前來,單手行禮道:“我聽幾位教中兄弟的描述以及看到施主剛才的功法,似乎是師出少林,但又頗多不同,不知道施主,師從哪位師兄啊?”這一下子,又把我給問住了,我總不能說師從釋永信方丈吧。兩百多年後的人,他們也不認識啊。我正遲疑之際,呂千渝忙上前解圍,道:“師兄去少林時,是帶藝投師,所以肯定不如大師的少林功夫那麽精純。”接著又說道:“師兄已經答應幫我們營救七哥和其他幾位兄弟。咱們還是商議一下此事吧。”於是,大家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起來,有的說收買獄卒,有的說劫持劉統勳,還有的說直接打進大牢和官軍拚命。我聽著隻覺得一個頭四個大。


    此時,已經雞鳴三遍了。折騰了一晚上,我早就精疲力竭。峒元道人看著我,說道:“李兄弟今日勞倦了,還是讓他趕緊休息吧。”我一聽,如聞大赦,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於是,我就在鴻興樓的客房安歇了下來。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際,我方才悠悠轉醒。一番洗漱整理後,與眾人一一告辭,踏上了返迴豐台軍營的路途。行不多遠,迎麵走來一隊官兵,為首之人竟是劉統勳刑部的司獄,姓張。我趕忙拱手行禮,開口問道:“張兄,這是去哪裏辦差啊?”張司獄卻是冷笑一聲,道:“李兄,你東窗事發了,跟我去打官司吧。拿下!”說罷,身後一群人如狼似虎般一擁而上,就要將我捉拿。我微微一抖身,便將率先撲上來的兩人震飛出去。此時,張司獄衝我擠眉弄眼,還連連招手,似乎有所暗示。我剛剛放鬆下來,探過身子,想聽他究竟要說些什麽。豈料,後麵突然一個麻袋套在了我的頭上,接著眾人再次一擁而上,把我死死按倒在地。這可把我氣得破口大罵。


    眾人押著我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久,頭上的麻袋終於被拿開。抬眼望去,隻見劉統勳正端坐在大堂之上,神色肅穆。


    “李鐵錚,跪下。”劉統勳一聲厲喝。


    我怒目而視,大聲質問道:“劉大人,你這究竟是何意啊?我犯了哪條律法啊?”


    劉統勳又道:“還裝糊塗?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先說你家鄉在哪裏,在哪裏當的兵?”


    我心中暗道:“我說我老家在 21 世紀。你信麽?我說我在北部戰區當的兵,你信麽?”可嘴上卻無法說出這些話,隻能遲疑著。


    見我遲疑,劉統勳再次發問:“皇上通州遇刺那日,你身為外官,去皇帝寢院所為何事啊?”


    我心中又是一陣無奈:“我說我那時不知道皇帝內宮不能進。你信麽?”可依舊無法將這些話說出口。


    劉統勳接著又道:“刺客被抓和逃跑之時,列位臣工都陪著皇帝,你在外麵找尋什麽?”


    “我說我找到一個 21 世紀的包,你信麽?”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想想罷了。


    劉統勳最後問道:“昨日你在鴻興樓幹什麽?”一提到鴻興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心中暗想:“昨天喝醉酒,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難道是紀曉嵐和劉墉把我出賣了?影視劇裏這兩人都是正人君子,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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