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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小紅旗在空中匯集成無數閃爍發光的點,密密麻麻直至消失似的。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那些看似消失掉的小紅旗,先後飄進郡城香,再從虛無當中靜悄悄的浮現出來,仍舊是原先不曾有過改變的模樣,彼此間具備靈性似的無需指揮,或者說外力驅動,一個個自行找準目標快速降落在周圍附近的人,在各式各樣異常消瘦的臉龐,男左女右,小孩額頭。


    也是這個時間,奇跡似同山洪出現大爆發。


    原本咬緊牙齒低頭苦苦支撐著抬岩石抬木棒的幾大群男人,一時間裏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頓覺不堪重負的肩膀沒了壓力,向前邁不動的步伐,也在瞬間裏變得輕盈而歡快充滿愜意。


    不知不覺中,先前缺乏力氣喊的號子,漸漸地從肺腑裏麵傳出嘹亮的聲音,深沉、厚重、陽剛……


    “跟著坡坡上啊!”


    “嘿嗬,嘿嗬。”


    “天上明晃晃啊!”


    “嘿嗬,嘿嗬。”


    “地下水氹氹啊!”


    “嘿嗬,嘿嗬。”


    ……


    “搓成條條賭你打落噠呀!”


    “嘿嗬,嘿嗬。”


    ……


    旁邊緊挨著的幾米之外,手拿鋤頭負責挖地的眾多女人,前麵有的愁眉苦臉全變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是渾身輕鬆自由自在,一個竟背對不遠處的監工悄聲詢問:“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不同呀?”


    “我不要力氣就能挖動泥土。”斜麵女人抑製住內心升起的愉悅,低聲附和著無聲笑了笑。


    左側女人不自覺的向右邊轉過頭去,一下子發現眼睛目光所接觸到的臉,全都貼有嶄新的小紅旗,在不解和訝異中沒心沒肺的詢問:“快摸摸你們自己臉蛋,貼的是個什麽?看著好漂亮。”


    從旁看去整張臉都長滿褶子的老齡女人,她抬頭趕緊解釋道:“我內心似乎有種恆久的認知說不出口,竟然清楚粘貼在我們臉龐的這個東西叫做紅旗,來自道教道法對眾生的賜福,專門化解苦難的。”


    一個個不懂何為道教道法,彼此不再開腔出聲,卻在不知不覺中伸出手去撫摸自己臉龐粘貼的紅旗。


    神聖在指尖穿梭流淌,幸福蔓延。


    幾名五大三粗的監工扭頭看見氣得是個火冒三丈,一歹毒家夥的反應特別快,他揮動手中鞭子幾大步跑前去就朝靠得近的女人卯足勁兒猛抽,“在我們麵前也敢光明正大的不要幹活,先受死吧!”


    “啪。”一聲脆響從耳旁過去,遭殃挨打的可憐女人,麵如土色嚇得半死不活。


    偏偏結果不同於以往的那些恐怖日子,她不僅未曾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還在慌亂中拿起鋤頭開始挖地。


    剛施暴的歹毒家夥,他看在眼裏不敢置信,一愣神又使力揮動手中緊握的鞭子亂抽亂打,“看樣子是皮厚不怕挨打了呢!今兒個非要揍死你們這些連做爐鼎都不配的廢物,我看你們誰還敢繼續偷懶耍滑頭。”


    誰知仍舊沒效果,一個個身上挨鞭子的女人,全部屁事都沒有似的,隻管低頭默默的努力幹活。


    而原地站著準備看熱鬧的幾名監工,卻在歹毒家夥抽打下疼得是齜牙咧嘴哇哇大叫,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竭力防範著,從頭到尾都搞不明白誰在背後搞鬼,又挨了誰揮出的鞭子。


    一王八蛋額頭破了塊皮,頓時暴跳如雷急紅了眼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手握鞭子四下裏沒章法胡亂揮舞著瘋了似的轉來轉去,“誰在和我裝神弄鬼?全給我死出來。”


    可嘴裏話剛剛叫囂完,啥也沒有的肩膀似乎壓上了千斤重擔,兩隻腳開始不停的打顫,他強製穩住沒法再拿鞭子撒氣,整個身體卻不堪重壓往下拚命沉去……


    另幾名監工,忽然間裏也出現類似的相同症狀,他們咬牙切齒傻站著,睜圓驚恐的眼睛不敢出口大氣。


    更遠處,自始至終處於散開聚集狀態的將近三四千監工,先前慣有的兇狠毒辣及耀武揚威囂張跋扈雖統統消失,但麵部神情仍舊恐怖嚇人,他們千奇百怪的模樣變換成汗流浹背,全氣喘籲籲狼狽不堪……


    內心和盜賊沒多少區別的戴領財,兩隻眼睛自然而然早已注意到周圍附近所出現的大變化,他摸摸壓出血的肩膀,又反手觸碰下不知幾時裏貼在臉上的紅旗,腦海裏迅速浮現出剛才抬著岩石突然沒了重量的奇怪事情,立馬生出計較有了幾種報複的歪念頭。


    再次返迴到堆放岩石的場地,他對身側的孫大炮說:“你用雙手抱石頭試試,看能不能抱起來呀?”


    顯而易見,他想利用旁邊人先驗證下自己計策是否有效果。


    孫大炮不懂其意,也沒那些雜七雜八的花花腸子,兩個耳朵聽聞到慫恿不含糊直接離隊走前去,一彎腰不費力就抱起原本需要幾人才能搬動的岩石,“這是咋搞起的呢?我力氣是不是突然變大?”


    “大你個頭啊!”


    戴你富在後麵小聲怒罵,“幾個老熟人有啥好顯示你能耐的?快些把石頭放下來,先給我悠著點兒,依我看我們臉上這冒出的東西,搞不好又和吳聯記有聯係,千萬不要聲張顯擺,免得到時候惹出新禍端。”


    然而,在此時此刻戴領財的內心深處,他把自家哥哥的話完全當成耳邊風,一門心思隻管按照自己意願舉目向四周圍望出去,企圖不為人知卻想看到想要看到的東西。


    可他的心性及眼力,哪裏支撐得起看似簡單又非常容易的想法?


    三四千監工可以說成密密麻麻,再加修行世界與普通人所存有的不同,他想借助孫大炮實施報複純屬錯誤。


    這些派到郡城香負責監工的家夥全都是武者,對於孫大炮雙手剛剛抱起的岩石,單獨談重量很難造成扛不動栽倒類的事兒,又多數遊走在流動的人群背後,中間即使發生了什麽?也源自基數太大難以準確的找出來。


    仔細想想確實是那個道理。


    近乎十萬人,單憑肉眼在短時間內哪可能看清周圍實況?


    隻不過影響終歸存在,當前作為監工頭目的胡勤卡,至少莫名其妙的已感覺到扛了東西,負荷越來越重。


    手裏捏著鞭子,他邁步從工棚裏走出來,獨自站在高處向下遠望修建郡城香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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