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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幾天,終於如願以償踏進湯池,吳聯記仰頭看兩眼破損嚴重的城牆,一顆心特別的高興。


    在城門口顯眼處,他看到各地征招修宮殿人的牌子,立馬停下腳步微笑著向結伴同行多日的隊伍告辭,“今天托大家洪福總算抵達湯池,一路走過來給你們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煩,好在結果全是些有驚無險,現如今平安到達目的地就此先別過,我有空了就去觀看你們修建的郡城香。”


    “一言為定,我們到時候都在郡城香等你的人。”戴你富也高興,他滿臉堆笑。


    隊伍裏其他男女老少,不敢怠慢,也快速圍攏來打招唿,彼此間其樂融融。


    吳聯記內心裏擁有很多不舍,但知道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最終沒有矯情直接轉身走人。


    背後,戴你美不需要其他人善意提醒,自己咬緊嘴唇遠遠的跟了前去。


    孫文英張開嘴巴想去阻止,卻始終沒發出應有的聲音。


    冬地花在右側若有所思悄悄笑,大半天時間才壓低聲音以開玩笑的方式抿嘴趣說:“娘,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應該怪在您頭上,戴你美原本啥都弄不懂的,現在對吳聯記卻萌生了那份心思。”


    “我事先哪想到會是這種不好的結果呢!講來講去全都是自家養的女兒沒那個福氣。”孫文英有自知之明沒敢妄想太多,整個話音裏麵流露出無數酸澀和無能為力的唉聲歎氣。


    很顯然,冬地花有見解有看法唯獨缺少悲觀,“娘,依我看來,戴你美骨子裏傻乎乎的清純勁兒,再加上臉蛋不醜,對於吳聯記還是蠻有殺傷力的,搞不好過段時間兩人會有故事發生。”


    “你避開眾人在私下裏給戴你美到底灌輸了什麽?”


    孫文英不由得緊張起來,她自己養的女兒,自然能看到許多旁人瞧不見的東西,“先給你說,我不想你在中間瞎摻和,彼此間弄到最後要是忘記昨日情誼連個朋友都沒得做的話,請別怪我六親不認。”


    “看您說的話,哪有那麽嚴重嘛!”


    冬地花做賊心虛,她沒底不敢在此光明正大的先老實承認,隻能岔開話題說:“戴你美的膽子真不小,前麵都被對方拒了婚,還大步流星旁若無人的從後追去,看樣子真是瞧對眼猴急著怕自己將來沒有人要呢?”


    可事實哪是外麵看到的樣子,戴你美這時候鼓起勇氣從後麵追前去,純粹是想要單獨和吳聯記把有些話解釋清楚,在她目前持有的觀點看起來,眼下的她真不能算小,少說半年前就可以開始做大人事兒。


    首先能拿出的參考點,理所當然是她自己的娘,當初嫁人時遠沒她今天大。


    再還有呢!她始終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太過怕疼怕壓的人,吳聯記對她而言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好實際好尷尬。


    這話對吳聯記反而更合適,前兩天沒過腦子直接性的拒絕戴你美,一理由很簡單歲數太小。


    直到現在腦海裏麵都記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白,戴你富站在月光底下的草坪上輕聲細說:“今晚睡覺,我妹妹隻剩她自己,你等下跑去那裏和她單獨睡吧!睡了就是你的女人。”


    一刹那間愣住了神,他延緩半天迸出句,“你講的是戴你美?那麽小讓我前去睡?”


    “眼看著兩個月以後就滿整十三歲,早已不小了的。”


    自然而然的,在戴你富眼睛裏,他麵對吳聯記流露出的驚訝視若無睹,“媳婦嫁給我時和妹妹差不多大,當時由叔叔負責教我睡媳婦的,今天的你歲數不算太小,睡女人的事情應該不用再教了吧?真要不懂,我這裏剛好帶有幾張那方麵的圖,你可以拿去試著先研究下。”


    咋說呢?當時吳聯記無語窘迫到極點,最後不含糊很認真很嚴肅的直說:“先迴去休息吧!戴你美在我眼裏看來真心實意太小,放我們老家至少還要等七年時間才能嫁人,我認為應該過幾年再討論。”


    而今,戴你美不聲不響親自追來,他心“咚咚咚”跳著不知該怎麽辦才叫好。


    未曾想事情發展並沒演變成預料當中的難堪下不了台。


    至少戴你美那裏,她不是找吳聯記麻煩耍脾氣,而是純粹勇敢。


    又或許該叫做無知者無畏吧!


    當兩者中間距離大致隔著兩三步遠的時候,戴你美在後麵壓低聲音搶先開了口,她喊:“聯記哥!”


    可供偽裝的空間被摧毀,吳聯記迫於無奈隻好停下腳步,他迴頭,一句似是而非無關痛癢的話,“你來啦。”


    “你真當我歲數小?”戴你美表示懷疑至今都不服,她不理會吳聯記的話,隻詢問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丟棄以往喜歡玩的和稀泥,吳聯記直接反問:“你現在的模樣和歲數難道不算小嗎?”


    “我現在擁有的模樣和歲數不管從哪方麵去說都不能算小。”


    戴你美堅持自己的態度和觀點,她交付給委屈的臉蛋顯得特別惱火,“我不怕你那個東西,也肯定不會怕痛怕出血,前兩天嫂子私下裏和我悄悄說,一開始出血痛過以後啥都變好了的。”


    瞬息間裏,湧進吳聯記腦海的不止是些啞口無言,還有難以言說的別扭叫不自在。


    屬於情不自禁,他想起看似淡忘的過去,兩隻眼睛看見郎杏坳,看見蹦蹦跳跳瞎胡鬧的杏花,兩人偷摸著跑到村前溪溝裏洗澡潛水,竟然沒羞沒臊瞎研究彼此身體上長成的不同。


    頓時有股疼痛鑽進跳躍的心,昨日簷下杏花又是誰在幫我負責研究呢?各方麵對杏花的態度都好嗎?


    風鈴兒獨特的清純又快速冒了出來,坐在石床歪著腦袋認真清點臂彎裏秀發。


    ……


    對於戴你美,她那年齡哪搞得懂吳聯記走神後的恍惚,一發現沒搭腔自顧自又接著說:“聽嫂子講男人都非常喜歡和女人做那種事兒,你難道不想試試看嗎?一有盼頭肯定不會再嫌棄我小了的……”


    “你給我快打住。”


    吳聯記從記憶中走出來,他聽不下去出言阻止,“戴你美,我講你小是真的小,當你哪天站在某個男人身前羞於啟齒剛才同我講的那些話,那麽你就可以勉強脫離所謂的小變成大人。”


    “真是那樣子的嗎?那我肯定是大人不能歸類於小孩子。”


    一下子,戴你美情緒高漲又來了精神,“嫂子私底下同我說,在自己認定的男人麵前講啥都沒問題,這才使得我膽子特別大,和其他無關的男人,平日裏也不敢暢所欲言總害怕鬧出難以挽迴的大笑話。”


    好像搬起石頭砸掉了自己的腳,吳聯記倍感鬱悶,卻沒忘記自救,“戴你美,你還是先迴去吧!我租好店鋪再迴頭跑去找你玩,倘若你跟在我身邊肯定會耽誤做其它事情。”


    “不!”


    戴你美無需腦子直接拒絕,“我要看著你找好房子以後才能夠安心迴去,你反正常駐湯池,時間耽誤久了也沒啥大不了的,對我而言可以留在你房間裏呀!一間店鋪隨便睡都應該住得下。”


    吳聯記徹底沒了話說,他看冷清的街道往前慢慢走。


    戴你美滿臉得意,她在不知不覺中伸手抓住吳聯記的衣服袖子,“聯記哥,可能你至今都沒有弄明白,大家講你好人,那天出事情看你堅決不要先離去,怕你遭遇不測,娘才決定讓我嫁給你快些懷個孩子,講你那麽好要斷掉香火會對不起祖宗,真要說,讓我們兩個光明正大的做那種好事兒,我真心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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