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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快些看,吳聯記。”


    一女人望著即將全部掉進天坑的小山丘,她抑製不住眼睛的發現大聲疾唿,同時間裏,閑置著的秀手,還配合嘴裏麵聲音,食指迅速指向吳聯記冒出頭來在拚命向前遊的那片洪水。


    在此耐心等待奇跡發生的其他人,一顆顆高懸著幾乎徹底絕望了的心,立馬變得激動萬分,也緊跟著女人歡唿雀躍大喊大叫起來,“吳聯記、吳聯記……”


    潘溪霞站著沒喊沒叫,但她很明顯的鬆了口氣,相比先前少了許多的焦慮和不安。


    不知不覺的,她眼睛睜圓睜大,兩手相互交錯握捏著,一副狀態猶如憋住唿吸卯足勁兒在遊泳似的。


    這時候,那座緩緩移動著滑向天坑的小山丘,在慢慢的坍塌中突然間變了性子,一眨眼的功夫,竟是個猝不及防全部掉進天坑,速度遠勝雷鳴閃電。


    頓時,一個看似與天銜接著的大湖泊徹底暴露出來,在天坑邊沿形成大瀑布,那強大的水流聲震耳欲聾。


    也恰似這個時間點,原有水位在天坑邊沿忽地下降幾十米。


    遠遠望去,吳聯記與楊明娜被快速下沉的水硬生生拋了起來,一時之間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無依無靠,在半空中緊隨著下沉的水掉進天坑,是個轉眼即逝無影無蹤。


    “吳聯記!”


    潘溪霞沒法接受親眼目睹的重大變故,她失聲不可救藥的尖叫起來,整個人瘋了似的蹦起來向前方撲去,那抓向天坑焦急萬分的秀手,力圖阻止剛剛已經發生的大悲劇。


    可結果啥也沒能抓迴來,自己先摔倒在地,她悲傷過度當場失去了知覺。


    四周圍站著的人,全都抑製住內心裏升起的疼痛,全都喊叫著向潘溪霞快些圍攏去。


    在前麵相隔不算遠的魔石坎,先前坐在杏明遠家裏要錢的男人,一路心急如焚朝自家方向跑迴來,當他們看到漂浮在水麵上的小山丘突然掉進天坑消失。


    一個個在不知不覺中停下往前狂奔猛跑的腳步,一個個望向寬闊無邊的水,頓時是個萬念俱灰。


    最前麵的男子,他雙手支撐在膝蓋上不停不止的喘著氣,眼睛卻望向泛濫成災的洪水,嘴裏不由自主的在喃喃自語,“完了,我現在啥都沒有了。”


    緊隨其後同樣在喘粗氣的男子,他心底下冒出的痛苦迅速轉化成憤怒,手叉腰義憤填膺的罵:“今個兒是杏明遠狗日雜種壞了事情,我們要是都在家裏呆著,也不至於會這樣子。”


    在場的其他男人,全都默默的站著,兩眼盯住快速下降的水,不言不語。


    早擺明著的天災人禍,還有啥好多說的,一轉眼間家沒了,父母親人老婆都沒了……


    從天而降的雨也停止下來。


    那遙遠處徐徐而來的風,充滿柔情似乎想要撫平這些男人受傷的心,若有若無的吹拂著。


    旁邊,還有半塊沒垮塌完的田地,最邊沿位置的泥土,不合時宜從上邊掉下來,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男子最先承受不住突然間家毀人亡的悲慘命運,一下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嚎啕大哭。


    在此站著沒了魂的其他男人,不由自主的也紛紛跪下了,也跟著默默的落淚。


    先跑在中間,一直都沒吭聲的郎明忠,他努力堅強讓自己站著,讓自己真正男人不要流淚,可最終沒能堅持挺住,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願絕望,不願相信自家老婆就這麽匆匆忙的離去,一句告別話都不說。他對著近身前寬闊無邊的水麵歇斯底裏喊:“楊向晚!”


    那飽含深情與不舍的悲戚之音,猶如撕裂扯碎的各色小花瓣拋向天空,磨成粉末在哭泣的心。


    千瘡百孔裏的無助,開始向外麵不停的淌血。


    不曾想就是這徹底絕望的錐心呐喊,立馬令天坑那頭迅速傳來迴音。


    “郎明忠,我們都在這裏。”


    楊向晚的聲音!


    瞬息間,一群肝腸寸斷跪倒在濕地的男人,一掃心底下悲傷,手順勢抹兩下臉龐不太爭氣的淚水,立馬破涕為笑爭前恐後的站起身來,邁開腿直接瘋也似的飛跑,“媽的,今天真是丟人,老子竟哭了鼻子。”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聽楊向晚嘴裏那口氣,今兒個這場天災人禍都應該幸運的逃出來了。”


    “今兒個這鬼天氣真是匪夷所思的邪門,還好人沒事情。”


    ……


    前後幾分鍾功夫,男人們口無遮攔的相互說著,跑著,很快撞見迎麵冒出許多穿衣服沒衣服的女人,一個個狼狽不堪,渾身上下全都流著水,還有雙手抱小孩子的,手牽小孩子的,背老人的……


    楊向晚奔跑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麵,她眼睛注意著找到郎明忠的人,幾大步閃電般蹦前去,一下抓在手裏不聞不問就是幾個繡花拳頭,“你剛跑到哪裏去了?為何過這麽久的時間才趕迴來?”


    想想這群拖家帶口的女人,因為知道自家男人跑去找杏明遠算賬要錢,全部冒著雨拚命往這個方向逃跑,原本指望自家男人會在半途中冒出來救命,不曾想最終結果事與願違,一路的恐慌沒看見半個鬼影兒。


    郎明忠沒顧得及迴答,先忍不住詢問,“你咋的光著身子?你衣服都跑哪裏去了?”


    很是明顯的,楊向晚在脫離危險到達安全地以後,立馬脫下身上衣服送給歲數大沒衣服的人,雖說天在下雨穿與不穿沒多大區別,但外麵穿件衣服相比直接淋雨要好出很多。


    當然,脫衣服的不止她這個人,其他年輕女人都脫下來送給了更需要衣服的人。


    突然麵對質問,她才迴想起自己光著個身子,立馬伸手扯郎明忠穿的衣服,“快些把你的狗皮脫下來。”


    郎明忠自然是心疼自己女人,他趕忙脫下身上穿的衣服,不過那張嘴偏偏喜歡犯賤,偏偏忍不住說:“我今個兒才發現你不穿衣服特別好看特別有意思,肩挎著炸藥包雄赳赳氣昂昂的,可以當兵上前線,為國家效力參加戰鬥,中東各國打得熱火朝天,正還差你這個類型的人。”


    冷不丁的,在兩人背後,一女人帶著莫大怒火在兇神惡煞的吼:“讓開,讓開,全部快些把路給我讓出來……”


    楊向晚在前麵聽聞到女人的聲音,她無需迴頭已知道來人是曾萍英,便向旁邊讓開去,一時間再顧不上穿戴手裏拿著的衣服,對郎明忠大聲命令道:“快,你去幫忙背下潘溪霞,吳聯記姐姐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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