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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拚死拚活竭力跑迴到老地方,幾個女人停下腳步,一看留在原地的人不少,內心免不了鬆口氣暗自慶幸。


    今天這種情況下剛獲知繩子重要性的曾萍英,率先脫下身上穿的衣服,率先大聲喊:“在此地站著的人,全張開耳朵給我聽好,剛剛吳聯記吩咐我給大家傳話,請你們各自先把身上衣服脫下來,立馬撕成布條接成兩米左右的長繩子,必須搶在他們返迴來之前弄好,還必須要結實。”


    可嘴裏話喊過以後,除開剛剛搶時間跑迴來的幾個女人,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站著沒動。


    不知不覺的,曾萍英心底下的憋屈,一下子變換成幾股大火,兇神惡煞的吼:“你們在猶豫些什麽?這裏不存在男人女人,隻存在生與死的區別,內心害怕沒有穿衣服丟人是吧?那我不妨先直白的說,不聽吳聯記的話掉進天坑去,一兩三天時間變成臭氣熏天的爛肉,是不是那樣子才不丟人?”


    最後,內心怨氣不能疏解,她對身前女人又扯開喉嚨大聲咆哮,“脫下身上破衣服是在怕些啥呢?不就兩坨肉疙瘩有可能暴露出來嗎?誰家養的男人會稀罕你那個玩意兒?又不是電視裏的大明星大美女。”


    一席卡車都碾壓不爛的野蠻話,讓在場站的女人唏噓不止,一時之間羞愧的低下頭去不敢出聲。


    頭頂撐雨傘的年輕女子,眼睛目光看過四周圍站的人,先蹲下身去坐在泥地上,再把懷裏緊抱著的小孩子丟進大腿,她開始動手脫自己衣服,一張小嘴卻是些持續不斷的憐愛在輕聲細說:“寶寶乖,今天我們這些人不幸運遇到特大洪水,千萬聽話不可以哭了的,這裏的嬸嬸、爺爺奶奶都超不喜歡愛哭愛鬧的小孩子……”


    小孩子哪裏懂得做媽媽的艱辛與不容易,一感覺不舒服張開嘴巴又放聲大哭起來。


    旁邊位置,背上背著小孩子在不停走動的女人,她默默解開背上背帶放下原本就在哇哇大哭的小孩子,一蹲身看也不看坐在盡是些泥水的濕地。她不管小孩子的哭泣橫放在自己懷裏,也開始脫身上穿的衣服。


    原本猶豫不決沒想脫衣服的女人,不同程度受到了感染,一個個站著不說話,在雨中默默寬衣解帶。


    平日裏的羞澀見鬼去!


    平日裏的女人見鬼去!


    平日裏的禮義廉恥全都統統見鬼去!


    活著才是硬道理,不為自己,也要為那些愛我們的人。


    珍惜吧!不辜負拚搏著想我們活下去的人。


    而她們眼裏所看到的對麵,早已不再是先前視線裏的魔石坎,大家擁有的心思特別沉重。


    彼此嘴上雖沒有說,但彼此的腦子裏都明白,今天聚集這麽多人,最終能不能順利的活下來,目前還是兩個字,因幾分鍾時間過去以後,前麵很快就會出現平日裏深不見底的可怕天坑,一旦最後來不及逃離掉落進去,再想完好無損的活著重新返迴到郎杏坳過日子,那結果注定了不切合實際。


    一個個竭力跑去扛木頭的女人,在吳聯記的帶領下,全部早已進入到坍塌的老房子,相互協助著找準合適的木頭,一個人能扛的,立馬二話不說扛著就走;一個人力氣不夠大實在扛不動的,前後兩個人抬著走。


    雨中,彼此間徹底忘記掉原有的害怕,隻知道全心全意扛木頭。


    濕了衣服褲子沒有關係,因衣服褲子早已濕透。


    髒了衣服褲子沒有關係,因天上落下來的雨水在負責幫忙給大家清洗。


    ……


    這些像機器像丟失靈魂的女人當中,吳聯記算得是最有生活經驗的那個人,他主要任務是尋找繩子,由於從小到大生活在這片土地,對郎杏坳人的習慣非常了解,今天即使麵對坍塌的老房子,也很快找到想要的繩子。


    撿來拿在手裏,他環視下四周圍已經明顯不多的幾個女人,不由得放開喉嚨大聲喊道:“現在,還沒找到合適木棒扛的人,全都不用扛木棒了,直接返迴去,看見腳步跑不快的負責幫忙照顧照顧。”


    喊話完畢後,他彎腰扛起近身前早淋濕的大半截木頭,正準備轉過身去往迴疾走,眼睛餘光猛然發現旁邊堅持要扛根木頭迴去的女人,在硬扯連著牆體沒有垮塌下來的木頭。


    那麵無依無靠的牆原本就是個搖搖欲墜,隨著女人手裏麵的拉力,一下子向女人閃電般倒了下去。


    命懸一線,情況十萬火急。


    於他而言,早已沒了充裕的提醒時間,他果斷丟掉肩頭扛著的木頭,瞄準兩者間所站位置,不顧自身存在的各種兇險,一個跳躍竭盡全力向女人猛的撲了過去。


    搖搖欲墜的牆體眨眼間倒下來,接連“砰砰”兩下,沒淋濕的泥巴散開破碎,一時間濺起灰塵無數。


    女人獲得了安全,她趴著在吳聯記身體之下伸胳膊伸腿。


    吳聯記不由得為女人捏了幾把汗,他自個兒忍不住輕聲感歎道:“好險!”


    女人兩個耳朵裏聽聞到以後,她使力扭過頭,望向吳聯記睜大眼睛是些驚恐傻傻的,腦海深處又在瞬間裏浮現出剛剛有的聲音,一個生與死的輪迴。


    不知道應該講些什麽?一愣神被強製性拉起身來,她立馬反手抱住吳聯記的人,立馬情不自禁的在吳聯記額頭親吻兩下,“今兒個,你剛剛救了我的人?”


    很顯然,她意識深處不是懷疑吳聯記剛剛施救的事情,而是找不到語言該如何去表達自己有的感激之情。


    這種時候這種環境,在她內心的那個世界,隻要吳聯記敢大膽提條件,不管是任何苛刻的要求,此時此刻不用過腦子肯定會義無反顧的搶先答應下來,再慢慢的兌現諾言。


    不過,吳聯記沒提要求,也沒多講廢話,而是兩隻手用力直接先推開女人,嘴裏輕聲說:“好了,那根木棒你現在可以扛了,快些走,留給我們的逃命時間恐怕早已是所剩無幾。”


    聽完幾句溫馨的善意提醒,女人內心迸發出的感性仿佛消失,瞬間裏返迴到眼前麵臨的生死存亡問題,一轉身離開吳聯記的人兒,快速跑兩步,一彎腰蹲下身去扛起身前腳邊的木頭,一個人飛也似的走。


    吳聯記不放心身邊這些女人,他在周圍附近看了看,不見有人掉隊,最後才轉迴來,雙手托起先前丟掉的那根木頭,一下子扛在肩膀邁開腳步也是個不要命的往迴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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