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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得是“砰砰”幾聲巨響,千年古樹遲遲的倒了下來。


    幾下功夫滾動著翻進坑窪地尋求躲避的兩人,一時間不可避免的全被斷枝殘葉覆蓋。


    大半天時間,兩人從驚恐中醒神來,潘溪霞見自己身體在下麵被壓著,一種榮獲保護的愉悅竟然是兩隻秀手緊緊抱住吳聯記人兒,純屬於劫後重生無懈可擊的慵懶,伸伸修長肮髒的大白腿,一動不動仰躺著。


    這種時刻時間已經停止了旋轉,唯有純潔的快樂在內心裏持續流淌。


    吳聯記胡亂搖搖頭,一發現壓扁了潘溪霞,頓時變得不好意思,“好險,剛才差點兒玩完了。”


    潘溪霞沉默著,大半個腦袋埋進吳聯記的胸膛,似乎不想此刻的幸福過快消失。


    吳聯記倒是沒那麽多想法,他拿開身後千年古樹的幾根枝丫,又用手往腦後梳理下頭發,隨即單手撐住淤泥趕忙坐起身來,嘴裏麵盡是些關心和嗬護,“霞姐,剛剛應該沒壓疼你的人吧?”


    詢問完,他兩個耳朵聽不見迴答,又急不可耐的問:“你剛剛應該沒被我壓傷吧?”


    捏緊繡花拳頭捶打下,潘溪霞忍不住“噗嗤”兩聲咧嘴笑了起來,“看啥都好端端的,在緊張什麽?老天爺派你做我的保護神,我整個人由你精心保護著哪裏還會有事兒。”


    撇撇嘴吐吐舌頭,吳聯記不矯情不做作拿食指在虛空點點,渾身雞皮疙瘩,“霞姐,你叫我怎麽說你呢?”


    可眼前潘溪霞沒出現絲毫的幡然醒悟,依舊在歡喜中構建自己看上去充滿詩情畫意的當下。


    那兩隻柔情似水的眼睛,無意識中放棄飄雨的天空轉向近身前淤泥,她看見千年古樹殘留的半截枝丫,立馬拿在手裏是些莫名的興奮冒出來,“這個我要帶迴去,擺放家裏保存著可以給以後留個紀念。”


    “一斷枝丫,太過稀疏平常哪有收藏的意義?”


    吳聯記整個人都變得徹底無語,“今天這種天災人禍,不記在心裏反而更好。”


    好像是那麽迴事兒,潘溪霞默默丟掉手裏拿的半截枝丫,她想起眼麵前沒能夠真正擺脫的天災,又開始不可救藥的要去擔心聯溪集團。她跟著坐起身來,“我們還是快些迴家去看下,現如今真不知會有多大損失。”


    “對呀!”吳聯記擁有的神情舉止顯得更加迫切,一拍下大腿抓住潘溪霞爬起來就往自家方向瘋跑。


    現在的他們早已不同於過去,一旦家裏突然間冒出個不可預測的大變故,那些關於聯溪集團的文件資料要是銷毀掉,其中危害遠不是表麵上所看到的可有可無。


    一些材料賬目工人工資暫且先不說,郎杏坳土質成分檢測數據,那些東西萬萬不能輕易弄丟失的……


    兩人手牽著手沒耽誤多久的功夫,很快跑到魔石坎,那位置老路已經坍塌不見,新冒出剛剛才形成的路,不僅遠勝羊腸小道,還搞不清楚是從哪個地方找來的石頭壘砌而成,在泛濫的洪水邊沿穩如磐石。


    無需管三七二十一,吳聯記在訝異中先提議,“霞姐,我們兩個就沿著這條新路往前麵走吧!”


    看現在所麵臨的實際情況,也是個別無選擇隻能冒險走垮塌出的道路,因眼目前的條件沒選擇權,魔石坎左邊緊緊挨著七絕山,全是層層疊疊的懸崖峭壁無路可走;右邊原本屬於郎杏坳人種莊稼的田地,這時候卻成為向天坑方向緩緩移動的小山丘,最邊沿由先前泥石流轉變成滔滔不絕的大洪水,越流越多。


    若斜著望前去,曾經的郎杏坳幾乎消失,取而代之是個大湖泊,鋪天蓋地的洪水似乎從天上流下來。


    一路跑迴來,兩人早已被眼前恐怖的大變化驚得身心麻木。


    這時候,潘溪霞自然是沒有意見,她鬆開吳聯記的右手莞爾一笑,“你看著辦吧!我跟著你走,隻要不在半路當中丟掉我就萬事大吉,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


    吳聯記不再多去廢話,他看準新路的位置,直接飛身從高高的土坎上跳下去,幾秒鍾穩住身體再轉迴來麵對斜坡伸出手去,“霞姐,現在輪到你了呢?由我在下麵負責接住你的人。”


    看了又看,潘溪霞感覺上下位置相隔還是些遠,她咬緊嘴唇站立在上麵始終不敢大著膽子跳下去。


    吳聯記不自覺的又要笑,“真是的,剛在挖鬥頭頂上都敢大著膽子往下跳,這種地方看著四平八穩,又在害怕些什麽?大不了兩隻眼睛又閉上,一眨眼功夫算得是打個幌子徹底搞定。”


    不想想前後兩種情況豈能隨便做比較?


    先前是抱著死就死的決心,而現在哪裏逼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這地方跳下去是些堅硬的石頭,摔傷了豈不自討苦吃?


    賠本買賣不劃算,又為了實現那個萬無一失,潘溪霞理所當然要選自認為最穩妥的辦法,她不嫌棄髒和濕先坐在泥地上,再佯裝嚴肅大聲提醒道:“你看著水那邊的位置,不要讓我遭受無妄之災掉水裏去的。”


    “沒事,你隻管使力拚命往下滑就成,其他的不用多考慮。”吳聯記自信滿滿,一揮右手,一副穩操勝券絕對不會中途掉鏈子的輕鬆樣兒,那牛逼架勢全部寫在臉龐的神色之中。


    顯然,潘溪霞對於吳聯記肯定屬於大放心小放心,事先提醒不過是自己想給自己壯膽。


    隻是耳朵聽過牛氣衝天的話,她表示不恥嘟嘴鄙視下,隨即兩隻秀手同時間用力,立馬讓整個身體從略顯陡峭的斜坡上慢慢開始往下滑,生怕稍有不慎會滑進旁邊滔滔洪水。


    未曾想到中間位置,她屁股後麵堆起來的泥巴太多,一時間卡在斜坡是個滑不動了,尷尬死。


    自然而然的,吳聯記的嘴沒了閑,他咧嘴趣說,“這種下坡都滑不動,理應是身體長得太肥了吧?”


    幾乎同時間裏,他閃電般靠近斜坡土坎,直接扯過潘溪霞用個肩膀扛起來。


    麵朝下橫著身子趴肩頭,潘溪霞不服氣用閑著的秀手楸肉肉,“你再講我肥,我把你身上的肉全揪掉。”


    “那好啊!可以做下酒菜。”吳聯記順著狠話不忘記調侃兩句。


    關鍵還是沒感覺到被揪以後的疼痛,這讓他變得肆無忌憚更加猖狂,他先不選擇把潘溪霞放下來,先直接扛在肩膀大步流星的走,“竟然敢威脅我的人兒,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霞姐丟進洪水裏去。”


    瞬間功夫,潘溪霞立馬來事兒,她嘻嘻壞笑,“我心底下在打顫好害怕,你要真有本事,今天把我扛迴去。”


    這有啥了不起的?吳聯記不要多廢話,他賭氣不認輸直接像扛麻袋那般繼續不緊不慢的走。


    一時間,潘溪霞不舒服慌了,一張嘴趕忙換種方式提醒,“快些先把我放下來,這樣子會走不快的,我們先前不是說要急著迴家去嗎?郎杏坳遭遇天災,倘若我們始終沒個人影兒,事後豈不遭大家談論。”


    救災確實是刻不容緩,但吳聯記並沒想象中的急,他順勢把潘溪霞從肩膀上放下來,一笑說:“霞姐,還是你比較擁有愛心,每時每刻都關注著我們郎杏坳人,看樣子今後要向你好好學習。”


    末後,幹笑兩三下,他找到個貶損話題忘不了戲謔,“霞姐,你前麵先走,這路不寬掉進水裏肯定麻煩。”


    真是個豈有此理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沒底線亂找借口損我的人,我真屬於拖油瓶嗎?


    潘溪霞的眼睛瞪大瞪圓,一手捏成繡花拳頭打下吳聯記邁開腳步飛也似的往前跑,嚴重不服氣的嘴在大聲瞎嚷嚷,“你快,你還能有多快呀?又不能像火箭那般跑飛起來。”


    是冷不丁的,旁邊向天坑緩緩移動的小山丘,許多焦急的聲音傳過來,“吳聯記快救命呐、救命呐……”


    立馬停下往前快跑的腳步,吳聯記扭頭循著聲音望去,他視線盡頭盡是些狼狽不堪渾身上下濕透的女人,再加些老人與小孩子,一大群黑壓壓的,全屬於郎杏坳其他小組裏的人。


    而那群人站的斜後麵,不遠處竟然是郎杏坳八德組的老房子,全部都缺簷少角早已坍塌……


    明擺著的事情,眼前位置並不是郎杏坳八德組,而是郎杏坳八德組已經移到他所站在的魔石坎,這說明郎杏坳的土地麵積已有很大部分掉進天坑,搶救人的時間是個刻不容緩十萬火急。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衝著潘溪霞大喊:“你在這裏先等著,我去把那些人全救過來。”


    緊隨其後啥也不管啥也不顧,一個深唿吸,他原地跳躍不由分說紮進滔滔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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