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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杏衛沒個心理準備,他歇斯底裏哀嚎著,徹底傻了眼。


    幾秒鍾時間,他不再繼續跪趴著,手撐泥地用力站起來,意識到應該去搶救潘溪霞的人兒。


    可他身後站的男人,兩隻強有力的手,立馬閃電般揪住他臂膀,“千萬不能義氣用事,都成那樣子了,你此時跑前去還能做什麽?你不考慮後果瞎摻和,不是把你自己白白的搭進去了嗎?”


    呆了似的,杏衛講不出話,一腿軟,整個人跌坐在地。


    在看熱鬧的眾人背後,吳聯記不知幾時裏冒出來,他兩隻手用力幾下功夫就分開擋住路的人,看準前麵站著遲遲不願意倒下的身影,直接幾大步飛也似的拚盡全力蹦過去攔腰抱住。


    終於,潘溪霞站不穩人恰像失去生命的朽木,一下子倒在吳聯記懷裏。


    剛剛有些慌了手腳的郎家俊,當他看到吳聯記的人,腦海裏立馬冒出個主意,嘴裏嚎叫:“快,大家快些報警,吳聯記殺人了,吳聯記殺人了,吳聯記殺人了……”


    此時刻,沒有任何人願搭理郎家俊的存在,大家緊跟著吳聯記的腳步朝公路飛跑去。


    “你們千萬不要亂動潘溪霞胸口的刀子,流血過多的話沒有辦法搶救喲。”


    “都傻不拉幾的,都跟著瞎跑什麽?先要撥打120叫救護車呀?”


    “吳聯記,你要小心點兒,先想個辦法按住潘溪霞胸口,絕對不可以讓傷口往外多流血的。”


    “潘溪霞這傻孩子,今天咋搞的想不開偏要走極端呢?”


    ……


    一行人簇擁著吳聯記,一邊跑著,一邊瞎嚷嚷沒消停出主意。


    最後到得公路,杏寬的三輪摩托車已經擺好位置,他衝著吳聯記大聲叫喊:“先沒車,先坐我的三輪車,若在此傻等救護車,隻會浪費搶救潘溪霞的時間,現在分分秒秒都是人命,不能有耽誤。”


    不遠處的大山梁上,潘溪霞的親生父親潘瑞,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女兒自殺的打擊,忽的跌倒在地,“我還是死了算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忍,忍了郎家俊這麽多年,現在連自己女兒都被我忍掉了啊……”


    “老家夥,全是我的錯,全是我害苦了你的人,當年若不是我強製要你跑來郎杏坳安家落戶,也不會遭遇到我那個不孝子郎家俊,也不會擁有這樣背時倒黴的苦日子。”


    劉麗珍抹下眼淚,她雙手緊抱著潘瑞哭,“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天生膽小怕事,總擔心郎家俊打斷雙腿,郎家俊揚言不允許我們與潘溪霞保持著往來,我就不允許你與潘溪霞往來,還鬧斷了你們父女關係……”


    “你滾。”潘瑞用力扯開劉麗珍的手,他是個老淚縱橫,又顫巍巍的爬起身來,一下蒼老幾十歲似的。他朝山下跑,他要去看望自己女兒,內心深處已經沒了從前所有的種種顧忌。


    隻是,他往下沒跑出幾步路,由於太心急又摔倒在地,幾個翻滾掉進旁邊山水溝裏。額頭破皮,微微出血的嘴巴灌滿泥沙與草葉,半個身子還浸泡在積水中。他挪動不靈活的身子想再次爬起來,手碰到長刺枝丫,紮進肌膚,鮮血不停止的往外流,滴進下麵的泥土,迅速染成撕心裂肺的小塊殷紅。


    劉麗珍在後麵爬起來追趕,一根沒看見的草藤子,不知咋搞的套住她的腳,一跑失去重心,也緊跟著潘瑞狼狽不堪的跌倒在地,嘴裏麵剛喊出個“老家夥”,更沒了聲音。


    這個時刻,在郎杏坳村前的公路,杏寬開著他的三輪摩托車,拚命朝稻桶鎮的醫院狂奔猛跑。


    而他三輪摩托車後麵的拖鬥裏,不但坐著個吳聯記,還有個熱心腸的王大媽。


    吳聯記背靠拖鬥鐵架子坐在拖鬥裏,他懷裏麵緊緊抱著潘溪霞,兩隻手是鄉親先前送來的舊毛巾,繞開匕首死死按在胸前傷口位置,這做法的用途自然是阻止傷口繼續往外流血。他旁邊坐著王大媽,一隻手緊緊抓住拖鬥的鐵架子,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人,預防他坐不穩,又整出別的意外來。


    拖鬥外的風很大,王大媽時不時拱著身子遮擋,同時間不忘囑咐吳聯記,“你不能夠閑著的,你要記得多和潘溪霞說說話兒,千萬不能讓潘溪霞在這破爛車裏睡著咯。”


    “嗯,我明白。”


    吳聯記用手緊了緊懷裏的潘溪霞迴答完,他看杏寬的車開得太快,又趕忙去阻止,“大叔,您不用太急,適當開慢點兒,不會有啥大問題的,不然翻了車會更加的麻煩。”


    “不會的,這條公路我每天都要跑好幾趟,開得再快都不會有事情。”杏寬嘴裏解釋著,一改以往總是樂意接受指揮的良好習慣,聽不進建議非要死心眼堅持己見。


    確實有別於以前的性格,因他心急如焚還嫌他開得不夠快,因他怕耽誤搶救潘溪霞的最佳時間。


    這幾年以來,他家的李子從沒賣出個好價錢,今年因為潘溪霞樂意幫忙,不但比往年多賣了好多錢,還讓他不必天天起早摸黑朝稻桶鎮跑。他此時此刻的內心裏,除開不希望潘溪霞有事外,更指望潘溪霞來年收李子。


    王大媽心底下類似於杏寬想法,她原本就討厭杏寬,一聽杏寬的說話,更嫌開慢了。她指桑罵槐,“吳聯記哪裏是真心在說開得快嘛!他多半是擔心坐的這破爛車跑散架了吧?”


    “別老是張口閉口破爛車破爛車的,你咋破爛車也不買個呢?”杏寬不爽,終於忍不住要分心頂撞兩句。


    王大媽自然不害怕杏寬的人,立馬張口自我大聲的炫耀,“我沒有買破爛車怎麽的嗎?我在郎杏坳辛辛苦苦掙錢就是專門培養高級人才,我哪像你呀?養幾頭蠢豬崽都在外麵幹些什麽?”


    在當前有的郎杏坳,王大媽確實擁有驕傲資本,因她兒子考上國防科技大學,幾年前轟動整個稻桶鎮,乃至於更遠的縣城,讓眾人茶餘飯後羨慕的同時不忘拿出來做談資。


    那時候,吳聯記非常羨慕王大媽兒子。


    而今,他內心裏早已丟失掉最初存有的那份羨慕,看兩人又開始打嘴仗吵起來,不勸阻低頭看了看懷裏麵潘溪霞,還緊閉著眼睛,不由得往旁邊稍稍挪挪身子先擋住王大媽視線。他擺好姿勢快速俯身下去,一張嘴對準潘溪霞緊靠懷麵前耳朵輕輕訓責道:“今天咋搞的這麽莽撞?不想活了嗎?”


    潘溪霞的眼睛微微睜開來,看兩下吳聯記又趕忙閉上,腦袋往吳聯記懷裏胸前靠了又靠。


    前麵遠處,童鐵開著車風風火火跑迴來,不停不止按著喇叭。


    對那些聲音太過熟悉,吳聯記即使中間相隔多年時間耳朵不存有過聽聞,也無需眼睛看誰的車,直接衝著杏寬大聲喊:“大叔,麻煩您先停車,童鐵的車開迴來了,應該比您的三輪車要快些的。”


    這下沒多說什麽?杏寬立馬減緩行駛的車速,先把三輪車停靠在路邊,隨即迴頭看潘溪霞,不由自主的在嘴邊安慰自己安慰吳聯記,“應該不會有問題的,看潘溪霞目前的臉色還跟正常人沒啥兩樣。”


    幾乎同時間裏,他還用手指探了探潘溪霞鼻息,更放了心,“潘溪霞肯定沒有事情,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吳聯記從拖鬥裏先行站起身來,感謝杏寬,“今天多虧您了大叔,到時候霞姐好了給您做好吃的。”


    “那當然。”杏寬自認有功不推辭,臉龐還流露出幾絲憨憨的笑意。


    王大媽看不習慣,終於插上了嘴,鄙視兩下,“不要臉。”


    旁邊停好車的童鐵,他從車窗伸出大半個腦袋來,全當杏寬王大媽不存在,一開口不客氣催促道:“別羅裏吧嗦的,快些抱過來上我的車。”


    不再與杏寬王大媽廢話,吳聯記瞄準路趕緊抱著潘溪霞快速爬上童鐵開來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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