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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吳聯記從外麵返迴來,一進門就見潘溪霞坐在堂屋中間的凳子,一個人傻乎乎的呆愣著,一副丟魂落魄的愁眉不展,竟連他進屋放下手裏提的東西,也不曾有絲毫察覺。


    又出了個什麽?這種表情這種狀態。


    猜測著幾步走過去,他開口問:“霞姐,你怎麽啦?”


    半天後,潘溪霞緩過神來看了看走進屋的人,還是打不起應該有的精神,牽涉她的婚姻,媒婆的條件,一時間真不知該去哪裏籌幾萬塊錢。前麵剛借下的錢還沒個歸還日期,又能找誰借呢?


    在她眼裏分析看起來,杏家就是把她往死裏逼。


    而此時此刻,她內心裏又不想給吳聯記添加煩惱,她所答非所問,“你迴來了?”


    “迴來了。”吳聯記嘴裏麵迴應著,眼睛就去打量潘溪霞,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霞姐心底下肯定藏有事情,他直覺告訴他有必要先想辦法弄個明白,隨即尋思下又開口問:“霞姐,你今天精神狀態看著很差的,不會是獨自在家裏麵幹活累壞了吧?”


    “哪裏的話?”


    潘溪霞找個莫須有的理由堅決不承認,“我今兒個多半是起床起早了點兒,弄個後遺症不舒服。”


    表麵聽著似乎有些道理,隻是吳聯記內心沒法相信,他又拿眼睛去反複打量潘溪霞,還是先前那種感覺不太對勁兒,不過沒有繼續再追根問底。他轉身若有所思的朝廚房裏走,嘴邊說:“今晚我負責做飯,你休息。”


    潘溪霞沒有堅持以往的習慣,猶如乖孩子樂意接受安排,不聲不響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她心事重重進入到臥室裏,橫身倒在床鋪上,一想到明天沒著落的錢,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叫個好。


    明天手裏頭要是真分文拿不出來,真就心甘情願乖乖嫁給杏衛嗎?


    媒婆今早上的話,又在她腦海裏迴蕩著,“還是先講個親身經曆的故事給你聽吧!我和老公憑借長輩牽線搭橋認識的,當初的我堅決不同意,可我父母親同意,再加雙方有關係,父母親背著我找人幫我拿了結婚證,之後呢?講出來比你這事恐怖,幾個人強製把我綁在床頭,由老公負責對付我的人。”


    ……


    不自覺的,她內心裏發毛害怕起來,到時候要是我不拿錢,又堅決不同意嫁給杏衛的人兒,最終結果難不成真要遭受五花大綁的命運送入杏家去?然後……然後……


    不敢繼續往下想象了,她從床鋪上蹦起來,一時間抑製不住激昂的憤怒情緒,不由得在臥室裏厲聲叫:“我不可以那樣子的,我絕對不可以那樣子的。”


    從廚房裏出來找柴火的吳聯記,他剛好經過外麵堂屋,剛好從沒關的門邊聽到近乎恐怖的尖叫聲。他搞不清臥室裏狀況,立馬快速鑽進去,一張口就詢問:“霞姐,你又是怎麽啦?”


    幾秒鍾不見潘溪霞答話,他自顧自的又輕聲說:“霞姐,你心裏麵有啥事情就給我統統講出來,不要老是憋著,那樣子不僅僅對你身心有莫大傷害,還會讓我總是替你擔心這擔心那的。”


    兩眼望了望身前站的男人,潘溪霞猶豫半天之後,選擇把媒婆今天跑來找她的事全無保留托盤講了,最後變成很無助很憂鬱的愁樣子,又是個滿懷期待的在喃喃自語:“我現在該怎麽辦好呢?”


    想想那晚不堪迴首的痛苦經曆,一顆攜帶傷痕幾乎崩潰的心,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情,她不光擁有備受煎熬的恐懼揮之不去,還有深感難以唿吸的絕望和不甘……


    作為吳聯記,從沒有想過用他的意識左右別人婚姻,更加沒有想過替別人婚姻做選擇題,可今兒個聽完潘溪霞做過大量刪減的話,他那顆心早已火氣衝天,隻想找個鞭子吊打媒婆,現如今都是法製社會了,還敢用野蠻手段逼婚,這哪裏是周圍附近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懶得用腦子思考,他義憤填膺直截了當的說:“霞姐,你不要怕,我沒死,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想要錢?憑啥找我們要錢?”


    吳聯記眼睛看向潘溪霞心底下不由得是越說越有些火大,“當初悔婚的人是杏衛,現在反悔又想變卦,又非要人家完全依照他杏家的意思辦事情,當別人是商場裏有價商品啊?我還想要精神折磨費呢?”


    對吳聯記的憤憤不平,及其承諾,潘溪霞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因她頭腦還比較清醒,並深知當前所麵臨的婚姻不是表麵簡單。她不由得要潑冷水,講出內心深處的顧慮,“你生氣有屁用?人家根本不會和你講道理。”


    確實是的,在這種山高皇帝遠的鬼地方,很多事情都不是依照法律法規在解決問題。


    吳聯記立馬閉嘴不說話,因他聽懂潘溪霞話裏想要傳達的終極意思,瞬息間理清他們兩人將麵臨的難題,遠不是現有實力能搞定的。在這種偏僻的小地方,不但拉幫結派講究關係網,還要紮實的身份及地位,可他的現在啥都不占,先不去說人微言輕,幾年不在郎杏坳就與大家感情疏遠了。


    咋辦呢?杏家在這裏倒沒啥好背景,可媒婆的身後不但有人,還在政府係統裏麵占據著要職。


    是不知不覺的,他掐掐太陽穴捏捏手指坐在床沿,他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一籌莫展。


    潘溪霞相對於先前反倒變得輕鬆自在,她緊挨吳聯記坐的床沿位置躺著,一顆心收獲安全感似的出奇平靜。


    事實就是那個樣子,自從她把自己問題講出來以後,立馬像卸下身上千斤重擔,啥都不願再多想,一切的希望全部寄托出去,好像她身邊隻要坐著個吳聯記,即使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害怕似的。


    一種心安理得的無憂無慮,她仰身躺著,雖沒有睡覺,卻在用心反複數天花板木頭。


    一根,兩根,三、四根……


    也不知數來數去數多長多久,最後兩個耳朵裏全是吳聯記的聲音。


    “霞姐,要不你明天出去躲下,我幫忙先看下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等心裏有底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專心說著話的吳聯記,他臉龐的神情嚴肅,恰像再三權衡之後得出的結論。


    一臉迷茫,潘溪霞把仰望天花板的目光轉過來,“我又能夠跑去哪裏躲藏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很傷神的問題,倘若身上有錢出去避風頭,還不如把錢拿出來先應付下。再是跑到周圍附近躲藏,不但沒個較為合適的地方可供選擇,還不安全。


    隻不過,吳聯記剛剛已想到個自認為比較理想的好去處,他提議說:“我有位同學從外麵打工剛迴來,那地方不在我們郎杏坳,不僅合適你暫時居住,還是個絕對的安全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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