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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郎杏坳衛生站,杏衛讓醫生先幫他把受傷的手消毒包紮後,再才隨司機慢悠悠的迴家去。


    幾分鍾功夫,一行幾人開的車就到了家門口。


    杏衛父親杏財貴及母親吳嘉鳳早在旁邊耐心的等候著,還有專門前來喝喜酒的三親六戚,一個個嘰嘰喳喳的全部圍攏過來,爭先恐後急著目睹新娘子潘溪霞風采,想給突然生病的新娘子說句什麽?


    今天這婚禮確實有別於以往,在眾人心目中或多或少已感覺到不吉利。


    而這種心照不宣的陰影,大家為消除它的存在,選擇丟下手中在做的正事情,特意跑出來送祝福送喜慶。


    衝喜,這算郎杏坳最為樸實的祈願活動,圍著不順之人盡講好聽的吉利話,用以衝淡不利因素。


    不過事與願違,大家翹首期盼望來望去始終沒找到新娘子。


    杏財貴最先著急,他詢問:“杏衛,潘溪霞的情況現在怎麽樣了嗎?”


    而吳嘉鳳,她眼裏沒找到想看的人兒,問話更直接,“杏衛,潘溪霞呢?怎麽車裏沒她的人?”


    很顯然,兩位長輩的心思與周圍人不相同,他們不僅僅隻想吉利,還想他們兒子今晚能有洞房花燭夜。在他們較為傳統的觀點看起來,隻要潘溪霞的身體狀況沒出現太大問題,理應迴家繼續舉行婚禮。


    杏衛沒父母輩的意識,在他眼裏民政局領的那本紅本子,遠比這場婚禮來得更重要。他看了看急不可耐的父母親,一副無所謂酷酷的瀟灑模樣,“我宣布下,今天這場婚禮先取消,不用結了。”


    “什麽?”杏財貴吹胡子瞪眼睛。


    吳嘉鳳瞬息間也急得不得了,她扯過杏衛詢問:“你說清楚,這到底怎麽個情況?潘溪霞病得很嚴重?”


    看下父母獨有的急樣子,杏衛摸鼻子不想去隱瞞,他咬咬牙說:“我和潘溪霞鬧掰了,我和潘溪霞從今以後不再有任何關係,我沒潘溪霞這個媳婦,臭娘妹兒不識抬舉,一邊自個玩去。”


    “你說什麽?”


    杏財貴氣急攻心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巴掌向杏衛狠狠地扇過去,“你再給我說一遍。”


    杏衛早已存有防備,他躲開杏財貴的手,一轉身分開眾人,幾下功夫無影無蹤。


    吳嘉鳳倒還算個明白事理的人,她趕忙打聽與杏衛同行的幾個人,最後得知杏衛竟然因為吳聯記,一氣之下把潘溪霞丟在了泥角壩的公路,那個氣隻差當場吐血而亡。“真是家裏不省心的孽障貨,我怎麽生出這樣的不孝子,杏財貴呀杏財貴,還不快把你兒媳婦接迴來。”


    隻是此時此刻,杏財貴的人早已不在此地,他早撿了根廢棄掉的木棍,早跑去追打杏衛了。


    旁邊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小孩很聰明,他站出來替吳嘉鳳解圍,“大娘莫急,我去幫你叫下大伯。”


    這時候的杏財貴,他站在自家豬圈前的水泥壩當中,睜大眼睛瞪著豬圈的屋頂,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木棍對準杏衛指指戳戳的兇:“你狗日的不孝子,你要有種有膽量就滾下來,今天若不打斷你的兩條狗腿子,從今以後我做你兒子,想同我耗時間不下來,那我偏要看你能在上麵呆多久……”


    杏衛坐在橫挑出來的木棒上,他不理會下麵吵得兇的父親,一手掏出口袋裏的香煙,一手很悠閑的點燃。他猛吸兩口,張嘴吐幾個不規則的小煙圈,仰天開始欣賞頭頂嘰嘰喳喳飛過的小鳥。


    一朵白雲掛在藍天中央,耳畔吹起了涼爽的風,一絲絲綠從遠處飄過來。


    不知不覺的,他發現人群當中瞧他熱鬧的大毛弟,咧開嘴兇道:“大毛弟,你滾,看我笑話感覺爽是吧?”


    小孩從人群背後鑽了出來,他衝著杏財貴喊:“大伯,大娘有事情叫您過去下。”


    看下剛出現的小孩子,一置氣丟掉手掌心緊握著的木棍,杏財貴轉過身匆匆忙的走人,“狗日不孝子,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該把你狗日的射在牆壁上,弄得現在害老子這張老臉被你狗日的丟盡了。”


    而在稻桶鎮的醫院,潘溪霞好不容易等到吳聯記的檢查報告送出來,她趕忙拿去給主治醫生分析,不想最終結果卻是必須馬上實施手術治療,不然受傷的兩隻腳很可能殘廢。


    頓時,她因身上沒帶錢犯難了,又為吳聯記不是真瘸子感到暗暗高興。


    眼底下該去哪裏找錢呢?她尋思著,最後想到出嫁前媒婆遞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還被她藏在左邊袖口處的手腕位置,先顧不及考慮那些錢的來龍去脈,先隻管取出來用了再說。


    手拿主治醫生新開出的費用清單,她跑去醫院收費處交費,一些奇奇怪怪的眼神全朝她看過來,還時不時的拿手指悄悄指點兩下,背過身又不忘偷偷摸摸議論幾句自認為高明的話。她全當聽不見看不見,獨自交完費手提婚紗,又風風火火瘋跑到吳聯記正在打針輸液的房間。


    吳聯記手裏麵拿著潘溪霞平時用的手機,一看到潘溪霞快步朝他走了過來,一時間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先說:“霞姐,你快迴去吧!我現在都聽話的在打針輸液了,你若說再不走,那我堅決不要治療。”


    同時間裏,他先放下潘溪霞的手機,再抓住輸液管,做樣子要拔出來。


    在他此刻的內心,他除開難過還是個難過,倘若時間可以倒迴去重新來過的話,即使付出再大代價,於他而言都不希望今天的他出現在郎杏坳,至少不出現在潘溪霞與杏衛的婚禮現場。


    今天這事不是尷尬能概括的,他若害得潘溪霞的婚姻出問題,那罪孽於他而言該如何麵對呢?


    潘溪霞看吳聯記態度堅決,不敢違背,趕忙說:“我全部聽你的,馬上迴去,馬上迴去。”


    但她心裏非常清楚,她的現在已經迴不去了,自從杏衛把她獨自丟在泥角壩的那一刻起已經迴不去了。不過她不後悔,至少現在腦海裏沒有絲毫的悔意。


    吳聯記心裏麵卻是另外的想法,他看潘溪霞答應馬上迴去以後,臉龐頓時掛滿了笑,“霞姐,你將來肯定屬於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今天我坐在此地幫你做次見證人。”


    抿嘴笑了笑,潘溪霞沒深究吳聯記有些怪怪的話,她交代,“我走以後,你要聽醫生的,不能亂找麻煩。”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為何給我講這種不用過大腦都能想明白的問題呢?”


    看了又看吳聯記滿臉的不甚理解,潘溪霞倒是沒急著說明白,醫生馬上要來做手術的事情。她轉身獨自向外走去,一顆剛剛還懸起的心終歸變得有些踏實了。


    而身後,吳聯記笑了,似乎看到醫院門口擺滿鮮花,潘溪霞微笑著,腳踩蓮步走進幸福的殿堂……


    涼爽的風從遙遠處吹過來,沿街來來去去的男女老少,全都忍不住向潘溪霞投去羨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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