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仁告別了自己的好友，往城郊的方向走去，手裏還拎著一個紙包，裏麵是剛買來的點心。
出了城門，路上的行人就少了很多，他往後麵看了看，和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麽人跟著自己。
不是他多心，前幾天蘇記的鋪子裏出了點意外，有人要找蘇鸝娘。
之後他起了個心眼，去蘇鸝娘的家附近打聽了一下，發現那邊也有人去找過了，趙懷仁並不認為這隻是巧合，應該有人正在找鸝娘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了。
趙懷仁對蘇鸝娘的交際圈摸得很清楚，她孤身一人，也沒什麽好友，唯一接觸得多一點的，就是店裏的夥計了，但是有趙管事幫忙鎮著，那邊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所以，趙懷仁實在想不太通，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過他和蘇鸝娘的婚期將近，他就不信了，等成了親，鸝娘還能跟自己翻臉不成，就算翻臉了，那也是家事，別人不好插手，所以隻要拖過這幾天就好了。
想到這裏，趙懷仁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行至半路，他忽然聽到後麵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和細碎的鈴鐺聲，轉頭一看，卻到了一個騎著毛驢的女人。
對方穿了一件方便行動的粗布衣服，頭上帶著一個帷帽，看不清臉，腰間還掛著一個長筒狀的金屬物件和一把匕首。
他聽到的鈴鐺聲是從對方坐著的那頭毛驢身上傳來的，那頭驢子的脖子上掛了一個鈴鐺，正在叮叮當當地作響。
荒郊野嶺的，忽然出現這樣一個人，趙懷仁忍不住提起了心。
毛驢的速度比他要快一些，那個女人很快就走到了他的身邊，像是注意到了他警惕的視線，對方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唿。
“大兄弟，你也是要去江城嗎？怎麽就靠兩條腿在走啊？”
見到對方主動搭話，還一口方言的味道，趙懷仁倒是鬆了一口氣，他仔細想了想，這條路確實可以去往江城，這個女人大概隻是個路人吧。
趙懷仁不想和對方多做糾纏，但是對方的身上隱隱透著威壓，還隨身帶匕首，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他也隻能耐著性子迴答了對方的話。
“不是的，我是京城人士，來京郊走走散散心罷。？”
那個女人的語氣有些奇怪：“跑這地兒來散心呐？這也沒啥子好看的啊，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麽景山嘛，據說風景好滴很啊，怎麽不去那邊？”
趙懷仁皺起了眉，他隻想快點把人打發走，隨口應付了一句，人各有愛。
對方卻好像看不懂他的臉色，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東拉西扯。
兩人邊說邊走，趙懷仁覺得不能再糾纏下去了，他就要拐入小路了，再聊下去很容易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目的地。
正在趙懷仁考慮要不要找個借口直接迴頭，放棄今天的探視時，那個女人終於開口跟他道了別。
“唉呦，這時間不早了，我怎麽說了這麽久啊，大兄弟，耽誤你事兒了對不對，你走吧，我也得趕緊趕路了。”
說著，那個女人拍了拍驢子肥厚的臀部，驢子踏了個小碎步，緊接著就屁顛屁顛地小跑了起來，把趙懷仁甩到了身後。
伴隨著遠去的鈴鐺聲，趙懷仁放鬆了下來，他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去探望蘇鸝娘。
他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路上遇到的這個女人雖然古怪，卻不像是在尋找蘇鸝娘的那幫子人。
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此時迴頭實在是浪費工夫，趙懷仁狠了狠心，還是繼續按照原定的路徑前行。
隻是經過這一遭，他變得更加地警惕了，時不時就會轉頭看一眼，確認自己的身後沒有跟著別人。
幸好，他的耳邊沒有再次響起鈴鐺聲，他順利地見到了蘇鸝娘。
蘇鸝娘還是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是趙懷仁也沒有生氣，他一直堅信著出嫁從夫，等蘇鸝娘嫁過來了就好了，自己幼時，父親對母親非打即罵，但是母親不還是對父親死心塌地的。
他確實對蘇鸝娘有好感，鸝娘長得漂亮，有錢，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對他還挺體貼的，更重要的是，蘇鸝娘的身上有一股子活勁，即使被關在這個廢棄的倉庫裏，這股子活勁也沒有消失，讓他看了就心生歡喜。
趙懷仁討好地把紙包裏的點心遞給了蘇鸝娘，蘇鸝娘伸手接過去了。
她已經快兩天沒吃飯了，再不吃點東西就要被活活餓死了。
她厭惡趙懷仁，但是點心是無辜的，吃飽了才能有力氣逃跑啊。
趙懷仁見她接過了自己的點心，還以為她的態度有所緩和，便伸手去摸蘇鸝娘的小手，光滑細嫩。
蘇鸝娘沒有直接甩開趙懷仁揩油的手，而是專注地就著桌上的冷水把點心全部咽下了肚子。
此時，趙懷仁已經不滿足於隻是摸摸小手了，而是想一親芳澤。
蘇鸝娘冷笑了一聲，直接將把那張原本用來包裝點心的紙張糊到了對方的臉上，趙懷仁一時看不清，隻能先伸手去扒開臉上的那張紙，頭上就又被凳子給砸了一下。
可惜的是，蘇鸝娘眼下力氣不足，砸得不如上次那麽用力了。
“蘇鸝娘，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嗎？”趙懷仁站起了身子，臉色極差，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蘇鸝娘冷笑著懟了迴去：“哪能啊，你連天鵝肉都敢肖想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啊。”
趙懷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用顫抖的手指著蘇鸝娘。
“你……你居然說我是瘌蛤蟆？”
蘇鸝娘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剛剛這話侮辱瘌蛤蟆了，人家畢竟還隻是想想而已，哪有你這麽大的臉啊。”
趙懷仁聽出了蘇鸝娘的嘲諷，本想要動手教訓對方，但是想到蘇記的以後還需要蘇鸝娘的配合，他還是放軟了語氣，做出了一副可憐的樣子。
“鸝娘，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我知道你現在隻是在生氣，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不然舅舅和母親那邊，我都不好交代，我還是愛著你的啊。”
蘇鸝娘作勢欲嘔，被餓死和被惡心死，她兩個都不想選。
見到她這副樣子，趙懷仁知道自己接下來說再多，對方也不可能再聽進去了，隻能悻悻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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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門，路上的行人就少了很多，他往後麵看了看，和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麽人跟著自己。
不是他多心，前幾天蘇記的鋪子裏出了點意外，有人要找蘇鸝娘。
之後他起了個心眼，去蘇鸝娘的家附近打聽了一下，發現那邊也有人去找過了，趙懷仁並不認為這隻是巧合，應該有人正在找鸝娘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了。
趙懷仁對蘇鸝娘的交際圈摸得很清楚，她孤身一人，也沒什麽好友，唯一接觸得多一點的，就是店裏的夥計了，但是有趙管事幫忙鎮著，那邊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所以，趙懷仁實在想不太通，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過他和蘇鸝娘的婚期將近，他就不信了，等成了親，鸝娘還能跟自己翻臉不成，就算翻臉了，那也是家事，別人不好插手，所以隻要拖過這幾天就好了。
想到這裏，趙懷仁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行至半路，他忽然聽到後麵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和細碎的鈴鐺聲，轉頭一看，卻到了一個騎著毛驢的女人。
對方穿了一件方便行動的粗布衣服，頭上帶著一個帷帽，看不清臉，腰間還掛著一個長筒狀的金屬物件和一把匕首。
他聽到的鈴鐺聲是從對方坐著的那頭毛驢身上傳來的，那頭驢子的脖子上掛了一個鈴鐺，正在叮叮當當地作響。
荒郊野嶺的，忽然出現這樣一個人，趙懷仁忍不住提起了心。
毛驢的速度比他要快一些，那個女人很快就走到了他的身邊，像是注意到了他警惕的視線，對方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唿。
“大兄弟，你也是要去江城嗎？怎麽就靠兩條腿在走啊？”
見到對方主動搭話，還一口方言的味道，趙懷仁倒是鬆了一口氣，他仔細想了想，這條路確實可以去往江城，這個女人大概隻是個路人吧。
趙懷仁不想和對方多做糾纏，但是對方的身上隱隱透著威壓，還隨身帶匕首，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他也隻能耐著性子迴答了對方的話。
“不是的，我是京城人士，來京郊走走散散心罷。？”
那個女人的語氣有些奇怪：“跑這地兒來散心呐？這也沒啥子好看的啊，你們不是有那個什麽景山嘛，據說風景好滴很啊，怎麽不去那邊？”
趙懷仁皺起了眉，他隻想快點把人打發走，隨口應付了一句，人各有愛。
對方卻好像看不懂他的臉色，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東拉西扯。
兩人邊說邊走，趙懷仁覺得不能再糾纏下去了，他就要拐入小路了，再聊下去很容易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目的地。
正在趙懷仁考慮要不要找個借口直接迴頭，放棄今天的探視時，那個女人終於開口跟他道了別。
“唉呦，這時間不早了，我怎麽說了這麽久啊，大兄弟，耽誤你事兒了對不對，你走吧，我也得趕緊趕路了。”
說著，那個女人拍了拍驢子肥厚的臀部，驢子踏了個小碎步，緊接著就屁顛屁顛地小跑了起來，把趙懷仁甩到了身後。
伴隨著遠去的鈴鐺聲，趙懷仁放鬆了下來，他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去探望蘇鸝娘。
他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路上遇到的這個女人雖然古怪，卻不像是在尋找蘇鸝娘的那幫子人。
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此時迴頭實在是浪費工夫，趙懷仁狠了狠心，還是繼續按照原定的路徑前行。
隻是經過這一遭，他變得更加地警惕了，時不時就會轉頭看一眼，確認自己的身後沒有跟著別人。
幸好，他的耳邊沒有再次響起鈴鐺聲，他順利地見到了蘇鸝娘。
蘇鸝娘還是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是趙懷仁也沒有生氣，他一直堅信著出嫁從夫，等蘇鸝娘嫁過來了就好了，自己幼時，父親對母親非打即罵，但是母親不還是對父親死心塌地的。
他確實對蘇鸝娘有好感，鸝娘長得漂亮，有錢，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對他還挺體貼的，更重要的是，蘇鸝娘的身上有一股子活勁，即使被關在這個廢棄的倉庫裏，這股子活勁也沒有消失，讓他看了就心生歡喜。
趙懷仁討好地把紙包裏的點心遞給了蘇鸝娘，蘇鸝娘伸手接過去了。
她已經快兩天沒吃飯了，再不吃點東西就要被活活餓死了。
她厭惡趙懷仁，但是點心是無辜的，吃飽了才能有力氣逃跑啊。
趙懷仁見她接過了自己的點心，還以為她的態度有所緩和，便伸手去摸蘇鸝娘的小手，光滑細嫩。
蘇鸝娘沒有直接甩開趙懷仁揩油的手，而是專注地就著桌上的冷水把點心全部咽下了肚子。
此時，趙懷仁已經不滿足於隻是摸摸小手了，而是想一親芳澤。
蘇鸝娘冷笑了一聲，直接將把那張原本用來包裝點心的紙張糊到了對方的臉上，趙懷仁一時看不清，隻能先伸手去扒開臉上的那張紙，頭上就又被凳子給砸了一下。
可惜的是，蘇鸝娘眼下力氣不足，砸得不如上次那麽用力了。
“蘇鸝娘，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嗎？”趙懷仁站起了身子，臉色極差，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蘇鸝娘冷笑著懟了迴去：“哪能啊，你連天鵝肉都敢肖想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啊。”
趙懷仁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用顫抖的手指著蘇鸝娘。
“你……你居然說我是瘌蛤蟆？”
蘇鸝娘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剛剛這話侮辱瘌蛤蟆了，人家畢竟還隻是想想而已，哪有你這麽大的臉啊。”
趙懷仁聽出了蘇鸝娘的嘲諷，本想要動手教訓對方，但是想到蘇記的以後還需要蘇鸝娘的配合，他還是放軟了語氣，做出了一副可憐的樣子。
“鸝娘，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我知道你現在隻是在生氣，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不然舅舅和母親那邊，我都不好交代，我還是愛著你的啊。”
蘇鸝娘作勢欲嘔，被餓死和被惡心死，她兩個都不想選。
見到她這副樣子，趙懷仁知道自己接下來說再多，對方也不可能再聽進去了，隻能悻悻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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