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魯自與將觀分開,一直失落不已,嚴重影響了她打獵的心情,索性提前收工。


    背著箭簍在返程的途中,極為靈敏的聽到身後落葉踩踏的聲音。


    伴隨著野獸的渾厚的低吼,娑魯憑經驗判斷是隻兇猛的野獸。


    作為狩獵的熟手,此種狀況已經司空見慣了。


    她鎮定自若,全身戒備,精神高度集中,生死一線間,出任何差錯就會交代在這裏。


    慢慢側目,餘光瞥到一隻老虎奔跑著向她唿嘯而來的身影。


    習慣性的搭箭彎弓,一氣嗬成,箭竟然沒有箭頭,娑魯大驚。


    老虎趁著這個空隙巨大的身子騰空而起撲來,速度之快,娑魯已來不及逃跑,驚恐的瞪著眼睛隻看到血盆大口。


    林中鳥兒受驚般用力撲扇著翅膀朝天上亂飛,擾動樹上的葉子嘩嘩的響。


    將觀隻是在氣頭上,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仿佛一隻手扼住他的咽喉,雙腳也頓住不前。


    瞬間移動到娑魯身邊,老虎正吃著剛捕到的美餐。


    娑魯被老虎撕扯的麵目全非,成了慘不忍睹的爛肉。


    將觀大怒,一掌把老虎打飛,老虎摔出幾米遠,識時務的趕緊逃走。


    將觀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恨不得自懲掉自己半條命。


    他隻想到阻止她殺戮,卻沒有考慮她的危險,才致她落得這麽淒慘的下場。


    他仔細將娑魯的屍體拚湊,娑魯的這一世,就是這樣因為將觀悲慘收場。


    第二次見到襲風,襲風成了漢朝一名隨軍隊沙場征戰的女將軍,名叫楊英,常年在邊塞抗擊匈奴,每每作戰,淩厲狠毒,殺人無數,自有威名,被人喚戰場女屠夫。


    漢軍已與匈奴鏖戰數日,損失慘重,隊伍隻剩下兩百多人,其中還有許多傷兵,援軍又遲遲不到,糧草也所剩無幾,困境之中的意誌如驚弓之鳥極易被摧毀,士氣低落的壓抑。


    漢軍被匈奴逼至葫蘆穀口前,匈奴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選擇在不遠的地方駐紮,呈半包圍之勢。


    眾所周知,葫蘆穀傳聞常有陰兵借道,經常可以聽見穀內戰馬嘶鳴,刀兵相接之聲,凡是進去過的人無一生還,所以葫蘆穀對漢軍來說,是另一條死路。


    匈奴將漢軍圍困在穀口,也不發動進攻,他們就像是在觀賞受傷的獸,失去獠牙利爪,流著血液垂死掙紮,隻等時間慢慢流逝,漸漸失去生命的光華。


    黑色的夜吞噬著廣袤無垠的戈壁荒漠,風起吹唱著淒楚的戰歌,破敗的旗幟被吹得獵獵作響。


    黃沙連天,黑壓壓的延伸方圓千裏,隻匈奴和漢軍兩個陣營跳動著火光,給這片蒼涼帶來幾分生氣。


    漢軍已經被圍困幾日,兵乏馬困,物資缺乏,每個人都灰頭土臉,一片死氣沉沉,燃燒的柴劈裏啪啦作響,很多都已經數著自己僅能捱過的日子。


    大將軍召集所有有軍銜的將軍上前議事,楊英也在列,大家臉上都是一籌莫展。


    “以我們現在的情況向前不能突圍,身後的葫蘆穀又無法進入,前後都是死路,我們隻能能拖一時是一時,希望援軍能盡快到來,”大將軍痛心歎息,十分無奈。


    李將軍上前不甘心的說:“說好援軍初五會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我看是沒有援軍會來了,我們可以試著進入葫蘆穀,葫蘆穀除了有可怕的傳聞,還有另一個傳說,就是裏麵有一把神兵利器,使用它的人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反正前後都是死,往前是必死無疑,往後還能有生還的可能,現在我們不如抱著這一線希望,如果我們有幸真的能拿到那把神兵利器,那我們就能進行突圍。”


    他正屬於年輕氣盛的階段,不想沒有努力過就板上釘釘去等死。


    不遠處的低矮山頭上兩抹修長的身影已出現一段時間,相懷和將觀朝漢軍這裏俯瞰,把他們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如果是以前,將觀早就迫不及待的衝下去要和襲風再續前緣了,但是這時他隻是靜靜觀察著,眼神卻是殷切,相懷看得出來將觀不動聲色的克製。


    “大師兄,你難道真的認為是師父給你們身上下了咒術嗎,”相懷對將觀說。


    將觀隻是懷疑,不過現在隻要提起師父,他的臉色就不會好到哪裏,語氣不好道:“我不知道,但是上一次襲風的死確是我間接造成的,剛好應了他的咒,我也希望是我多慮了。”


    想當年他們師兄弟同在天苑道修行,大方盛為了阻擋將觀和襲風之間不尋常的關係更深處發展,明裏暗裏影射不許談同門戀情,還整日嚷嚷著已經在他們不知不覺間下了咒,如有違反,必然有一方下場很慘,本著這樣的擔心,將觀不敢輕舉妄動。


    李將軍把這輩子的口才都用在這裏,他積極的說服大家放手一搏,充滿激情和張力的演說感染了眾人,讓大家一潭死水般的絕望心境重新燃起希望之火。


    “他們進去必死無疑,我們不上去幫幫他們嗎,”相懷問將觀。


    “這次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要出手,”將觀迴答。


    李將軍走到大將軍麵前,抱拳跪下,堅定的說:“大將軍,末將願意以身犯險,進入葫蘆穀一探究竟。”


    大將軍頭發胡須發白,臉上多染歲月,他比別人經曆更多世間事,性子沉穩如磐,思慮良多。


    葫蘆穀神秘莫測,裏麵兇險幾分誰心裏也沒有數,貿然進去,怕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大將軍仍是猶豫不決,情緒複雜的說:“進去過葫蘆穀的人無一生還,所以近百年沒有人敢靠近,你又有什麽神通,進去還不是去找死。”


    李將軍毫不動搖,鏗鏘有力的說道:“大將軍,葫蘆穀傳聞我們隻聽過,未親眼見過,您也說近百年沒人靠近,說不定現在葫蘆穀已經可以進去了。”


    楊英也認為當下是危機萬分時刻,但凡有一線生機就要去抓,她在李將軍身邊跪下請命:“大將軍,楊英也願意進入葫蘆穀查探,現在我軍士氣低下,彈盡糧絕,不進葫蘆穀也是等死,倒不如拚上一拚。”


    大將軍思前想後,還是左右拿不定主意,眾將陸續都跪下請求,大將軍心情沉重,難以定奪,躊躇半晌還是猶豫不定說:“大家容我晚上考慮一下,明天一早一定給你們個答複。”


    將觀眉頭一皺,他稍微有些擔憂,喃喃道:“她怎麽變的比以前傻了。”


    相懷還不忘說著風涼話,“襲風還是那樣,人狠話不多。”


    將觀望向葫蘆穀道:“我們去葫蘆穀裏看一看。”是危機萬分時刻,但凡有一線生機就要去抓,她在李將軍身邊跪下請命:“大將軍,楊英也願意進入葫蘆穀查探,現在我軍士氣低下,彈盡糧絕,不進葫蘆穀也是等死,倒不如拚上一拚。”


    大將軍思前想後,還是左右拿不定主意,眾將陸續都跪下請求,大將軍心情沉重,難以定奪,躊躇半晌還是猶豫不定說:“大家容我晚上考慮一下,明天一早一定給你們個答複。”


    將觀眉頭一皺,他稍微有些擔憂,喃喃道:“她怎麽變的比以前傻了。”


    相懷還不忘說著風涼話,“襲風還是那樣,人狠話不多。”


    將觀望向葫蘆穀道:“我們去葫蘆穀裏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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