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麽迴事?封印好端端地怎麽會出現裂縫?”洛漓的語氣裏滿是遲疑。


    白紫蘇見狀,連忙拉著洛漓在石凳上坐下,臉上依舊是暖洋洋的笑意:“阿漓,你就別擔心了,我就算說了,你也幫不上什麽忙,不過平添煩惱罷了,還不如陪我下下棋呢!”


    說罷,他便擺出了棋盤,與洛漓安靜下起棋來。


    四周靜悄悄的,時不時有微風襲來,偶爾吹下幾片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某地,一片竹林外,一位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靜靜佇立著,體型修長,身姿挺拔。


    未過多久,一位紫衣女子款款而來,行至黑衣男子的身邊。


    “你來了!”


    黑衣男子轉過身來,摘下了臉上的麵具,仔細一看,此人正是鬱晴嵐。


    “師兄的情況,你也已經查探過了,可還有解救的辦法?”


    他的語氣冰冷,卻隱隱流露出一絲焦急。


    紫衣女子嗤地笑了:“我說你好端端的為何要去搶南宮栩的火羽花呢,原來是為了他呀!”


    她的語氣不緊不慢,聽來卻讓人不覺心生煩意,一股怒火燃上心頭。


    鬱晴嵐眼神兇狠,突然伸出右手,一股寒徹骨髓的氣流瞬間從他的掌心迸發而出,形成幾道細細的風繩,緊緊纏繞在黛萱的脖子上。


    還未等他用力,風繩就已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勒痕。


    鬱晴嵐一字一句地對著黛萱惡狠狠道:“我的耐心有限,迴答我的問題!”


    他的語氣冰冷至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憤怒的心情卻早已溢於言表。


    黛萱用力掙紮著,嘶啞著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鬱晴嵐見狀稍稍停留了一會,隨即將她鬆開。


    黛萱抬眼看著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倏然媚笑了起來:“好好好!我說便是,仙君何必如此動怒呢!”


    見他沒有反應,她便又繼續說了下去。


    “他傷得很重,元神俱已碎裂,全靠著南宮栩的火羽花才得以勉強維持原狀,而不至於元神崩裂消散而亡。”


    “這些,我都知道,說些有用的!”鬱晴嵐的語氣終於平緩了些,表情卻依舊是冷冰冰的。


    “他的傷很奇怪,”黛萱說著,眼裏閃過一絲狐疑,“元神碎裂的人,我不是沒有見過,按理說,元神碎裂,隻需要用足夠強大的靈力配合藥物修補即可。”


    黛萱抬眼看著鬱晴嵐,表情認真,而又充滿了疑惑:“火羽花是神族血脈,也是世間一切靈力的來源,靈力已然足夠強大,為何卻還是填補不了你師兄元魂之間的空隙?”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地方。”鬱晴嵐靜靜看著她,“你可有什麽發現?”


    黛萱低頭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我能冒昧地問一句,白掌門的傷到底是從何而來嗎?”


    “你問這個做什麽?”鬱晴嵐的語氣依舊冰冷,眼裏不覺一道寒光閃過。


    黛萱見狀,宛然媚笑著,紫色的紗衣隨風輕浮,胸口火紅的楓葉時隱時現。


    “仙君不必擔心,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因為白掌門的體內似乎有一股邪氣,隱隱在不斷蠶食著他體內的靈力和元魂。”


    “心魔獸,傷我師兄的是心魔獸。”鬱晴嵐的眉頭微蹙著,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心魔獸不是早就被封印在你們飛羽峰上的鎮魂閣中了麽?好端端地怎麽會傷到你師兄?”黛萱很是不解。


    鬱晴嵐輕輕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蕭索門蕭悅。”


    他的語氣冰冷,唇齒間流露出一絲恨意:“她擅闖了禁地,將心魔獸的封印解開了。”


    黛萱恍然大悟:“難怪!我說前些日子,那蕭索門好端端地,為何無端被滅了門,原來是仙君的手筆啊!”


    黛萱諂笑著,不知是在誇讚還是在嘲諷:“依我看,仙君你比我更適合進入魔門呀!試問有哪個妖魔能做到如仙君這般,一出手就是屠人滿門的?”


    她輕輕笑著,姿態妖嬈至極:“若真如此,想必也早已坐上了魔君的位置了!”


    鬱晴嵐沉默了一會,冷眼看著她:“該問的也都問了,你隻需告訴我,我師兄的傷,該如何去治?”


    黛萱攤了攤手,一臉輕鬆的樣子:“無藥可治。”


    話音未落,一股寒氣頃刻間席卷而來,風繩如群蛇般扭動著,又再次纏繞在她的頸間。


    “戲弄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鬱晴嵐的眼神暴戾,眉頭緊蹙,憤怒全然表現在臉上,再也沒有了隱藏。


    “別生氣嘛!我雖沒有辦法治好他,但卻有辦法延緩他傷勢的惡化。”黛萱不緊不慢地說著,聲音因脖子被勒著而變得沙啞,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鬱晴嵐。


    “不過我可不是白白為你做事的,我需要報酬作為交換。”


    鬱晴嵐聞言,突然邪魅地狂笑了起來,迅速將手中的法術收迴:“你要什麽作為交換?助你登上魔君之位,還不夠嗎?”


    黛萱輕輕摸了摸手腕和脖子上的傷痕,撫媚地笑著:“魔尊之位與我何用?我與仙君一樣,權利欲望,在我眼中不過都是浮雲罷了!”


    鬱晴嵐止住臉上的笑意,冷冷看著她:“那你想要什麽?”


    黛萱看他認真的樣子,不禁捂嘴笑了:“放心!又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不過是一些兇獸妖魔的靈丹罷了,世間隨處可見,你隻要助我殺人便是。”


    她莞爾笑著,語氣輕鬆:“十顆藥丸換一顆靈丹,我給你一百顆藥丸,你給我十顆靈丹,這個買賣可還劃算?”


    鬱晴嵐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黛萱巧然笑著,眼神柔媚似水:“一百顆藥丸,夠你師兄吃兩三個月了!”


    “三個月太少了,我需要能根治師兄的方法。”鬱晴嵐的語氣裏帶著心煩意亂的焦躁。


    黛萱轉了轉眼睛,稍稍思索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說道:“能救他的方法隻有兩個,一是要滅掉他體內的心魔毒。”


    說道這裏,她突然停了,眼睛直直看著他:“奈何心魔無法淨化,也無法斬殺,隻能靠他自身靈氣將其消滅,所以就隻剩第二個方法了。”


    “第二個方法是什麽?”鬱晴嵐連忙追問,語氣裏的焦急顯而易見。


    黛萱看著他,輕輕歎了口氣,又補充說道:“第二個方法要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足夠多的靈力可以不斷填補他元魂的縫隙,直至最後將邪氣掩埋,心魔毒自然也就解了。”


    說著,黛萱的臉上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說來也是奇怪,火羽花的靈力原本應如傳言所說,可將天地靈氣轉化為己用,應當自是源源不斷,足以消除心魔之毒才是。”


    “可你師兄體內的這朵火羽花,雖然自身靈力充沛,卻並不能吸收天地靈氣。”她微蹙著眉頭,很是疑惑不解。


    鬱晴嵐聞言一驚,內心一陣遲疑:“莫非火羽花是假的不成?”


    黛萱聞言,搖了搖頭:“南宮栩就在我那,他的身體我再了解不過了,他靈核盡碎,靈力全無,火羽花當時確實是被他掏出來遞給魔尊了。”


    “那難道是魔君做的手腳?”鬱晴嵐的眼中,閃過一絲兇殘的殺意。


    黛萱微微一驚,連忙說道:“應當也不是,我看魔尊那日被你搶了火羽花之後的表現,也不像是裝的。”


    鬱晴嵐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再繼續迴應什麽。


    黛萱聳了聳肩,嫣然笑了:“或許是我們還未參透這火羽花中的奧義呢!也許它並不似傳聞所言的那般強大。”


    她輕輕笑著,語氣突然認真了起來:“總之,想要救活你的師兄,就必須要能找到能使人體靈力源源不斷的寶物,又或者是斬殺他心中的心魔毒,無論是哪一種,我們都需要從長計議。”


    鬱晴嵐仍然靜靜的看著她,眼裏掠過一絲懷疑。


    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慮,黛萱燦然笑了,眼神撫媚至極:“你放心!我黛萱既然答應你了,就會一定會助你救活你的師兄,你要的藥,我自會如期送到你的手中。現下,你隻管給我兇獸的靈丹便是!”


    鬱晴嵐聞言,沒有再說什麽,他站在原地深深看了她幾秒鍾,便負手離開。


    黛萱微笑著朝著他的背影喊道:“別忘了!要上好的兇獸和妖魔的靈丹哦!魔力越強越兇殘的越好!”


    柔媚的聲音迴蕩在竹林中,附和著竹葉沙沙作響。


    鬱晴嵐迴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洛漓陪著白紫蘇玩了一整天,已經早早迴去了自己的房間。


    白紫蘇卻依然坐在桌前等著他,桌上擺了幾疊小菜,不知放了多久,早已全然沒了熱氣。


    “阿嵐,你迴來啦!”白紫蘇溫柔笑著,起身要去迎他,卻被鬱晴嵐快步走來,將他扶住。


    不知為何,近日師兄叫他“阿嵐”的頻次越發多了起來,鬱晴嵐的心中暗自歡喜。


    “師兄,為何要等我!我若不在,你自己先吃了便是!”鬱晴嵐用手探了探桌上的菜的溫度,言語間滿是溫柔的責備。


    “菜有些涼了,我去讓廚房重新做一份!”他招唿了幾個仙童,將手中的菜盤遞給他們,又讓他們吩咐廚房多燉了一盅鯽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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