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漓掏出知秋慌忙拿給鬱晴嵐看:“師尊他是被熟人陷害的,這個身穿鬥篷的人一定跟師尊的死有莫大的關係,不然師尊不可能平白無故就中了散靈陣!”


    洛漓抓住鬱晴嵐的衣袖,像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嵐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救迴師尊!”


    “阿漓……”鬱晴嵐本想再辯駁幾句,卻被淮淵打斷。


    “南澤仙君是否尚存世間,二位無需再爭論了,待過幾天糊塗老頭搜集齊了材料,擺陣一探便知,這兩天,你們就安心等著吧!”


    鬱晴嵐轉念想了想:“也好!也不急這兩天!”


    “但是,阿漓,你可想好了,其他門派的使者不過三兩天也會到達此處,屆時,他們可不會管南宮兄的死活,肯定是要強行讓新任南澤仙君出世的!”


    “嗯!”洛漓低頭握住拳頭,咬了咬牙,還是沒敢告訴他有關火羽冰石在自己這裏的事,因為她也不是很確定,最後關頭,她所信任的嵐哥哥是否會站在自己這邊。


    這一夜,洛漓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南宮栩是不是還活著,穿黑色鬥篷的人到底是誰,這些思緒如同一團亂麻在洛漓腦海裏纏繞,洛漓覺得頭疼極了,腦子似乎將要炸開一樣。


    此刻屋外的圓月高高地掛著,樹林間魅影憧憧,深不見底的海麵波濤翻湧,卷起黑色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


    同一輪圓月,照耀不知何處的一片戈壁沙漠上,狂風卷起沙塵,地麵沙礫翻滾著。


    一位身著黑衣蒙麵的女子在沙塵中艱難行走,狂風卷起沙塵吹到她的臉上,她遂即卷起衣袍,擋住臉頰。


    她走進一個山洞裏,在山洞的門口設下結界。


    隻見山洞中央,一片水池,裏麵開滿了蓮花,那蓮花通體雪白,全都散發出瑩瑩的幽光。


    蓮池中,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身體一半盡數沒入水中。


    那男子雙眼緊閉,薄唇顏色慘白,眉睫上結出細細雪白的冰霜,胸口赫然一個大洞,白衣都被鮮血浸染,在水中暈染開來,形成淡淡的粉色。


    女子伸手將其扶起,放到旁邊的一個石台上躺下,隻見才剛出水麵,那男子的衣袖和皮膚就都已結冰。


    女子驅動內力將冰霜融化,伸手為他把了把脈。


    嗯!脈象雖極其微弱,細若遊絲,但也還算平穩。


    女子靜靜看著他,撫了撫他額頭的亂發:“我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她呆呆看著他,不覺間眼裏已蓄滿了淚:“我從前以為,我恨你!恨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怎會走到如今這般地步?”


    或是勾起了什麽不堪的往事,她的眼神突然暴戾起來:“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是你讓我淪為眾人的笑柄!讓我活成了一個笑話!”


    她突然哽咽起來,緊皺著眉頭,看起來悲傷極了,眼淚啪嗒從眼眶裏掉落,“可是……當我看到你真的要死了的時候,為什麽我會這麽難過?為什麽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去救你?”


    她呆呆地看著他,眼淚滴到他的身上,“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


    她就這樣靜靜看著,似乎在期待他的迴應,但眼前的人兒依舊靜靜地躺著,終究是沒有任何迴應。


    她擦幹了眼淚,拂了拂衣袖變出一隻玉色小碗來,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片紫黑色的藥丸,將池中蓮花的花瓣和蓮子還有藥丸一並放入碗內,並用靈力催動火焰煎熬,不出片刻便熬出一碗藥來。


    那女子輕輕托起他的身體,將藥喂入他的口中。


    全數喂下之後,那男子通體漸漸發出火紅色的光芒,他的眉頭緊皺,看起來痛苦極了,皮膚上冒出滾燙的火星,衣衫竟有將要燃燒起來的跡象。


    女子迅速將男子扶迴蓮池之中,他這才逐漸平息,又恢複了剛才平靜的模樣。


    次日一早,洛漓便聽到塗胡真人的叫喊聲:“找到了,找到了!”


    塗胡真人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興奮地對洛漓喊著:“洛姑娘,材料已經集齊了,我們今日便可擺陣了!”


    “真的嗎?”洛漓欣喜地幾乎說不出話來,“那太好了!”


    她摸了摸手中的知秋:“師尊,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了!”


    “既然找到了,那便廢話不多說,趕緊開陣吧!”淮淵在一旁懶洋洋地說道。


    “你這小子,太沒良心了!我忙活了這麽些天,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我!”塗胡真人口裏忿忿抱怨著,手卻已然在地上畫出陣圖來。


    隻見地上的赫然一個發光的圓盤,圓盤內畫著複雜的圖案,中間布滿了溝壑。


    塗胡真人將收集來的法寶一一用靈力驅動,飛向圖案上的陣眼。


    圖案中的光芒更盛,隨後各自放射出一道金光,匯聚在法陣中央,漸漸形成幾行清晰的文字。


    是遠古神族的文字,洛漓看不太懂,但又著急想要知道問題的結果,於是連忙問道:“塗胡真人,這陣法說了什麽?師尊他還活著嗎?”


    塗胡真人若有所思地看著陣法中央,捋了捋胡須說道:“依陣法顯示,應該還活著,但是卻很奇怪,他的氣息很微弱,而且隱隱之中似乎有兩股氣流在相互抗衡。”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洛漓終於忍不住,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淌,懸了那麽久的心,終於得到了迴應,可以暫時放下了。


    “那……師尊他現在在哪?”洛漓連忙追問道。


    塗胡真人皺了皺眉頭,沒有應答,又加重了靈力的輸出,隻見法陣突然爆發出金光,將塗胡真人猛地彈開。


    塗胡真人被擊倒在地上,生生咳出一口鮮血來。


    眾人連忙去扶:“真人!”


    “無礙!”塗胡真人拭去嘴角的血,又接著說道:“說來奇怪,我竟探出不出他的具體位置,他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與陣法對峙,那股力量與他自己本身的力量卻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洛漓陷入沉思,“會不會跟魔族有關?”


    塗胡真人聞言,搖了搖頭:“可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探到魔氣。”


    他收起地麵的法寶,將洛漓獨自拉至房間,神情凝重地說道:“洛姑娘,他氣若遊絲,陷入深深的昏睡之中,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你當真要救他?”


    “救!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救他!”洛漓態度堅決,端跪在地上,向塗胡真人磕頭跪拜:“煩請真人告訴我,救他的方法,無論您想要什麽,隻要是阿漓能做到的,阿漓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會滿足您!”


    “唉——這孩子!”塗胡真人彎腰扶她起來,“你可知,火羽冰石在你這多留一日,新任南澤仙君便晚出世一日,這會造成多少無辜災民慘死?”


    “我……”洛漓的眼淚啪嗒流下來,“我知道,但師尊為天下人犧牲了這麽多,親人還有自由,他救了那麽多人,為什麽到最後還要犧牲掉他?為什麽他連選擇活著的權利都沒有?”


    洛漓眼裏噙著淚,表情卻無比堅決:“如果他們要恨的話,就讓他們恨我吧!我隻要我的師尊活著。”


    “唉……罷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命數未盡,一切順天而為吧!”塗胡真人長長歎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


    “你可知世間一切,均由風、火、水、土四個元素組成?”塗胡真人將木盒放在洛漓的手心。


    “而火羽冰石正是這四元素的核心,你的師尊是冰石特選的載體,南澤仙君體內的火羽花可以讓四種元素的靈力相互融合轉化,因此世間浩然之氣才得以運轉,周而複始,源源不斷。”


    洛漓不太明白這些跟救她的師尊有什麽關係。


    塗胡真人定睛看著她,接著說道:“他的火羽花已毀,你若想救他,就必須要集齊四個元素的力量,重新結出一枚火羽花,並將它和火羽冰石一起打入他的體內。”


    “所以我要去哪裏搜集這四個元素的力量?”洛漓連忙追問。


    塗胡真人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你可知江湖三大門派所在之處,分別對應散落著風、火、土,這三種力量?”


    “嗯!赤楓穀對應火,嵐哥哥所在的飛羽門對應風,而汀城的蕭索門則是對應土元素。”洛漓摸了摸額頭,若有所思。


    “那水元素呢?水元素我應該去哪裏找?”洛漓焦急追問。


    “天機不可泄露,老朽隻能言盡於此了,剩下的都交給天意吧!”塗胡真人摸了摸胡須,抬掌將一股靈力注入木盒之內,“姑娘若是有緣人,自可窺得玄機。”


    “我已結成法陣置於木盒之內,姑娘尋齊四種元素之後,將其分別置於陣眼之上,再將火羽冰石置於陣眼中心,難題自可迎刃而解。”


    洛漓剛要再說些什麽,屋外卻突然響起嘈雜的說話聲。


    是其他門派的使者!他們竟這麽早就到了?


    塗胡真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姑娘走吧!老朽自會應對他們。”


    洛漓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放心吧!老朽絕不會將火羽冰石的事情給他們透漏半分的,況且這本就是機密,不可對外人語。”


    洛漓眼裏的擔憂終於消散而盡:“多謝真人!大恩大德,洛漓定當銘記於心!保重!”洛漓再次跪拜之後,就從西邊跳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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