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濃眉緊蹙,聲音宛若洪鍾,“你送完東西可以走了,錢賬房會給你結的。”


    柳絮風盯著羅溶月,似乎生怕人不見了一樣,“你強迫人家一個小姑娘做什麽?”


    你要不睜開眼睛看看呢,她笑的這麽賊兮兮的,真的是他強迫的嗎?


    晴朗似乎也有些惱了,本來就該到院子了,非得在這兒將他攔下,“我不過是讓她去安慰人,我哪裏強迫了?”


    看著兩人打嘴仗,羅溶月往後退了兩步,按照她的估算,要開打了呢。


    果然如她所料,柳絮風一拳就揮了過去。


    也就是晴朗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在自家的武館裏被人打,他沒來得及躲,眼眶上就多了一個黑眼圈。


    兩人都沒有用內力,全部都是依靠蠻力。


    羅溶月往後退了兩步,靠在門框上,看向匆忙出來的人,“婉兒姐姐,舍得出來了?”


    林婉看著兩人的行為,眼神中滿是焦急,“你別讓他們打了,這樣會出事的。”


    都是成年人了,下手有分寸的。


    羅溶月本來是想這樣說的,但是在看到柳絮風竟然要踢到晴朗的舊傷了。


    她可不能讓林婉姐姐傷心,所以還是出手了。


    她握住柳絮風踢過來的腿,眼神中帶著幾分歉意,“你先過去吧。”


    在柳絮風收了力之後,羅溶月才將手收了迴來。


    對此,柳絮風滿是不可置信,“你竟然幫他?”


    羅溶月看了一眼,臉上並沒有好到哪裏去的柳絮風,人武功不行,還要和別人比,真當自己是大英雄了。


    晴朗原本一個硬漢的形象,在林婉麵前像極了委屈巴巴的小狗,他噘著嘴,垂眸像極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婉看了她一眼,神情忍不住軟了下來,她剛想開口說話,人就被羅溶月給拉走了,“婉兒姐姐,外麵總是有人打架不安全,我們還是迴屋去吧。”


    晴朗想開口,卻被羅溶月打斷了,他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羅溶月的背影。


    真是個不靠譜的家夥,要不是她攔著,婉兒早就心軟了。


    不過,誰讓他臉皮厚呢,臉皮薄的都討不到老婆。


    他要跟著一起往屋裏走,但是想到還有一個人呢,羅溶月敢給自己不好看,那他也不會讓這丫頭好過。


    “喂,你也跟著進來。”


    柳絮風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原來一切都是他想錯了,羅溶月來這裏是為了見這名女子。


    坐在椅子上的林婉見到臉上帶傷的晴朗進來時,忍不住就想起身。


    羅溶月打了個哈欠順勢將人給摁下了,“婉兒姐姐,我好久沒喝你泡的茶了,你現在給我泡一杯吧?”


    又一次被打斷的晴朗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推了推身邊的人,“你趕緊將你的人帶走!”


    他現在都後悔死了,這竟然讓這個鬼靈的丫頭過來幫自己的忙,真是失策了,還被莫名其妙的人給打了。


    羅溶月接過茶水,瞄了一眼沉不住氣的男人,搖了搖頭。


    林婉知道羅溶月的意思,但她還是會忍不住心疼,她將頭往羅溶月的方向探了探,隨後問道,這,“他這傷看著挺恐怖的,不去給他上藥行嗎?”


    羅溶月低頭看了一眼翠綠色的茶湯,“婉兒姐姐不生氣了?”


    林婉垂下頭,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麽說。


    她有些難以啟齒,如果沒有別人在,隻有羅溶月與她,那還好說,現在青天白日的還真的不好開口。


    看著林婉如此糾結,本來羅溶月是想要開口,讓他們兩個打架的人,自己上藥的。


    晴朗也是在林婉麵前,將自己的麵子給丟了個幹淨。


    他小步小步地挪動到了林婉的身邊,伸手拽著林婉的衣角,輕輕搖晃。


    在林婉轉過來的同時,他蹲下身,眼眸深邃地盯著眼前的人,將腦袋放在林婉的膝蓋上,“阿婉,我疼~”


    林婉這哪裏還忍的了,直接拉著人去了屏風後麵,給晴朗上藥。


    他被摁在梳妝鏡前,林婉將藥翻找出來,準備他上藥的時候,他卻不安生了。


    林婉聲音帶著擔憂與惱怒,“宴晴朗,你安生點兒,別動,我給你上藥。”


    宴晴朗立馬繃直了身子,坐的端端正正。


    而屏風的另一邊,羅溶月對著臉上傷更多的柳絮風,端詳了起來。


    按照宴晴朗的體格與力量來說,柳絮風確實不占上風,但臉被傷成這個樣子,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要不然不會專門隻挑臉上。


    發覺柳絮風一直盯著自己,羅溶月手一攤,“我可沒有什麽藥,可惜你隻能忍著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林婉將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將藥放在了羅溶月手中,“你給他也抹抹,或者叫個婢女過來也行。”


    羅溶月好笑地看向眼前的藥膏,對著外麵喊道,“小柳,過來。”


    柳絮風一個閃身坐到了羅溶月的對麵,“不要,你給我抹。”


    小柳一手拿著掃把,茫然地走了進來。


    她看見的便是,溶月小姐,將手放在對麵男人的臉上。


    所以,她現在應該怎麽辦?


    是應該將掃把扔了,用手捂著眼睛,還是應該用掃把捂著眼睛呢?


    羅溶月想要將手收迴來,可柳絮風將她的手,摁在那傷口上,本來沒流血的,現在也滲出了。“我也疼。”


    聞言,羅溶月歎了口氣,對著小柳吩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小柳站在原地,還在反應剛才那個男人說疼是什麽意思,也是在撒嬌嗎?


    雖然心中有疑惑,卻也沒有敢吱聲,她僵硬轉身,同手同腳便走了出去。


    她家小姐知道,有個男人在屋裏勾引溶月小姐嗎?


    羅溶月將藥伸到了柳絮風的眼皮上,“看見這是什麽了嗎?”


    “藥!”


    “傻子!那還不趕緊鬆開我的手,不然我怎麽給你上藥。”


    柳絮風立馬鬆開了手,但是一想到羅溶月竟然要讓一個婢女給自己上藥,他就覺得心塞塞的,“為什麽別人就可以上藥,但是你不願意?”


    羅溶月給他抹藥的手一頓,“他們是夫妻,我們兩個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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