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人都到齊的話,是時候出動了。”


    許安然遙望看向遠方的洞府。


    “你要不就在此休息休息?”


    冷柒與董恆越帶擔憂。


    這種傷勢,可不是那麽容易忽略了。


    許安然搖了搖頭,道:“不了。我還是與你們一同前往吧。我和董恆為一組牽扯一具屍體,何姑娘和冷柒前輩為一組,對另一位血衣男子發動攻勢。如何?”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們也沒有什麽意見。”


    四人達成共識之後,一同朝著洞府進發。


    董恆背著許安然快步行走,隻是一會兒的時間,四人便來到了洞府之內。


    他們二人成組,慢慢地走進洞府之中。


    就在這時,洞府內那熟悉的聲音在此響起。


    “是你來了嗎?是你······不對,不是你。那麽你們是什麽人!”


    怒吼聲中,血衣男子與屍體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此刻的這兩者已經跟許安然第一次所見到的樣子大為不同。


    樣貌上更加恐怖,幾乎分不出人形。


    而且在實力上也有著不小成都額的提升。


    許安然與其餘三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拉開陣型與屍體纏鬥在一起。


    董恆負責正麵對抗,許安然負責側麵騷擾。


    感受到巨大壓力的董恆在第一時間就使用出了奇門遁甲之術,身上浮現的圖案給予他強大的力量。


    再加上有許安然的協助,屍體就算再強也被牢牢地牽製在原地。


    另一側的冷柒與何青衣動作迅速。


    二人實力強勁外加沒有收到損傷,而他們的對手卻有些神誌不清。


    因此他們二人輕鬆地就將血衣男子擊倒,正想要補上一擊致命的攻擊時。


    異變驚起!


    察覺到血衣男子深處危險之後,屍體猛然爆發出一股滔天氣息,直接掙脫了束縛,成功救下了血衣男子。


    此時,再想要剿滅二人已成奢望。


    許安然隻能對著何青衣說道:“快!用鱗片!將他們一擊擊碎!”


    話音剛落,何青衣手中的鱗片發出一道光芒將前方的二者瞬間轟碎。


    本以為處理掉了二者。


    卻沒想到,血衣男子竟然和屍體融合到了一起,成為了一隻恐怖的怪物。


    即便是集合四人之力也無法對抗。


    無奈之下,四人隻能撤離。


    隻不過,在退到門口時。


    許安然忽然看向四人中情況最良好的董恆。


    “你看我做什麽?”


    “你還有力氣嗎?”


    “有一點點。”


    “那就夠了。”


    說完,許安然使用《道德經》在董恆身上掛上了一層清虛真氣。


    “有我真氣的加持下,沒有人可以發現你的蹤跡。你現在可以進入再搜索一下。”


    於是,董恆聽從許安然的指揮,再度進入洞府之中。


    大概是過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終於讓董恆聽到了怪物的自言自語:


    “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好了五百年後,你就會來接我的嗎?你不是自譽為最守信的讀書人嗎?又為什麽要欺騙我們?”


    董恆一聽,馬上就從洞府中退了出來。


    從洞府裏退出來的董恆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我得趕緊去告訴冷柒這件事,冷柒他們冷家跟那位讀書人關係極好。”


    董恆一溜煙地跑到了後山,這裏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集合之地


    他打算把聽到的事情事情告訴冷柒他們。


    可還沒有靠近呢,聲音就從深處傳了出來。


    “董恆?”


    董恆順著這聲音,看到了冷柒。於是他連忙說道:“冷柒,不好了。我發現要出大事了!”


    “別大驚小怪的,跟我走。”


    冷柒將董恆帶到了一間房屋內,這裏許安然和何青衣正在休息。


    “冷柒?這是?”董恆一臉驚愕。


    “用機關術臨時製作的房屋罷了,也就起到個休息的作用。”冷柒說的很平淡。


    董恆連連讚歎,將冷柒和他的機關術吹到了天上去。


    冷柒本是平平淡淡的臉龐上也漸漸被笑容取代。


    就在這二人還在扯皮時,許安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問道:“你這麽急著趕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董恆才在想起自己所聽到的事情,連忙說道:“你們可知道那具屍體的來曆?”


    眾人一聽,神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


    這可是一件大事情!


    前不久的圍戰中,董恆和許安然一同牽製那具屍體,試圖在冷柒和何青衣解決血衣男子之前,將那具屍體牢牢地困在原地。


    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當他們差點處理掉血衣男子的時候,驚變突起!


    那具屍體以一己蠻力突破了他和許安然的包圍,成功救下了血衣男子。


    而後,他們也徹底失去了直接斬殺二者的可能。


    在萬般無奈下,何青衣動用了金龍所贈與的鱗片將那二者瞬間摧毀。


    不再節省時間。


    這些本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在被鱗片之威殺死的二者,竟然最後融合到了一起,並變成了一個恐怖至極的怪物。


    眾人不能匹敵,隻能退散到此處。


    而董恆在有了許安然清虛真氣的加持下,選擇冒險留在洞府內。


    他隱藏起自己的氣息,隻為了尋找到關於那怪物的弱點。


    而現在,時機成熟了。


    許安然略顯急迫地問道:“你發現了什麽?那具屍體的身份?”


    董恆點點頭道:“沒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家夥就是五百年前與讀書人一同進入到秘境的人!”


    眾人一聽,臉色霎然間發生了變化。


    皆是以震驚的神色看待董恆。


    冷柒最先反駁道:“董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


    “你口中的與讀書人一同進入到秘境,是什麽意思?”許安然忽然開口問道。


    這他們可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麽一迴事啊。


    根據那本傳記的傳言,不是說隻有讀書人一人來到了秘境之中嗎?


    而且金龍,鳳凰還有機關獸木魚可都說了,五百年前隻有一個人幸運地走進了秘境之中。


    難道作為鎮守者的他們也會出錯?


    “哎。”董恆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很是無奈,他道:“錯了,你們錯了。”


    “哪裏出了問題?那個人是怎麽瞞過鎮守者的注意的?”許安然連忙問道。


    “實際上,那位讀書人不是隻進入到秘境一次。”


    “而且,他跟同伴進入的第二次時,並非通過秘境之門,而是選擇偷渡。用他在秘境中學到的絕學——浩然正氣進行偷渡!”


    董恆慢悠悠地開口。


    因為這話的內容,足夠讓其他三人好好消化一番了。


    “什麽?不止一次?你說的是真的?”


    冷柒的反正最為激烈。


    這也很容易理解。


    畢竟,那份傳記就是出自冷柒之手。


    冷柒也是靠著那份傳記才得知了幽山埋藏著寶藏,也因此才與董恆在這裏探險,尋找密寶。


    “可這麽多信息,你是怎麽發現的?”許安然不合時宜地突然開口,打斷了冷柒的詢問。


    “怎麽發現的?”董恆一時語塞,最後才笑著說道:“都是那怪物自己說的。它現在好像有點神誌不清,都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語。就一會兒的功夫,它就把自己怎麽來到秘境的事情說了個遍。而且……”


    董恆說著說著,還從懷中拿出了之前怪物掉落的東西,將它拿給眾人看。


    隻是簡簡單單地一看,冷柒便認出了這是什麽。


    他伸出手抓著這烏漆嘛黑的東西,嘴上念念有詞:“這材質,這手感……”


    “怎麽?阿柒你知道這是什麽?”董恆驚訝地問道。


    他隻是因為覺得好奇才收走了這東西,希望能從中得到一點關於那怪物,那屍體的消息。


    可沒想到,冷柒隻是一看一摸,就能認出來了?


    “這東西,你應該也有印象才對。”冷柒這麽說道。


    “我也有印象?”董恆眨了眨眼睛,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有過接觸這類物品。


    “這不會……”許安然的眼睛眯了起來,接著又道:“這不會就是讀書人寫的第二份傳記吧?”


    許安然隱約能看出來一點書籍的模樣。


    “不錯,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就是讀書人所寫的第二份傳記。而且應該是延續了之前的一段內容。很有可能記載了,他們為什麽要第二次進入秘境,又為什麽會有人被留在這裏,成為了怪物。”


    冷柒的眼神裏很是熾熱。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何青衣突然開口了。


    “等等。你們是不是開心的太早了?”


    “嗯?”


    冷柒和許安然疑惑地看向何青衣。


    何青衣指著冷柒手中那烏漆嘛黑的東西,說道:“這東西就算真的記載了關於那怪物的事情。可是……這東西都已經變成了這樣。你們還能觀看嗎?”


    是啊,能觀看嗎?


    很顯然……


    並不能做到。


    這很可能是傳記的東西已經變成了烏漆嘛黑的一團,根本無法打開。


    冷柒臉上又重新被鬱悶充斥。


    不過許安然卻沒有就此發生變化,他一臉笑意地接過冷柒手中的東西。


    同時拔出了自己背著的往生劍。


    董恆見狀,連忙上前阻攔。


    “等等!許安然,你想要做什麽!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撿迴來的東西,你可不能一時惱怒就把它給砍了!”


    許安然到了一個白眼,道:“我砍它做什麽?我這是要查看一些上麵存在的信息。”


    “啊?”


    “嗯?”


    董恆與冷柒一臉不解。


    也不難理解,畢竟這二人還從未看到過許安然用往生劍的探查功能。


    “你們且慢慢看好咯。”


    許安然將往生劍搭在那東西上,接著就是一道金光閃過。


    一幅畫麵豁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憑空出現,極其神奇!


    冷柒與董恆正想言語一二,卻見許安然噓了一聲。


    “別急,慢慢看就是了。”


    ……


    ……


    畫麵中是一個普通房間,就跟客棧中的房間一樣。


    這裏麵有兩個人。


    一個像是店小二,另一個像是掌櫃。


    掌櫃的表情有些嚴肅。


    “你說,你知道了?”


    小二點點頭,“是啊是啊。我都聽到了,叛軍要打過來了!掌櫃的,你趕緊去告訴冷家城主啊!讓他們一定防備那個家夥!”


    “你知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這關係到你性命安全。”


    掌櫃來到房間的窗邊,負手而立。語氣裏聽不出他的情緒。


    “掌櫃的,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從樓下一直聽到門前。要不是有人發現我在門口,我還能聽到更多!”小二十分無奈地說道。


    當時房裏有人突然閉言不語,還以為是他被發現了呢。


    “小二啊。你知不道開客棧的,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掌櫃輕聲說道。


    “缺斤少兩?”小二眨眨眼睛,不確定是不是這個答案。


    “那是取財之路,非得生之道。”


    掌櫃悠然地看著窗外,又繼續說道。


    “我們隻提供服務,至於顧客在裏麵幹什麽,說什麽。那不歸我們管,也不能歸我們管。無論你聽到了什麽,都需要爛在肚子裏。懂嗎?”


    “可,他們這是要出賣冷城主啊。也是想要摧毀宣城!”小二不解地問道。


    “小二,你也屬於他說的平民百姓。所以他們做什麽,都影響不到你。他們這群人也隻是為了自救罷了。”


    “掌櫃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冷城主平日和藹可親,事事親力親為,有時候還會把自己的俸祿拿出來建設宣城,對宣城的百姓都是一等一的好。這都是我看在眼裏的。現在他要被出賣了。我可做不到袖手旁觀!”


    “那我且問你。如果他們真的出賣了冷城主。那麽冷家人會死嗎?”


    “我……我不知道。可這……”


    小二斷斷續續的話被掌櫃打斷了。


    “那我可以告訴你。不會的。王爺他們還需要需要冷家這個世家來穩定民心。


    你可知道,冷家延綿萬年之於。在這之間,不知有多少王朝在此建立。


    可最後,王朝終究會覆滅,而冷家卻能一直存在,一直成為著宣城的城主。


    就算冷家人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也隻會笑笑而已。同樣都是選擇,你又怎麽能說他們就是一定錯的呢?


    小二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那宣城陷落也沒關係嗎?”


    “宣城隻是個小城,無論做什麽都會淪陷的。無非是以哪種方式罷了。”


    小二刹那間不知該說些什麽。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掌櫃,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勇氣。


    “掌櫃的,我打算出去闖蕩闖蕩。”


    “嗯?你發什麽瘋?你不知道現在外麵有多危險嗎?”掌櫃終是鎮定不住了,轉過身來看向小二。


    “嗬,您不是說王爺的軍隊是義軍嗎?那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小二譏諷道。


    “那是要看身份的。就像想要反叛的那些人,他們如果不作為。就一定會被抽絲剝繭,不得自由。”


    “掌櫃你也是,對吧。如果什麽都不做,王爺他們對你就是義軍。如果出了手,不是平民的你就不是這麽評價王爺了呢。”


    小二是憨,不是傻。到了這步,哪裏還不知道自家掌櫃的想法。


    現在再想想那群人把會談地點放在往事客棧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為了所謂的安全。就要我做一輩子的平民,我是絕不會這樣做的。


    我寧願闖蕩江湖,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字,好男兒,就應當誌在四方!”小二挺直了腰板,直言道。


    說完,小二就頭也不迴地走出房門。


    “死就一定是最大的懲罰嗎?小二,難道你也要走上那條不歸路了嗎?”掌櫃顫顫巍巍地說道,這一刻的他才像是一個已經百歲的老人,驚懼萬分卻又無能為力,脆弱不堪。


    迴想起四十多年前,有一個小孩也是這麽對他說,好男兒就當誌在四方。


    那時的他,又驚又喜。


    恰巧那個小孩子又是一個不錯的修道種子。於是,心滿意足的他就把他的衣襟傳授給了那個孩子。


    從那以後,可以用一飛衝天來形容這個孩子。整個宣城城也隻有一個同齡人能讓那孩子高看一眼,遠超同輩的優秀,讓他那本就龐大的欲望和野心更加膨脹。


    所以那孩子走了出去,用了一個宣城太小的理由。然後跟著另一個孩子去了儒家聖地——京都的天府書院


    當初的他,像是看著自家小孩遠行的父母。雖然嘴上多是阻攔和勸阻,可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望子成龍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態吧。


    可惜事與願違,他苦心等待了五六年後。等來的卻是一個經脈盡斷,渾身浴血的少年背著另一個修為被廢的少年一步一步地迴到了宜城。


    他看重的孩子是修為被廢的那個,他那時是真的氣啊。


    恨不得馬上殺上天府書院要個說法。然而等那少年醒了,卻隻說了一句。


    “對不起。”


    原來錯的是自己的孩子。


    去了天府書院的兩個人就像是兩隻泥鰍來到了大海。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眼界。


    那裏幾乎每一個人都有不比他們差的資質,超出他們的更是多不勝數。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外人的優秀也隻會讓自己更加努力。


    他們二人也正是這麽做的,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天府書院過了三四年的他們,在修為上已經比得上自己這把一甲子歲月的努力了。


    但萬萬沒想到,事情也由此改變。一起同行的那個孩子沒多久被選為了天府書院的核心學員,也就是儒家的核心弟子。


    而他看重的那個孩子因為已經修行了自己傳授的功法,而遺憾落選。


    但那孩子不甘心啊。想證明他的功法也是一等一的好,不比儒家的差。於是廢寢忘食地修煉,甚至到了一年足不出境的地步。


    而等到一年後,放心不下的同鄉人走進那孩子的洞府時才發現事情已經變質了,出了大問題。


    也不知道是功法的問題,還是太急功近利的問題。那孩子竟然走火入魔了,開始拿人血在練功。


    這等大逆不道,慘絕人寰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天府書院。


    審判在第一時間送達了下來,以死處置。


    哪怕是以那個同鄉的核心學員的身份都保不住那孩子的命。


    也許是因為覺得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那個與他同去天府書院,光榮成為核心學員的同鄉做出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決定。


    “以我血,換他命。”


    說完這話的同鄉人,自斷經脈。血流三日不止,終是成為了一個血人。


    用這樣的代價,向天府學院要迴了那孩子的命。


    磕頭謝恩後,背著修為被廢的那孩子,一步一步地迴到了宜城。


    他除了能說謝謝,還能做什麽?所幸至少那孩子的命是保住了,以後也不求著,希望他能繼承自己的衣襟了。隻求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在這小小的宜城,他這個做掌櫃的,自問還是可以讓那孩子好好生活下去的。而且旁人也不知道,他曾經走火入魔的那件事。更不會對他冷眼相待。


    事情本該就這麽過去的,本該。


    而他真的沒想到,那個孩子會一錯再錯。


    以殘廢之身,逆行功法,成就通靈境可以稱得上是天縱奇才。


    可為什麽,他卻要執迷向天府書院要為同鄉個說法。


    他說,沒有人有資格剝奪他人修行的權利,就算是儒家也不可以!


    可是啊!


    哪怕是自稱為他父母的自己,也認為當初錯的是他啊。


    “他不是為了我去要說法。而是為了證明自己沒錯。他已經徹底入魔了。”


    說這話的是那個同鄉,然後他悍然出手將他曾經舍命救下的好友鎮壓。


    憑借的是那同樣步入通靈境的浩然正氣。


    經脈盡斷的廢人練成了通靈境的養氣法訣。


    他是該感歎儒家竟然沒有向一個被逐弟子收迴核心功法呢,還是該驚唿這個也稱得上是千古難尋的壯舉呢。


    說來真是可笑,往上數幾萬年,宣城有過這樣的人物嗎?


    哪怕一個都沒有過,那為什麽又要同時讓這兩個人降生於宜城呢。


    天既已生張,又何苦生王啊。


    或許,這就是道家所說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祂從未在意過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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