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一次降臨在二人之間。


    何青衣默不作聲地指揮著那隻鳳凰,吐出火焰將周圍的邪魔之氣一掃而盡。


    那吞吐火海的模樣跟之前見到的那位鳳凰前輩格外相像。


    隻不過,有一點讓許安然比較好奇。


    “奇怪。為什麽它的攻擊就可以對邪魔之氣產生作用。而我的卻不行?”


    許安然疑惑不解。


    照葫蘆畫瓢似的,對著眼前厭惡的邪魔之氣就是一劍。


    然而,劍光閃過之處,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跟黑白鳳凰所造成的影響截然不同。


    “這怎麽可能?”許安然癡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陷入了迷茫。


    而這時,何青衣悄悄開口道:


    “這隻鳳凰所用的攻擊方式不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在哪裏?”許安然追問道。


    “它是一隻有著儒家氣息的鳳凰,會儒家一派的浩然正氣。因此,它的攻擊才會對邪魔之氣產生作用。”何青衣給許安然解釋了一番。


    其實,她也是剛剛才得知這隻鳳凰身上還有著這樣的功能。


    被譽為邪魔克星的浩然正氣是最能克製邪魔之氣的法訣,與隻能自保的《太上忘情錄》不一樣的是,浩然正氣不但可以護住自身,還能利用攻擊將邪魔之氣清除淨化。


    可以說是這個場景中最好用的法訣了。


    “浩然正氣啊。”許安然也曾有過聽聞,據說這種絕學的修行難度極高,對修行者的資質還有品德方麵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不是立下大功的儒家弟子,肯定是沒有機會和資格學習。


    “它能清除多少的邪魔之氣?”許安然問道。


    何青衣秀眉一凝,伸出手撫摸在鳳凰身上,片刻之後迴道:“大概隻能勉強為我們清理出一條可供行走的道路。時間大概在一刻左右。”


    “足夠了。”許安然望向鳳凰清理邪魔之氣的方向,心中的急迫湧上心頭,“快走吧。在董恆和冷柒趕到的時候,我們要找到核心存放的位置。”


    於是,二人便開始緊跟著鳳凰的掃滅的路線開始行走。


    一路上的導航全靠何青衣手中的那個羅盤。


    何青衣臉上汗珠浮現,她一把抹掉這些煩人的汗珠,氣喘籲籲地繼續對著羅盤投入真氣。


    許安然見何青衣臉色逐漸虛弱起來,便提醒她要注意身體。


    “你不必如此費力。這隻是趕路而已。”


    “時間不夠,我們得抓緊。”


    何青衣的迴複隻有這個。


    “可,你再這般下去。還沒等到我們走到目的地,你就會真氣全部耗盡了。這可不是個值得開心的事情。我們的團隊裏如果有人真氣耗盡,隻會耽誤任務的進行。”


    許安然從團隊利弊的層麵出發,試圖說服何青衣。


    何青衣完全不吃他這一套,直接迴道:


    “我這麽做就是為了團隊。抓緊時間趕到,就多出一份生機。”


    “生機?”許安然眼色一變,心知是何青衣又得到了一些情報信息。


    或許,此行很難保證安全。


    那麽,讓何青衣這麽做下去,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但······真的如此嗎?


    許安然歎了口氣。


    要是每個人都能在任何時候做出最好的選擇,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遺憾了。


    何青衣正專心致誌地催動著羅盤,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


    不隻是路線真正被她逐步確認,同時,還有一種不妙之感從她的心裏緩緩升起。


    這是她們這一派的獨門絕學,可以在危機爆發前有所感應。


    “糟糕了。看來事情並不像鳳凰說的那麽簡單。這其中一定會發生一些意外。我得時時刻刻保持專注度。”


    何青衣的心裏思緒萬千。


    而就在她全神貫注在羅盤上時,一隻手忽而貼近了她的後背。


    何青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被嚇到,差點拔刀砍向身後。


    可又馬上製止了自己的這種本能。


    因為,現在在她身後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與她同行的許安然。


    所以,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何青衣呆呆地把頭微微轉過去。


    隻見,許安然的臉朝著另一側看去,沒有與何青衣對視。


    但他那將手搭在何青衣背後的舉動又是那麽的明顯。


    何青衣正想詢問許安然想做什麽。


    然而,一股純淨的真氣就這麽從手掌中傳遞過來,及時補充了何青衣那即將枯竭的丹田。


    原來,是這麽迴事。


    何青衣的眼眸溫柔四起,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安然。


    “不要誤會。我隻是為了團隊的目的而已。”


    許安然的頭沒有轉動,冰涼的話語從他的嘴巴裏吐出。


    “好。我知道了。”


    何青衣淡淡迴應,隨後轉身又開始撥弄起自己手中的羅盤。


    就當許安然以為何青衣不在意,準備將頭轉迴來之時,何青衣卻突然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謝謝。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許安然沒有言語,他在裝作沒有聽見。


    “現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最好。畢竟,邪魔之氣叢生,加劇了真氣的消耗。每說一句話都會導致真氣的大量流逝。”


    許安然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就這般,二人沉默之中,一直行走在鳳凰為他們開辟的道路中。


    不知過了多久,事情開始了有了轉機。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充滿詭異氣息的大山,大山上沒有一點點亮麗的顏色,就連大雪的白色都沒有在它上麵留下一絲痕跡。這大山就好像是從水墨畫中搬出來的一樣,唯有黑這一種顏色。甚至它都不能稱為黑色,許安然覺得更像是“虛無”。


    不出意外,眼前這座奇異的大山就是鳳凰口中的中心位置了。


    不過許安然和何青衣沒有貿然前進,雖然之前通過羅盤的卜算確認了此處的準確度,可依然還有著莫大的問題。


    “這山……好詭異。怎麽跟外麵的死寂山長得一模一樣?!”許安然心中囧囧不安。


    誰又能想到,在幽井之內的空間裏竟然還有一座跟外界一模一樣的大山?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隻是許安然發現了異常,何青衣也同樣發現了眼前的大山格外眼熟。


    她看向許安然,見到許安然臉上也是同樣的詫異神色後,才漸漸緩過神來。


    “你怎麽看?”何青衣輕聲問道。


    “這裏應該就是鳳凰前輩所說的中心之處了。但,在進入這裏之前,我還需要做下其他準備。”


    到如今這個關鍵的地步,再藏私就不好了。


    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最省下力氣的方式,完美地解決這件事。


    免得夜長夢多。


    心中做好打算的許安然心中默念著口訣,不多時一道淡青色的煙霧從許安然腳下緩緩升起,讓許安然的身影開始變得忽隱忽現,飄忽不定。


    看著身邊許安然氣息的忽然變化,何青衣臉色驟變。


    “什麽?!”


    “這是道家的清虛真氣?”


    “可這門絕學不是道家獨門秘籍——《道德經》的功效嗎?”


    許安然身上的氣息,正是道家正統的核心養氣法訣—道德經的功效。作為自古流傳的頂級養氣法訣,道德經能彌補道家弟子前期修為不足的弱點。


    何為養氣法訣?


    所謂養氣法訣,就是通過吸收和煉化天地正氣,培育出屬於自身的護體真氣。與平常的功法修行不同,養氣法訣重在養氣,並不會將氣納入體內。養氣法訣並不能提升修行者的修為和境界,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修行者的修煉速度。


    因此養氣法訣雖然曾經盛行過,但最後還是被修行者拋棄,從修行必修變成了某些天才修行者的輔助手段。


    到如今也就隻有佛,道,儒的核心弟子才會修行這養氣法訣。一來,是三大宗門的曆史傳統;二來,能成為佛,道,儒核心弟子的人天賦必定是超出常人。所以他們修煉養氣法訣並不會影響自身的進度;三來,佛家的大藏經、道家的道德經、儒家的浩然正氣作為獨一檔的養氣法訣擁有無與倫比的優點,可以顯著提升修行者的能力。


    比如許安然之前雖然隻有初微的修為,但是卻能在戰力上與鍛體境修士別無二樣。


    其一是因為劍法高深莫測,無可匹敵。


    其二就是有著清虛真氣護體,防禦力遠超同境界的其他人。且,許安然在清虛真氣的加持下,速度也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層次。


    即便是擁有這樣的急速,許安然也不太敢硬闖此處。


    “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和令人窒息的危機感。真是相當矛盾啊。”


    許安然一邊朝著前方慢慢前進,一邊嘴上嘀咕著。


    隨著許安然漸漸離前麵的大山越來越近,他逐漸開始感到心情的煩躁以及內心更深處的憤怒感。受到情緒波動的許安然皺了皺眉頭,他發覺自己身上的清虛真氣沒有一絲變化。


    “不對勁,我的清虛真氣沒有變化。難道是直接影響靈體的異寶?”


    許安然臉色不太好,如果真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就說明此次行動的危險程度已經上升到了通靈鏡,這已經遠遠超出許安然的能力極限了。


    何青衣也感受到了心神上的種種異變,這種感覺她也隻在通靈境修士身上感受過。


    “不太妙了。如果真的有通靈境修士存在的話,你我二人加在一起都無法敵過。”何青衣臉上極其嚴肅。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警示著許安然還有何青衣,這裏已經足夠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了。


    “拚一把,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迴去了。不拚就隻能吃土了!”


    許安然的眼神充滿堅定,下定決心的他一鼓作氣地衝向山頂。他迅猛如風,在崎嶇不平的山地上飛馳。


    然而,竟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雖然在遠端觀望的時候會覺得此山跟死寂山格外相似,可進入到山裏時,卻會馬上發覺,這裏與死寂山的構造完全不同。


    那一天天山路也跟死寂山上的不一樣。


    來不及關注這些細節,許安然與何青衣加緊了步伐。


    朝著大山山頂飛馳而上。


    沒多久他們就看見了山頂上的一座破舊不堪的洞府。而此時何青衣手中的尋寶輪盤正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光芒,隻是光芒中摻雜了些許血紅色。


    但是許安然沒有看到這股隱藏極深的血紅色,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那座洞府。眼睛裏透露出的是無盡的疑惑。


    “嗯?”


    許安然有些愣住了,這洞府怎麽看上去如此破舊?


    “難道找錯地方了?”


    許安然還不太相信。


    可偏偏何青衣手中的發著強光的尋寶輪盤正提醒他,這裏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何青衣瞄了一眼手中的羅盤,口中十分確信地說道:“沒錯就是這裏。我們沒有找錯地方。”


    “先進去看看吧。”


    何青衣將尋寶羅盤收起來,同時找出一道鬼畫符藏在手心。另一隻手則隨時準備抽出背後的劍。就這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座破舊的洞府。


    “沒想到,他好像是個道家弟子。”何青衣看著許安然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想法油然而生。


    但心裏雖然想法連篇,可腳上的動作卻沒有半點遲疑,她緊緊跟著許安然,一步不離。


    就在他們剛進洞府的時候,一道沙啞但卻溫和的聲音響起。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許安然和何青衣聽後佇立在原地,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


    “直通靈體,這是通靈境的手段。”許安然低聲說道。


    “不,這不一定。”何青衣卻持不同意見,“這手法我有點熟悉,進去看看再說。而且這裏麵的氣息也不是很強大。”


    許安然點了點頭,同意了何青衣的想法,於是立刻迴複之前的那道聲音:“我終於來了?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而且……很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有兩個人。”


    那神秘聲音“哈哈”大笑,隨後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而我是誰?我可是你的.......”


    “嗯?你怎麽不說話了?你是我的誰?”許安然納悶地問道。心裏盡是困惑和迷茫,於是心急地往前走了一步。


    可是這一步卻邁出了事情,原本平靜的洞府,此時瞬間沸騰。一大群血紅色的蝙蝠從洞府深處湧出,幻化成一個男子的模樣。


    那男子怒發衝冠,衝著許安然就是強烈的一道血光。


    許安然躲閃不及,被血光打飛出去,狠狠地砸向地麵。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坑,許安然半蹲在坑中,嘴角流出一絲血跡。


    還未等他站穩身形,那血衣男子對著許安然又是發出一道血光!


    驟然間!


    一道身影在這時擋在了許安然身前,將那血光防了下來。


    “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何青衣。


    她溫柔的言語之中盡是擔憂。


    “何姑娘放心,我並無大礙。”


    許安然重新站了起來,目光直視血衣男子。


    “你不是,你不是。為什麽他還沒有來?而你們又是什麽人?又怎麽會進入到我的地盤裏來?!”


    打傷許安然的男子並沒有繼續發動進攻,隻是懸浮在半空中喃喃自語。


    “啊啊啊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沒有來?難道他真的打算放棄我了嗎?可是,為什麽啊!!!這一切又都不是我的錯!!!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啊!!!


    “啊啊啊啊!!!”


    不斷重複話語的男子怒吼著,像是失去了理智,他開始胡亂地朝四周發動攻擊。無數道血刃從他身上飛出,在洞府內部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力。


    許安然見狀臉色一變。


    好在這次他早又準備,右手撥出背後的長劍進行抵擋,將血刃一一擋下。


    何青衣也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將血衣男子的所有攻勢都給化解。


    何青衣握著武器的手微微顫抖,臉上的凝重愈加明顯。


    “這個人很強!不像是鍛體境修士的戰力。”


    隻是胡亂的攻擊就已經讓許安然和何青衣隻能防禦,這充分說明了血衣男子的實力恐怖。


    “他應該已經突破了鍛體境,達到另一個層次了。”


    許安然的手也同樣被血衣男子的攻擊弄得有些發麻。


    這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啊!


    許安然臉色淡然,緊緊盯著血衣男子的動作。


    “不過,好在他神誌不清。我們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在男子的胡亂攻擊下,洞府開始逐漸崩塌,已經是搖搖欲墜了。


    而就在此刻!


    許安然忽然眼前一亮!


    “就是現在!他的攻擊有破綻!快跟我一起攻擊他!”


    話音剛落。


    許安然利用遁術,瞬間逼近男子,並揮舞著往生劍,朝著血衣男子身上猛然斬去。


    何青衣雖有停頓,卻也在緊要關頭,抓住機會,同樣衝向血衣男子,手中的大刀燃起熊熊烈火!


    隻聽見“劃拉”一聲,劍與刀先後重重地砍在了血衣男子身上。


    所有的血色蝙蝠被這兩道攻擊斬盡,化為一灘血水,而那男子也同時消失不見。


    可是許安然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喜悅,因為他感受到洞府的深處有更多的血蝠湧現出來,比之前的來得更加兇猛。


    為了趕在血蝠幻化之前得到重要訊息,許安然不退反進。向洞府的最深處遁去,宛若一道清風。


    “許安然?!”何青衣大喊一聲,想要提醒許安然不要太過冒進。


    可為時已晚,許安然已經衝向了洞府深處。


    “真是一個急性子!”何青衣不由蹙眉罵到。


    然而,嘴上說是這麽說,何青衣卻還是立刻跟了上去。


    許安然速度十分迅速,不一會兒就衝到了洞府深處。


    這裏擺放著一副棺材,以及棺材裏的一個麵色蒼白到極點人。


    那大概是一具屍體。


    就在他看到洞府最深處的一具屍體時,血蝠終於又幻化成了之前那位男子,並且擁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和氣息,已經到達了許安然不能忽略的強度。


    “不理會的話,會死!”


    許安然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在提醒著他,不能大意!


    在血衣男子身上的這股磅礴氣息的衝擊下,許安然從忽隱忽現的狀態中跌落,露出了真身。他臉色一狠,沒有理會男子衝他發射的血刃,直徑地衝向了那具屍體。


    “許安然!你別急啊!”


    姍姍來遲的何青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安然鋌而走險!


    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何青衣也同樣跟了上去。


    等許安然來到這具屍體邊上時,他終於注意到了一處奇異之處。


    這屍體的頭頂上,赫然長著一株全身通紅,如同淋著鮮血的奇異植物。


    許安然瞳孔驟然緊縮。


    “血魂草?”


    看著眼前這株血魂草,許安然先是一愣後是了然。


    而這時!


    血衣男子的血刃已經到了許安然的身邊。


    在采摘血魂草和抵擋血衣男子之間的選項中,許安然很難選擇。


    但很幸運的是,此行他並非一人。


    許安然在最後的關頭看向了何青衣,眼睛裏滿是訊息。


    時間已經不夠言語,隻能用這個方式來跟何青衣溝通。


    她能否領會自己眼中的含義,是這次行動的關鍵。


    何青衣沒有辜負許安然的期望。


    她雖然臉上出現許久未見的怒意,卻依然朝著血衣男子衝了過去。


    “哪怕不敵,也能拖延一點時間。”何青衣咬著牙,對血衣男子發動了自己的攻勢。


    謔!


    許安然鬆了一口氣。


    隻要有何青衣的幫忙,那麽他就隻需要抵擋血衣男子的一道攻擊就行。


    他調轉全身所有的清虛真氣於一點,成功將那道威脅生命的血刃擋了下來。並憑著巨大的衝擊力更接近血魂草,隻需要他伸出手就可以將其摘下。


    成敗在此一舉!


    隻不過接下來,許安然欣喜的神情在一瞬之間竟然轉變為了驚恐!


    隻見。


    那具原本應該死去的屍體,此時竟然睜開了雙眼,沒有一絲血色的眼球就這麽盯著許安然,然後他的嘴角向上劃出一道驚悚的弧度。


    下一秒那屍體看似僵硬的手臂突然伸直,朝著許安然的心髒襲來。


    原本用來護體的清虛真氣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在空中的許安然也無法借力躲避,此刻他已經命懸一線。


    “靠!”


    許安然生生地用身體抗下了一擊!


    好在,許安然還是留有餘力可以微微擺動身子。


    這才沒讓“屍體”的手掌直接貫穿他的心髒。


    忍住疼痛的許安然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並且順勢來到了何青衣的身旁。


    何青衣也是不敵血衣男子,被打的節節後退,身上也掛了許多血跡。


    “走!此處不能久留!”許安然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一把拉住了何青衣的手臂。


    接著,迫不得已的許安然隻能按碎早已準備好的鬼畫符。


    “咻”的一聲。


    許安然與何青衣眨眼間,便從破碎不堪的洞府中消失不見。


    隻留下那朵妖異的血魂草隨風飄搖不斷。


    “不是他,不是他。再等等,再等等。我相信,他一定會來拯救我的!我不會被他給拋棄!”


    睜開雙眼的“屍體”的嘴巴並未張開,卻有無窮無盡的聲音迴蕩在洞府中,仔細一聽這些聲音竟然全部來自於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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