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鄭福說完這句話後。


    兩眼懵逼的鄭武便被侍衛們抬了下去。


    他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一直在說著不堪入耳的髒話,但也沒有人會去在意了。


    而陸離,則是有驚無險地被侍衛們大門口處丟了出去,就像是丟垃圾一樣。


    這整個過程中,也沒有人跟他言說和解釋一二。


    “不是······我就這麽安然無恙地出來了?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侍衛頭子斜了他一眼,並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道:“走這條路。路上的雪少,不滑。”


    說完,就頭也不迴地走進百寶閣,同時順手關上了大門。


    “咚!”


    陸離看著在他被扔出來後瞬間關閉的大門,眼裏晃動著數不清的謎團。


    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怎麽先前百寶閣的二當家對他還要打殺來著,結果後來就把他給安穩“送出來”了?


    還有,鄭大當家那句“動了他的話,會有人比你更發瘋”又是什麽意思?


    難道自己在某個人心中真有如此高的地位嗎?


    莫非是自家掌櫃?


    可就算是掌櫃的。他發起瘋來的話,百寶閣又怎麽會吃不消呢?


    那可是百寶閣誒!


    整個宣城最富有的存在。而且百寶閣不但有錢,還有一位宗師坐鎮。


    這樣龐大的一個組織,真的會有人讓他們忌憚嗎?


    就算有。


    也不應該跟我這個店小二有什麽關係吧?


    哎。


    搞不懂,真搞不懂。


    這些大人物說話就是這麽糊裏糊塗,讓人捉摸不透。


    “哎,也還好。還能接受,雖然什麽好處都沒撈到,但親眼目睹了一場曠世大戰也是值得開心開心的。”


    陸離脫離困境之後馬上樂嗬了起來。


    在他心裏,隻要能平安離開百寶閣這個是非之地,就覺得不枉此行了。


    不過,總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自己本來會遭受到這種困境嗎?


    嗯……不會……吧?


    本應該還在往事客棧工作的自己,若是按照原先那種平凡路線行事,陸離說什麽也不會跟百寶閣的人產生聯係。


    更別提說,拖著百寶閣二當家的血肉之體跑到百寶閣大廳裏“囂張跋扈”。


    所以,導致他差點命喪黃泉的原因是……


    是那位把他拖出往事客棧的許安然!


    一想到這個許安然,陸離的心裏就湧上一股火氣。他碎碎念道:


    “可惡啊可惡!那個臭演戲的!用功法誘騙我出來給他帶路也就算了,最後竟然還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麽危險的地方,自己一溜煙地跑了。


    如果不是我自己運氣好,恐怕今天這條小命就不保了。等我迴到客棧,一定要當麵罵罵他,真是不做人事!而且以後絕對不再幫他做事情了!我自己小命才最重要。”


    說著說著,陸離的心裏更加不爽。隨後他奮力一腳將路邊的一個小雪人踢碎,用以發泄。


    小雪人不堪重擊,頓時碎得七零八落。


    本是當做小雪人鼻子的胡蘿卜跌落在地上並滾到了陸離的腳邊。


    陸離摸了摸腦袋,思索了一下,最後歎出一口氣。


    緊接著,陸離又蹲下身子,把手插到路邊的雪堆中把雪聚成一團。


    然後再把這個雪團捧到地上,開始翻滾,目的是為了讓雪團變得又大又圓。


    最後,待到雪團體型合適時。


    陸離便將雪團搬到剛才被他踢碎的雪人身上,還撿起了那根胡蘿卜插到雪團的中央。


    這些步驟完成後,陸離又左瞅瞅右瞅瞅,看看哪裏還不夠合適,同時運用雙手給雪團塑型。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總算停下。


    陸離打量著這個他重新完成的作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而就在他孤芳自賞時,一道聲音劃破了路上的寂靜。


    “你這是在做什麽?閑的沒事嗎?”


    有人在詢問。


    “做雪人啊,看不出來嗎?”


    陸離脫口而出。


    “可是,你不是剛把雪人踢碎嗎?又幹嘛把它重新做好?”


    那人還在問著,似是不解。


    “踢完我就後悔了,我不該把氣撒在這裏。”


    陸離無奈地迴道。


    “後悔?你後悔什麽?”


    “後悔不該毀掉別人精心製作的東西。這年頭,還在外麵堆雪人的恐怕也隻有那些活潑好動的小孩了吧。


    若是明天他們一覺起來後,看到自己費力完成的雪人變得破破爛爛,肯定會一整天悶悶不樂的。”


    陸離的語氣是那麽的真摯,讓人不得不相信他這話的真實程度。


    隨後,發出疑問的人沒有再開口。


    路邊上又恢複了寂靜。


    可,靜著靜著。


    本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陸離,突然猛地一抬頭。他驚慌地轉過身去,指著剛才開口發問的人大叫道:


    “是你?許!安!然!”


    方才開口發問的人笑著說道:“對啊,就是我。驚不驚喜?”


    見許安然一臉笑意,陸離卻直接破口大罵道:“好你個許安然,竟然還敢在我麵前露頭。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危險嗎?你知道你把我忘記以後,鄭武突然醒過來想要我的命嗎?我差點就死在百寶閣了!而你竟然還站著這裏笑?你還有沒有良心?要不是我給你帶路,你能到青天武館和百寶閣嗎?”


    “我知道,你是跟我一起來的。他們當然不會給你好果子吃。”許安然尷尬地捂臉道歉。


    “你還知道啊?那你怎麽把我忘了?是因為我的命不值錢嗎?”


    陸離悲憤不已。


    “哎,不是我忘了。是我無能為力啊。”許安然無奈道。


    “無能為力?”


    陸離滿臉不信。


    之前在百寶閣意氣風發的許安然竟然會說他無能為力?


    擱這騙鬼呢!


    他無能為力,但是可以拖著鄭武的傷體跑到百寶閣囂張?


    他無能為力,接著還指名道姓地挑戰宣城的四大宗師?


    他無能為力,最後不但擊退了蕭城主,還能夠從危機四伏的百寶閣毫發無損的脫身?


    要是做出這些事情的人都能說是無能為力的話,他陸離倒也想成為一下這樣無能為力的人啊!


    “你不信我?”


    許安然一眼便看出了陸離眼裏的質疑。


    “我雖然隻是個普通的店小二。但我不是傻子。”陸離撇撇嘴道。


    可下一秒,許安然的舉動卻讓他原本不相信的嘴角開始慢慢閉攏。


    隻見,


    許安然在陸離質疑的目光中漸漸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伴隨著衣服脫落,少年稚嫩的肩膀浮出水麵,同時出現的還有大片大片將潔白染色的鮮紅。


    這鮮紅幾乎布滿了少年身軀的右側。如果稍微留意便能發現,這鮮紅的源頭來自於少年的右側肩膀。


    直到現在,那瘦弱的肩膀處都還在持續不斷地滲出血漬。


    “你……你這是……”陸離有些擔憂地問道。


    “後遺症。我剛才麵對蕭錫的時候使用了一招還不熟悉的劍法。那招劍法雖然威力,但卻有著不小的反作用力。再加上蕭錫也不是什麽善茬,他的那一劍並不好擋。


    兩者結合起來導致了我的肩膀難以承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淒慘的模樣。


    所以之前在百寶閣也不是我不想把你也一起帶出去,其實是因為當時的我已經失去作戰能力了。隻能裝模作樣地先自己出去。”許安然苦笑道。


    他也著實沒有料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原本按照他的設想,在激烈的戰鬥中最適合磨煉自己的劍法了。而且當時的局麵,也確實需要許安然用強力的劍法逆轉局勢。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蕭錫的實力。


    短時間內臨摹出來的劍二,完善程度還遠遠不夠,它在帶來強勁殺傷力的同時也會讓許安然的肩膀重負過剩。


    這樣的劍法,傷人傷己,不能作為常用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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