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用力晃了晃頭,瞪大了眼睛,他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江晚晴真的睜開了眼睛,而且正慢慢的扭頭看向他。


    陳川的手有些發抖,說話也語無倫次,“老婆,晚晴,你,你醒了?”


    江晚晴雙眸雖然睜開但是好像蒙了一層霧氣,完全沒有神采,


    “陳……川?”


    “嗯,是我,晚晴…你終於醒了!”


    江晚晴突然眼睛一紅,“陳川,孩子…孩子沒了…”


    “我沒能保住……他!”


    陳川的眼睛也紅了,“晚晴,我知道了,可這是個意外,誰也不想這樣,隻要你能沒事就好!”


    淚水順著江晚晴的眼角滑落,“陳川,我…想要這個孩子的,我做了好多準備的!”


    陳川伸出手,輕輕擦去江晚晴臉上的淚水,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這個孩子。”


    “不過孩子已經沒了,你要想開些!”


    江晚晴的眼神變得有些朦朧,“陳川,我一直瞞著你,這個孩子其實是…是我們倆個的。”


    陳川握住了江晚晴的手,用力點頭,


    “這我已經知道了,是楊婷,楊導演告訴我的。”


    “陳川,孩子沒了,我…我好難過,好難過…”


    眼淚順著江晚晴的眼角不斷滴落,仿佛斷線的珍珠,


    “陳川,都怨我,我應該小心的…”


    “我要是小心些,就不會出事,孩子就不會…”


    陳川慌忙拿過紙巾為江晚晴擦拭眼淚,


    “不怨你,老婆,都過去了,就不要想了…”


    江晚晴的說話變成了呢喃,


    “不,就是因為我,我…,我…”


    說到這裏,江晚晴緊抓著陳川的手一鬆,雙眼再次閉上了…


    “老婆!老婆!”


    “護士…,醫生…”見情況不對,陳川轉身衝出了病房。


    值班醫生很快就趕了過來,一邊查看江晚晴的狀況,一邊詢問陳川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川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醫生,我老婆怎麽樣了?她怎麽又昏迷了?會不會有危險?”


    醫生看了看監控儀器的數據,“你媳婦剛才情緒上有些激動,她雖然身體的機能在慢慢康複,但是畢竟隻靠注射的營養,還不足以維持這麽快的生理恢複,”


    “這是一種情緒過於激動之後導致身體機能下降的昏迷性自我保護,目前看是沒有什麽危險的。”


    “你媳婦失去孩子之後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蘇醒,否則也不能跟你對話。”


    “不過她的意識裏隻記得失去孩子的痛苦,還沉浸在這種情緒裏。”


    “現在她把這種壓抑的情緒釋放出來,對她的恢複也是好事。”


    “等她再醒過來,漸漸接受這個事實,你作為丈夫再多多勸導,慢慢就好了。”


    “不用擔心,現在就給她輸液,注射些營養身心和安神的藥物。”


    “嗯……,輸液之後她可能至少還得昏迷一兩天,然後差不多就能醒過來了。”


    “不過注射了安神的藥物之後,她今晚是一定不會醒過來的。”


    “藥物的作用之下和她平時昏迷時候的狀態不同,你說的話她可能完全是聽不到的。”


    “你可以迴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媳婦吧!”


    陳川搖頭,“醫生,探視的時間還沒到,我想繼續陪我老婆一會兒。”


    醫生稍微猶豫,“嗯……,那好吧!”


    “我提前叮囑你一下,到了明天藥物的作用失效,你媳婦就算沒有完全蘇醒,她也會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這種半昏迷狀態,你說的話,她應該比之前能夠聽得更清楚一些。”


    “所以你陪護的時候暫時先不要提孩子的事,嗯……,可以講些夫妻日常,夫妻私密的話題。”


    “這樣也可以在潛移默化中有些影響,或許等她再醒過來就不會這麽激動了。”


    “你是他丈夫,還這麽年輕,多說點夫妻間的話,對你媳婦穩定情緒會有好處。”


    “好了,你再陪你媳婦一會兒吧,到了時間,護士會來叫你。”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陳川坐在床邊,憐惜的擦去江晚晴臉頰上的淚痕。


    手指撫過江晚晴的臉頰,滑膩而柔軟。


    醫生讓他說些夫妻間日常說的話,還有私密一點的話,那意思是不是需要說的肉麻一點,而且sao一點呢?


    可陳川還從來都沒有對著女朋友說過這種話,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喊江晚晴寶貝,那是因為旁邊沒有外人,他知道她還沒醒,實在是心裏喜歡,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所以才說出口的。


    要是知道江晚晴真的醒了,他反倒沒有勇氣當麵這麽叫了。


    既然醫生有這種建議,陳川覺得應該提前進行演練,反正醫生說,注射了安神藥物,他說話江晚晴是聽不到的。


    那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不論是心裏的話還是肉麻的話,什麽都可以說說了,


    “老婆,孩子沒了,你難過!”


    “我不僅意外也有些難過,為什麽說有些呢?”


    “因為我還沒有做爸爸的準備,嗯……,雖然我沒有準備,要是孩子真的生下來,我當然也會對他好的。”


    “隻要是和你生的孩子,我都會喜歡。”


    “老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喜歡我?能不能和我一起過日子?”


    “我猜,你是因為孩子才和我登記結婚的,現在孩子沒了,你怎麽想的我還不知道。”


    “不過剛才你醒了,迷迷糊糊的哭著說我們的孩子沒了,我覺得你的心裏應該還是有我的。”


    “這個孩子沒了,可我們的日子還得繼續。”


    “我身體好著呢?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再要個孩子。”


    “老婆,我們已經做過夫妻了,是親熱過的,可是那一次我什麽都忘了。”


    “誰讓我酒量那麽差,誰讓我喝斷片了呢?”


    “不過我們是夫妻了,嗯…,做那個事情就是正常的夫妻行為了。”


    “等你調養好了身體,我想以後天天都能…,聽說女人到了四十歲很強的,不過我也行的…”


    “我那一次表現的不知道怎麽樣,以後我一定好好表現,讓老婆每天都滿意…”


    “老婆,一想到我們能在一起,我就真的覺得好幸福。”


    “你早點醒過來,好不好?”


    說著陳川伸手輕輕撫摸江晚晴的臉,想起剛才她傷心的模樣,尤其她已經承認孩子就是她們倆的。


    陳川心生憐惜,“老婆,我想親你一下行不行?”


    “我們都在一起過了,你…有過我們的孩子…”


    “我們還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這應該不是冒犯吧。”


    “你不說話…,就算是默許了啊!”


    陳川盯著江晚晴的嘴唇,俯下身,可他終究還是不好意思,沒有去親她的嘴。


    隻是在江晚晴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就趕緊分開,像做賊似的迴頭看了看屋門,


    “老婆,我…有點不好意思,夫妻之間親吻應該再正常不過了。”


    “我準備慢慢的練習,你說好不好?”


    “你…不說話就算是同意了!”


    “老婆,不論失去什麽,隻要我們兩個還在一起,就沒有什麽要緊。”


    “以前的事情,被前男友渣的事情都過去了,孩子沒了的事情就都忘記了吧。”


    “現在我們已經登記結婚成了夫妻,就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雖然年紀比你小,但是我從小就做家務,幫助爸爸媽媽幹活。”


    “上了學,我為了賺錢貼補學習和生活費用,減輕家裏的負擔,做過許多不同的工作。”


    “所以我的心理年齡並不小,我們在一起,不會覺得有什麽溝通上的障礙的。”


    “老婆,其實我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的,有些話,等你醒了,我們可以慢慢講。”


    “我想再親你一下,你不說話就算答應了。”


    陳川湊近江晚晴的麵頰,這一次他準備親她的嘴唇。


    連老婆昏迷的時候他都沒有勇氣去親,要是等她清醒過來,自己是不是就更不敢了?


    他看過一些男女談戀愛的技巧,就是男方一定要主動,要適當的大膽一點。


    陳川剛要吻下去,病房的門一下推開了,重症監護室需要隨時觀察病人的狀況,護士進出是不用敲門的。”


    小護士一腳門裏一腳門外,陳川的臉距離江晚晴的嘴唇還差不到十厘米。


    這一下陳川就僵在那,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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