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大學畢業了,陳川更加的忙碌。


    他拿出手機,打開裏麵的記事簿:


    周一 ,建設路嘉華新城小區,補習高二數學,收入200元。臨走家長告訴他以後不用來了,額外給了20元車補。


    周二,代做初一作業,收入50元,被雇主家長發現,沒有以後了。


    周三,臨時男友服務,收入500元,挨了雇主原男友一拳,獲得賠償3000元。


    周四,為女生宿舍代購衛生巾,收入100元,被樓管阿姨罵變態。


    周五,去飯店做臨時洗碗工,收入150元,打碎了十個碗,被罰60元,純收入90元。


    這是陳川這個星期周一到周五的工作和收入記錄。


    眼看就要大學畢業,陳川到處投簡曆,麵試過幾次,可都如同石沉大海,再沒有迴信了。


    陳川這大學四年一直都在勤工儉學,沒有明文規定是違法亂紀的事情,隻要有錢賺,他都是來者不拒的。


    四年下來,不僅養活了自己,還給家裏寄迴去不少錢。


    陳川的家在一個山溝裏,家裏的收入微薄,媽媽的身體不好,常年都要吃藥,經常還要去醫院,好不容易供他上了這所濱城大學,他不想再讓父母為他操心了。


    在沒找到正式工作之前,他的打零工生活還得繼續。


    今天是周六,他找了一份海天娛樂城的房間服務生工作,日薪100,小費可以自留。


    陳川對著鏡子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他的形象還是不錯的。


    劍眉星目,五官如同雕塑般立體,一米八二的身高,平時利用學校各種器械健身,讓他擁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健壯身材。


    他也沒什麽像樣的衣服,常年都穿著運動服和球鞋,不過這樣看起來倒也陽光帥氣。


    海天娛樂城距離學校很遠,他坐了一個小時的地鐵,下車又走了十多分鍾才到了地方。


    這座娛樂城的裝修很是豪華,陳川記得自己來應聘的時候,剛踏入娛樂城的那一刻,都被震撼到了。


    他的外表俊朗,平時也善於和人打交道,當時娛樂城的經理一眼就看中了他。


    見陳川來上班,經理非常高興,找了一套嶄新的工作服讓他穿上,然後又給陳川簡單講了講娛樂城的規矩和注意事項,還有一些與客人打交道的技巧。


    講完之後,經理打量著陳川,輕輕拍了拍陳川的肩膀,


    “小夥子形象真的不錯,好好幹,機靈點,順著客人的心思,小費少不了。”


    聽到能賺錢,陳川就高興,其他的事情那都不算什麽。


    他被經理分配到了一間普通的包房服務,很快包房就迎來了第一批客人,是群年歲不小的老阿姨。


    這些女客人一看到陳川,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哇,這個服務生好帥啊!” 其中一個身材很是肥胖的阿姨驚唿道。


    “來,帥哥,陪我們喝一杯!” 另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阿姨立刻舉起酒杯。


    陳川打工這麽久還是頭一迴見到這種陣勢,不禁紅了臉,


    “不好意思,各位…美女,我在工作期間不能喝酒。”


    可是這些女客人哪肯放過他啊,她們七嘴八舌,


    “哎呀,你是新來的吧,在娛樂城裏工作哪能不喝酒呢?”


    “喝一杯嘛,又不會怎麽樣!”


    “就是就是,這麽俊的帥哥,不喝酒多可惜啊。”


    ……


    陳川當然知道,娛樂城客房服務員,陪客人喝酒那是必選項目,隻是什麽時候喝酒要看情況,這是有技巧的。


    他故意說不能喝酒,不那麽痛快的答應客人,這也是培訓的時候經理講的技巧。


    這叫欲擒故縱,太痛快就會讓客人覺得沒意思了,而太堅持拒絕又會讓客人掃興。


    所以分寸拿捏很重要,隻有掌握好了這個火候,才容易賺到小費。


    一番推辭之後,陳川覺得差不多了,端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一口酒下去,女客人們當即就興奮了起來,100元小費塞到陳川手裏之後,一杯接一杯地開始灌他酒。


    陳川沒辦法,隻能一杯一杯地接著喝,雖然他想盡辦法偷偷的把酒倒掉,但是他的酒量實在一般,沒過多久,他就喝得暈頭轉向,腦袋裏像裝是一團漿糊。


    陳川努力保持著清醒,繼續為這群老阿姨服務,看著她們又唱又跳,不時的還要誇獎幾句。


    可是酒精的作用越來越強烈,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女客人們玩得差不多了,離開的時候那位胖阿姨塞給了他200元小費,摸了摸他的臉,意味深長,


    “帥哥,下迴見哦!”


    陳川搖搖晃晃地把阿姨們送出房間,覺得頭重腳輕,他跌跌撞撞的去了衛生間,用涼水用力的洗臉,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是洗完臉後他還是不清醒,迷迷糊糊走出來,有點發懵,這一下就走錯了方向。


    他迷迷瞪瞪地推開一扇門,卻發現屋裏有一群男男女女,鬧鬧哄哄的,這些人正舉著酒杯。


    見有人進來,裏麵的人都愣住了,陳川也愣住了,他覺得自己甚至無法辨認出這些人的長相。


    他知道走錯了房間,剛想道歉,可這些人看見是一個服務生之後立刻轉頭不再理他,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人群裏說道,


    “老同學,今天這酒你必須得喝,不然就是不給我們這些同學麵子了。”


    接著又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是啊,你要不喝,我們就端著酒杯不坐下,等到你喝為止!”


    這時候陳川聽到了人群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溫柔而沉靜,


    “我平時是不喝酒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我真的喝不了酒……”


    陳川頭昏腦脹,這個女子的聲音他聽得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可卻是那麽的動聽。


    隱隱約約一個孤單的身影被這群人圍著,陳川突然覺得腦門一熱,有股俠義之氣湧上心頭。


    他也沒多想,二話不說衝進了人群,搶過酒杯,


    “這位女士不能喝,我替她喝!”


    說完,一仰脖子,就把酒喝了下去。


    這杯酒下肚,陳川隻覺腦袋愈發昏沉,眩暈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女人的模樣,可視線卻模糊得如同蒙上了一層濃霧,終究未能如願。


    眼前一黑的瞬間,他身體搖搖欲墜,差點摔倒在地。


    旁邊的人見狀,急忙伸手扶住他,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然而陳川的耳朵裏隻有嗡嗡的轟鳴聲,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


    此刻的他,仿佛置身於一個不停旋轉的世界,眼前的景象朦朧而虛幻。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憑借著模糊的意識摸索著找到了衛生間,胃裏翻江倒海,他想要嘔吐卻怎麽也吐不出來。


    無奈之下,他隻能用涼水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頭腦卻越來越不清醒,而且覺得身體愈發的燥熱,像是有股無名的火在小腹裏燃燒,這種感覺難以名狀……


    這時候他感覺一個女人進入了衛生間,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陳川此時暈暈乎乎的,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下意識地被女人拉著往前走。


    出了娛樂城的門好像轉眼就拐進了一個酒店,他不知道是怎麽進入房間的。


    房間裏的燈是關閉的,很是黑暗,女人主動靠了過來,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謝謝你替我擋酒,不過還得請你幫我……”


    這聲音好朦朧,聽起來那麽的不真實。


    接著女人熾熱的紅唇貼上了他,瞬間,一股燥熱在他的身體裏蔓延開來。


    陳川覺得自己“砰”的一聲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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