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馱著喻禾,自庭院的上空緩緩飄落。


    喻禾落定後,目光迅速環視四周,卻發現自家的兩個崽崽竟然不在身旁。她微微蹙眉,索性不再去理會,邁著輕盈的步伐徑直走向自己的屋內。


    雖說已經閉關數年之久,然而房間內的景象卻讓她心生欣慰,瞧著似乎有人時常前來清掃,竟未見半分灰塵的蹤跡。


    喻禾剛剛準備休憩片刻,便敏銳地感知到兩個崽子歸來的氣息。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輕聲叮囑不黑千萬莫要現身,接著掐動法訣給自己換上了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袍,頭上還戴著蓑笠,將自己的身形遮得嚴嚴實實,最後把自身的氣息與修為壓製至金丹巔峰之境。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隻聽得紀清燁一聲高唿“有人!”,緊接著便直接破窗而出。


    柏鈺此刻一臉的茫然,望著紀清燁,尚且不知“有人”究竟是何意,一道潔白的身影便從師尊的寢宮之中猛然竄出,挾帶著洶湧澎湃的靈力的掌風直直逼向二人。


    柏鈺的反應極為迅疾,側身一閃,與此同時拔劍而出,那劍身於燦爛的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芒。


    紀清燁雙手迅速結印,一道冰晶瞬間在身前形成堅固的護盾。


    喻禾出手之時,衣袖隨風揮動,獵獵作響,手掌翻轉之間,磅礴的靈力湧動而出,卷起陣陣強勁的勁風。


    喻禾的攻擊愈發猛烈,招式愈發刁鑽,令二人應接不暇。


    柏鈺的眉頭緊緊蹙起,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來者不善,而且實力超凡,究竟是何方神聖?


    紀清燁一邊全力抵禦,一邊仔細察看四周,試圖找出這白影的破綻所在。再度被擊飛的紀清燁終是忍無可忍,怒聲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擅自闖入醉月峰!”


    喻禾並未迴應紀清燁的質問,反倒是攻勢變得更加激烈。


    柏鈺和紀清燁此時也清晰地意識到,此人是欲取他們的性命,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決定不再保留,全力以赴施展出自身的絕技。


    柏鈺的劍法愈發淩厲,每一劍斬出皆攜帶著強大無比的劍氣,周遭的樹木亦被這淩厲的劍氣所波及,紛紛倒下。


    待到柏鈺蓄力完成,一股攜帶著熊熊烈火的巨型劍影直直逼向喻禾的麵門。


    紀清燁則將自身的靈力盡數灌輸於龍魈劍內,一條冰龍仰天長嘯,與柏鈺的劍影一同朝著喻禾斬殺而去。


    此時的喻禾望著二人默契的配合,滿意地點了點頭。


    單手掐訣,一道磅礴雄厚的靈力護盾瞬間出現在身前,硬生生接下了二人威力驚人的攻擊。


    不過刹那間,兩人的大招仿若點燃的仙女棒落入水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柏鈺和紀清燁的臉色難看至極,尤其是紀清燁,自身本就有傷在身,此招已然是自身所能施展的極限,未曾料到對麵的白影僅是簡單的一個護盾,便輕而易舉地將他與師兄的攻擊化解。


    “不知前輩為何要來刺殺我師兄弟二人?”柏鈺俊秀的麵龐上浮現出濃濃的怒意,此人不僅擅闖醉月峰,還擅自進入師尊的寢殿,甚至連窗戶都打破了,實在是不可饒恕!


    柏鈺言罷,雙拳緊緊握起,兩團烈火覆蓋其上,雙眼緊緊鎖定喻禾,仿若隻要喻禾稍有動作,自己便要與其同歸於盡。


    “......”


    喻禾見自家的大崽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師弟,莫要過去!”柏鈺見瞬間消失的紀清燁,一種不祥的念頭瞬間於腦海中浮現。


    誰承想,還未等喻禾開口,紀清燁如風般瞬間移至自身身後。


    他雙手成爪狀,覆蓋著寒冷的冰晶,額間碎發下的雙眸呈現出蛟龍族特有的瞳孔,朝著喻禾的後心處猛然出手。


    “主人,住手啊!這個人是兇女人啊!”赤赤慌了神:完了,完了,自家主人要對兇女人下死手了,萬一兇女人生氣,自家主人可就涼涼了。


    情急之下,赤赤未聽喻禾的囑咐,傳音給紀清燁。


    紀清燁並未喪失理智,腦海中迴蕩著赤赤的聲音,然而此刻為時已晚,攻擊已出。紀清燁隻得雙手瞬間反轉,朝著自己的胸膛狠狠刺下。


    在即將觸及胸膛的一瞬,本該出現的疼痛之感並未降臨,反倒是一股柔和的靈力覆於胸膛之上,自己的雙眼此時也被一隻柔若無骨的柔荑遮擋住視線,鼻尖驀地嗅到一種熟悉的味道。


    喻禾萬萬沒想到,自家的崽子竟喜歡玩陰的,還來個背後襲擊。


    自己都已經做好抵禦招式的準備了,誰料崽子的攻擊突然轉向他自己。喻禾略感驚詫,隻得趕忙打出一道護盾,化解了這瘋崽子的招式。


    就在此時,喻禾瞧見了紀清燁的雙眸,這可把她嚇得夠嗆,連忙單手遮住他的眼睛,以防被柏鈺瞧見。


    “將眼睛變迴去!”喻禾小聲在紀清燁耳畔說了一句。


    紀清燁感覺一陣微風拂過耳畔,刹那間耳尖爆紅,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酥麻起來。


    紀清燁僵硬地點了點頭,喻禾這才收迴自己的手。


    直至感受到冰涼手掌的觸感消失,紀清燁才緩緩睜開已恢複如初的雙眼,緊緊盯著喻禾,仿佛要將其裏裏外外都看穿一般。


    “數年不見,你們這是把為師忘了?”喻禾隨手一揮,將自身著裝換迴原先的一襲豔麗紅衣,悠然地坐在石凳上,目光柔和地看著兩位已然長大成人的徒兒。


    “師尊?您出關了!”柏鈺望著眼前與五年前毫無差別的師尊,隻是麵紗下的臉龐略顯消瘦了許多而已,柏鈺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難以自抑。


    “師尊......”紀清燁輕輕喚了喻禾一聲,眼睛一刻也不曾從喻禾身上移開。


    喻禾自己倒了杯茶水,輕抿一口,發覺紀清燁緊緊盯著自己,那眼神猶如盯著渴望已久的獵物一般,讓她不禁毛骨悚然。


    “清燁這是不記得為師了?這般盯著為師作甚?”喻禾不由打了個寒顫。


    紀清燁聽聞喻禾的問話,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極不情願地垂下了眼瞼。


    “沒有,多年未見師尊,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喻禾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盞,對著二人說道:“你倆靠近為師些。”


    柏鈺和紀清燁迅速走到喻禾麵前,喻禾起身望著兩位如今比自己高出不止一頭的徒弟,心中滿是欣慰。


    “你倆長大了,也長高了,修為亦增進不少,看來是有乖乖聽為師的話。”喻禾麵帶笑意,眼中滿是慈愛地看著已經長大的徒弟。


    柏鈺雙眼泛紅地望著喻禾,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紀清燁則低著頭,未發一言,垂下的眼瞼裏閃爍著隱晦而複雜的光芒。


    “怎麽?你們是不歡迎為師出關嗎?”喻禾覺得自己是否試探得太過火,打擊到兩個崽子了,不然怎會一個兩個都隻是盯著自己不言語?


    “為師臉上可是沾染了何物?”喻禾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除了麵紗,別無他物。


    “並非如此,隻是徒兒見到師尊太過開心,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柏鈺顫抖的聲音讓喻禾感覺下一刻他就要哭出來似的。


    喻禾這才鬆了口氣:“鈺兒,你都已弱冠,怎還跟孩子一般。”她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本功法遞給柏鈺。


    “你弱冠之時為師未能出關,這本功法便當作為師送予你的弱冠之禮,可好?”


    喻禾隱約記得,柏鈺的生辰似乎是在盛夏,現在已然是深秋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忘了。


    柏鈺雙手接過,定睛一瞧,天焰焚火經!竟是天焰焚火經,此本經書於雲鶴大陸消失數百年,被譽為火靈根的天命功法本命,無數火靈根修士尋覓數百年,竟在師尊這裏!


    天焰焚火經:乃是千年前一位飛升上界的修士所著,此經書融合他多年的技巧與心得,天焰焚火經修煉圓滿後,其釋放的火焰如同不滅真火,萬物焚燒,寸草不生。防禦則可焚燒萬法。


    “師尊,這是給我的嗎?”柏鈺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是給你的還能給誰?”喻禾不知這崽崽怎的了,有些傻乎乎的。


    “多謝師尊,徒兒甚是喜歡!”柏鈺得到喻禾的迴答,開心得真如個天真的孩子,揚起的嘴角一直未曾放下。


    紀清燁看著眼酸,委屈巴巴地問:“師尊,那我的呢?”


    “喏,你的。”喻禾抬起手腕,將赤赤從胳膊上揪著尾巴拽下,丟在地上。


    赤赤落地的瞬間,幻化出龐大的本體,宛如十幾層樓高的身軀矗立在庭院之中,碩大的頭顱將整個庭院的陽光遮蔽,身後的尾巴還不停地搖擺著。


    “你若將我醉月峰的一草一木損毀,我就讓不黑收拾你!”喻禾看著歡快搖動的蛇尾,太陽穴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赤赤見著自己多年未見的主人,開心至極,根本控製不住搖尾巴的動作,可被喻禾一威脅,瞬間蔫了,低下頭,匍匐在紀清燁腳邊。


    即便赤赤趴下了,光是一顆頭顱的高度就與喻禾相差無幾。


    喻禾:我是啥測量工具嗎?全拿我作比較?本尊 170 厘米的身高居然是最矮的?


    “你是?赤赤?”紀清燁驚詫地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著實未曾想到,師尊真將赤赤修煉到了這般地步。


    “主人,是蛇蛇我呀~”赤赤聽見紀清燁的話,開心極了,直接縮小身軀,變迴拇指般大小,蛇尾用力一甩,猛地紮進紀清燁懷裏。


    “你的修為?”紀清燁將她放入自己的手掌,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貓哥說,已經妖丹期了什麽的,蛇蛇聽不懂啊。”赤赤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地蹭著紀清燁的手掌。


    紀清燁驚詫地望著喻禾,妖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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