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歡迎來到〈權位者的遊戲〉的遊戲世界,您是參與遊戲的第位玩家。】


    【我是您的專屬新手指引係統。那麽現在,請您到達遊戲大廳,開始接下來的遊戲吧!】


    宮伊看著麵前懸空的遊戲麵板,慢慢伸手碰了碰。


    很好,碰不到。


    他看了幾眼周圍。


    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光亮。隻有他腳下的這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小土路。


    就在一分鍾以前,他還在樓頂的天台上看著月亮。一分鍾後,他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宮伊摸黑到處走了走,發現最後還是會迴到這條土路的起點,也就不再摸索,順著這條路往下走。


    他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光芒大盛,他整個人被包裹其中。


    宮伊不適地眯起眼,等緩過來後才再次睜眼。


    他該怎麽形容他所看到的呢?


    這是一個破敗不堪的地方。


    用髒亂差來形容不足為過。每個房子都給他一種隨時要蹋了的錯覺,搖搖欲墜。


    天空陰沉沉的,雲壓的很低,看不見一點天空的顏色,撲麵而來的窒息感讓人喘不上氣。空氣中彌漫著東西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


    【叮咚,您已到達暫時居住地,請繼續前往遊戲大廳。】


    宮伊神情抑鬱,厭厭地繼續往前走。


    住宅和住宅之間專門空出來一條路,不用想都知道這條路通往那個什麽大廳。


    等穿過居住地,宮伊就看到係統所說的遊戲大廳。


    這個地方很大,大得有些空曠。很黑,黑得有些耀眼。它的形狀類似於城堡,有七八層樓那麽高,沒有窗戶,整個地方密不透風,隻留有宮伊麵前的一扇隻有三人寬的黑色大門。牆壁是光滑的類似於玻璃材質的石頭。


    整個遊戲大廳閃爍著奇怪的光亮。讓人目眩神迷。


    宮伊隻停留了一會兒,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出人意料的,看起來厚重的門輕而易舉就被宮伊推開。


    竟然沒有一點聲息。


    大廳裏聚集了很多人。


    隻不過這裏的人怪怪的。


    【叮咚——】


    【您已成功抵達遊戲大廳。請熟讀遊戲公告欄。】


    【請在了解規則後,前往登記處注冊個人信息。】


    【剩餘時間:24:00:00】


    宮伊看著麵板上一秒一秒往下掉的倒計時,沒去管它,反而打量起這個遊戲大廳的內部。


    大廳很大,前麵的盡頭應該就是登記的地方,弄的很像酒店的前台。左右兩邊分別有三台電梯,不知道樓上是什麽地方。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宮伊走到角落,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


    期間聽到了係統怪異的通報,在之後這群人之中就出現了騷動。宮伊看分明。一個新玩家說了一句什麽,旁邊看起來有些神經質的男人突然崩潰,抱頭痛哭,很快就消失不見。


    宮伊看著男人消失的地方。


    很明顯的一攤血跡。


    他覺得有些刺眼,緩緩閉上了眼。


    這裏的人來來往往,宮伊站在角落屹然不動。


    大廳裏不辨時間,宮伊隻有看著麵板上的倒計時才能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他就這麽站著,看著倒計時隻剩下最後一分鍾。宮伊一整天滴水未進,嘴唇已有些幹裂,他抿了抿嘴唇,終於露出從進入遊戲到現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表情。


    微笑。


    過長的劉海遮住他有些躍躍欲試的雙眸。


    麵板上的字已經由剛開始的淡藍色漸漸變成了血腥的紅色,像是預示著什麽。


    他的耳邊也響起了指引係統刺耳的警報。


    【警告!警告!身份注冊即將過期!請玩家立即前往注冊!請玩家立即前往注冊!】


    【逾期注冊將接受懲罰!】


    【倒計時。】


    【5】


    【4】


    【3】


    【2】


    【1】


    【因玩家未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即將接受懲罰!】


    宮伊看著倒計時結束後麵板上愈發鮮豔奪目的紅色,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他有些期待著懲罰的到來。


    很快,他的身體傳來劇痛,那感覺就像身上的血肉被一寸一寸片下。不會死,但是很疼。


    要是真的被割下血肉倒也還好,畢竟他身上的肉總有割完的時候。可這是精神上帶來的幻痛,隻要懲罰不停止,他就會一直疼下去。


    宮伊的臉色蒼白,冷汗不自覺地順著他消瘦的臉頰流下。


    【請玩家立刻前往登記處注冊信息!!】


    【請玩家立刻前往登記處注冊信息!!】


    【請玩家立刻前往登記處注冊信息!!】


    麵板分裂成好幾個,圍繞在宮伊的麵前,血紅色的大字不斷滾動,提醒他根據指引行動。耳邊也是係統尖銳的吵鬧聲,令他頭疼。


    就這麽挺了幾個小時,在意識到不會有什麽更嚴重的懲罰後,宮伊妥協了。


    畢竟,他追求的是死亡,而不是疼痛。


    他一步一步走向“前台”。


    此刻,他是明白小美人魚為了王子把魚尾變成雙腿是付出了多大代價了。


    美人魚不光失去了美妙的聲音,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子上。


    宮伊感覺自己也不遑多讓。他不光是踩在刀子上,他還在刀子上蹦蹦跳跳撒潑打滾。


    真是疼死他了。


    早知道死不了,他費這事兒幹嘛。


    痛痛快快跟著幹不好嗎。


    “前台”並沒有人,隻有橫放在中間的一個大屏,宮伊順利的填了個人信息。


    在填完信息的瞬間,他身上的痛全部都消失了。不過宮伊還是感覺哪哪都不得勁兒。


    很快,麵板重新變成一個停在宮伊麵前。


    它又變迴了之前的淡藍色,平靜的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恭喜玩家完成注冊!這是您的房門號和房間鑰匙(背包中查詢),您可以迴到暫時居住地休息。也可以進入遊戲開始您的闖關之旅。】


    【祝您遊戲愉快。】


    宮伊看著在這之後毫無動靜的麵板,打開右下角的背包,注視著僅有的兩樣東西。還是決定休息一下。


    他慢悠悠往迴走出了遊戲大廳。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遊戲世界中的黑夜比現實更加漆黑,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這裏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夜沉靜得嚇人。


    周圍靜悄悄的,隻有鞋子踩在路麵上發出的吱呀聲響。


    他就這麽默默走著。


    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亮光。


    應該就是住宅區了。


    宮伊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就看到有光打在自己身上。


    “什麽人?!!!”


    兩聲粗細各不相同的男聲同時響起。


    宮伊看到向他走來的一高一矮兩個人。一人手裏拿著手電筒,一人手上正轉著什麽東西。等湊得更近了,他才看清。那個人手裏把玩的正是一把匕首。


    那把刀很精致,刀身也很漂亮,有點像女士用的蝴蝶甩刀,但又有細微的不同。底部還鑲嵌了一顆藍色寶石,很是紮眼。


    刀在那個人手上玩出花來,讓人眼花繚亂。


    兩人漸漸走近了,手電筒的光芒照亮了這一小片天地。


    宮伊這才看清兩人的長相。


    拿著手電筒的高個子男人麵容硬朗,麵無表情。


    甩著刀的男生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紀不大,笑嘻嘻的望著他。不過……


    更多的還是警惕和打量。


    手電筒皺了皺眉,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新人?”


    宮伊點點頭。


    兩人又湊近了些,娃娃臉笑著道,“怎麽現在才迴來?”


    宮伊:“在大廳待久了一點。”


    娃娃臉收起刀,湊的更近了,看著宮伊過於蒼白的臉,笑道,“小朋友,在大廳待的時間再久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下次盡量早點迴來,這裏的夜晚可不是很安全。”


    見娃娃臉都快貼到宮伊身上了,手電筒提溜著娃娃臉的衣領就給人薅了迴去,他道,“知道自己房門號了嗎?”


    宮伊再次點頭。


    “知道什麽位置嗎?”


    娃娃臉在手電筒手裏掙紮。


    宮伊搖頭。


    指引係統隻給了一個房門號,連地圖都沒給。


    手電筒點點頭,道,“多少號?我們帶你去。”


    宮伊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道,“。”


    見兩人表情微妙,連娃娃臉都不再掙紮了,就那麽看著他。宮伊有些尷尬道,“真的是這個……”


    他自己看到這個房間號的時候都消化了好久,才接受它的。


    娃娃臉震驚過後,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這個房門號可是要伴隨你整個遊戲的,這個號碼哈哈哈哈哈。”


    宮伊被嘲笑了也不惱,微笑著搖了搖頭,“沒辦法,隻能是這樣了。”


    娃娃臉掙脫了手電筒的無情鐵手,拉起宮伊的胳膊就往居住地走,邊走邊笑道,“你們這屆新人的房門號怎麽都這麽奇怪哈哈哈哈哈。”


    “剛剛我還聽說有一個新人的房門號是呢,別說,跟你這個還挺配。”


    手電筒在前麵照路,宮伊和娃娃臉跟在他後麵。


    一路上都是娃娃臉再說,手電筒和宮伊靜靜聽著,時不時迴應幾句。


    很快手電筒就把人帶到了房間門口。


    手電筒道,“你把房門號從背包裏拿出來放在門上就行了。”


    宮伊隻能看到眼前是一扇破舊的不是很結實的木門。木門上方用黑色顏料寫著這一串數字。


    他把房門號從背包裏拿出放在上麵。房門號自動貼在了上麵,把之前的數字完美覆蓋下去。


    把人送到地方,手電筒和娃娃臉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娃娃臉嬉笑著正打算和他告別。


    宮伊叫住了他們。


    “怎麽了?”娃娃臉問。


    宮伊道,“請問,這裏哪裏可以獲得安眠藥?或者能夠助眠的東西?”


    他的眼睛被劉海擋住,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鬱。但相處下來,娃娃臉感覺這個新人人品還是不錯的,正想多問幾句,“你……”


    宮伊連忙道,“你們不要誤會,沒有也沒事。我就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失眠,不靠著藥睡不著。”


    娃娃臉微微收起笑容,點點頭。


    “算你好運,我這裏正好有一瓶。不過不是藥,是道具。”娃娃臉打開自己的麵板。


    宮伊這才意識到,自己隻能看到自己的麵板,別人的麵板是看不到的。


    他把拿出的藥瓶扔給宮伊,笑道,“念在你是新人,也沒有積分,這瓶就送你了。哎,像我這麽好心的人可不多了啊。”


    宮伊沒想到娃娃臉會直接把東西送給自己。


    這和他觀察的那些遊戲大廳裏的人很是不同。


    不過,他不會讓自己欠別人人情。所以,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玻璃瓶,很小,隻有一個大拇指那麽大。黑暗中看不清裏麵裝的是什麽,隻知道是液體。是一直揣在他兜裏跟著他進入這個地方的。


    宮伊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交換吧。這個給你。”他把玻璃瓶遞給娃娃臉,笑道,“謝謝你了。”


    娃娃臉也不在意,兩人交換了東西,他順嘴提醒了一下,“如果你有機會去上麵的話,記得把房門號帶著。還有,這裏晚上不是很安全,待在房間裏不要出來了,別看這個門這樣,一般手段打不開的。”


    宮伊笑著應承著。


    他們就這麽離開了。


    娃娃臉掛在手電筒身上,手裏拿著宮伊遞出去的瓶子。他也不在意,隨手往背包裏一放。


    這一放,他就頓住了。


    他仔細瞅了瞅自己的麵板,連忙扒拉幾下身旁的人,叫道,“冰塊兒冰塊兒,你快看你快看啊。”


    “綠色的,是綠色的。”


    手電筒去看了對方的麵板,也驚訝地挑了挑眉。


    娃娃臉拿出刀繼續玩著,讓手電筒背著他,“我嘞個乖乖,出來巡個邏還尋出個寶來。”


    “你說我……”娃娃臉說話的聲音一頓,手裏的刀轉的更快了。


    “還以為能迴去了。真是煩人的家夥兒。”


    娃娃臉有些生氣。


    手電筒背著他,繼續向前走著,“解決完,就迴去吧。”


    娃娃臉勉強答應了。


    ……


    宮伊坐在房間裏,開了燈。


    屋子不大,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衛生間。就是全部了。


    整個屋子看著倒也幹淨。


    宮伊把從娃娃臉那裏換來的安眠藥放在桌子上,轉身就出了門。


    他在黑暗中走著,步子不快。悠閑地像是在散步。


    逛了大半個晚上,正當宮伊以為一無所獲時,迎麵走來一個人。


    夜太黑了,看不清來人的麵容。


    隻知道,那人和他撞在了一起。


    一個什麽東西插進了他的心髒。宮伊後知後覺的想,好像是一把匕首。


    有些疼,但也還好。


    不過心髒不再跳動,他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


    就那麽重重倒在地上。


    溫熱的血從他身體裏流出,沾染上了大地。


    那個人似乎在他麵前搗鼓什麽,他氣急敗壞的蹲下身拔出刀。


    宮伊隱隱約約聽到他低聲罵道,“……媽的,怎麽是個新人。”


    “他媽的什麽都沒有!”


    然後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等那人離開後。


    他的係統麵板彈出一條新的消息。


    麵板的微光在黑暗中顯得很亮。他眼睛有些充血,看的不太真切。


    【恭喜玩家解鎖隱藏規則:在遊戲中,物品道具可以搶奪。殺死玩家可以獲得該玩家的全部道具(除房間號,鑰匙外)。】


    啊,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娃娃臉才會說這裏的夜晚很危險。


    畢竟……


    黑夜,是罪惡的源頭。


    宮伊失去了意識。


    他的身體變得冰冷,沒了唿吸,成為了一具屍體。


    ———————————————


    終究,還是死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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