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謙攜書童文竹,風塵仆仆迴到了臨安。


    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柳雲謙心中湧起無限感慨。


    望著熟悉的街景,他即興賦詩一首:“故土難離情更濃,歸心似箭度千重。


    臨安城外風雲變,唯有鄉音入夢中。”


    迴到柳府,守門的小廝第一眼竟然沒認出來這位曾經風度翩翩的少主。


    他攔在柳雲謙麵前,一臉警惕:“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柳府!”


    柳雲謙心中一塞,但麵上依舊保持著風度,正要開口之際,文竹卻已經搶先一步:“大膽!這位可是我們柳府的少主,柳雲謙柳公子!”


    小廝聞言,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才驚覺眼前之人確實是自家少主。


    他急忙認錯,恭敬行禮,臉上滿是驚訝與愧疚:“少主,真是對不起,小的有眼無珠,沒能認出您來。


    您……您怎麽變得如此模樣了?”


    柳雲謙輕輕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他拍了拍小廝的肩膀,語氣有些無奈:“無妨,出門在外,難免有些風霜。


    你且去通報老爺和夫人,說我迴來了。”


    小廝點頭如搗蒜,轉身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柳元宗便收到了消息。


    他激動得老淚縱橫,喃喃自語:“是我兒雲謙迴來了,真是太好了!”


    柳母更是激動得幾乎失態,她在屋內不停地打轉,雙手緊緊絞著衣角,不知所措。


    一會兒讓丫鬟去準備新衣裳,一會兒又想起要安排一頓豐盛的接風宴,整個人顯得慌亂無序。


    柳元宗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屏息凝氣,試圖讓自己恢複平靜。


    此刻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失了父親的威嚴。


    等到柳雲謙出現在柳元宗麵前時,剛調整好情緒的柳元宗再次破防了。


    他掩飾地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孩子,你受苦了。”


    柳母更是眼淚如斷線珠子般不停往下掉落。她仔細打量著兒子,心疼地說道:“黑了,瘦了。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柳雲謙心裏暖暖的,熟悉的感覺一下迴來了。


    他沒想到一生要強的父親也會有如此感性的時候,母親倒是一如既往地感性。


    “孩兒不孝,這些年沒在身邊照顧二老,心中有愧。”柳雲謙有感而發,主動向父母請罪。


    柳元宗寬慰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不必如此,孩子。


    你為了自己的誌向不畏艱難,我這個做父親的很驕傲。


    再則,你遊學帶著各地學到的經驗歸來,亦是臨安書院之幸運。”


    柳母不關心這些大道理,她擦幹淨眼淚,拉著兒子的手說:“學問是做不完的,公事也可以稍後再慢慢說。


    先讓兒子吃飯,我讓人去傳膳。”


    柳母安排下人傳膳,席間目不轉睛地盯著兒子看,仿佛要將這些年失去的時光全部彌補迴來。


    柳雲謙的任何變化,她都盡收眼底。


    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每一道都是柳母精心挑選的,隻為讓兒子感受到家的溫暖。


    柳雲謙吃著熟悉的飯菜,感慨萬千。


    用膳完畢,到了父子交心時刻。


    “此次遊曆,可有何收獲?”柳元宗端起茶杯,輕輕吹去表麵的熱氣。


    “孩兒見識了許多風土人情,結識了不少誌同道合之人。”柳雲謙如實答道。


    柳元宗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嗯,如此甚好。但你可知,這世間人心難測,交友需謹慎。”


    “父親教誨,孩兒銘記於心。”柳雲謙恭敬地說道。


    “除此之外,你可曾想過未來之路如何走?”柳元宗目光炯炯地看著兒子。


    柳雲謙微微皺眉,思考片刻後迴答道:“孩兒有一些思路,但一切尚在摸索之中,但無論如何,雲謙定會堅守本心,不負父親期望。”


    柳元宗滿意地點了點頭,“吾兒有此覺悟,為父甚是欣慰。


    但做學問簡單,做人難。我兒離開多年,不知這臨安城風雲變幻,需處處小心,莫要行差踏錯。”


    柳雲謙一頓,似乎有些不明白。


    柳元宗思索一番,還是決定提點一下兒子。


    他索性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單複述一遍,尤其提到新教育模式推行一事,並特別提到各方反應不一,受到的各種阻力等。


    柳雲謙一聽急了,蹭地起身:“這麽好的政策為什麽要阻攔?雲謙不明白,還請父親解惑。”


    “哎。”柳元宗歎口氣,他這個兒子一心鑽研學問,不懂得鑽營取巧,也挺讓人頭疼的。


    “雲謙,為父清楚你一心為公,可有些事並非非黑即白。


    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那麽容易的。”


    柳雲謙眉頭緊鎖,默默思索著其中深意。


    他慢慢重新坐下,低頭沉默不語。


    柳元宗見狀,繼續說道:“雲謙,遠的不說,目前你便有一道難關要過。”


    柳雲謙疑惑抬頭,詢問道:“不知父親指的是?”


    柳元宗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將一些不光彩之事掰碎了講:“雲謙,你雖貴為臨安書院副山長,可畢竟離開多年,威信自不是當年可比,這你不否認吧?”


    柳雲謙點頭,無法反駁。


    “你離開後,為父甚是傷懷,自覺力不從心,便將書院之事暫交元祭酒代理。


    如今你已迴歸,還是要擔起重擔才是,為父隻怕……”


    柳元宗停頓一下,繼續道:“為父隻怕元祭酒不願放權。”


    柳元宗一臉擔憂地看著柳雲謙。


    “父親,雲謙讓你擔心了。”柳雲謙有所觸動,他印象中一向強硬的父親,居然因為他離開而傷懷,這讓他始料不及。


    “都過去了,雲謙莫要介懷,眼下之事更為要緊。”柳元宗擺擺手。


    柳雲謙用力點頭,眼神堅定,“孩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一夜並不平靜,臨安城風雲變幻,收到消息的各方反應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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