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要在七天內教會你跳舞,我看你的身段……”一個類似類似宮中嬤嬤的老女人穿著花哨,手中拿著一跟長長的板子,繞著杜晞晨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身段不錯,模樣不錯是老天賞你碗飯吃,但是你不要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姿色就可以自以為是!七天內你要是學不會跳舞,後果你是知道的,咱們爺可不是憐香惜玉得主!”


    “我隻教一遍,你好好學。聽明白了嗎!”


    她故意加重語氣,杜晞晨隻能點頭示意,嬤嬤不是很滿意,很明顯的想說什麽,哼了一聲開始教她拉筋。她有一定的基礎,拉筋隻是讓筋骨更加柔軟,她沒有刻意去練,一套動作做下來,額頭已經冒汗。嬤嬤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教了她一些基本的舞蹈動作,這方麵杜晞晨是一個小白,不過一通百通,練習舞蹈跟學武一樣,她上手很快,快的連嬤嬤也挑不出來毛病。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攝圖從外麵進來,仆人將他的鬥篷取下,端上熱茶。嬤嬤帶著她過去行禮,攝圖看著一身薄紗的杜晞晨,關注的問道:“她怎麽樣?”


    嬤嬤額了一聲,本意是不想說好話,但是杜晞晨的表現真的沒得挑,她恭謹迴道:“迴王爺,雲朵姑娘身體柔韌性很好,已經學了一些基本的動作。”


    運動過後的額杜晞晨臉色很紅,攝圖覺得滿屋子的明珠都不及她,頓時滿意道:“你下去吧。”


    嬤嬤應了聲是,一直後退到門口才敢轉身。杜晞晨垂首等著他吩咐。對比起聽天書一般的突厥語,她這樣毫不費力。


    攝圖解開衣衫,換上軟底鞋,對她招手道:“過來。”她聽話的走過去,跪在地上。恭謹的模樣讓攝圖覺得沒什麽意思,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本王不喜歡木頭人,也不喜歡千篇一律的美人,你該知道自己應該靠著什麽生存!”


    杜晞晨心中猜想他的意思,費這麽大心思訓練她……她一有複雜的想法,攝圖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眸中似有欣喜,“就是這樣,充滿神秘和不畏懼的眼睛,就像那美麗的琥珀,閃著光亮。本王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他的手撫上杜晞晨的眼睛,杜晞晨閉著眼睛,感覺到他手上的粗繭,睫毛顫抖。直覺這個人很危險。可是睜開眼睛看到他儒雅的長相時又會覺得自己的直覺是錯誤的。


    他就像一個異類,草原上的儒士,可是儒士喜歡的寵物不是花鳥蟲魚,而是狼,他的本性是狼,草原上一匹孤獨的狼。


    “醉裏挑燈看劍!”攝圖拔出長劍,在屋子中央武起來,身形忽快忽慢,似大鵬一飛衝天,又似深潭遊魚,靈活隱忍,“夢迴吹角連營!”


    他的嗓音很有磁性,杜晞晨跪坐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的動作,一套劍法像是跳舞一般動作優雅卻又殺傷力。輕重緩急,快慢舒緩,讓人很舒服。


    她不由自主的以手指為劍,學習他的動作。他武得投入,她看的認真,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攝圖收迴氣息,一身汗意。


    “伺候本王沐浴。”


    杜晞晨跪著接住他的寶劍,劍鋒寒冽,她問到了上麵的血腥味,頓了一下將寶劍插入劍鞘,頷首。下人準備好一個大木桶,就在屋子裏麵沐浴。她上前幫他把衣服脫掉,脫最後一層的時候,微微有些猶豫。頓了一下,解開衣帶脫下褻衣,裸露的後背上縱橫數不清的傷疤,有鞭傷刀傷劍傷,甚至還有燙傷和猛獸的牙印等等。


    她大感意外,動作稍一凝滯,攝圖轉過身來俯視著她,提醒道:“還有褲子。”


    杜晞晨一愣,她不是怕也不是害羞,隻是覺得有點……尷尬。抬頭看攝圖的樣子沒有一點不適,既然正主都無所謂,她也沒必要糾結,立刻動作麻利的把他的腰帶解了,脫得正剩下一條褻褲。


    攝圖滿意的鑽進木桶,杜晞晨癟癟嘴,草原上缺水,他還這麽浪費。


    “進來。”


    她以為是搓背,不情願的拿起搓澡巾對著他布滿傷疤的後背搓了幾下,手腕突然被鎖住,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就被拽進浴桶裏麵,猝不及防掉進水中,她喝了兩口洗澡水,才站穩,頭發貼在臉上水珠從上往下滑落,她用手抿了一把臉,睜開眼睛,看到攝圖似笑非笑的眼睛。


    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水中,溫熱的水讓人很舒服,但是……


    她倔強的站在水中俯視著攝圖,心中無數遍問候他的祖宗,這人有病,鑒定完畢。


    他不解釋,自己泡了會兒,起身披上幹淨的袍子,斜倚在榻上看她,指指木桶外麵的衣服,桌子上還放著一套女裝。


    杜晞晨隻想罵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真的好嗎?這位王爺既不是看山她的姿色,又不想殺她,弄出這麽些名堂,到底想幹什麽?


    她從木桶裏出來,渾身濕噠噠的粘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獨有的曲線,撿起地上的衣服,見他已經閉上眼睛假寐,索性鑽到屏風後麵把衣服脫下來換上。


    就在她以為他睡著了,打算退出去的時候,他又對著她招招手,說道:“過來。”


    杜晞晨的腳步一頓,猶豫著走過去,這次她做好了準備。攝圖伸手去拽她被她靈巧的躲過去了,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攝圖上一刻還在閉目假寐,下一刻身體已經飛起來,杜晞晨眼前一花,他的腳已經勾住她的脖子。


    她矮身旋轉,他的腳尖也立刻轉變方向,腳尖向下勾住她的肩膀,長臂纏向她的腰間,杜晞晨雙腳離地,在空中翻了個身躲開,下一瞬又被他的左臂纏住。


    她雙手成拳,手肘用力襲向他的膝蓋窩,攝圖左腿收迴,換了右腿,左腳踢向她的胸口。她躲開,出招攻擊。總不能一直處於劣勢!


    攝圖睜開眼睛看著她,眼中充滿了掠奪性。


    榻是用石頭壘起來的石榻,經得起折騰,兩個人的戰場一直被禁錮在榻上,杜晞晨想逃,而攝圖不想讓她逃。兩個人你來我往,越戰,攝圖的眸中就越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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