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跟布日古德正忙著跟狼群搏鬥,沒有看到這邊的情況,托雅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怎樣一招殺死一頭兇猛的狼,驚愕的張大嘴巴。隻是狼群的襲擊讓她不能分心,一不留神,袖子被狼尖銳的牙齒撕破露出雪白的臂膀。


    兩頭浪嗚唿一聲撲上來,杜晞晨身形矯健的矮身穿梭,拔出另外一把匕首,雙管齊下,找準狼身上薄弱的地方快準狠,頃刻又有兩頭狼斃命。藏獒的野性大,雖說被圈養,但是一旦出籠,放進狼群與狼相互撕咬也未見劣勢,但是狼的數量太多了!


    “額不格!額木格!額莫!”


    布日古德驚唿一聲,杜晞晨看過去,三頭狼纏住藏獒,兩頭狼正蓄勢攻擊三個老人。蔽日古德距離較遠,來不及營救。杜晞晨一腳踢開飛撲過來的狼,縱身將手中的匕首甩過去,正紮進狼的後背,她迅速跑過去拔出匕首,又補了兩下,兩頭狼這才嗚咽一聲倒下


    看清全程的布日古德跟托雅的表情一樣,看著她好像看著怪物一樣。杜晞晨慶幸自己裝了聾啞人,否則還得頭疼怎麽解釋。接連受創,狼群也有些畏懼,後退到篝火之後,巴特跟布日古德靠攏過來,巴特的右臂血紅一片,應該是受傷的傷口撕裂開。


    “這些狼哪裏來的?我們白天遇到的不是這群狼!”


    圈裏的牛羊被咬死了好幾隻,馬匹還好,馬匹是他們謀生的工具,他們比較愛惜,馬棚在帳篷中間,有篝火護著,暫時沒受到什麽損傷,除了有兩匹馬受驚跳出圍欄之外,別的沒什麽損失。


    杜晞晨也覺得心驚,規模如此龐大的狼群,怎麽會輕易聚在一起?這些狼好像一支軍隊,有嚴格的紀律和等級,並且它們攻擊的時候很有章法,就像……陣法。


    “不管了,先熬過這一關再說。”


    巴特跟布日古德是主力,杜晞晨正凝神思考間,突然感知到一道探究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身過去發現是一直沒有出過帳篷的老者,他的眼睛渾濁,但是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旁邊的老婦人看起來倒是慈祥的多,畢竟受過人的恩惠,杜晞晨迴了一個微笑。


    不對!杜晞晨凝神細聽,遠處好像有馬蹄聲!


    她支起耳朵,怕被老者看出端倪,故意低著頭,托雅抱著她的胳膊剛好擋去了老者的視線,她總覺得老者好像看出了什麽。


    馬蹄聲越來越稠越來越密,就連巴特跟布日古德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看向遠處。草原上刮起風,篝火閃爍,映照出幾人緊張的臉。


    不一會兒遠處出現一條火龍,由遠及近快速的移動著,馬蹄聲似乎格外厚重,應該是……鐵甲軍!


    杜晞晨的瞳孔一縮,巴特張臂把她和托雅護在後麵,等來人近了,狼群自動讓出來一條道。杜晞晨突然想起來一個傳說,突厥王室阿史那家族的祖先是狼人,王室成員具有神奇的操控狼群的能力!


    那這個人……


    為首的一人玄衣玄甲,帶著一個猙獰的貼麵具,隻露出來兩隻眼睛,頗具上位者的氣勢,四下掃視了一眼,帶著皮套的手突然拔出腰間的長劍,挑起地上的狼的屍首,到近前來,端詳了一番,忽然開口:“誰殺的?”


    他說的竟然是漢語!杜晞晨從他的語氣中讀出了野性,看他腰間佩劍,劍鞘上鑲著各色寶石奢華無比,且狼群十分忌憚他,由此斷定他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狼的腸子拖了一地,就是死得最慘的那隻,杜晞晨歎了口氣,正打算出列,巴特快她一步站出來,單膝跪地,用並不怎麽流暢的漢語迴道:“是小人殺的。”


    為首那人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揮劍刺過來,巴特不敢躲,杜晞晨觀察大家的表情,布日古德手握大刀麵上隱忍害怕,托雅更是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老弱婦孺更沒有辦法搭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巴特被人殺死嗎?


    杜晞晨雙手握拳,來不及思考,手上的匕首就扔出去,當的一聲,她竄出去把巴特拉迴來,舉著匕首接住男人的長劍。


    “雲朵,快迴來!”


    情急之下的巴特喊的是漢話,杜晞晨聽懂了,卻裝作沒聽見,因為已經晚了,為首的男人一抬手,身後的玄甲軍已經把帳篷給包圍起來,身後的狼再次齜牙咧嘴,將杜晞晨包圍在中間。


    杜晞晨敏銳的捕捉到男人麵具後的一聲冷嘲,頗有興味的看著她:“你叫雲朵?”


    杜晞晨不敢開口,雖然她不知道男人為什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但是她隻要開口,身份就會立刻暴露。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複。


    巴特衝上前,迴道:“大人,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您別……為難她。”


    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大刀,他的聲音雖弱,卻堅定地維護她,杜晞晨心中感動,卻不讚同。對於手握重權的人,最喜歡遷怒,她不想連累他們。


    男人揮手示意,上前的將士立刻往後退了幾步,狼群也往後退了退。男人饒有興味的用劍尖挑起杜晞晨的下巴,帶有掠奪性的嗓音讚道:“不錯,有幾分姿色。”


    杜晞晨不卑不亢,眼睛低垂,表現出低眉順眼的樣子。男人滿意的點點頭:“你敢殺本王的寶貝,總要付出代價……”他瞧了瞧巴特跟布日古德,身材壯碩,正好可以充軍,“馬棚裏的馬充公,把這兩個男人帶走。”


    玄甲軍分頭行動,跑到馬棚裏把巴特跟布日古德日日馴養的馬匹牽出來,也不套韁繩,直接跨坐上去。馬兒被訓練的很好,沒有掙紮跟反抗,且每一匹的四肢都很強健。


    男人感興趣的問道:“這些馬都是你養的?”


    巴特不敢造次,隻得老實迴道:“是小人與布日古德一起養的,小人可以為大人養馬,求大人給小人的家眷一條生路。”


    男人看了看他身後的老弱婦孺,那個女人的姿色不錯,不過對比起眼前這位……差的就有點遠了。


    “好。”


    巴特看了看杜晞晨,欲言又止道:“大人,雲朵是小人的未婚妻……”


    話還沒說完一柄短刀插在他麵前,他趕緊住嘴,跪在地上磕頭:“求大人成全!”


    “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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