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


    「景元關掉在司辰宮的投影,轉頭看向身旁那個粉色頭發的矮個子女孩兒投影。」


    「“太卜大人,我與他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有何看法?”」


    「嘴上說著大人,但言語中卻毫無下級對上級的恭敬,倒更像是長輩逗著晚輩玩兒。」


    「“什麽看法?天道昭藐,人心幽微,你要我給這幾位卜一卦,占測來意吉兇嗎?”」


    「符玄哼了一聲,對景元這種逗小孩兒的態度很不滿。」


    「“這倒不必,你我不必深究他們的來意,隻要餌吞下,魚釣出,也就夠了。”景元淡淡說道。」


    「“這是我的提議吧,將軍?”符玄癟癟嘴。」


    「“嗯,得虧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後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景元誇讚道。」


    「符玄一下就被哄高興了:“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


    “嗯?這異世界的人怎麽都這樣的?”獨孤伽羅眉頭皺的老高了。


    之前那個雅利洛六號的大守護者也是,這個仙舟的將軍也是……你們都不把自己的位置傳給自己親生孩子的嗎?


    而且這個符玄居然還這麽堂而皇之的讓景元退位?


    講道理,就算是她大隋的太子敢這麽跟皇上說話,也得被弄死!


    這些異世界人都什麽毛病啊!


    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這道理他們不懂嗎?


    沒了權力,誰還把你當迴事啊!連性命還能不能保住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就好比那個打乒乓球的,退休之前站在原地不動,有時候連球拍都不用動,卻能把對麵“打”的死去活來。


    剛退休沒兩天,就被對麵打的死去活來……都沒權力了,誰還舔著你啊!


    “皇後,這點是你想差了。他們那個世界和我們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偉力歸於自身。”


    “我等若沒有了軍權,這位置也坐不穩。可他們即便沒有軍權,光憑自身也是一人成軍!”


    楊堅感歎著,眼裏滿是羨慕。


    試問哪個皇帝能不羨慕啊?


    哪個皇帝坐在這高位上,不曾擔憂過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


    但若是皇帝能像景元這麽強,那……皇帝或許反而要期待一下那些將軍造反了,然後當著他們麵,捏死十萬反軍!


    (造反的將軍:“你也沒說皇帝是帝皇啊!”)


    …………


    「“哎呀,還不是時候,萬一有甚變數,我得在將軍之位上承擔罪責,可不能現在一走了之,陷符卿於不義呀。”」


    「景元仿佛隨口敷衍,但實際上……有鍋他是真的背啊。」


    「“你早將星核獵手教到我手裏,眼下也沒這煩惱。你到底在想什麽啊?”符玄忽然一怔:“景元!該不會……難道你是故意把人放跑的?”」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樣未卜先知?雲騎軍看守不力,我有責任。”景元笑道。」


    「就光憑這個表情和這個語氣,符玄就敢斷定,那個刃就是景元特意放走的!」


    “啊?故意放走了?這……這為啥啊?”


    “不知道,太奇怪了,明明抓住了卻又要放掉,然後又要放星他們去把人抓迴來,這有毛病吧?”


    “我看他是吃多了撐的。”


    街上的諸多百姓都麵露茫然,完全猜不中景元的想法。


    講道理,從剛剛開始,他們就已經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那種狀態的名字叫做——


    哦哦,是這樣啊,我已經完全理解了一切(根本搞不懂).jpg。


    「不過符玄也沒拆穿,反而順著杆子往上爬。」


    「“哼,我能理解,仙舟諸務繁雜,你難免精力不濟,要不是我在底下撐著……說來,下次六禦議政,你該履行舉薦我繼任將軍的諾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還有要事,之後就全拜托天賦異稟的符卿了。”」


    「景元的敷衍已經溢出屏幕了。」


    「符玄鼓鼓嘴,掛斷了通訊。」


    「“仙舟上的麻煩,桌案上的文牘,花壇裏的雜草,唯獨這三樣東西是無論怎麽努力也打掃不幹淨啊。”景元歎道。」


    「“將軍,符太卜之心,路人皆知啊。”景元的弟子——彥卿在一旁說道。」


    司馬昭:“???”


    這話什麽意思?


    我問你這話什麽意思!


    點我名是吧?!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過心智上還要再磨練磨練,什麽時候磨去了直脾氣,我大概會考慮退休吧。”」


    「景元也是無奈,如今的羅浮仙舟,在經曆那一場戰爭後,足以稱得上人才凋零,他雖然想退休,卻也還不到退休的時候。」


    「見他似乎心中煩悶,彥卿便主動請纓:“將軍,那人跑了,再抓迴來就是,我彥卿願為您排憂解難。”」


    「“我知你心急,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欲得劍首之名,不可隨意動手,尤其不可與重犯械鬥。”景元搖搖頭拒絕。」


    「這一拒絕,倒是激起了彥卿的好勝之心:“將軍難道以為我會輸給那個刃不成?”」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徐徐圖之,方能成勢。”景元耐心教導:“何況這棋局中的暗手還沒揭開呢……星核,它到底如何掩人耳目,繞過天舶司的核查與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於何地?”」


    「彥卿:“我看,把兩個星核獵手抓來送去符太卜那裏一審,是最方便的法子!”」


    「“這件事,我已托了列車上的客人去做,不忙。彥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隻有交給你才放心。有個差事……”」


    「景元說著說著卻發現身邊沒了動靜,一轉頭,彥卿已經不在了。」


    「“哎,這孩子……是我不好,少年銳氣,在家待久了,難免要生出些不耐。隻是這次,他怕是要受些挫折了。”」


    “彥卿這小子,還真是鋒芒畢露啊,朕喜歡。”劉徹滿臉欣賞,還問霍去病:“冠軍侯,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你?”


    “銳氣倒是足。”霍去病倒也挺欣賞彥卿的。


    年輕人就得有這股氣勢!


    年輕人不氣盛那什麽時候氣盛?等老了以後喊“莫欺老年窮”嗎?


    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實力如何?


    既然是那位神策將軍的弟子,應該挺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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