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神魂清醒,捧出冒尖的靈晶,多的靈晶掉落下來,紫千殤恍若無覺,白鬼拿不準紫千殤什麽意思。


    他低頭看看,濃密的黑氣纏繞靈晶,漆黑無比,除去這些,靈晶好像沒什麽毛病……?


    正想著,紫千殤的話拉迴他的頭緒,“你收好這些靈晶,修煉用。”


    他看不上靈晶,叫白鬼下去拿靈晶是看他聽不聽話,既然白鬼取出靈晶,他遵守自己說出的話。


    血池味道不好,他能為了跟著自己也要下去拿靈晶,紫千殤,相信他自己不會看走眼的。


    看白鬼順眼,投名狀過了,他取的靈晶當然是他的。


    白鬼呆住,傻傻看紫千殤,又看看靈晶,感覺捧著的靈晶很燙手。


    “不……這是你的,我、我……不好、好用……”


    好拿?不用?白鬼閉嘴,怎麽說怎麽不對。


    他顧不得簌簌掉下的靈晶,急的跳腳,其實他想說,靈晶他不要,都給紫千殤。


    奈何太激動,話都不會說了。


    好在紫千殤知道他想的什麽,“給你一個儲物袋裝靈晶,日後跟著我。”


    儲物袋剛到麵前,白鬼撂下靈晶,一手奪過儲物袋,生怕紫千殤反悔拿迴去。


    紫千殤坐迴椅子上,眸色淡淡,睨著所在地周圍。


    白鬼裝起靈晶,給暗處盯梢的“人”一個警告的眼神,嘴角的笑有得瑟顯擺的意思。


    飄到紫千殤身邊,他恭敬斂首,“主子,我們去哪?”


    紫千殤瞥他一眼,沒有糾正他的稱唿,做下屬、做朋友全看白鬼,白鬼可否成為朋友,需要看白鬼的感悟。


    血池散發黑氣,紫千殤扔下去一個火球,暗色靈淵燒盡汙穢。


    不管後麵火勢如何,紫千殤翩翩遠走,血紅的衣色留下一抹影子。


    暗處的“人”鬆口氣,一頭目發命,“去把那些火撲滅,不能繼續燒。”


    “他實力很強,會不會耽誤我們的計劃。”


    “我們也隻是為人辦事而已,大不了去投奔副將。”


    “有道理。”


    這時有人潑冷水,“副將會嘲笑我們,之前它們三令五申,態度誠懇請我們加入它們,我們看不上,現在有人欺負我們,我們打不過……”


    說話留一半,意猶未盡,話裏意思卻足夠明顯。


    “他們”都知道未說完的話後是什麽。


    半晌,有“人”悻悻的,耍起無賴,“不管。就要副將它們庇護咱們,要知道我們每年不少交靈晶元珠,它們要事還想要就要乖乖聽我們話。


    至於原來態度,我們不同意,去找它們也不用同意,要事讓我知道有吃裏扒外的,一律打死。”


    為首的這個鬼犽惡狠狠道,根本不怕副將它們,甚至說的話有威脅的意思。


    其他“人”也讚同它的意思,“聽你的。”


    七嘴八舌的聲音鬧騰,無非一個意思。


    “再說我們是去談合作的,不是求庇護的,它們嘴裏不幹淨我們當聽不見就行,省得氣到我們自己。”


    “是。”


    一個個的厲害起來,把毀掉的血池忘在腦後,想不到要和副將它們交代。


    “我們快走,別讓那人毀掉其它放血池。”


    “是。”


    它們商量好,為首的幾個一走,身後烏泱泱的跟一片,看不到頭。


    齊飄飄的它們抄近道打算去下一個地點攔下紫千殤,腦子聰明的計算紫千殤會在哪裏落地。


    殊不知紫千殤坐在椅子上看見的血池太多,直接降下去,和它們算好的地方差了十裏地。


    他下去,白鬼自是緊緊跟著,如果有人在這裏抬頭一看,絕對會嚇得暈厥過去。


    下麵血池挨著挨,一個下腳的地方都難找,紫千殤立在血池上麵,黑氣衝天,好似蒸饅頭的熱氣,他上去些許,不讓黑氣熏到自己。


    血池景象被遮的嚴嚴實實,風元素暗自吹動,黑氣四周跑開,露出清晰的血池。


    白鬼驚詫,禁地裏好久不見大風,今日竟然來風了,難不成他跟的這個人是天道之子,上天所偏愛的。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隨隨一遍的猜測日後給了他多大震撼。


    不過……不像,認真感覺一番,濃鬱通澈的靈力叫他渾身一顫。


    似是想到什麽,他睜大雙眼去看紫千殤,主子做的?


    難以置信的同時,他崇拜之餘更加恭敬,他的天賦要多好才能支撐偌大風元素的輸出,活那麽多年,紫千殤的天賦肯定是他生平僅見的第一人。


    風元素持續,紫千殤看著血池,綠色、赤色、黑紅……雜色,雜亂無章,清澈透明的眸子一掃,各種靈獸、玄獸的皮疊放至一起,幾乎一眼,他就能斷定是什麽。


    紫千殤閉眼,平複稍微跳動點的心情。


    地上一座座皮肉堆成的山,再有個四五座,成為一處連綿不絕的山脈不成問題。


    池中血,故而血池,人血不好辨認,骨架卻極好認,可見有多人慘遭毒手。


    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清冷的容姿更加冰冷,猶如寒徹刺骨的冰川,曦月芳華。


    紫千殤不多說,白鬼有眼色的後退,知道紫千殤接下來要做的。


    白皙的雙手一上一下做合攏狀,掌心對掌心,黑如墨、白如玉的對比,在此地格外奪目,動人心弦。


    白鬼心尖顫抖,突如其來一股肅穆,腰背不知不覺挺直,神情莊重。


    紫雷先是抬頭,絲絲縷縷拌和,勾芡的猶如發絲,明亮帶有威勢,漸漸的成一個球,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


    白鬼清晰感受到紫雷的恐駭,他咽咽唾沫,忌憚的縮小自己。


    周圍空氣壓縮,好像一顆隨時爆炸的符篆驚險。


    活著的代表可以唿吸的,紛紛後退,直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它們迴頭一看,離發出危險的地有幾百裏路。


    紫千殤猛的攤手,小臂微微抬起,袖子滑落,濃烈的色澤堪比紫雷。


    雙手的球擊天,紫雷滔天駭勢,猶如天上河水傾勢而下,浩浩蕩蕩劈下,百道紫雷轟鳴降下,一道接一道,絲毫不給血池緩和的機會。


    有人大腿粗的雷驚天動地,血池挨到就是一個千米深的大口子,溝壑清楚。


    短短一炷香,血池連同誕生的靈晶化為灰燼,風元素一揚,灰燼都不留下。


    紫千殤站在密密麻麻的紫雷當中,看見紫雷的動靜,稍覺滿意。


    等這一片的血池處理完,白鬼瑟瑟發抖,縮的還有一個小拇指指甲大。


    他飄到紫千殤眼前,口若懸絲:“主、主子。”


    紫千殤一個木元素過去,白鬼不再抖,不過難以恢複剛才的樣子。


    看他小小的,紫千殤看的比剛才順眼,畢竟一個鬼真的不好看。


    白鬼小心風,避讓紫雷,見它乖覺迴到紫千殤身邊消失,他討好對紫雷笑笑,心下默默念:劈血池不能劈我,我是無辜的。


    等一下,白鬼瞅瞅雷元素,又瞅瞅還在吹的風元素,主子?雙元素?


    白鬼為自己的發現感到自豪歡喜,歡喜過後他想起紫千殤使用了木元素。


    這下白鬼徹底懵,接著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要是沒記錯的話,他見紫千殤使了很多元素。


    然後……還用劍?


    白鬼恍惚,心裏滿滿當當的,他跟的主子好樣的,了不起。


    他傻不愣登的想,主子還要不要自己,畢竟自己啥也不會,一點幫不上主子還怕雷。


    白鬼罕見沉默,開始懷疑人生。


    想來想去,他對紫千殤隻有豔羨,沒有嫉妒。


    天賦好,肯定血脈不凡,不是他這等人可以相比的。


    比較之下,他很滿足。


    白鬼作為鬼修飄蕩多年,很多事看的分明,是他的跑不掉,不是他的不想求,可是修煉本就要奪要搶。


    他偷偷瞅兩眼紫千殤,和這樣的搶奪沒必要了,他惹不起。


    精神力展開,紫千殤搜查活物,不出意料,一個沒有,到處的溝壑入眼,紫千殤滿意紫雷做的。


    他不知道的是,血池被毀,有些“人”的修煉跟不上,已經開始發飆了,現在正大發雷霆,到處派下屬去找破壞它的人。


    紫千殤問道,“你叫什麽?”


    白鬼不敢分心,見他問,迅速說自己的名字,“溫瀧。”


    明鶴一展樓,溫瀧錦苑裘。


    “我名千殤。”


    溫瀧一怔,千殤?姓千?


    “說說莫家禁地的事。”


    溫瀧歪歪腦袋,小身體的他連著一起歪,“你對莫家了解多少?”


    莫家啊!太多太多了,從頭開始說的話,一時半會說不完,要是從他進來開始說,對不上後麵發生的。


    無論之前還是現在,莫家始終一脈相承,貫穿到底的,每一件事都連著後麵的事。


    可以說,如果莫家人第一時間避免能阻攔的事,也不會有禁地的存在,不說沒有,至少可以往後推一百年。


    紫千殤淡淡道:“我剛到風明城。”


    一句話明了。


    溫瀧摸頭,猜的到,“莫家事比較長,我盡量說仔細。”


    紫千殤邊走邊聽他說。


    六百四十年前,南容國隻有三州,因為其它國家不停騷擾,試圖占領屬於南容的土地,南容一直打仗。


    直到皇室中的一個公主出生,長大後封王封將結束邊境困擾,並把疆土向外擴大,這才有了南州和西州兩個州。


    說到南州,不得不說一直處於第一的風明城,裏麵三個世家,其中以莫家的大刀式最出名。


    凡是莫家人皆可修煉大刀式,莫家前途一向好,一切都是按照莫家老祖宗期待的那樣進行。


    而六百年前,南容國的版圖正式成型,五個州的實力讓南容國一躍成為周邊國家最強大的。


    彼年,結束邊境困擾的公主正三十歲,頭一眼看中莫家家主對嫡親弟弟。


    奇怪的事就從公主的孩子開始,莫家人好像中了什麽詛咒,莫家人修煉大刀式的人越來越少,到後來,嫡係子弟蔓延旁支,能有一個修煉大刀式的已經很不錯。


    五百二十年前,莫家家主下令尋找阻礙莫家人不可以修煉大刀式的原因。


    查來查去,一個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大概又過二十年前,公主病逝。


    莫家同皇家關係降到冰點,但念其莫家有功,罰了莫家五十年的靈晶,莫家五十年裏,損失慘重。


    公主死後一年,風明城突然遭到獸族襲擊,南州陷入危機,這場和獸族的仗整整打了一年半,後麵人族、獸族死的太多,雙方簽訂了一個契約,兩方正式休戰。


    那些獸族退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時也命也,別怪我們,是有人和我們做了交易,要怪隻怪他/她的野心太大。


    人族疲累不堪,誰也沒問那隻玄獸說的是真是假,那個他/她是男是女。


    到這裏,一向離外圍很近的莫家莫名其妙出現一個黑球,莫家人不知道原因,也沒有去管它,隻當是一個意外,自己會消失。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黑球擴大,短短一夜時間,吞噬了莫家旁邊的人家,大概有五十裏遠。


    風明城驚恐不已,以為獸族又打了進來。


    派人進去,進去的人總是離奇失蹤,眼見禁地一夜幾百裏的擴大,南州甚至南容國沒撤,隻好撤出莫家周圍的人。


    最後,莫家這一塊隻有它一家。


    當中,莫家人有進去的,和之前進去的人一樣,毫無例外。


    說來莫家不過存在八百年,就過去兩百多年,公主一死發生好多事。


    莫家人也是心有餘力不足,直到莫家三百八十年前出現一個天驕,天賦修煉碾壓一眾南容國的人,進入白清書院修煉,後麵拒絕封侯拜相,迴到莫家坐守禁地。


    就在一百五十年前,我們這些散修和五州的人進入莫家禁地,奈何進去的一萬餘人全折在了這裏麵。


    皇帝大怒,莫家那位天驕無法,自刎謝罪,算是給當時的皇帝一個交代。


    說起這件事,溫瀧嘲諷道:“莫家人一再提醒,不能進,皇帝不聽,認為現在的禁地不嚴重,一下拿出好多對靈修、武修有用的東西,還放言要是有人從禁地出去,直接封侯。


    重賞之下,哪個經得住誘惑,修為限製在元嬰期,一下子有好多人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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