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貴妃娘娘姿容風華,儀表穩重,見過她的人誰能忘記?”封容說起貴妃娘娘,整個人變得鄭重,像是許下什麽承諾似的。


    不去看其她人的反應,封容繼續道:“亭亭而蓋鬆青高,簌簌颯颯滿山藻。說的就是貴妃娘娘那樣的人。”


    封容做詩形容了貴妃的風采,讓沒有見過她的妃嬪心思各異,不知該做什麽表情,幹脆直接微笑,不多說話。


    甄落落聽封容說的直點頭,“傾妃娘娘說的不錯。”


    “容華璧四蓋,班鬆覆青山。


    銀甲照鱗光 ,青絲束高堂。


    烈酒當配郎,身姿如煌嫦。


    縱不使笑靨,光揚神飛惘。”


    甄落落一首形容貴妃娘娘的詩下來,好多人腦海中有了貴妃娘娘的形象。


    沐皎嘴角抽搐,得,貴妃娘娘給甄落落下了什麽藥,時間過去那麽久了,還惦記著她呢。


    瞧她滿臉高興激動的樣子,沐皎沒忍住翻個白眼。


    咳咳,心思扯遠了,沐皎收迴心思,有一說一,那位貴妃娘娘當真華彩肆意?還是說武將家的女兒都像貴妃娘娘一樣?


    武將?沐皎想起一人,轉頭看向封容,這位的脾氣實在不敢恭維,看來還是貴妃娘娘一人那樣。


    封容見認識貴妃娘娘的人紛紛誇著她,驕傲的模樣讓人看到還以為是她自己呢。


    這時,不知哪個聰明人的問向皇後,“皇後娘娘,想來你也是見過貴妃娘娘的,不如你和大家夥說說貴妃娘娘。”


    話音剛落,死一片的寂靜。


    剛才說話的人還想說什麽,喉嚨卻好似卡殼,一個字說不出來堵在喉嚨裏,怎麽迴事?幹嘛都一臉嚇人的表情看她?


    身為皇後的寧玉玟怎麽看不出她的把戲,無非就是想讓她說些話,好叫殿裏安靜下來,聽聽貴妃是個怎樣的人。


    想拿她當槍使也要看她願不願意,但是,說話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寧玉玟看去,心中不虞,長的小家碧玉,有幾分姿色,可腦子是個蠢笨的,她最是厭煩這種的。


    說到貴妃娘娘,寧玉玟欣賞她,敬佩她,如果不是祖製不允許,她可以親自讓位,把皇後的位置給貴妃娘娘坐,可惜不能冒著天下之不諱,縱使他們修煉也不想冒犯這一點。


    可寧玉玟對貴妃娘娘唏噓的多,心疼她的更多。


    不僅是她,凡是當年見過貴妃娘娘的對她都沒有惡意,反而好奇貴妃娘娘怎麽看得上皇帝。


    對她來說,當皇後的她對於貴妃娘娘得寵更無半點嫉妒之心。


    寧玉玟輕歎,如果不是當年情況不允許,她都想和貴妃娘娘拜個把子,成為異姓姐妹。


    再說皇帝寵愛哪個妃子是皇帝的事,寧玉玟從不幹爭風吃醋的事,唯有一個貴妃娘娘,她想和皇帝爭上一爭。


    腦中想過很多念頭,時間才過去瞬息,寧玉玟鳳儀穩重地開口:“貴妃娘娘當為後宮表率,本宮不及她。”


    無論是家世、容貌、修為,亦是其她,她甘拜下風。


    嘶——寧玉玟說出的話驚到所有人,連封容都是詫異的看她。


    問皇後的那個妃子臉色煞白,明白自己說錯話了。


    寧玉玟有心為貴妃娘娘出頭,她斥責道:“貴妃娘娘一心為國,誰再說她半點不好的字,本宮親自掌刑拔去舌頭,行梳洗之刑。”


    一番動用修為的話讓人噤若寒蟬,她們相信寧玉玟絕對不是說著玩玩。


    寧玉玟環視她們的臉色,心中妥帖。


    不禁嚇的人臉色煞白,後知後覺的開始忌憚皇後娘娘。


    寧玉玟內心冷笑,貴妃娘娘身為功臣之後,豈能叫她們汙蔑貴妃娘娘。


    無人言語的氛圍中,外麵有聲音傳來,“你們什麽時候迴去書院?”


    “二月初一。”


    “二月初十。”


    七嘴八舌的聲音不斷。


    宮殿裏的人一聽就知道怎麽迴事,公主們來了。


    果不其然,五個嬌俏各有千秋的公主進來,看見滿滿當當的人,她們一瞬間的愣住,隨即行禮:“給母後請安,母後金安千秋,諸位娘娘金安。”


    寧玉玟目光柔和,“平身。”


    五個公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年長的大公主問道:“母後,您們在說什麽?”


    寧玉玟笑道:“和你們說,你們又不知道。”


    五公主北堂墨染逗趣,“您不和我們說,我們怎會知道是什麽。”


    寧玉玟看向她,“傾妃和淑妃正說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


    五個公主卡住嗓子,神情肅重,對於貴妃娘娘,她們不敢造次,聽到她的名聲敬畏遠遠大於玩笑。


    寧玉玟滿意她們的表現,不想嚇到她們,她說著,“好了,不用那麽緊張。”


    北堂墨染哀怨,小眼神嗖嗖的:“母後~您可別這麽嚇兒臣,不然您會失去一個女兒。”


    寧玉玟眉眼彎彎,促狹道:“可惜了,母後的女兒眾多,失去了你,母後肯定不到一年就會忘記你。”


    她這麽一說,北堂墨染更哀怨,眼巴巴的注視寧玉玟,怎麽和她想的不一樣?哪個地方出問題了?


    有了五個公主說笑打趣,殿中氣氛熱鬧起來。


    後麵陸續有皇子過來,寧玉玟吩咐人給他們看座,也沒有那麽多避諱。


    寧玉玟看著來的五個皇子,極為歡喜,但還是忍不住埋怨,“難為你們今日過來,平日裏根本見不到人。”


    四皇子北堂墨書笑笑接話,“母後別怨兒臣們,平常兒臣幾個來給您請安,您都說要睡覺。您想想,兒臣哪迴來,你不是在睡覺。”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直率,腦子有點跳躍。


    不過他說的對,寧玉玟不是每迴說睡覺,就是說修煉,哪有時間見他們。


    寧玉玟噎住,很想翻白眼,奈何良好的教養令她做不出人前不雅的動作。


    北堂墨染笑四皇子,“就你會說話,小心母後扣你月例。”


    未出宮建府的皇子每月月例都是寧玉玟在管。


    北堂墨染提到北堂墨書的月例,北堂墨書當即做求饒狀,“母後,您別扣兒臣的銀子。兒臣還打算用它討媳婦呢。”


    眾人聽了他的解釋笑起來,宿睛打量她的兒子,疑惑問著,“你倒是會說。不過娶媳婦的聘禮不用你操心,你若是有心悅的姑娘,你父皇指不定多高興呢。


    莫說別的,在座的哪位娘娘不得給你添聘禮,作為你娶媳婦的錢。”


    北堂墨書臉一僵,低咳幾聲,“咳咳,母妃,您給兒臣留點麵子,哪有您這樣說自己孩子的。”


    宿睛輕哼,“你今天見識到了。”


    北堂墨書閉嘴不說話,想麵壁的心都有了。


    寧玉玟時不時看向外麵的眼神叫北堂墨書看見,他繼續說話,“母後,您不用等七皇弟,今日您見不到他。”


    此話一出,其他人齊刷刷看他,北堂墨書被諸多目光看的齜牙咧嘴,“七皇弟被父皇派去接八皇弟了。”


    他環顧一圈,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北堂墨書心裏頓時平衡,總算不是他一個人震驚。


    不說別的,在座的高位妃子,皇子公主誰不知道八皇子的金貴,那是太子也比不上的。


    好大一會,眾人緩過八皇子要迴京的消息。


    宿睛嗔怪,“你這孩子不早說。”


    北堂墨書撇嘴,“您這不是沒給兒臣說話的機會嘛。”


    宿睛沒好氣的哼聲,一點看不慣她兒子這樣。


    氣人,好想打死他是宿睛現在的想法。


    寧玉玟禁不住喜悅,“應當的,說來我好久未見八皇子了。”


    封容想的比較多,“八皇子今年十八,他已經八年沒迴皇宮了,為何現在迴來?”


    他的生辰正月初六,已經過去了,封容感覺八皇弟現在迴來很奇怪。


    北堂墨書搖頭,“父皇說有要事同八皇弟說,去往白清書院的傳言陣法已有兩天。”


    要知道,非要事不用傳言陣法,這是有多大的急事要把八皇弟召迴來。


    寧玉玟搖頭,不想這個了,說不定是皇帝想八皇子了。


    七兒走了,她連個太子的人影都沒見。


    寧玉玟吩咐,“換秋,你去看看太子在哪?”


    “是。”換秋,寧玉玟的貼身大宮女。


    北堂墨書安慰寧玉玟,“母後,您不用擔心太子皇兄,他在宮中長大,還能丟了不成。”


    宿睛使勁翻白眼,這倒黴孩子,咋啥話都說。


    這邊,被皇後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現在震驚的走不動道,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前麵走來的人。


    他本來正要穿近道前往坤寧宮,誰曾想碰到一個經年不見的人。


    隻見遠邊一道纖長的身影,身材瘦削,身著素衣,頭發被白布束起,手上頭上一點首飾未曾佩戴。


    看似羸弱,其實腰背筆直,好似一把即將出鞘的鋒刃直指蒼穹,天潢貴胄不足形容,氣勢與皇宮格格不入,皇宮像是成了陪襯。


    北堂墨宵驚訝震撼的下巴合不上,眼睛直勾勾盯住遠邊來人。


    他不動,身後的人無人敢動,一眾想法轉的飛快,太子殿下為何不走,這是看見誰那麽激動,一點不像雷厲風行、令人膽怯的太子。


    太子於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作為東宮之主,他可以給任何人沒臉,更別說修煉天賦好的他,還是白清書院院長的關門弟子。


    諸多身份給他帶來不少好處,巴結的人大有人在。


    一說起太子殿下,就是他不愛笑,目中無人,高傲金貴,連皇後娘娘的話有時都不聽。


    無論話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太子殿下的身份就是給人距離感。


    許多許多原因,可見太子殿下不動給他們帶來的驚異。


    如果說北堂墨宵原本不確定,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北堂墨宵整理衣裳,單膝下跪行禮,“孩兒見過梅娘娘,梅娘娘萬福金安、千秋千歲。”


    北堂墨宵突如其來的行禮令宮人看呆,來不及驚訝,他們跪地行禮,“給梅娘娘請安。”


    梅娘娘?他們咋沒聽說宮裏有個梅娘娘?


    而且太子的身份何其尊貴,向皇後請安都隻作揖,但到這個所謂的梅娘娘卻單膝下跪,梅娘娘究竟有何實力?除去看著不像皇宮的妃子,他們看著沒什麽啊!


    不像皇宮的人?梅娘娘?北堂墨宵的貼身太監心中默念,突然一個人蹦出來。


    姓梅?貴妃娘娘?


    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整個人宛如被雷劈一樣。


    貴妃娘娘出宮了!!!皇後知道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


    梅酒晸孑然一人,聽見有人向他行禮,眼眸低下,明黃色的四爪龍袍映到眼底,她淡然道:“平身。”


    “孩兒謝梅娘娘。”北堂墨宵起身對梅酒晸笑笑,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此刻滿是笑容。


    梅酒晸清澈的嗓音有點啞,見北堂墨宵滿麵含笑,親近她的樣子,她平淡的彎唇,“原來是宵兒,都長這麽大了。”


    她比皇後娘娘進宮晚五年,來的時候,太子已經五歲,因此對他印象深,不過隨著她閉宮的時間忘卻的差不多了。


    北堂墨宵殷勤地站她身後,“梅娘娘請,孩兒跟你身後。”


    梅酒晸隨口問:“妃嬪在皇後那裏請安?”


    北堂墨宵狠狠點頭,給後麵人的感覺就是如果有個尾巴,肯定搖的歡快。


    “是。”


    可不是,他從宮外來,正好要去給母後請安,誰知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出來找太子殿下的換秋見到他急忙上前:“太子殿下,您來的正好,皇後娘娘找您呢。”


    北堂墨宵聽她語氣急切以為皇後出事,他作揖致歉:“梅娘娘,孩兒先行一步,恕不能跟你身後。”


    “去吧。”梅酒晸麵無表情。


    北堂墨宵一路跟換秋去往坤寧宮。


    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嘩嘩看向北堂墨書。


    “兒臣給母後請安。”


    北堂墨宵說完,寧玉玟拉著他,禁不住嗔怪:“來的如此慢,你幹嘛去了?”


    其餘人行完禮,北堂墨說過平身正要張口迴答寧玉玟的話。


    換秋率先說道:“娘娘,奴婢剛剛看見殿下身邊有個女人。”


    女人?寧玉玟蹙眉,“皇兒,你和誰來的皇宮?”


    北堂墨宵收起笑,冷冷的看換秋一眼,“要你多嘴。”


    換秋害怕的站在寧玉玟身後低頭,心想:太子殿下還是太子殿下,霸氣的他不容任何人忤逆。


    一想太子殿下折磨人審犯人的手段,換秋打個冷顫,倘若她不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奴婢,太子殿下在他冷臉的時候就把她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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