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北堂寧的腦袋嗡嗡的,兩眼一抹黑,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他腦子裏隻有這一句話不停迴響,為什麽會這樣?現在他的腦子已經暈的像漿糊一樣。


    北堂寧坐了整整一天,直到禦書房掌燈,他迷糊的恍然,哦!天黑了。


    不知所措的他怔怔轉頭,一雙眼無神的看向他的大總管劉方。


    劉方心裏突突,止不住的過一遍又一遍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沒發現什麽特別的事啊,除了邊關的仗快打完了。


    想起邊關的仗,劉方想著皇上應該高興對啊,怎麽一副失了魂的狀態。


    好久,劉方聽見北堂寧說的話,他驚得拂塵差點掉地。


    這副失態的樣子要是一天前,北堂寧可能會罰他。


    可北堂寧沒心思注意這些瑣事,他又重複一遍。


    “梅貴妃是不是待在她的宮中七年了?”北堂寧輕聲喃喃,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向劉方要一個答案。


    劉方側目,發現平日裏高大挺拔、代表至高無上的權威者說話聲音帶著清晰的顫抖。


    正是這股迷茫的語氣聽的劉方顫顫的,眼皮子狂跳,怎麽提起久居七年的貴妃娘娘了,莫非皇上想她了?


    七年前,戰爭停下,貴妃得知朝堂上的情況,傷心欲絕,閉於宮中不出。


    凡是知道朝堂什麽情況的,提起貴妃娘娘都是死一樣的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但皇上今日看了一道折子,坐一天下來提的就是貴妃娘娘。


    劉方細細想著什麽事情是和貴妃娘娘有關的,忽然,一個念頭福臨心至,劉方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不過僅僅一個剛冒頭雛形的猜測,卻驚得劉方頭皮發麻,猶如置身撲上半空的海浪之中。


    不做他想,劉方趕緊寬慰北堂寧,“皇上記性好,貴妃娘娘確實待在宮中七年了。”


    七年啊!貴妃娘娘寸步不出,青鸞宮的宮門常年緊閉,誰也不知道貴妃娘娘在裏麵的生活,她宮裏的宮人一個也不曾出來。


    北堂寧得到答案,疲憊不堪的好似老態龍鍾的彎下腰背,神情恍惚,細細看去,身體有點哆嗦。


    禦書房的宮人不敢多言,一大清早的氣氛他們看到了,唯恐一不小心要了自己的命。


    後宮的早晨熱熱鬧鬧的,一群妃子出了各自的宮殿,朝皇後宮殿走去,熟悉的人結伴而行,轉過兩道圍牆的路行,走過稍微陰暗下長廊。


    路過禦花園的,停下來稍歇賞花,一座禦花園有一座一進的宮殿大,昂貴的花朵爭相鬥豔,仿佛各色容貌的妃子,誰都不服誰。


    一眾妃子到皇後宮殿內,坐下歇歇腳,片,片刻後,皇後到。


    她們聽到外麵的聲音,開始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金安千秋。”


    寧玉玟淡淡道:“平身。”


    一眾妃子落座,寧玉玟身著鳳袍麵對一眾妃子坐著,整個人鳳儀亭亭、雍容華貴,端的是國色天香,她不說話也不拘束下麵的妃子,任憑她們開口。


    她坐在鳳椅聽她們說三道四,一點小事也拿出來說,心中想著她們的目的。


    驀地,說話聲陡然一斷,一些妃子開始四處打量宮殿內的擺設。


    接著就是在心裏感歎物件擺設的華貴,縱然天天過來,也壓根看不夠。


    安靜了一瞬,偌大的宮殿裏又有了說話聲。


    眾人當中有吵鬧的,自然也有安靜的。


    說話的人說著說著就說到貴妃那去了,“前麵的空的那個位置是誰的?”


    此話一出,殿裏的氣氛寧靜下來,剛剛還說話的人好像被掐住了脖子,鈍鈍的疼痛,密密麻麻。


    寧玉玟端茶的手頓住,轉頭注視左手邊的空位,懷念的情緒很快布滿雙眼。


    一道嗓音稍微聽起來有點妖的人開口,極為平淡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儀,“貴妃娘娘的。”


    說話的人看去,是傾妃娘娘。


    轉念想到封容的家世,護國公府,她登時閉嘴,得,別給自己招殺身之禍。


    身為一個妃子,這點眼力見她還是有的,更何況她家是個五品的官,也就能在皇上麵前掛名而已,比不得護國公府。


    一道稍微活潑的聲音接話,“為什麽不見貴妃娘娘呢?”


    這個人在心裏嘀咕,貴妃娘娘好生沒禮貌,連有權有勢的傾妃娘娘都過來了,貴妃娘娘卻待在宮裏,皇後娘娘不說她的嗎?


    這話說的皇後娘娘她們大吃一驚。


    寧玉玟麵色端重,威懾的眼神讓人不知她在想什麽,封容嘴角噙著不屑的笑,看開口的人殺氣騰騰,其她家世好的妃子更是各有各的表情。


    瞬息功夫不到,氣氛霎時間凝固起來,窒息感仿如要淹死人。


    在寧玉玟身後的大宮女則拿不知死活的眼神望過去,而後掩去譏諷。


    原先說話那人惴惴不安,想著好像要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好在,封容開口問著,“你是哪家的?”


    “淮州州主的女兒,胡霏。”


    洲主?正三品?官位不低了,可惜這個女人是個沒腦子的。


    “庶女?”


    胡霏睜大眼,聲音直接拔高,快速說著自己的身份,內心更是嫌惡,庶女?那些低賤的妾生子,哪能和她比,“嫡女。”


    封容嗤笑,“嫡女?這麽沒規矩?”


    毫不留情的話狠狠紮在胡霏心上,她頓時沉下臉,“傾妃娘娘何意?我縱然不是大家女兒,可不也是任你欺負的。”


    這話說的寧玉玟發笑,抬眸在胡霏身上掃視,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倒是挺有個性。


    封容不說話,眼神掃過後麵和胡霏一樣的妃子,十個。


    原來都是剛過來的,今天第一天來皇後宮裏請安。


    皇宮的規矩不比其它,五年前,皇上按照宗室要求,開始新一輪的選妃,以正國氣,好好讓久受戰爭的邊關之人沾沾喜氣,衝散一下梅家的事,而這件舉動正好也合了朝臣的心意。


    按理來說,皇帝選妃如此重大之事,肯定會洗去梅家人死去的陰影,至於作為最後一批妃子,選妃更嚴格,要層層選拔,一級一級到皇宮,中間要去掉兩年時間。


    到了皇宮,先學一年規矩,去掉找死或者愚笨的。


    本該是年前五月她們正式進宮服侍皇上的,但皇上沒心情,所以又耽擱下去,直至今年過完元宵,選妃那邊不好再拖,皇上便挑個日子讓她們進後宮。


    誰知第一天就碰到兩個蠢貨,封容被她們蠢的不知要說什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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