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喆叫的車一直把趙柏潼送到她公寓樓下。


    “謝謝你,蕭助理。”趙柏潼關上車門。


    蕭喆對她擺手,“上去吧,到家發條信息給我。”


    “嗯。”


    蕭喆看著趙柏潼進了單元口,才調頭離開。


    趙柏潼拖著疲憊的身子上樓,關門的瞬間,感覺門被擋了一下。


    一隻男人的手臂抵在門框上。


    她瞳孔猛震,抵在門框的手腕隱約露出一段黑漆漆的紋身,是黑曼巴。


    趙柏潼用力的關門,可男女力量懸殊,景培一腳踹開門,臉上是陰森得逞的笑。


    趙柏潼警惕盯著他。


    他迴手反鎖上房門,“趙小姐,想約你出來見一麵,你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趙柏潼跌坐在地上那一下扭到了腳,站不起來,她身處劣勢,知道體力上難與他抗衡,迂迴道:“景少爺,已經很晚了,你擅闖民宅,是犯法的。”


    “法?我從小到大犯法的次數比你來月經的次數都多,法律把我怎麽樣了嗎。”景培一步步走向跌倒在地的趙柏潼,故作憐憫的咂咂嘴巴,“趙小姐,我給過你機會,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能怪我嘍。”


    趙柏潼往後挪了幾步,吃痛的站起來,被景培一把拉住扯進懷裏。


    他看著她的秋水剪曈,紅潤潤的軟唇,眯著眸子道:“趙小姐這個樣子,怎麽像被狠狠疼愛過?是誰啊,是我姐夫嗎!”


    他箍住細軟的腰肢,真是軟得要命,之前他就想這麽抱她了,手感比想象中的還要讚。


    “你、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人了,救……”


    ‘命’字還沒出口,她就被捂住嘴巴。


    景培趴在她耳邊,“叫什麽?我還沒開始呢你就叫。再說,你跟了我也不吃虧,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買,喜歡包包還是首飾,你乖乖聽話順從我,不然我一失控弄折你的胳膊腿,受罪的是你自己!”


    趙柏潼眼睛拚命的眨,她的唿喊都化作他指縫間的嗚咽。


    掙紮撕扯間,她柔軟的胸口蹭到他,景培感受到,垂眸掃了一眼,嬉笑道:“真軟,真圓!”


    “啪!”


    趙柏潼抽出一隻手給了他一巴掌,又羞又怒,“你放開我!”


    景培臉頰火辣辣的,目眥欲裂,“你他媽的敢打我!”


    景培發怒的間隙,趙柏潼擺脫他,一瘸一拐的奔向背包,去翻找著手機,試圖撥打求救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景培一把奪過來摔在地上,“你挺有心機啊,也是,沒有點心機,怎麽能拿下知許哥三年,分了手還對你念念不忘的,你知不知道我姐今晚怎麽交待我的,她讓我火力全開,讓你high起來……”


    趙柏潼喊著救命往外跑,被景培薅著頭發扯迴來,她痛得眼冒金星。


    對峙廝打之間,桌子上的香燭打翻在地,等兩個人意識過來時,地毯已經燒了起來。


    “你他媽,你他媽玩火兒,我,我……”


    景培痛苦的搓著臉,唿吸越來越急促,“我……我的藥……”


    火越燒越大,紅色火舌卷起滾滾濃煙,趙柏潼這座公寓原本就老舊,裝修又都是木質材料,分分鍾大火就截住了出路。


    趙柏潼映著火光大喊,“電話,給我電話,找救援啊!”


    趙柏潼的電話被景培摔得稀碎,她在景培身上翻找手機,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景培竟開始抽搐,硬生生的向後栽倒。


    趙柏潼嚇壞了,跪在地上抱住他的頭,“景培你怎麽了——景培——”


    ……


    君悅公館的書房燈火通明。


    方知許已經醒了酒,在核對項目組交上來的圖紙,“幾點了?”


    程牧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兩點一刻。”


    方知許放下文件,麵無表情的問:“孟棠睡了?”


    “孟小姐在客房,燈沒開,應該是睡下了。”程牧權衡幾息,還是說道:“我覺得您對孟小姐的態度過於明顯?”


    方知許哂了一聲,去拿手邊的茶杯,“我明顯什麽了?”


    “林宇下周出獄,這個消息你一個多月前就知道。”


    方知許臉上沒什麽波動,但拿茶杯的動作還是頓了一下。


    程牧瞄了一眼他神色繼續說:“您當初跟趙小姐分手,不就是擔心林宇報複,擔心他會抓住您的軟肋?”


    方知許直了直身子,神色難辨,“所以呢?”


    “您跟孟小姐的戲還得繼續演下去,孟小姐是女孩子,得順著,得哄。至於之後會不會假戲真做,決策權都在您的手裏。”


    方知許看向程牧,眼神犀利又帶著幾分玩味,“我怎麽覺得,你是在關心孟棠,怕她傷心,你、喜歡她?”


    “我……”程牧像被戳到了脊梁,冷汗都冒了出來,“我怎麽敢喜歡孟小姐?”


    方知許有意打趣程牧,點到就收,但靜心細想,程牧的提醒不無道理。


    他摩挲著中指的訂婚戒指,想著死對頭林宇,想著當年的林氏。


    當年林氏掌權人林佑仲去世後,他的財產被家族瓜分,分到林宇那的並沒有多少,偌大的林氏一夜之間轟然倒塌,林宇人財兩空,積怨頗深。


    林宇覺得是方知許的肅清風打倒了他父親,方知許的取而代之更加積深了林宇的仇恨,林宇把所有怨恨矛頭都指向他!


    這樣的仇恨,方知許很清楚,沒盡頭,清不了。


    權利競爭之下總有犧牲品,林宇把他父親的死歸咎於方知許,多次伺機報複想要方知許的命。


    方知許用手段送林宇進監獄三年,換來三年在南航穩築根基。


    如今的方知許在南航,可謂是如日中天。


    程牧猜不透方知許的心思,繼續提醒,“您冷落孟小姐,如果跟孟小姐的婚事有什麽差池,我反而會擔心趙小姐那邊。”


    方知許抬眸,眼神越過那一盞橘色台燈虛無的望向某處,“如果林宇覺得三年牢飯沒吃夠,我不介意,送他迴去繼續吃。”


    “林宇是聰明人,他出來之後必定會收斂,改頭換麵,他是不敢公然對付你,孟小姐靠著孟家這棵大樹,又有她大舅的庇護,林宇自然不敢輕易對她怎麽樣。在您身邊,唯一讓他們好下手的,能讓他們拿捏你的,就是趙小姐。”


    程牧還想再說什麽,忽然方知許的手機一亮,一串陌生電話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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