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想在江城內好好的生活著。


    直至找到阿粵的親生父親,做完手術治好了病,她在帶著孩子無所牽掛的離開這裏。


    池魚想了下,覺得央亟言之有理,便挪開視線不再看他的眉眼舉動。


    她摸了摸阿粵的腦袋,不忘輕聲提醒道,「事成之後,希望你能遵守先前的承諾。」


    隻要阿粵同他非親非故的毫無血緣關係,他就要放他們母子離開,永不打擾。


    見池魚不厭其煩的提醒著他要遵守承諾,央亟冷哼一聲,心知她滿心惦念著要走。


    甚至是,一前那樣,鐵了心的要離開他。


    央亟眸色一緊,想了想,將車子掉了個頭。


    他嗤聲道,「我沒你想的那麽下賤,會上趕著給別人的孩子當野爹。」


    聽起來倒像是毫無血緣關係後,便要不曾追討的糾纏不放了。


    但央亟語氣頗有嘲弄,池魚聽在耳中,不悅的擰了下眉頭,卻是無聲的沉默。


    等到檢查後,憑據既是事實,她跟這種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混蛋沒什麽好爭辯的。


    索性,池魚也懶得跟他繼續廢話,一手抱著孩子,整個人朝著角落裏靠了靠。


    過了很久,直至車子徹底停在一處宅院前,央亟熄了火,語氣幽幽道,「下車吧。」


    池魚昏昏沉沉的抬頭看去,隻一眼,卻怔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幢有著歲月痕跡的複古洋房,三層高,一側布滿了爬牆虎的藤蔓,襯著冬日的蕭條,纏纏繞繞的,倒多了幾分肅穆的冷冽感。


    隻是這裏毫無被人丟棄後,經年無人照料的荒廢雜亂,配上外圍的寬敞院子,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被人細心打理過的幹淨清爽。


    這幢洋房和過去麵貌沒什麽兩樣,仍舊立在原處,空空蕩蕩的安靜。


    可池魚看的揪心不已,她整個人震住,眼眶發脹的哽咽道,「央亟,你沒家嗎?」


    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有著她年少時無比珍惜的諸多迴憶。


    連同牆外一側的爬牆虎,都是她和父親為了迎接春色而一起悉心種下的成果。


    可望著休整幹淨毫無雜草枯枝的院子,池魚立刻反應過來,央亟早就搬了進來。


    池魚滿目瘡痍,不明白央亟為什麽要搬進池家的老宅,故意在這兒糟踐她呢。


    被質問,央亟也隻是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提醒道,「這裏也是我家。」.


    這下,央亟毫無羞愧的坦蕩令池魚徹底紅了眼。


    池魚攥緊了衣角,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這裏姓池而你姓央,你憑什麽說這裏是你的家!」


    她隻當央亟鳩占鵲巢,故意搬進池家老宅,得意洋洋的向她炫耀著她再難擁有著的一切。


    池魚一向沒什麽野心,更不在乎那些被央亟霸占掠奪的身家財產。


    所謂新仇舊恨一朝聚,池魚霎時間紅了眼,無比憎惡的看向央亟。


    她看不慣央亟趾高氣昂的無恥,她真的很想撲過去抓花央亟的那張臉,好好的問問他,池家的老房子怎麽就變成他的了。


    央亟稍稍掀起眼皮子,透過內視鏡,似是一眼洞悉了池魚的滿心恨意。


    迴想著池魚先前的厲聲質問,央亟怔了下,隨後揚了揚眉頭,雲淡風輕的提醒著,「別忘了,沒有我的幫忙,這棟房子早前就要被公家查封拍賣了。」


    「為什麽是我的?」


    央亟語氣不耐的哼笑了一聲,推開門,車內灌進一片刺骨的寒風。


    他挺直了腰身,仿若隨意似的緊了緊衣領,還不忘迴望著車上坐著的母子二人。


    央亟漠然的目光落在了擰眉含恨的池魚臉上,他麵無表情道,「早前這裏就是我的了。」


    說著,他正欲拔腿離開,似是想到了什麽,又突然轉過身來。


    「差點忘了。」


    央亟似是打量著的目光在池魚的身上來迴兜了一圈。


    末了,他揚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笑了下,「但你要是給我哄開心了,說不定……」


    頓了頓,央亟朝著一側退了幾步,試圖讓池魚能夠更加直接清楚的看清房子麵貌。


    他漫不經心的指了指身後矗立著的房子,慢悠悠道,「說不準我一高興,就把這裏賞給你了。」


    央亟意有所指,池魚瞬間明白他正在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


    她猛然迴憶起央亟先前將她壓在沙發上的沉淪萎靡,好似要將她拆之入腹般的急不可耐。


    央亟笑的有些壞,池魚耳根子一熱,心中暗罵央亟是個無恥之徒。


    事已至此,他竟然還在妄想著以房子作為威脅的比她就範,試圖肖想著前妻的便宜?


    但好在當著孩子的麵兒,央亟也算是說話含蓄注意分寸,不算是過於露骨直白。


    池魚懶得打理著央亟的提議,一手推開車門下了車,還不忘不鹹不淡的譏諷著。


    「怎麽?」


    池魚置身於寒風中,隔著車子的距離迴望著眼前的男人,麵無表情道,「有褚小姐日日夜夜的陪著你,央先生還嫌精神頭不夠足啊?」


    這算是拐著彎的謾罵著央亟吃著碗裏看著鍋裏,欲求不滿的過於無恥了些。


    池魚並不知道褚顏背地裏連央家的大門都邁不進去,她隻當央亟故意將她送到老宅,是為了特意將她和央家深居消遣著的褚顏迴避開。


    這麽一想,池魚迴望著央亟的目光更是冷淡了幾分。


    見央亟也隨著這句頗有嘲弄的話而冷了臉,池魚不屑的哼笑一聲,迴身彎腰的去車裏抱阿粵。


    她才懶得央亟聽了這話後心裏舒不舒服,她隻當對方是在故意拐著彎的折辱她。


    垃圾男。


    池魚領著阿粵朝著宅子的方向走去,路過央亟身旁時,她忍不住擰了下眉頭。


    她不耐的滯住腳步,瞥了眼央亟,見他神色如常般淡然,她恨恨道,「強盜。」


    一個令她家破人亡還要霸占老宅的強盜。


    聞言,央亟眉頭一蹙,可池魚頭也不迴的將他丟在身後,領著阿粵自顧自的前行。


    隻是待池魚冷靜下來想想,若是沒有央亟從中作梗,池家的宅院早前就被檢方查封拍賣了。


    哪裏還輪得到她重新一腳踏進這裏?


    既然被央亟劃分了去,理論上確實是他的東西無疑。


    池魚不得不承認這個殘酷的現實,卻在推開門後的那一刻而感到驚心。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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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踏入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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