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揚起突兀的敲門聲,令央亟當下燒的正旺盛的心頭火戛然而止。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些許猜想是不是褚顏不知好歹的掉頭迴來了。


    央亟眸色深沉的瞥了眼身下淚眼淒楚的池魚,望著她身上沾染的紅印子,他擰了下眉頭,正欲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揚起男人不肯罷休的聲音。


    「池池,你在家嗎?」


    熟悉的男聲令池魚不禁怔了下,她恍然驚醒門外正站著的人是誰。


    她心下一顫,張了張嘴想要喊顧揚來救她,可是她下一秒又覺得羞愧難當,不知剛才和央亟撕扯爭執的聲音又被顧揚聽去了多少。


    準確的說,是她牟足了力氣去廝打央亟,對方全程壓著火氣受著。


    可不知眼下這副萎靡的場景若是落在顧揚的眼裏,又會令他如何去想。


    池魚羞愧難耐。


    央亟也不怕被外麵人聽見,他知道,按照池魚怕丟人的性子,她不可能迴應顧揚。


    他一手握在那團肉上,語調陰冷的沉聲道,「你們關係可真不錯啊。」


    從他和池魚相識至今,他們之間十幾年如一日的親近,可真是令他看的眼氣。


    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都是些不成文的屁話關係。


    以顧家背地裏幹的那些肮髒事,他可不覺得顧揚自小耳濡目染多了,眼下又會是什麽基因突變的善類。


    也就眼前受了點恩惠庇護被蒙蔽的傻魚會相信,顧家上下都是錚錚傲骨的好人。


    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見池魚因為門外人而遊神,央亟手下狠了些力氣,池魚受不住,一時間擰眉嘶聲。


    「聽話。」


    央亟語氣深沉道,「離顧家的人遠點,對你沒什麽壞處。」


    可池魚隻當央亟的突然提醒是失心瘋作祟,才會說出這麽沒頭沒腦的謊話。


    同顧揚相比,她這輩子最應該遠離並唾棄的,是央亟這個瘋子才對。


    池魚抿唇不應,疼的她有些氣急,就伸手去掰央亟的胳膊。


    她新剪的指甲還有些鋒利,抓上去、劃下來,勾的央亟的襯衫袖子都起了絲。


    估計衣服料子下的胳膊也要落下猙獰紅痕。


    但池魚隻覺得央亟是自討活該,她隻覺得力氣不夠,不然非要劃花了他這張臉。


    門外人仍舊耐著性子再喊,「池池,你在不在?」


    央亟被這一聲聲不死心的追問聲攪和的心下煩亂,他捏了捏池魚的後腰。


    央亟提醒道,「就剛剛的問題,迴答我。」


    他想要一個保證,一個池魚會同顧揚拉開界限的口頭承諾。


    可池魚「呸」了他一聲,「關你屁事!」


    池魚齜牙咧嘴也不肯服軟的架勢,看的央亟心下莫名的有些煩躁。


    「你可真行啊。」


    說著,央亟手下一狠,掐著那團肉的力氣一沉,惹得池魚悶聲一哼。


    這棟老房子不夠隔音,池魚突然驚愕失聲,就惹得門外人突然來了警惕。


    「池池?


    緊接著,被池魚丟在房間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清脆的鈴聲充斥在這間逼仄的房子裏,一時間顯得格外的刺耳。


    池魚想要裝作不在家都難。


    池魚一臉懊惱的去推央亟,可他紋絲不動的冷眼瞧著她有苦說不出。


    「你沒出什麽事吧?」


    門外的人明顯急了,「池池,你到底在不在?」


    隻聽門外傳來窸窣聲響,再然後響起了輕微的金屬碰撞摩擦的聲音。


    池魚身子一僵,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她萬般羞愧的看向央亟。


    「顧揚有我家備用鑰匙!」


    生怕被顧揚撞見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池魚臉色一白,忙去推央亟。


    她咬牙道,「你先讓我把衣服穿好!」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登不上台麵的私事,她真的很不想把醜事鬧到公開場合上去。


    甚至是不想讓顧揚看到她這麽低賤卑微的樣子。


    她隻希望央亟這會兒能高抬貴手,饒過她,給她個在熟人麵前的得體臉麵。


    可央亟冷眼看著她,執拗道,「迴答我剛才的問題。」


    隻聽門外鎖頭裏傳來轉動的聲響,池魚急了,不明白央亟為什麽非要揪著一個問題不放。


    「好好好!」


    生怕央亟在幹出些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兒,池魚含淚迴應著,「我答應,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得了滿意的迴答,央亟眼底的火氣稍稍散了散,他鬆了力氣,池魚身上一軟。


    唯恐顧揚直接闖進來,池魚顧不得衣服還沒穿好,她尖聲喊道,「我在換衣服,稍等我一下!」


    這下,轉鎖的聲音停了下來。


    門外人得了池魚的迴應,揚聲道,「好好好,你慢慢來,不著急,我等你。」


    池魚隻覺得逃過一劫,可是看著一旁目光涼颼颼的央亟,隻覺得等下在劫難逃。


    等下顧揚和央亟碰上,按照兩個人難以容忍的性子,指不定要鬧出什麽火花來。


    一個兩個的,工作日都不去上班的跑到她這裏,他們當老板的是不是都很閑啊?


    池魚有些懊惱,她為什麽流年不利,總有麻煩呢?


    池魚禁不住當下提心吊膽的場麵,她深深沉了口氣,央亟突然俯身而來。


    他捧著她的臉,卻埋於她的脖頸間。


    薄唇落在她的肌膚上,舌尖遊離輾轉摩挲過後,竟然激的她自身上下一股酥麻。


    「你瘋了!」


    池魚震了下,惡狠狠的推開央亟,氣不過,又揚手去打他。


    可惜央亟不是個傻的,有了先前被池魚掌摑的教訓,他一把就抓住了迎麵揮來的巴掌。


    「記得把門鎖鑰匙換了,不然我就把這兒拆了。」


    他警告完,又捏了捏池魚略有老繭的指尖,不在似過去般的柔弱蔥細,可見她這些年遭了不少的罪。


    央亟眸色一沉,手下也軟了幾分力氣。


    池魚氣的麵紅耳赤的護著胸前,他垂眸望著她脖子上新落下的紅印子。


    遮不掉的明顯,看著跟吻痕似的,全都是出於他的傑作。


    真惹眼啊。


    央亟舔了下唇角,似是有些滿意的揚起了眉眼,抬手替池魚拉了拉衣擺。


    「離他遠點。」


    央亟警告性的目光遊離在池魚的渾身上下,「否則……」


    他意味深長的掃視著池魚渾身上下,隔著衣料,仿若都能瞧見那些被他留下的印子。


    見池魚一臉懼意,央亟笑了下,從沙發上退了下去。


    他相信池魚經過這一遭,一定明白他未說出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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