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知道,央亟就是故意拐著彎的糟踐她,樂於看見她走投無路時,一如當初般對他卑躬屈膝的告饒。


    拿所謂的尊嚴去折煞她、淩辱她、踐踏她?


    池魚滿目瘡痍,望著酒桌上旁觀著的各個嘴臉,卻有些想笑。


    自尊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早在她被現實淩遲一萬次時,就磨礪的毫不在乎了。


    麵子?


    在這個犬馬聲色的世界上,又能值幾個錢?


    她雖然人微言輕,卻要死死記得池家當年所受的屈辱,絕不向央亟求饒半分!


    不就是想要看她的笑話嗎?


    望著盛氣淩人的陸振明,池魚咬了下唇,對方有心刁難,她隻能將姿態愈加放低。


    她又彎了彎腰,將頭低了下去,當著大家的麵兒,幾乎要對陸振明行九十度的躬。


    「陸總。」


    池魚偷藏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攥緊了衣角,她喉嚨發緊,卻是低聲道,「求您,高抬貴手。」


    池魚卑微又可憐,陸振明瞧在眼裏,卻無半分波動。


    不過,能夠看到央亟被人親自下了麵子,陸振明的心裏還是分外愉悅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央亟的前妻。


    就算江城早就變了天,在場的各位對池魚不認不識,但他曾在池誠的身邊呆了許久,又怎麽會不認識池家大小姐會是何等模樣呢?


    他早就知道池魚是誰,但真心想要調戲對方,也是真的。


    所謂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他想要擺布池魚,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可惜,央亟非要從中作梗。


    可他不是恨透了池魚,誓要將池家的每個人都報複徹底嗎?


    陸振明想不明白,但瞧著捏痛了池魚就能令央亟不痛快,他早該逼著對方跟他低三下四的告饒。


    能夠親眼看到央亟在前妻的麵前受窩囊,陸振明可謂是得意至極,樂得看他們之間互相廝殺。


    在他眼底,池誠拿捏著江城的經濟命脈唿風喚雨了那麽久,樹大招風,早就該死。


    至於池魚嗎……


    陸振明眯了下眼睛,瞄了眼麵前孤立無援的小美人,心下別有齷齪打量。


    「呦,想不到堂堂央總,竟然也會在小職員麵前落了麵子啊?」


    陸振明有意煽風點火,「瞧瞧,她可真是不知好歹啊。」


    然而央亟看都不看他一眼,權當他說話好似放屁般無動於衷。


    不聞不問的姿態,令陸振明分外受挫。


    但男人都是吃著鍋裏的望著碗裏的,他就不信逼不得央亟二次發難!


    陸振明眼底劃過一抹狠厲,垂眸看向池魚,嗤聲道,「給你麵子時你非要端著,鬧到現在這樣才想著求商量,你不覺得太晚了點嗎?」


    陸振明有意刁難,池魚心思清明,對方擺明了是要她自討苦吃。


    她隻好又低下腰身,垂落至肩的長發遮擋了她的側臉,也掩蓋了她的不甘。


    池魚澀然道,「還請陸總指點一二。」


    這算是將話語權和決策權當眾交了出去。


    「早這麽懂事兒,不就得了?」


    陸振明眼含精光,慢悠悠道,「我呢,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既然是你先惹了我,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說著,他眯著綠豆大的眼睛,竟然伸出手,朝著池魚的側臉摸了一把。


    「嗯,真滑啊。」


    陸振明瞥了眼央亟,見他仍舊不動神色,他冷笑一聲,竟然又朝池魚遞出手。


    然而池魚心有警惕,穩穩的避開,令他占便宜的心思落了空。


    池魚被他突然摸了把,既不掉肉也不少塊皮,但她對陸振明順杆爬的齷齪心思感到惡心。


    她算是清楚了陸振明打的是什麽算盤。


    池魚眉順眼了半天,這會兒鞠鞠的她眼前發白,趕上生理期,忍不住有些反胃。


    「陸總。」


    她擰著眉頭,漠然道,「你大人有大量,還請您原諒我。」


    池魚態度極好,但翻來覆去就這麽幾句話,陸振明心思落空,不免不悅。


    他抱著肩膀,故意刁難道,「我覺得不夠。」


    言下之意,池魚跟他獻媚討好才算完。


    陸振明的目光遊走於池魚渾身上下,尤其是盯著池魚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更是惹得他眼底齷齪濃鬱了幾分。


    池魚滿心澀然,她不想對陸振明這個老匹夫公然賣笑。


    亦或是,她不想讓央亟看到她最為不堪的樣子。


    隻是猛然瞧見陸振明的鹹豬手朝她胸前襲來,池魚眼眸一緊,正要避開,就聽有人突然開口阻攔。


    「陸總!」


    都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無心酒局應酬的桑榆,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徑直迎上去,一把將池魚護在自己身後。


    眼瞧著陸振明變了臉色,桑榆淡然道,「陸總,她不過是個小姑娘,就算不經意間衝撞了你,你又何必耿耿於懷,一直刁難她呢?」


    陸振明是靠建材發家,一路左右逢源的爬到現在的位子。


    而央亟是草根出身,靠著上門女婿的身份,徹底挖空了池家,才坐擁現在的高度。


    就算外界將央亟描繪的有多麽的天才,多麽的勵誌,但落在陸振明的眼裏,央亟就是個詭計多端靠踩女人發家的軟飯男。


    他們兩個,不過是臭魚與爛蝦。


    既然彼此都不光彩,自然互相間都看不起對方。


    但眼前的年輕人可不一樣。


    陸振明記得,眼前這位戴眼鏡的年輕人,是掌握江城水利的桑家少公子,桑榆。


    所謂根正苗紅,年輕有為,桑榆背靠大樹,自然不是他能隨便得罪的。


    隻是一向對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桑少爺,竟然也一改清冷做派,出麵替池魚解圍。


    池家的小丫頭,可真是好大的麵子啊。


    「池小姐果然好福氣,接二連三的,竟然搏得大家都來替你說好話。」


    陸振明眯了下眼睛,「不過,我怎麽記得桑少剛剛還挑撥了池小姐的身份,這會兒怎麽就跑來英雄救美了呢?」


    「是我眼誤。」


    桑榆睨了眼一旁的池魚,淡然道,「才剛想起,我同池小姐是在競標會上見過。


    競標會?


    這種跟風敷衍性的說辭,惹得陸振明有些想要,卻也明白,桑榆是故意袒護池魚罷了。


    陸振明嗤聲道,「桑少還真是好記性,區區一麵,都能記得池小姐這麽久。」


    桑榆也不惱,隻是平靜道,「彼此彼此,陸總也是好記性。」


    一時間,池魚竟然成了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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