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時間裏張楚楚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華雲深多次勸導才好了一些。張楚楚也知道不能讓華雲深擔心,所以這才將這事慢慢給放下了了。然後開始專心準備過年所需要的東西。


    過年是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此刻的張楚楚坐在車裏才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氛圍,因為路上的人不多,大家都迴家團圓去了。而張楚楚和華雲深現在要去福利院送東西,然後迴來的路上再將母親接過去。


    明天便是除夕了。


    張楚楚的手機微微的響動了一下,是周曉萱發過來的信息,先是說了新年快樂,然後又說,自己已經和劉淮分手了,現在的劉淮可不好過,估計以後會報複的。


    不管怎麽報複,張楚楚想了想,好像自己並沒有什麽劉淮值得報複的,所擁有的不多,自然也就無所畏懼了。


    “周曉萱和劉淮分手了。”張楚楚道。


    華雲深點了點頭,這算是好事吧。畢竟要是兩個人真的結婚了,依著劉淮的品行,還不是會在婚內找刺激。


    張楚楚的目光放在報複那兩個字上麵,突然的問道,“雲深,劉淮的工作是不是你搗的鬼?”


    “不是。”華雲深覺得自己說謊話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看來自己的功力又上一層。但是這事張楚楚不大信。


    “那不大可能啊,這個公司算是有名的金融公司了,按照劉淮的能力來說,算是他能找到的比較好的工作了。所以他對此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不會出什麽事故,他出軌應該是會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怎麽會被發到公司大群裏麵的呢?”


    當初他在婚內出軌的時候,可是連自己都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怎麽到了這裏,就被傳到了公司裏麵。


    “楚楚,我隻是在部隊裏人緣好,我又不是在商界也人緣好。”華雲深狡辯,但是他在商界也有人啊,誰讓李高軒找了個特別厲害的妻子呢。


    而這其中的關係,張楚楚並不知道。


    但是張楚楚還是覺得不對勁,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難道是譚月清?可是月清現在正和朗建柏甜甜蜜蜜的整天出去玩呢,估計沒有閑工夫管這樣的閑事吧。


    “就是你,對不對?你之前給我說過,你會給我報仇。我都把這話給忘了!”張楚楚嚴肅的看向華雲深。


    華雲深隻好點頭,“沒錯,確實是我。”華雲深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瞞著張楚楚一輩子的,所以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張楚楚皺眉,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說華雲深怎麽樣,可是還是來了一句,“你做的有些過分了。”她知道這是劉淮的個人作風問題,而不是劉淮的工作能力問題。


    “你就這麽喜歡劉淮嗎?”


    張楚楚沒迴答,其實她和劉淮說起來沒有感情,畢竟在一起三年,其中第一年是同吃同住的,至少還是有些感情的,隻是這種感情,張楚楚也知道,最多算是習慣,可沒有愛情,而自己的沉默也隻是在迴憶那段時間而已。


    可是這在華雲深的眼中卻不是這樣的,此刻的他,嫉妒,嫉妒的發瘋。他喜歡的女孩子心裏裝著另外一個人,還是一個和其共度了三年時光的人,你說他能不嫉妒嗎?


    他要是能心平氣和的去麵對才是真的有鬼了。


    “那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劉淮了。又或者是說,你忘不掉他。”華雲深的嘴不饒人,當然也沒饒過自己,此刻的他這話無異於給自己下了死刑。


    張楚楚卻有些生氣,“華雲深,你說這話有意思嗎?這喜歡或者是不喜歡劉淮,這和你沒關係吧?”難道說華雲深這段時間因為譚月清的移情別戀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別拿著自己開刀啊!


    華雲深穩住氣息,“對,是和我沒關係,但是張楚楚,我這是在關心你。”


    “你關心我?你關心我也別那你執行任務看人心的那一套來觀察我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別管我的事行不行?”張楚楚現在有些害怕,她害怕於華雲深的權勢。


    一個本城市最大的金融公司,他說辭退一個人就辭退一個人,這算什麽?那將來呢?華雲深活著的時候真的能護自己一輩子?說不定自己那天惹的這位爺心情不好了,這人也將自己的工作給搞掉了。


    張楚楚對婚姻極度的不信任,一個明媒正娶,和自己同睡一張床的劉淮,都能說出軌就出軌。離婚的時候為了爭奪家產無所不用,離了婚都能過來扇自己一巴掌。


    那華雲深呢?張楚楚知道華雲深做事果斷,狠起來隻會比劉淮更狠。他們什麽牽絆都沒有,沒有世俗牽絆,沒有感情牽絆,要是華雲深真的想整自己,張楚楚真的覺得自己沒地方逃。


    她當初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打算是對的,又何必來招惹華雲深呢。


    華雲深手握著方向盤,知道自己剛剛說話重了,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不說話,閉嘴!安靜的開車吧。


    車子安靜的開進了福利院,又安靜的開了出來,然後又到了張舒的樓下。張舒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還美滋滋的想著自己女兒找一個孤兒就是有這點好處,等過年了都可以和女兒一起過。隻是沒有到看到女兒和女婿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


    華雲深沉著臉下了車,接過張舒手中的東西,然後提上了車。張楚楚在一旁拿著那些小物件,“媽,你上車的時候慢點。”


    張舒在後麵悄悄的問張楚楚,“你們兩個吵架了?”


    母親有這麽敏銳的觀察力,張楚楚很想說就是吵架了,可是又不好讓母親擔心,“沒吵架。”


    華雲深也在一旁跟著道,“媽,沒吵架。”


    可是這整個車中的氣壓就不對啊。


    當然這事,華雲深不說,張楚楚也不說,張舒也沒辦法。等到了家中,張舒將張楚楚拉到了陽台,“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雲深是不是吵架了?”


    這種事情,算不得大吵,張楚楚心說,當初和劉淮的母親,也就是自己的前婆婆都能鬧到摔盤子砸碗的,現在華雲深算是很好的脾氣了,自己不過是說了不讓華雲深管這麽多,華雲深不就閉嘴了嗎!


    好多了已經,張楚楚表示,自己很知足啊。


    “你啊,還是不明白,這過日子如同吃飯,這上下嘴角一碰,總是會碰到牙齒的。可是你看嘴角何時嫌棄過牙齒啊?”


    張楚楚腹誹,這嘴巴也不會說話啊,要是會說話,沒準會大唿討厭呢。


    “我還是那句話,日子就好好過,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也就算了吧。”張舒看著張楚楚整個人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知道,女婿再好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可是這囡囡可是自己千辛萬苦生出來的。


    遠近她是明白的,要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反正二婚的名聲已經有了,有道是虱子多了不咬身,還怕三婚嗎?


    這話在很久之前,她和劉淮快要離婚的時候,母親也說過的。人要包容,但是不能無底線的包容,這也給了張楚楚能堅持離婚的底氣,哪怕是和劉淮吵得再厲害,也沒有氣餒。


    “知道了,媽,我和雲深還遠著呢,遠沒有到離婚那一步。”張楚楚笑著安慰母親,她知道,現在的華雲深,或許也沒法陪著她走到白頭。而她也不可能因為劉淮和華雲深離婚。她是對婚姻不信任,而她和華雲深的這段婚姻,根本就不是拿來被自己信任的,而是拿來被自己掙錢的。


    順帶幫一下華雲深,誰讓自己喜歡他呢。


    既然是能想透,那張楚楚的臉上就舒展開了。


    張舒上前摸著張楚楚的臉頰,“對了,就要這樣,快要過年了,咱們都高高興興的。”她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喜歡張楚楚能開開心心的。


    張楚楚隻看著母親傻樂,她知道華雲深為什麽這麽滿含期待的想要家人了,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特別的好。


    張舒看張楚楚開心了,走出了陽台,朝著廚房去了。廚房中華雲深正在洗菜,看到張舒過來,“媽,你怎麽過來了?去歇著就行,我來幹。”


    “你這話說的,當媽的哪裏有讓孩子做飯的,做飯是媽媽應該做的事,小孩子就等著去吃就行,當然了我做的飯也不一定好吃,你別嫌棄啊。”張舒聽了張楚楚說她和華雲深還沒到離婚那一步,也就知道兩個人是小摩擦。


    這樣看來,不是原則上的錯誤,張舒是個合格的母親,在她看來,孩子隻要不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都是好孩子,都是值得被愛的孩子。


    “我不嫌棄。”華雲深站在一旁,看著張舒熟練的將洗菜盆給接過去,然後又想到那句,做飯是媽媽應該做的事情。他幾欲落下淚來。


    三歲前的事情,沒有人會記得,華雲深也不例外,他對生母的所有記憶都沒有,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給自己留下。照顧自己的張叔叔說了,自己的父母應該是很好的人,很疼愛孩子的人。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被拐之後日夜不停的找自己,才導致了悲劇發生。


    要是自己的母親也還在,估計現在也會在楚楚的母親一樣,臉上有些許的皺紋,但是總是笑眯眯的。興許做飯要比他丈母娘好吃,畢竟他做飯就很不錯,可能是遺傳。


    但是這些他都看不到了。


    華雲深怕自己失態,笑著轉移了話題。“媽,你這手鐲戴起來真好看,以後再買。”張舒的手上帶著之前去雲南旅遊,據說是認識華雲深的一個老板賣給張舒的。


    “可不能了啊,有一個就行,這東西太貴了!我隻知道楚楚掙多少錢,不知道你掙多少錢,可是我看楚楚掙錢可不容易,大半夜的還對稿子呢,你和楚楚差不多大,想來掙錢也不會太容易的,所以這過日子應該多省省,以後多存錢,要為下一輩和老了考慮吧,這就叫一輩有一輩要做的事情。”


    華雲深抬頭看了看在陽台曬太陽的張楚楚,此刻的陽光正好,正午十一點的陽光太過炙熱,就這樣毫不吝嗇的鋪蓋下來,將張楚楚整個人都包裹在這金色的海洋中,側臉的臉頰上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光,華雲深遠遠的看去,像是那遠古而來的仙女。


    張楚楚,謝謝你。


    雖然他知道,他沒什麽下一輩的事情了,可是他突然的想到一件事,要是自己走了。那張楚楚豈不是還挺年輕,要是張楚楚跟別人生下寶寶,有下一輩了。


    這樣想來,確實是要開源節流一下了,畢竟養孩子這事,大家都說挺費錢的。


    這段話,張楚楚也聽到了,她突然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個玉鐲子啊,她還欠華雲深很多錢呢。自己還對著債主這麽兇,不應該,實在是不應該。


    張舒做飯的味道一般般,可是速度還是可以的,還不到十二點,三個人就坐在了飯桌上。張舒又接了幾個親戚打來的電話,基本上都是問在哪裏過年的,張舒炫耀了半個小時她的好女婿,這頓飯才算是開始了。


    張楚楚和華雲深都在心裏腹誹,這菜再不吃,可就要涼了啊!


    等到那邊華雲深被誇的直接都不好意思了,這飯才算是吃上了。而到了下午,也沒什麽事情,就將家中所有的物件都收拾了一遍。光亮如新,才算是過年了。


    隻是這白天還好,等到了晚上,一切都不好了。現在因為張舒的到來,華雲深和張楚楚今天晚上要住在一個房間裏了。


    而且華雲深的那個房間,裏麵原本是有一張折疊床的,可是因為怕被張舒看出什麽端倪,就收了起來,所以現在華雲深和張楚楚要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張楚楚心裏想著,這白天還吵架呢,晚上就要睡在一起了?這莫不是真的成了床頭吵架,床位和了?


    這種想法,張楚楚覺得很危險。“我先去洗澡了。”說完就跑到了洗漱間。


    而等待張楚楚迴來,華雲深已經在床邊鋪好了自己的折疊床,然後對張楚楚道,“你睡大床,我睡這個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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