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下,此刻風清雲淡,華雲深對張楚楚點了點頭,“你們聊吧,我迴去做飯。”


    此刻的華雲深將這一刻的所有主動權都交給了張楚楚,讓張楚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然後轉身上了樓。


    譚月清和張楚楚兩個人在樓下慢慢的晃悠,張楚楚笑著道,“這樣圍著小操場散步,還真的挺不錯的。有點像是迴到了大學時光。”


    張楚楚的大學時光過的其實並沒有多精彩,但是她也明白了,有時候平淡也是一種幸福。吃過晚飯,和粥粥兩個人在學校超市一人買一個冰淇淋,慢慢悠悠的吃著,說一下最近有什麽明星,或者是有什麽好看的電視劇,然後吃完了,去找一個人少的地方上自習課。


    這些才過了幾年啊,好像一切都是在昨天。


    而譚月清並沒有迴應張楚楚這對於大學時光的迴憶感慨,“我和你不一樣,我大學時候,沒有好朋友,自然也沒有和朋友一起在夕陽上散步的經曆。”


    “我的所有閑暇時間,都用在了華雲深的身上。”最後一句給自己做了補充。


    張楚楚有些不解,“其實,你長得很漂亮,我想哪怕是外貌上也隻有你的那個相親對象朗建柏可以和你匹配。華雲深,不管從哪裏看,和你都不相配。”


    無論外貌還是家世,都不相配。張楚楚覺得兩個人唯一能說得上相當的就是都有一個聰明的腦瓜了。


    當然,張楚楚也得承認,自己連這樣聰明的腦瓜都沒有。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她是屬於什麽都沒有,什麽都資質平庸的那種人。


    譚月清立馬滿眼幽怨的看了過來,“喜歡一個人難道就要看這些東西嗎?難道不是因為對方的靈魂嗎?”看著譚月清立馬要起身生氣打人的樣子,張楚楚頓時心虛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張楚楚想了一下,華雲深這個人的靈魂很有趣嗎?自己好像也沒覺得多有趣啊。


    “我知道您的愛情是無價的。但是人活著又不是隻為了自己活著的。”張楚楚說完這話之後,頓時想起來,這不是她媽媽之前教訓她說過的話嗎!“當然,你想怎麽活就怎麽活。”


    自己可沒任何的資格教訓譚月清,相反,張楚楚覺得自己是很羨慕譚月清的。好的家世,父母寵愛,學曆這麽好。算是一個能順心所欲的人生了。


    但是人吧,總是會喜歡得一望二,得隴望蜀的。就像譚月清,有了良好的家世打底,聰明的頭腦做輔,那就還會想著其他的一些東西也要順風順水。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這樣的好事。


    所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譚月清原本也不怎麽喜歡張楚楚,但是架不住華雲深說明了,華雲深喜歡張楚楚啊,那自己就不能對其怎麽樣,畢竟還有個詞叫愛屋及烏呢。“給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那你說說我不就明白了。我很好奇,你怎麽會喜歡上華雲深的?說真的,論長相,華雲深確實不如朗建柏好看。”


    況且,朗建柏和譚月清家是世交,算是從小的交情了。難道這青梅竹馬就是打不過天降?


    譚月清真的覺得自己和張楚楚聊天聊不到一起去,但是現在自己又心情苦悶,好像除了張楚楚也沒有人會聽自己的這些事情了。歎了一口氣。“四年前的時候,我們偶然遇到的。那個時候我正好高考結束。然後我給我爸媽說了一聲,就出去旅遊去了。”


    這倒是不奇怪,有錢人家的小姑娘,沒事做了,當然是要去旅遊了。張楚楚還想了想自己高考完去幹什麽去了,哦,是去做兼職了。


    “我那個時候和班上的幾個同學去了雲南,有幾個男同學說雲南那邊的風景好,而且因為他家窮,所以想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工作。至於我,其實就是跟著過去玩的,我那個時候想著,等我同學找到工作了,我就自己迴來的。”


    張楚楚想了想最近的新聞,思忱了一下,“然後就迴不去了?”


    譚月清聽了這話,突然有些想笑,感覺張楚楚這人,雖然比自己大幾歲,但是說起話來,倒是有點風趣,“對,迴不去了。那是騙人的,給我同學說什麽高薪工作,也是假的。到了就把我們幾個人給關起來,然後讓我們給家裏打電話要錢。”


    張楚楚心說自己想的果然沒錯,這種事情還是很常見的。


    “我們幾個有錢的還好,會打一些錢過來,但是我還有幾個同學家中沒錢的,就更是難捱。”譚月清沒明著做,她的那幾個男同學可是都挨了打的。


    “我爸看不下去了,就找了關係,不光是讓警察去了,還派了武警去,就怕我有什麽閃失。”本來這事也不歸武警管的,當初的關係,也是硬生生的扯上的。


    說這話的時候,譚月清是高興的。張楚楚也替譚月清高興,小姑娘有個疼愛她的父親,這是好事。然後張楚楚又想了想譚月清她爸爸的官職,心說,這關係可真夠硬的。


    譚月清抬頭看了看天,好像又迴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的夏天,那個夏天對譚月清來說,是無比的無聊。而在高考完之後,這種無聊的感覺到了頂峰,所以在聽到朋友說要去雲南的時候,她也心之向往。可是譚月清騙了父母,因為在這之前,譚月清有音隱約向父母提起過想要去雲南玩。但是被父母拒絕了。


    剛開始,她以為父母隻是覺得雲南太遠了,卻編出了一個那裏不安生的說法。但是當譚月清和朋友被關起來的時候,她就明白了,說的並不是假話。


    那幾天是譚月清長這麽大以來過的最苦的日子了,饒是她搬出自己父親的軍職,但是那些人也隻覺得譚月清是個有心機的,都是說謊而已。所以,譚月清絕望了。


    哪怕是每天吃的極其的簡單,幾乎都要營養不良了。譚月清也隻覺得等著吧,等父母給夠了錢,自己就可以走了。


    可是有些事情總是沒有這麽簡單的,譚月清自持長得好看,自然也是高傲的。所以即使在那樣環境中,仍然是每天堅持梳洗,對綁匪還是不假顏色。


    可是偶然間有一天,譚月清在找他們要了一盆水洗過臉,然後想把水倒掉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就那個長得不錯,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爹是當兵的那個丫頭,上麵的人真決定送到國外去了?”其中一個長相流裏流氣的,嘴裏叼著一個煙的少年問。


    “上麵的人說話,自然是算數的,怎麽?你看上了?我可給你說,你想動歪心思,等越過邊境線,怎麽樣都行。”說完下流的笑了起來。


    “我不是那意思,雖然長得不錯,但是這樣的買賣,這不是不好做。再說了,我還真怕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那人隻是想起了家中的妹妹,自己有個妹妹,也這麽大,長得也很好看,雖然和這個小姑娘是不同的好看。


    “你可省省吧,你就看那小姑娘信口雌黃,說的那官多大啊!她要真的是個大官的女兒,我們這早就被踏平了。還有你看她爹給錢的樣子,摳摳索索的,我們說一句,他問八句,算個屁的官啊,那些官都很有錢的,還會在乎這點錢?”這人覺得自己推測的很對,那小姑娘就是在虛張聲勢,以求好過一點。


    叼著煙的少年也不懂這些,隻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譚月清卻感覺到了危機,原因無他,而是她說的都是真的,他爹是不想動用關係來救她,給錢問的多,自然是想多套信息的。可是現在,她要被送到國外去了。和雲南接壤的都是那些國家,她清楚的很。而被送出去的下場是什麽,她不清楚,但是隱隱約約的能猜到。


    沒有什麽原因,隻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哪怕是出了國,到了暗網,她的價格都會高些。


    譚月清心涼,當初母親給自己說這些陰暗麵的時候她都覺得這些都離自己太過遙遠了。而現在的自己就站在這深淵邊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會被推入深淵中。


    此刻的譚月清,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跑!她現在還是在國內,隻要出了這個高牆圍起來的院子,就還有活著的機會。一旦這些人將自己偷渡到國外,那自己真就是掉入了茫茫大海中。


    當夜,譚月清躺在破舊的木板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譚月清默算著時間,又抬頭從那狹窄的小窗戶中看了一眼天空,此刻應該算是淩晨了。譚月清躡手躡腳的下了床,看了一眼熟睡的同學們。


    我要是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將你們都救出去!


    這是十八歲的譚月清給自己立下的誌向,也是放在兩個星期前想都想不到的誌向。


    譚月清輕輕的搖動了一下鐵門,帶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如同風吹過的聲音一般,門外睡著的幾個人並沒醒過來,譚月清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樣才能打開這個鐵門,然後悄無聲息的在那些人的身邊走過。


    原來人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是發抖的,譚月清此刻就在發抖,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難道真的就這樣等到明天,然後被人帶到國外嗎?


    就在譚月清借著那月光如水,站在鐵門後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來,“你幹嘛呢?不睡覺?”


    這人譚月清知道,平時對他們可兇了,有幾個男同學身上的傷就是他打的。下麵的人都叫他黃九爺,此刻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將譚月清嚇得渾身上下的哆嗦。“我,我起來上廁所。”


    “趕緊滾迴去睡覺,不然我抽你!”黃九一邊說著一邊捏緊了手中的鞭子。


    譚月清點了點頭,正想往迴走的時候,突然心一橫,“我不想在屋裏尿尿,我可以去外麵尿嗎?院子裏就可以。”


    既然在不久的將來是會死的,那倒不如現在想辦法搏一搏,雖然眼前這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大腹便便,彪悍極了。但是譚月清想,死在那裏都是死,總是要抗爭一下。


    她身上流的是軍人的血液,是不屈的!


    黃九沒想到譚月清提出這樣的要求,又一想,這屋子裏麵是男女都有,這小姑娘確實是會覺得害羞的。“行吧,那你跟我出來吧。”說完這人嘿嘿的笑了兩聲。


    等這小姑娘上完廁所,這夜黑風高的,還不是要讓自己擺布?將來都是要被賣去當妓女的了,還在乎什麽貞潔啊?那邊也沒指明說要個處女吧,不如讓他先過過癮。


    譚月清看著那人的猥瑣笑容,也知道這事怕是要不好,可是現在的自己能做什麽?隻能是跟著那人出了院子。


    譚月清走到一處角落中,將短褲從身上扒下來,蹲下尿尿。然後站起來,就像是沒看到那人的猥瑣目光一樣站起來往屋子裏走。


    但是走了還沒兩步,譚月清就往大門的方向跑。她在家的時候也是會學一些小技能的,尤其是家中有個遠方表哥做了消防員,給她說過怎麽樣能翻過極其高的牆麵。


    譚月清不管不顧的朝著那邊飛奔而去,她隻知道自己隻要是慢一秒,就很有可能會沒命的。腦子裏表哥教過的知識點像是在過電影一般閃現。


    但是天不順人意,譚月清跑了還沒兩步呢,就被黃九一把拉住,“我就知道你會跑,你以為我沒有防備?再說了,你知道出了院子是什麽嗎?荒郊野嶺!”然後將譚月清推搡在地上,完全不顧地下的水泥將其摔得鼻青臉腫的。


    “我原先還以為你這樣的小姑娘,還是個處,我是沒機會嚐嚐了,這不,機會就來了!”說完就開始脫褲子。


    六月份的雲南已經是十分的悶熱,這是一個人人都穿著短褲的地方。黃九也不例外,他隻將短褲一扯,身為男性的醜陋性器就這樣暴露在譚月清的麵前。


    譚月清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不要是談戀愛了,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而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內心除了惡心,就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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