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迴答讓張楚楚有些皺眉,看來男人對待婚姻和女人有很大的差別,他們更看重的是合適,而並非相愛。


    “我們家世相當,一個從政,一個參軍。雙方父母家庭是世交,年齡相當,興趣也差不多,想來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被朗建柏這樣一說,張楚楚也覺得合適,怎麽說呢,自己要是將來有了孩子大概也是希望會找家世相當的吧。那這樣看來,華雲深的領導將華雲深這人排除在了女婿的候選人之外很是合理。


    況且朗建柏不管是自身條件,還是家世條件都比華雲深優秀太多了。這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是張楚楚還是會想到剛剛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眼含熱淚的女孩子。她肆意張揚,明媚極了,長得也好看。但是將來和丈夫的婚姻隻能用合適二字。


    其實張楚楚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指責別人,畢竟這個時間上還有很多女孩子的婚姻,連合適兩個字都當不起呢。


    就連她的兩次婚姻,不也是母親眼中的合適婚姻嗎?至於其中有多少的情愛,大概父母那一輩的人根本不會看的。


    在他們的認識裏,有合適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再多的情愛,都會在往後的柴米油鹽中消磨掉的。


    但是張楚楚還是會傷心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歡譚月清,以後就放棄吧。”她能說什麽呢?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倒是朗建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的,而且我覺得譚月清人很好,大概不會放棄的,要是放棄了,豈不是你要擔心了。”


    看來譚月清喜歡華雲深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希望你會對她好點。”


    “放心,不會讓你有擔心的時候。”這話說的好像已經是走在了和譚月清結婚的大道上。


    “對了,你這麽多東西,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車一會就來了。”張楚楚笑著道。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張楚楚發現大家都還挺好溝通的。


    人生就是這樣,知道這樣可能不好,但是理解,然後默默向前。


    在張楚楚說話的空擋,車來了。朗建柏十分好心的將東西幫張楚楚放上了車。然後看著車走遠。


    張楚楚在車裏往後看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轉身離開,沿著這條大道繼續走下去,不遠處就是一棟亮著燈光的居民樓。


    大概每個人都是每個人的無奈。就像是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孤單的過一生呢?華雲深,為什麽會有領導的女兒喜歡上自己,偏偏領導還不同意呢?


    又或者是像朗建柏,這樣長相,能力俱佳的人。又為什麽要屈尊要去選一個隻是合適自己的婚姻呢。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


    張楚楚迴家以後,拎著一個大行李箱吭哧癟肚的上樓。心裏大驚,明天一定要用華雲深給的工資卡給自己買一個超級貴的書桌,不然真的是太虧了,完全就是在做苦力。


    張舒看著張楚楚帶來這些東西,“你這都是什麽?”


    “雲深這些年得的各種證書獎牌什麽的。那邊裝修,怕這些東西丟了,讓我先給拿迴來。”這些東西和家中的衣服被子不同,丟了可不好找迴來。


    張舒看著這滿滿當當一箱子的東西,突然臉色暗沉了起來,“你爸當年也有一些的,但是看的像是個寶貝一樣,從來不讓我碰的。而現在你把雲深的這些東西像是收破爛一樣收起來了。給整理一下吧,這些對他們當兵的來說,寶貴的很。”


    看吧張楚楚就知道,自己就不該找個軍人結婚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會觸發往事的迴憶。


    “媽,不是說好了,以後不說我爸了嗎?”當初,不,應該是在張楚楚還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張舒難受了就會抱著張楚楚哭,張楚楚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母親傷心自己也跟著傷心大哭。


    再後來,張舒出去工作,心情也滿滿的平複了一點,怕自己一直心情不好對張楚楚也不好,就和楚楚約定,以後不再提及那個人了。


    張舒點了點頭,“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以後不說了,你快去整理一下去吧,放在我們的書櫥上。”


    張楚楚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她家不大,好像能放這些東西的地方隻有家裏那還沒被張楚楚填滿的書櫥了。


    吃過晚飯,張楚楚簡單收拾了一下,想著明天再說吧,她很累啊,今天又是聽譚月清哭鬧,又是和個大帥哥聊了一下關於婚姻的合適還是不合適。


    今天忙的跟一晚上沒停的做翻譯工作一樣。


    第二天,李高軒一早打來電話,先是問了一下在自己走後譚月清沒怎麽樣吧,而且譚月清出現也不是他帶來的。而自己突然離開真的是有事。


    這種完全是後事之師的處理方式讓張楚楚哭笑不得,不過張楚楚並不放在心上,她也知道,李高軒和華雲深是朋友,和譚月清更是朋友,據說李高軒和譚月清還是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所以和誰更親近,張楚楚也能看的出來。


    再說,母親帶著五六歲的自己離婚的時候,多苦啊!那個時候也沒有人能幫助,張楚楚從小就有獨立自強的思想,所以並不會因為別人沒有幫自己而傷心。


    “沒什麽的,譚月清不過是和我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這才讓李高軒放心了一點,其實他不是不幫張楚楚,而是他知道,這不是他能幫就可以的。這些事情都是需要張楚楚出麵,真正的和譚月清對峙,讓譚月清真正的知難而退才行。


    李高軒掛了電話,張楚楚長出一口氣,自己拿了華雲深的工資卡,卻有一種接了兼職的感覺,和職場沒啥區別了。


    多少算是有錢拿,張楚楚想了想,還是用臉盆打了水,將那很久沒有打掃過的書櫥搽一下,然後將華雲深的東西放上去。


    一旁的張舒看張楚楚忙上忙下的,也要過來幫忙。她倒是覺得華雲深的出現真好,現在的張楚楚不和之前的時候死氣沉沉的,很好。


    “媽,算了吧,這活又不多,我自己來可以的。”張楚楚拒絕,母親剛出院沒多久,自己根本就不想讓母親動手。


    但是張舒可不樂意,“這有什麽,醫生不也說了,在家也是要簡單的運動一下的,不能老是歇著。再說了,這不過是打掃一下衛生,又有什麽不能幹的。等雲深迴來,你要和他一起住去了,這裏的衛生還不是要我一個人打掃?”


    雖然張舒說的是沒錯,但是這話還是讓張楚楚一愣,其實她並不想去華雲深那裏住,可是這樣的話,該怎麽開口呢?估計開了口母親就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會反過來質問自己,既然連住都不想住一起,那當初結婚的意義是什麽?


    大概很少有人理解張楚楚,結婚就是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吧。


    今天早上自己和粥粥結婚了的事情,粥粥還有吃驚,“你怎麽和沈承安發展這麽快?已經領證了?”


    那邊的陸樂周正在和王清吃早飯,對於一大早收到這樣的好消息也是高興非常的。可是張楚楚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道,“不過不是和沈承安,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什麽?不是和沈承安?那是和誰?你不是在和沈承安談戀愛嗎?”大清早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這種事情早晚都要和粥粥說一聲的,除非張楚楚打定主要不要這個好閨蜜了。“和沈承安分手了,還是覺得不合適。至於和我結婚的人,你和清哥都認識的,就是那天來吃飯的雲深。”


    手機是外放,陸樂周和王清都聽到了。兩個人都很驚訝,陸樂周大聲道,“那天吃飯不是才見麵嗎?怎麽現在就結婚了?還有你和沈承安到底怎麽迴事?我之前沒有聯係你,你都不給我說的嗎?”


    粥粥一向自詡為楚楚的好朋友,現在好朋友都結婚了,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而張楚楚也知道,自己必須給粥粥解釋清楚,不然的話,是會煩死自己的。“沈承安的話,我們不合適。你也知道我的條件,哪怕是沈承安看上了,他的父母也看不上的。所以就這樣分了。”


    “那你說的那個雲深呢?他是幹什麽的?又不是相親,也不是旁人介紹的,時間這麽短就結婚了,你不怕是什麽壞人啊?”陸樂周和王清兩個人好好的想了想那個叫雲深的人長什麽樣子。


    大概好像長得很普通,也沒有什麽可以記憶的點啊!


    “這倒是不會,是軍人。”張楚楚笑著道。不過說起來,她和劉淮從相親到結婚也很快啊,反正也是粥粥知道的時候婚期都定好了。


    那邊的陸樂周更加的炸毛了,“楚楚,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是說了你不喜歡軍人的嗎?怎麽突然製服控了?”


    張楚楚想了想,華雲深在自己麵前根本沒有穿過製服,哪裏來的製服控。“我隻是覺得華雲深這人挺好的,就結婚了。”張楚楚現在要對所有人洗腦自己是喜歡華雲深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快就結婚呢。


    此刻的張楚楚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傳銷頭子,自己不信,卻要讓所有人相信自己和華雲深之間有感情。


    “就隻是覺得很好?你就結婚了?”陸樂周一邊顧慮著別將自己的孩子給吵醒,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著手機叫嚷。“你這也太將婚姻當做兒戲了吧。”


    其實陸樂周那裏知道,張楚楚不是將婚姻當做兒戲,而是根本就不在意,所以怎麽樣都是可以的。隻要對雙方都是有益的就可以了。這不是兒戲,而更像是一場生意。


    看張楚楚不說話了,陸樂周道,“我不管,這個周六我要去見見那個叫雲深的。”她要替她的朋友把把關,看看對方是什麽牛鬼蛇神,就這樣讓楚楚同意嫁給他了。


    張楚楚笑著道,“這恐怕不行,出任務去了,我都不知道在哪裏,也聯係不上。”


    陸樂周氣結,“就這樣動不動就摸不著人影的人你也敢嫁?將來家務,生育產檢,產後育兒都是你自己的,難的是你!”


    其實陸樂周說的不錯,這些問題在普通家庭上確實會發生,畢竟大家都知道軍嫂可是不容易當的。但是那又怎麽樣,這些可是和張楚楚沒有任何關係的。


    “嗯,我知道。”


    “那你還嫁?”聽起來楚楚還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嫁過去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好了,我這邊還有事,你吃飯趕緊上班去吧。”張楚楚趕緊的掛了電話,心裏想著要是不掛,怕是要被粥粥給吼死。


    但饒是如此,在張楚楚擦書櫥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粥粥的短信轟炸,各種信息不停的湧了過來,“對方是叫華雲深是吧?什麽職位了?怎麽還出任務?會不會很危險?你們這樣要多久才能見一次麵啊?我看網上有說有的都要一年才能見一麵的。他工資多少?養家夠不夠啊?”


    這種事情真的是事無巨細,張楚楚心裏暗歎,這問的比她媽都清楚。張楚楚還要在洗抹布的空檔迴一下消息,但是要是不迴複,想來下次見到粥粥會被當麵詰問的。


    要是被粥粥看出自己麵容上的破綻來,更要人命。到時候自己還沒瘋,粥粥怕是要瘋了。


    “媽,你別擦了,等會我來吧!”張楚楚看著母親真的伸手去擦那落了灰的書櫥,張楚楚當然不樂意。將手中的一個證書放在高處,想要自己去擦那地方。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張楚楚轉身的幅度有些大了,又或者是說沒有將東西給放穩,那證書就這樣落了下去。


    下麵就是張舒。


    張舒抬頭看了一眼那證書落下,眼神中滿是驚恐,然後以一種極其快的速度彎下了腰,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是什麽情況?


    張楚楚伸手將那證書給接住了。“媽,你怎麽不躲開?”即使身體不方便躲不開也不用護著腦袋吧。這證書就是用硬紙殼做的,砸在身上也不會有多疼啊!


    這一刻,張楚楚察覺到了母親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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