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正好今天有空,你叫她出來吧,我帶她去。”


    王婷婷道:“你去學校門口等著,我一會讓她去學校門口找你。”說完轉身跑走了。


    小東迴宿舍胡亂洗漱一番完畢後就向校門口奔去,來到校門口見宋豔萍已經在那裏焦急等待著。


    她見了小東紅了臉,道:“王婷婷真是的,什麽事都給你說呢?怎麽麻煩你呢?我說不用看,她總是不放心,硬把我拉了出來。”


    小東道:“受君之命,領君之事。就別客氣了。”小東在前麵走,她在後邊跟著。


    小東突然問她:“這麽嚴重的事怎麽不早去呢?”


    宋豔萍羞得含糊不清,道:“我一直以為是不規律呢。也沒想這麽多,昨天和王婷婷談話,才從她口中知道這麽嚴重。我當時都嚇傻了。她要陪我去看看,我看她每天恨不能把命投入到學習之中,精神還時常恍惚,想是她壓力很大,不忍心再耽誤她時間了。如果真檢查出毛病,怕耽誤她時間。”


    小東道:“也是,耽誤她功課了也不好。找我就對了。反生我也是無事忙,以後有事直接找我就行了,不要打擾她了。再迴首,雲遮斷歸途,再迴首荊棘密布。”小東說著說著哼起了小曲。等一首歌唱完,迴頭看見宋豔萍正低著頭走呢,還沒來得及說話,宋豔萍一頭撞在他的胸口上。


    小東揉了下胸口,道:“你為什麽整天不抬頭走路呢?幸虧是我不是樹。是不是地下有錢,等著你撿啊!”


    宋豔萍“撲哧”笑了出來,道:“要有錢就好了,非禮勿視。”


    小東道:“畢業後你是上大學?還是打工去?”


    宋豔萍搖頭道:“我也不清楚,考上大學就去上學,考不上我就陪在我母親身邊。你呢?”


    小東道:“我也不知道,隨風而走吧。”


    來到醫院小東幫她掛了號,帶她做各種檢查。忙得不得半刻休息。不知情的人誇讚他道:“你對你女朋友真好,現在像你這樣的暖男不多了。”小東聽了樂開了花,不去辯解。


    排練半天的隊,終於輪到了。醫生接過化驗單一看,皺著眉頭盯著小東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小東急忙擺手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醫生道:“我最煩你這種沒膽量,不負責的人了。她子宮受寒嚴重,導致陰陽不調,將來習慣性流產的可能性很大。”這句話如雷掣一般落在宋豔萍身上。小東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拍著她肩膀安慰一番,問醫生:“能治好嗎?”


    醫生嘖嘖道:“這個不好治,三個月沒來了,你這當男朋友的怎麽這麽負責,早來或許好治,這次太嚴重了。我先開幾副藥,迴去吃吃看看,到時候再來檢查看看。”說完龍飛鳳舞寫下難看藥方遞給小東。小東扶著麵無血色的宋豔萍來到藥房拿了藥。


    他無意中看見有一個人色眯眯地打量著宋豔萍,十分憤怒,道:“你瞅什麽?”


    那人不服氣道:“我瞅你啦?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小東道:“你小子這麽囂張是不是活膩歪了?”


    那人突然大聲喊道:“大哥,有人欺負我。”他這一喊,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東覺得不好意思,就領著宋豔萍要走。


    一幫人突然圍了上來,小東一看,又是擦鞋那個臭小子,冷笑道:“王老大,真是冤家路窄,我們又見麵了。”


    王老大看見是他,也是饒有興趣道:“還真是冤家路窄,算了,我們不打不相識,你們走吧!兄弟們,幹正事要緊,別讓張雷跑走了。”


    小東聽了心裏一驚,脫口而出道:“他不是早離開這裏了嗎?”


    王老大道:“他早讓我們盯上了,我們就怕他跑了,特別安排幾個兄弟去各個站口堵他,他能跑得了哪去?這不追他到醫院了,這次他也是插翅難逃了。”


    頃刻間,一個人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瘋狂地往外跑,一陣風不見了。小東看好像張雷的背影,還沒來得及多想,隻聽外邊人大聲喊道:“張雷,看你往哪裏逃。”


    王老大聽見張雷的名字,丟下小東帶領小弟衝了出去。


    他趕緊出門往外瞧,隻見一群人像抓雞一樣,四處圍堵截。驚得眾人不明所以,駐足觀看。小東心裏萬分焦急,一時想不起如何搭救張雷。


    保安看事情不妙,急忙打了報警電話。


    張雷終於成了甕中之鱉。那些人很快將他抓住了,手腳並用朝張雷打去,張雷打到兩個人,就被人後麵的人偷襲成功了,把他的胳膊鎖到了背後。王老大拿著棍子咬牙切齒地朝他的肚子上一棍接一棍打去。


    保安吼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會出人命的。”


    王老大置若罔聞,一棍重似一棍,打得張雷嗥怖聲嘶,眼睛欲出,口吐鮮血,不一會,他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王老大還不解氣,還要打,隻見警車唿嘯而來,他們丟下張雷,紛紛逃散。警察從車上下來,四處圍堵,不一會就將王老大給抓了起來。


    小東顧不得多看,抱起奄奄一息的張雷,就往大廳跑,邊跑邊喊,慌得幾乎要隨時跌倒。出來幾個人從小東懷裏接過張雷,急匆匆地進了急救室。


    小東嚇得驚魂未定,警察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問道:“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小東道:“他就是張雷。”


    警察聽了十分驚喜,道:“我們抓他好幾個月了,看來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和他什麽關係?”


    小東恍然夢醒,道:“我和他沒有關係,一個學校的,平時見過麵,淡淡之交。”


    警察道:“你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訴我們,不許隱瞞。”


    小東苦笑道:“我真是和他有幾麵之緣,其他什麽都不知道了。”


    警察目光冷峻地盯著他,小東心裏慌張地要死,左右閃躲。


    警察道:“若沒有隱瞞,你心虛什麽?還不快從實招來。”


    小東委屈道:“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從小就怕警察,一見到警車我這腿軟得就站不起來。”


    警察笑出了聲道:“沒有做壞事,你怕警察做什麽?”


    小東道:“冤枉啊!我哪知道,這得問問媽,估計是我血液裏流著的。就像老鼠見貓一樣,根本就是天上的基因啊!”


    警察道:“那好吧!你把你的名字寫下來,班級寫下來。到時候,有事我們還會找你的。”說著從兜裏掏出紙筆遞給了他。


    他接過來,草草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警察看了看才放了他。


    小東如遇大赦,帶著宋豔萍慌慌地走了。剛走出醫院沒多遠,宋豔萍突然蹲在地上哇哇痛哭了起來。小東急得忙去安慰,她隻顧自己大哭。小東好話說盡也無濟於事,無奈長歎一聲,蹲了下來,抽著煙陪著她,任憑路過人的異樣目光投過來,他也絲毫不在意。


    宋豔萍哭了半天,情緒才發泄完,小東才拉她起來,隻見她滿臉淚痕,眼睛腫得像櫻桃。笑道:“你去照照鏡子,看還像個人嗎?”她羞赧得低頭不語,小東看她怏怏不樂,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了。


    兩個人默默走了很遠。小東看她可憐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得拉起她的手,道:“醫生不是說了嗎?有可能不是一定哦,說不定會治好的,別太擔心了。”


    宋豔萍道:“女人如果不能生孩子還有什麽樂趣可言。不能生孩即使再漂亮對男人而言也不過是沒用的花瓶,隨時都可以扔掉。我怎麽這麽背啊!”說完又潸然淚下。


    小東道:“那就不要男人,自強自息也是很好的。不用當奴仆了,不用為柴米油鹽忙個不停了。掙點錢,雲遊四海,浪跡天涯,遊走於青山綠水之間,多麽富有詩意。高高興興做個單身貴人不好嗎?”


    宋豔萍道:“你也不用安慰我。你不是女人哪懂得我們的心思?你就是身在局外,看熱鬧!”說完想起自己的今後命運又是哭了下來。


    小東本想安慰她沒想到又把她給弄哭了,一著急,又口無遮攔起來,急忙低頭去哄她道:“就算全世界不要你,你就找我,隻怕你看不上我。\"一句簡單的話把宋豔萍感動得不行不行,突然抱住小東痛哭起來,小東無奈舉著無處安放的雙手。


    這時那個女孩拿著手機正在高興擺弄著,邊玩手機邊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真給我買了手機。”說完朝著那男孩臉親了一下。


    那男孩笑道:“為你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摘下來。”


    那女孩道:“我隻顧高興呢,你這錢從哪來的?你父母知道給我買手機嗎?”


    那男孩道:“這是我用的學費的錢,他們還不知道。”


    那女孩道:“我有招了,你就和你父母說,你把學費丟了,他們心疼你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到時候,你也可以不用欠學費了。這叫一舉兩得。”


    那男孩欣喜道:“我我怎麽沒想到,還是你聰明。我丟過一次錢,我父母也沒怪罪過我。對,就這麽辦。”說完這句話突然看見小東在看著自己,拿著手機向他炫耀。


    小東看著他們這對混蛋的背影,罵道:“不要臉。什麽東西。”宋豔萍聽見了以為在說自己,急忙鬆開了小東,加快腳步走了。


    小東見宋豔萍突然改變了態度就猜想她一定誤會了,急忙跑上去,攔住她解釋,宋豔萍此時腦子哪還聽得到他的話,低頭躲了開他,小東更加急了道:“剛才那個女生拿著手機響我炫耀,我罵的是她,並沒說是你。”


    宋豔萍沒好氣道:“我知道我現在連一隻爛鞋都不是,更不是東西。你以後不要理我。”


    小東道:“真是冤殺我了。天地良心,我若有此想法,你見了閻王,讓他把我投成豬胎。”說著急著扇自己幾個耳光。


    宋豔萍見他急得麵紅耳赤,胡言亂語,急忙攔住道:“我信你是了。我也沒說什麽,瞧你急得,我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話到嘴邊覺得不妥就咽了迴去。


    這時一輛灑水車從他們身邊過去,司機大喊道:“快閃開。”小東聽成了“快鬆開”心裏正在納悶呢,冰冷的水如傾盆大雨澆在了他們身上。


    小東像落水的雞,用手順了順頭上的水,罵道:“狗日的,不提前通知聲。”


    灑水師傅從後視鏡看著了,探出頭大笑道:“小子,我不是喊了嗎?讓你快閃開。你還傻愣愣地站著。”


    小東被罵得無話可說,見車遠去了,才道:“一年四季就沒停過,真是倒黴。幸好天氣暖和了,不然還不得感冒。”


    再看宋豔萍被冷水激得雙臂抱著瑟瑟發抖,他急忙用手將她的頭發上的水給順掉,問道:“你冷不冷?”說話之間,候珊珊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她誚笑道:“你們是不是傻啊!灑水車來了也不知道躲閃。這下好了成了落湯雞了。”


    小東瞅了她一眼,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裏十分來火,道:“你要是來看笑話的,趕緊走吧!都是那臭司機說話大舌頭,沒有反應過來。不然我們怎麽會成這樣。”


    候珊珊道:“我可沒有那心情嘲笑你,你也不用拿我撒氣。”說著從包裏掏出衣服對宋豔萍道:“前麵有個廁所,你先把衣服換了吧!這女人著涼可不是件小事。”


    宋豔萍推托幾次,看她這麽真情切切,也就接了過來,匆匆向廁所跑去。


    小東覺得身上冰冷刺骨,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


    候珊珊笑道:“我可沒有你的衣服,再說你也穿不了女人的衣服。還是趕快跑學校去吧!”


    小東一直擔憂著宋豔萍,不肯離去。道:“冷水已經讓我的體溫給溫暖熱乎了,我現在不冷。”


    候珊珊看宋豔萍走遠笑道:“看你這麽關心她,想必是你女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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