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笑非笑,道:“靠,你個臭小子,還記得我嗎?”


    小東恍如初醒,道:“記得。不知大哥叫小弟來,有何貴幹?”


    那人道:“你牛逼,昨天一個人就把我把我的弟兄給嚇跑了。”


    小東這才發現他身後邊還真是昨天那幾個,隻是光線暗才看清楚。賠笑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金鑲玉,有眼不識貴大人,有眼無珠,有……”


    他不耐煩道:“得得,你閉上臭嘴吧!哪來的那麽多有眼的,我看還是把你眼挖出來好。”


    小東本想拍馬屁,躲過一劫,沒想到這個家夥不吃這套,道:“古人雲,命由我作,福由自求。我觀你老天格地方,乃福人之相。何必為了一口氣,損自己的福相呢。豈不雲:一念之善吉神隨之,一念之惡逆鬼隨之。您老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冰釋前嫌吧!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今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那人聽了喜怒無常,將身邊一個小弟拉到身邊,道:“你告訴他,我最厭惡的是什麽?”


    那人道:“我們大哥,最討厭語文課了,上學的時候就因為得罪語文老師,語文老師處處針對他,整天拿著這麽粗這麽長的棍子打我大哥,有幾次我大哥還嚇尿了褲子。”他邊說邊比劃著。


    小東暗自給這個老大起了個綽號-- 花老大。


    花老大氣得咬著嘴唇踹了那個小弟一腳道:“誰讓你把我尿褲子一節說出來呢?”他氣出後,捋捋頭發,繼續道:“我聽不懂你說的狗屁話,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這就是我的信仰,你把我小弟得罪了,我當大哥的不出來為他們討迴公道,你說我怎麽當大哥?”


    小東看逃脫不了這場災難了,心冷意灰,擺出視死如歸的架勢,橫目冷對,道:“好吧!你執意要報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人拍手叫好道:“果然是好漢,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要是軟弱怕死,我會特別失望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殺人容易誅心難,我今天找你來就是來誅你的心,讓你的自尊心崩潰得連你媽都不認識,這才讓人興奮。”


    小東哈哈大笑道:“老子不怕死,還怕你。有什麽手段盡管來吧。”


    他向旁邊的人搖晃一下頭,那人默默轉身向一個角落走去,不一會,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掂著鐵桶走過來放到他麵前。


    花老大捂著鼻子,道:“今天你把這個喝了,我就饒了你。”


    小東聞著強烈的惡臭味不用看就知道什麽了。小東看他如此侮辱自己,氣憤填膺得抬腳要踢,花老大急忙道:“你要踢了,你會後悔得。”


    小東怒目圓睜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就是說出天花來,也休想侮辱我。”


    花老大自負道:“那你就踢了吧!你後悔一輩子,可別怪別人。”


    小東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更加疑惑道:“洗耳恭聽,如果你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說著就向他撲來。


    花老大急忙向後撤了幾步,舉手道:“你可別亂來啊!何必發這麽大火,我今天是讓你心甘情願喝下去,我猜你一定會心甘情願。”


    小東氣得肺腑幾乎炸裂了,道:“別他媽的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花老大手一擺,後邊一個人吹了聲口哨,隻見從剛才洞裏走出兩個人。小東心疑得透過昏暗的光線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人綁著張雷。小東不禁哈哈大笑道:“我雖然和他是兄弟,命可以留下,想讓我喝,你恐怕是做夢吧!”


    花老大氣衝衝得暴打張雷一頓道:“你兄弟不肯救你,我也沒有辦法。”等花老大解了氣才,道:“我早料到了,你別慌,好戲在後頭呢。把她給我帶上來。”


    一人領命進去後又帶著一個人過來,小東仔細看去,發現是王婷婷,身體捆綁著,嘴上捂著膠帶,心中大駭,她怎麽會在這裏?見她花容失色,神情恍惚,頓時滿腔憤怒,幾乎喪失了理智,急步衝上去。


    那人突然把匕首架在王婷婷的脖子上道:“你要是亂動,我可不客氣了。”


    小東站住腳步,嗥怖聲嘶,道:“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們全部陪葬。”


    花老大哈哈大笑道:“我好害怕啊!她有沒有事,不在我而在你。”


    小東冷靜下來,道:“我猜你不敢動手,鬧出人命,你就不怕槍斃?”


    花老大道:“你在恐嚇我?”說完手一擺,後邊的人拿著一把匕首紮在了張雷的大腿上,血瞬間染紅了褲子,張雷疼得鬼哭狼嚎叫著。小東驚呆得頓時不敢亂動了。


    花老大道:“你也看到我的手段了,說到做到 ,你要是喝了,我決不食言。從現在開始,我數到三,你要是不吃,我就脫她一件衣服。一,二,三。”


    小東還沒反應過來,那人伸手把王婷婷的羽絨服撕開了半截。小東道:“我兜裏有很多錢,都給你,你放了她。”


    花老大不加理睬,繼續道:“一,二,三。”話音剛落已把王婷婷的羽絨服給扯爛了。


    小東看見王婷婷滿含淚水,瘋狂搖著頭,心都碎了,舉手道:“好,我喝,如果你敢食言,我要你們幾個都陪葬。”


    他走到鐵桶前,那惡心的臭味熏得他惡心反胃,他捂著鼻子不忍直視,再看看花老大的手下笑得前俯後仰並不斷催促著。他縱是憤懣欲絕,也無可奈何,他再次迴頭看看她,隻見她瘋狂掙紮著悲傷哭嚎。他饑火煎心,躊躇良久,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閉上眼睛,心一橫,提著桶喝了起來,喝了幾口實在喝不下去,惡心得把剛才喝到的吐的到處都是。


    小東憤恨道:“你不是就想惡心我嗎?這麽一大桶就是山珍海味也沒人吃得下,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咄咄逼人吧!”


    花老大心滿意足得點點頭,手一擺,其他人如奉聖命,齊刷刷地上了車,臨走前對小東道:“這隻是小小的教訓,下次可沒這麽運了。”說完仰天大笑得上了車。


    車過之處,塵土飛揚,五步之內看不見人。塵埃落地,小東才看見王婷婷泫然悲哽,站在自己的麵前,他用手在幹淨的地方擦了又擦,手皮都快磨破了,看看已經沒有了髒物,才給王婷婷解開繩子,把膠帶給扯了下來,道:“你自己整理衣服吧!”


    王婷婷邊哭著邊整理破碎的衣服盡量遮住著上身,她要幫小東脫掉衣服,小東躲閃道:“這衣服髒,你是愛幹淨的人,你先走吧!別讓臭味熏了你。”


    王婷婷不顧他的說話,依然用衣袖要擦他臉上的穢物,悲淒道:“你怎麽這麽傻,何必為了我這個薄心的人,做如此惡心的事呢?”


    小東笑道:“這並不是什麽大事,我小時候還喝過尿治病呢?”


    王婷婷邊擦別抽噎,道:“我不值得你這樣,我無傾城之貌,亦無高潔品行,怎配的上你這樣對我呢?你以後也不要犯癡呆樣了。”


    小東安慰道:“癡則心明,我喜歡癡呆與你無關,你不要耿耿於懷才是。”


    王婷婷聽了悲喜交加,無意擦到了褲襠處,小東急忙抓住她的手,長歎一聲才輕輕放下,向張雷走了去。


    他看見張雷在地上呻吟著,神智已經模糊不清了,用繩子和衣服包紮了傷口,把他背在背上。走到王婷婷身邊道:“你看前麵有個村莊,你先跑過去,把救護車叫過來。”王婷婷從剛才的神遊中迴過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在不遠的地方有個村莊,顧不得許多急忙向那方向飛奔而去。


    小東背著張雷如背重山,走了沒多遠,累得已經不行了,隻得休息一會才繼續前行,如此反複,好長時間,小東迴頭看去,才發現並沒有走多遠。好在救護車很快趕來了,小東才放鬆了一口氣。


    來到醫院,小東把衣服扔了,躲在衛生間用水把臉洗了一遍又一遍,口內衝了一次又一次,好像永遠洗不幹淨似的,那惡臭味總是揮之不去。


    張雷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他尿意滿滿,隻得努力支撐著來到廁所,忽然看見小東憤恨得不停得洗著,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也曾受過胯下之辱。等我出了院,看我怎麽收拾那幫龜孫子。”


    小東道:“你和他結過仇?”


    張雷道:“他在和我爭底盤,想要這鎮上的話語權。沒想到你也受他欺負了。”


    小東道:“原來如此,我心裏還犯疑,他怎麽會把你抓住呢?我今天說那些話,沒有救你,你不會說我重色輕友吧?”


    張雷拍他肩膀道:“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他這次是衝我而來的,這一刀他是想給我點顏色,並不幹你的事。況且你能說出那些仗義的話,已是成全了我們兄弟之情了。”


    小東伸出左臂露出忍字道:“我已經答應她了,凡事要忍。今天她差點被我連累了。都怪我昨天太衝動了,不該惹他們。”


    張雷道:“你不想報仇了?”


    小東搖搖頭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打算報仇了,萬一把她再連累了,我恐怕一生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張雷道:“我知道了,我的仇我一定要報。你有沒有發現你喝的那些東西有些奇怪?”


    小東聽了不解其意,問道:“你為何說這種話?”


    張雷道:“我在迷迷糊糊中,看見一條蛇鑽到桶裏去,所以有此問。”


    小東聽了哈哈大笑道:“你肯定是出現了幻覺,我怎麽沒有看見?”


    張雷道:“可能是吧!所以我才問問。”


    兩個人迴到病房內,再敘聊一番,小東才告辭了張雷。


    他路過前台無意中看見張小姑在凝神冥想,好奇地走過去,交雙手掩其雙目,她竟然置之不理,小東更加疑惑了,不由得大喊一聲“唉。”


    張小姑冷不防站了起來,看到他,嗔怒道:“你要死啦!一唬一詐的,快把我魂嚇出來。”


    小東道:“你怎麽魂不守舍的?這是上班期間,你不想被罰嗎?”


    張小姑心煩意亂道:“這不礙你的事,即使開除了,也不礙你的事。”


    小東道:“獨坐冰杌愁滿容,世間清景是微涼。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可悲可歎啊!”


    張小姑緊鎖眉頭道:“你又瞎感慨什麽?沒事趕緊滾蛋。”


    小東道:“算我多嘴了,你就是愁死我也不管你了,告辭。”


    張小姑嗤之以鼻,道:“誰稀罕你管。”


    小東道:“眾人無非是為錢或為情,我看你呐,要不是欠高利貸了,要不就是被人家甩了。我才稀罕問你。”說完轉身轉身便走。


    張小姑急忙喊道:“站住。”


    小東停止腳步道:“讓我走是你,不讓我也是你,你想幹什麽?”


    張小姑壓低聲音道:“你猜對了,我被張醫生那個混蛋騙了,你能幫我嗎?讓我出了這口氣。”


    小東道:“你說吧!讓我怎麽幫你?”


    張小姑咬牙切齒,怒眥欲裂,道:“幫我殺了他。”


    小東聽了愕立色變,毛發蝟立,久久不能說話。


    張小姑看他的表情道:“如果你幫我報了仇,你說怎樣就怎樣。”


    小東道:“你丫丫得,是不是瘋了,千萬不要有殺人的念頭,邪念一旦產生,外魔就會入侵。早晚會出事。”


    張小姑道:“你真夠囉嗦的,幫還是不幫?”


    小東斬釘截鐵道:“不幫,我勸你……。”


    張小姑急忙截住話道:“俗話說投之以梨報之以桃。隻要你幫我報了這仇,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要飯了,我陪你要飯,你要是死了,我陪你死如何?”


    小東道:“你這個傻瓜,他怎麽你了?非要如此讓他死之而後快,一念是魔,一念是魔。”


    張小姑道:“他騙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話音剛落,一群人把她給團團圍住了。


    一個中年婦女張牙咧嘴,上來就薅住她的頭發,氣憤填膺得罵道:“你這個狐狸精,不僅勾引我老公,還唆使他與我離婚,看挑唆不成,你就把他告了,害得我們家幾乎快散了,讓我們的生活從天上掉到了地下。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越說越氣憤,不僅自己瘋狂打張小姑,還唆使其他人一起打。張小姑全程像待宰的羔羊,麵如死灰得任其蹂躪和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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