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心裏罵道:我靠,鋪墊這麽多,原來他成為班主任。


    他繼續道:“希望大家多支持支持我的工作。第一呢?我希望大家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隻要你們成績好了,你們父母才有麵子,我在校長麵前也有麵子。第二呢?不要談戀愛,現在你們還小,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等上大學了,你們會發現更好的、更優秀的人。第三呢?不要抽煙打架,抽煙會汙染你的肺,損害你的大腦,會降低你的智商和記憶力,總之百害而無一益。打架著更是不成熟的表現,你們別以為打架是特別酷的事,那隻是蠻人做的事,再說現在真正的黑社會哪個不是熟讀曆史,精通各種書籍得?你說是不是小東?”小東心想看來早起打架的事他已經知道了,見他如此問自己,那麽多同學看著自己,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用衣服遮住頭。


    數學老師如唐僧似的喋喋不休,又講了一大堆道理,才正式上課。


    終於下課了,小東把數學書看了一遍,拿起小說寫了起來。這時一個人突然坐在他旁邊,他扭頭一看是李子沫,趕緊把小說給收起來。


    李子沫遞給他一個針線包道:“這個拿著送給你了。”小東看見鄙視笑道:“我不會縫衣服,等星期天拿迴家讓我媽給我縫吧!一個男人拿這個不嫌害臊。”李子沫笑道:“我會縫,要不我給你縫吧!”小東聽了感覺渾身不自在。李子沫道:“你不打籃球?不踢足球?不跑步?”小東搖搖頭道:“我喜歡安靜,不太喜歡那些運動,跑步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李子沫嗤鼻一笑道:“人能靜極,則天心自現。烏龜就不愛動,活得歲數最長,虎豹兇猛也隻幾年的生命,你肯定是個長命的。那你肯定愛吃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三個人一起吃飯吧!”小東不想當電燈泡,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李子沫看他處處拒絕,生氣道:“給你臉不要臉。”踹了他一腳生憤怒得離去了。


    鄭源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坐到小東旁邊,神秘得從兜裏掏出幾百元,道:“今天晚上帶我找個小姐好嗎?”小東看他興趣盎然道:“你這錢從哪裏來得?”鄭源道:“我給我姐姐要得說是材料費,我自己不敢去。”


    小東心想這個傻瓜看來是年輕氣盛,欲火把持不住了,帶他泄泄火也好,便爽快得答應了,道:“好吧!不過辦事的時候一定要帶套。”鄭源高興得拍手道:“我都聽你的。什麽時候去?”小東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也不好再吊他胃口了,帶著他走出教室。


    他按著記憶走過幾條街,來到一家足浴店,按著以前的套路進了來,點了幾樣服務。鄭源開始挺緊張、靦腆的,當一套足療做完後,他開始挑逗足療師,看足療師沒有生氣,還很高興的樣子,才放起膽子動手動腳起來了。這個足療師看著年輕水靈,惹得鄭源心裏癢癢的欲火難耐。兩個人來迴挑逗,情濃後就進了包間。


    小東做完足療就出來,他對技師那種毫無感情的敷衍感到厭惡。他走出來看看天已經黑下來了,霓虹燈已經亮起來了,他望著絢麗的夜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掏出了煙,看著各種男人進入了各個店麵,不由得感慨道:“已知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你在這做什麽?做足療?泡妞?看來你小子也挺會享受的。”小東循聲看去,是王婷婷和她的哥哥,他慌張得急忙辯解道:“我在這等一個人,他去廁所了,我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啊!”他看著王婷婷不高興的表情,心裏慌亂不止。


    她哥哥笑道:“這有啥不好意思說得,哪個男人沒來過這裏。君子敢做敢當,我最討厭口是心非的人了。”


    小東看他越攪越混,急得抓耳撓腮道:“我真沒有,我真是在這等同學。”他凝視著王婷婷,仿佛在等她的肯定,王婷婷看著他沉默低下了頭。她哥哥笑道:“就當你說真得就是了,我妹妹過幾天就要舉行訂婚宴了,我今天帶她買幾套衣服,那天讓她漂漂亮亮的。她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小東聽了如雷掣似的,怔住了,心酸欲碎,憤怒與心痛猶如潮水波濤洶湧翻滾著,滾燙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已經看不清王婷婷的表情,周圍的一切頓時死寂的安靜了,隻能聽見自己突突心跳的聲音。他的魂魄已散了,隻剩下空虛的軀殼如僵屍般麻木得得走著。看見路就走,遇見彎就轉。來到一個黑黑的角落,他感覺有一根針在刺破著心中某處的氣泡,那氣泡劈裏啪啦刺破後,瞬間衝進淚腺,眼淚像大雨傾盆而下,哭聲像鬼叫一樣悲淒。


    等小東把所有的負麵情緒發泄完後,擦幹眼淚走了出來,突然看見李子沫和宋豔萍正街上站著,似乎在等自己,也是十分吃驚。


    原來李子沫和宋豔萍從商場逛完,在十字路口遇見了小東,叫他不應問他不說,見他意態淒涼,六神無主,像木偶一樣麻木走著,怕他被車撞了或者再出點別的事,便在後邊跟著,直到他躲在一個黑乎乎的胡同裏,突然痛徹心扉哭了起來,不一會哭聲已去,見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滿懷愁苦淒涼,笑道:“一個大男人真沒用,遇到點事就整天哭哭啼啼的,也不嫌害臊。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小東聽了沒有理他們,繼續往前走。宋豔萍低聲問道:“你知道王婷婷要舉行訂婚儀式了?”小東傷心得看著她點點頭。宋豔萍道:“這個星期六在海天酒樓,你要不要去看看?那時恐怕是她今生最美的時刻了。”小東胸悶得快要窒息了,默默走著沒有迴答。


    走不多遠,突然出現一群人,圍住了小東,小東看是早起那個人,心想真他媽的冤家路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他來到小東麵前,咬牙切齒地瞪著鬼眼,道:“你膽子不小,敢惹我,今天我讓你留下一條腿。”他話完,手臂輕輕一揮,那一群人像是得到了命令的士兵,齊刷刷向小東聚集而來。


    李子沫看著對方人多的也有點發虛。小東此刻恨不得死去,他對李子沫道:“你帶著宋豔萍走吧!不要讓她見到血腥。”


    李子沫急忙把宋豔萍拉走了。小東見他們都走了,向兜裏摸去,摸到李子沫給的針線包,他打開把針攥在手裏。沒等那幾個人反應過來,就朝著那人撲了去,那人嚇得慌忙往後跑躲在其他人身後,小東見摸不著他,隻好如猛獸般撲向擋道的人,一群人齊擁而上,把他踹倒在地,他躺在地上不顧疼痛,抓住踹來的腳,使勁掰去。此刻的他簡直像瘋了的魔鬼,嘶吼著,掙紮著。


    李子沫送宋豔萍出去後,急忙趕了迴來,看見一群人圍著小東亂踢,也打了上來,縱使他練過武術,也是一拳難敵四手,一虎難敵群狼,沒多久也支持不住了,被幾個人圍住暴打了一頓。


    那人擺手止住,看著躺在地上有如戰爭後狼狽的死屍感到心滿意足,高興得上去踹了小東兩腳,道:“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敢和我做對,你他媽的一點資格都沒有。”


    小東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見了他,怒火攻心,突然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緊緊得抱住了他的腿,把他撂倒在地,雙腿夾住他一條腿,用手盡力掰著。那人被他突然的襲擊搞得防不勝防,頓時嚇壞了,疼得嚎叫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那些人被這場景唬了,聽那人大聲的喊才反應了過來,一起上來,怎麽也分不開發瘋的小東。


    話說黑老大和他的哥們正在街上吹著流氓哨調戲美女呢。看見前方昏暗的燈光下聚滿了人,聽到吵鬧聲,就已經猜到有人打架了,心裏樂開了花,他是最愛看熱鬧的。


    看擠不進去人圍的牆,氣得用武力把人給分了開。隻見一個男的躺在地上昏迷了過去,那邊還有一群人正在圍毆著一個人。透過縫隙才看見是小東。心想這下我可以讓他知我個情了,以後準當我小弟了。


    想到此就興奮得帶上哥們一起衝上去,把他們幾個打得屁滾尿流。看見地上躺著那人如豬般哀嚎著,道:“你是老大?膽子不小敢惹我小弟,活得不耐煩了。”


    那人捂著腿疼得叫喚道:“你是誰呀?那你看看他把我腿掰斷了。”


    黑老大看著趴在他腿邊昏迷的小東,道:“我小弟被你打昏迷了,你怎麽說?”那人死強著道:“他先惹我的。”


    黑老大看他是開水的鴨子嘴,嘴硬,從兜裏掏出刀子在他麵前晃悠著,那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聲音顫抖道:“你要做什麽?”


    黑老大壞笑道:“老子不喜歡在我麵前嘴硬的人,今天你算惹上爺了,隻能認倒黴了。”說著讓人摁住他,把他的頭發給剃了,然後拽住耳朵想要割去,那人嚇暈了過去。這時警車來了,他們幾個人丟下他,急匆匆得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了。


    原來宋豔萍看見他們人多,怕小東和李子沫應付不過來,就想起報警了。那幾個警察正在抓嫖,上邊突然來了電話,就急忙趕來,還是逃走了好幾個。他們看著地上躺著三個人昏迷不醒,就把他們送到了醫院,並派人盯著。


    小東醒來感覺渾身疼痛,他看看四周才知道已經到了醫院。“你醒了?”小東聽聲辯位看去是李子沫,也躺在床上。


    他慚愧道:“對不起,連累你了。”李子沫道:“我也沒幫上忙,你在昏迷的時候,警察進來錄了口供。”小東心灰意冷躺在床上道:“要是死了也挺好的,可惜沒咽下這口氣。”


    李子沫道:“你怎麽總是說些頹廢的話,不像一個小夥子的精神。警察說了,那個人都招了,把他關進少管所幾天,咱們都沒事。”


    小東沉默良久道:“我感覺我的生活一直都是窩囊著、痛苦著、擰巴著,感覺很是悲哀無奈。”


    李子沫道:“人生活著不隻是愛情,還有更美好的東西,朋友、親情、美食、旅行等等。你為何這麽傻,一點感情受挫,就像要死了一樣。簡直愚昧癡傻,無可救藥。”


    小東道:“我這癡傻?那西漢初年為田橫而死的五百壯士,豈不是更是癡傻。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人生就是一個謎,我卻沉浸在愛情這個謎中,痛苦沉淪不能自拔。我哪怕一輩子都無法解脫,一直都在解這個謎,也很想解開它。其他東西都在它麵前黯然失色,當然其它也是美好的。沒有什麽比為愛而死更光榮的事情了。世間白骨如山,無非公子與紅妝。說了,你也不會懂。”


    李子沫嗤之一笑,道:“你這是逃避,找個宏達的理由為自己的懦弱開脫,你若真喜歡她,你去訂婚宴上告訴她家人,在這裏自顧憐影,哀聲嗟歎算什麽?”


    小東苦笑得搖搖頭,道:“你認為對的事,對別人來說是強人所難的。有的不是努力就能夠達到的。她也每天在痛苦抉擇中折磨著自己。人生怎麽會變成這樣。”


    李子沫道:“好了就算我不懂,你這個死心眼真能氣死人。我也知道書上幾句話:人生正當時,踏歌且徐行。也許這隻是你一段美好的痛苦的迴憶。關關難過關關過,前路燦燦亦漫漫。死亡是解脫,活著是英雄。等你自己幡然醒悟吧!”說著翻身過去不理小東了。


    下午感覺身體沒事了,他們為了省錢商量著悄悄了出院。到了樓下正碰見候珊珊的哥哥,原來他來做檢查,相互慰問一番。臨走前她哥哥道:“有時間多照顧照顧我妹妹。她就我一個哥哥,你看我被這病折磨得快不行了,我很想保護她,但卻沒有能力保護她了。”小東看他神情沮喪也不知如何安慰,點頭道:“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你妹就是我妹。”


    李子沫撲哧笑了出來,道:“你最後這句話怎麽感覺像在罵人,是不是前麵是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你妻子就是我妻子。”他的話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又說笑了一會,才各自道別。


    小東邊走邊給李子沫講述他的故事。不知不覺來到鄭源家的超市。


    他的姐姐看見小東急忙攔住他,緊鎖眉頭,目生怒火,衝著小東吼道:“你這個人怎麽不死去?”


    小東感覺莫名其妙,道:“我怎麽你啦?我又沒得罪你,為何要咒我死呢?”


    那女孩不相信道:“你昨天從這出來後,晚上領著小源去哪了?他和你在一起,你怎麽會不知道?”


    小東心想她怎麽會知道這事情?是不是她在詐我話呢?千萬不能承認,假裝吃驚道:“你弟弟怎麽啦?我們是從你這一起出去的,但沒多遠,我就有事走了,還勸他早點迴來呢。我昨天和他在一起。我怎麽知道你弟弟去哪?發生什麽事了?”


    李子沫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事,保證道:“對,我們在醫院住了一晚上,不信你可以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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