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走廊的燈都熄滅了，一陣陣唿嚕聲讓小東無法入睡，便心煩意亂走了出來。一時意起，走出了醫院。隻見街上空蕩蕩得，樹葉兩邊蕭條的樹葉發出唿啦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他頓時感覺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寒顫，嚇得就轉身要迴去。突然看見一個人從東邊而來。心想有哪個傻瓜半夜瞎逛呢？想畢，那人的樣子已經清晰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隻見他頭戴混元巾，麵如桐花，眉彎秋月，兩目炯灼，頷下花髯。身穿青色發衣，足穿雲履、雲襪。飄飄有神仙之姿，凜凜有淩雲之誌。看其形態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天文地理，無一不曉。心想難道自己在做夢？再想就算是夢，若能在夢中能讓他指點一二，也是受益無窮，或許也能解其中的困惑也未知不可。
主意已定，走上前去，含笑道：“在此遇見老神仙實乃小人之福，不知仙人何山修道，居在何處？”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自幼酷習玄門靜功，後來白雲山半山峰崖拜名師授之清淨之功，聚五花煉五氣。名師仙逝，現無所定居，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朝行策蹇，暮宿旅邸，四海為家。”
小東聽了並沒有奇門遁甲、推背圖、燒餅歌之類的異授之功，大感失望。那人看見他沉著臉，哈哈大笑起來走了過去，小東急忙攔住道：“老神仙為何無故發笑。”那人道：“高興而來，敗興而歸。得之我幸，失之我痛。不同朱履三千客，別與多人交一心。我這沒有你要的東西，我還是走吧！”小東聽了頓感羞愧，道：“望神仙寬恕，是我失態唐突了。”那人道：“家師夙願未盡，不能超脫，發令下山救人之厄，濟世之窮。自下山由各省而來，昨至此地，亦非化齋，為普通眾人，或施藥救人，有靈丹妙藥能治疑難雜症，或驅妖降魔，有仙符能避諸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或有仙風道骨者，尚有真言傳授。小兄弟，看你宅心仁厚，也是與我有緣，你是家有疑難雜症的病人？還是有妖魔鬼怪作祟？我或許能幫助你。”
小東想起自己的那個小孫女，問道：“有沒有穿梭平行世界的法門。”他聽了搖頭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乃萬物的本原和初始，也是萬物內在的規律和法則。所謂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所謂平行世界，也是宇宙之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無相生，萬物以成。我雖不能讓你穿越平行世界去，但我有一法寶，可讓你從虛無的世界見到她。”
小東聽了欣喜若狂，伸手道：“老神仙，那把法寶拿出來讓我看看。”他道：“法寶怎可輕傳，非大智者不傳，非千金者不傳。我看你骨骼驚奇，可以相授，但此法寶乃我畢生所製，走遍天下河山，力盡千辛萬苦，才尋得綠色砂岩、黑色玄武岩、紅色陶土、白色大理石，集十年春分之天地之精氣，於滿月子時之甘露處才製成。此法寶可上通真神之意，下通幽靈之氣。”
小東聽了更是心癢癢得抓耳撓腮，哪管真假，急忙從兜裏掏出所有的錢，隻湊齊五百元遞到他的麵前，道：“老神仙，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隻有這麽多了。請老神仙大發慈悲，就將法寶傳授給我吧！”那人看見他的錢，心裏不悅，麵露難色，轉身要走，小東急忙拉住，眼裏似梨花帶雨乞求著他。那人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軟了下來，歎口道：“罷罷，看你一片誠心，也是與我有緣，就將法寶傳給你吧！”說著接過他的錢，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羅盤遞給他。
小東接過來一看，隻見這盤子中間主盤是一個陰陽的幾何圖形，外盤有風水火金四個圖形均勻分布著。並沒有什麽稀奇得，便問道：“這個怎麽用？”
那人道：“至三春，北來紫燕巢於梁間，切要守候，看卵抱出乳燕已齊，將乳燕拿出，千萬不要讓紫燕找到。然後滿月之時，尋一清淨之地，隧道、洞中、溪水旁皆可。一杯清茶，三支香置於案上，將此星盤放在蒲團之上，風形朝東，再把所念之名字或畫像塞於乳燕嘴裏，念動咒語即可，然後閉眼等待就會見到你想見的人。”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符紙遞給他。小東接過符紙還想要問隻見那人步履行飛早已遠去了。
他看著手裏的兩樣東西，思考很久才覺得上了那老鼻子的道，懊悔得要將羅盤甩了，把符紙給撕了。轉念一想既然錢都花了，就留著放在身邊時刻提醒自己吧！當做花錢買教訓了。可憐兩個月的生活費給騙走了，想起錢來就心疼不已。
小東剛走到醫院就看見兩口子在吵架，一個女人生氣道：“你是怎麽當父親的，兒子整天搗鼓木匠用的那些玩意，我說他，你還說盧梭說了不要讓孩子成天躲在小屋裏學習科學知識，進行哲學思辨，這些觀念隻會敗壞孩子本來的健康、純樸的心智，會讓孩子從活蹦亂跳變得虛無。這會子怎麽虛無了？兒子的手指頭被鋸給切掉了，你還虛無呢？你就是嫌帶孩子累，不想擔當父親的責任。”
那男人道：“這確實是他說得，我也沒想到他會把手指頭給鋸掉啊！我本來也是為孩子好啊！你以為我不難受嗎？”女人道：“你得了吧！我說好好學習才是正經事，你卻說會抹掉孩子的天性，你不知道那個朱由校就是因為玩木匠，才疏於朝政，把大明給推進墳墓去了嗎？”男人道：“你好好學習曆史好不好，他是錯用了東林黨了好吧！”那女人打了他兩下，吼道：“我說一句，你就強一句，這日子沒法過了，等兒子出院了，堅決離婚。”說完氣衝衝向車棚走了。
小東這才突然想起他們的車子忘了放哪裏了？正在搜腸刮肚想著，那男人走了生氣道：“看，看什麽看，還沒看夠？趕緊滾，晚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小東道：“你也就是喜歡欺負我這樣的小孩，算不得英雄好漢，我不跟你這不成熟的人計較。”說完也向車棚走去了。那男人突然擋在他的麵前，道：“小子，你說誰不成熟呢？你告訴我什麽是成熟？還鄙視我？你要說不出來，我就打你個杠上開花。”
小東被他這麽一問，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迴答了，他經常聽見成熟這個詞，但從未細想過什麽是成熟？也虧他腦子轉得快，記憶力好，想起書上不知道那個名人說的話，背了出來，道：“成熟就是人類脫離自己所加之於自己的不成熟狀態。不成熟狀態就是不經過別人的引導就對自己的能力無能為力。書上有雲：故設問以觀吾子，其成熟乎，將以為友也；其未成熟乎，將以講去其非而趨是耳。你和一個女人講理，你這不是搞笑嗎？而且還和她爭個對錯？我看你就是連小孩都不如，不與傻瓜爭長短，不與小人爭是非，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不與豎子為謀。”他一口氣背了下來，把那人聽得目瞪口呆，心裏淩亂不堪。小東趁他發呆之際一溜煙沒了。
他把醫院每個角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自行車，心裏納悶道：莫不是讓小偷個偷走了。正在疑惑之時，遠遠看見一個燈光照不到角落裏有個黑黑的肉團在動。心裏先是一驚，隨後想到可能是誰家的流浪狗在找東西吃。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轉身剛要走，隻見從那裏發出嗯嗯的聲音，這分明是人的聲音。三更半夜的，誰會去那個地方。好奇心領導著他的意識，不由得往那裏走去，盡管心裏惴惴不安，依然想要探出個究竟。
不到一裏的路，他仿佛走了半天。走到那裏趁著微弱的散光才看見是學校那個傻子，隻見他正拿著樹葉和土疙瘩正擦屁股呢。那傻子見到他也沒有害怕的意思，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小東看見很是好笑，從兜裏掏出幾張紙遞給他。他也不客氣傻笑著接在手裏，裝到兜裏，繼續用土疙瘩蹭屁股。小東氣得不行，一想他是傻子，肯定不知道怎麽用？看看四處沒人，他就脫下褲子從兜裏拿出紙給他做示範。
剛示範了一次，突然聽見有人喊道：“誰啊！在哪裏裝神弄鬼得？”小東聽見一個女人聲音，慌得站起來還沒提褲子，一道強烈的光芒把他身體照了個遍，隻聽那女人罵道：“看著挺好的一個人，怎麽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裏麵有廁所不去，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大小便，是個什麽樣子。”小東急忙提好褲子，那人已經推著車子走到了眼前。小東看她穿著白大褂，心想原來是個醫生啊！再看她胸前的牌子上寫著：男科主任。這才明白她為什麽沒有大聲叫。
小東急忙指著身後道；“你誤會了，是那個傻子在這大便呢。他不會用紙，我在教他呢。”那醫生拿著手電筒照了一遍道：“哪有傻子呢？是你你就別賴賬了。”小東急忙向後看，發現並沒人。心裏罵道：我讓這個傻子給耍了。
那醫生道：“我看你尿的很黃，肯定是腎陰虛。幸虧遇到我了，走，我給你瞧瞧去。”小東聽了不可思議得看著她。她繼續道：“你不用吃驚，什麽病我沒見過，我一看一個準。”小東急忙道：“這都是半夜了，你也該休息了，等天亮了我再找你看去。”她把自行車放好，走到他的麵前，右手拿著手電筒照著，用左手翻翻他的眼皮，再霸道著打開他的嘴巴，憋著嘴、搖著頭道：“舌苔黃膩、舌質發紅，舌根瘀血，眼白發黃，血絲不少，肯定是經常熬夜，導致肝火旺盛，腎水不足。果然沒有錯，就是腎陰虛。天亮後找我去開幾副藥，吃幾天保準藥到病除。”小東聽了欣喜萬分，口裏不斷說謝謝，看她笑著盯著自己並沒有走的意思，好奇問道：“醫生，你還有事？”
醫生道：“我都給你把病看了，你總得給點出診費吧！”小東心想也是應該的，翻了好幾個兜也沒有翻到錢，把那個羅盤翻了出來。醫生看到羅盤兩眼突然發光起來，道：“你這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可是個寶貝。好幾年前，我們一家出去旅遊，碰見一個道士，從他那裏買了一個，挺好的。”小東好奇得看著她道：“你們醫生也信這個？”她道：“有時候不信不行，我新買的那個房子，剛搬進去時，基本上每天都能遇到鬼壓床，那我還看到過兩個鬼魂在我的床邊站著呢。”
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不信，但這是科室主任沒有必要給他這個陌生人瞎胡扯，他新鮮感滿滿的，好奇問道：“真有鬼魂？他們長得恐怖嗎？是不是像電影裏紅衣女鬼那樣可怕？”醫生也是大堤決了口，一說起來就興奮得停不下來，道：“走，咱們邊走邊說。說起他們哪有那麽可怕。我還和他們說過話呢。”小東聽了更是新奇，急忙問道：“和他們說什麽話了？”
醫生道：“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正熟呢，感覺身上涼嗖嗖得，就想把被子裹緊點，可是突然感覺身體像打了麻藥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嚇得我急忙睜開眼，看見在我床邊站著一個身著電工服的人在看著自己。嚇得我以為遇到賊了，我無論怎麽用力，身體就像棉花一樣軟癱癱的。我給他說：你要錢，我告訴你保險箱密碼，你拿了錢快點走吧！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也不報警。他搖搖頭道：我不是賊，我已經死了。這裏原本是我家，我每天下班迴來就是這樣看著我女兒的。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遺照，看見他們給我辦了葬禮，我才知道我已經死了。使者要我投胎，我舍不得我女兒啊！我就每天來看她。沒想到你能看見我。我聽了很是害怕，但看到他沒有敵意，便大膽問他：是電工？你女兒不在這裏，你怎麽不找他去？他就告訴我：生前做什麽職業的？死後就穿什麽衣服。他還說人死後，隻會迴到他們熟悉的地方，他不知道他的女兒搬哪去了？他隻能每天來這裏，已經來了十幾年了。也沒見到她的女兒。我聽了當然很傷心，我就讓他告訴我她女兒的名字，我幫她找。後來我按照他說得，把她女兒找到了，我剛開始給她說，她不信，直到我把她爸的容貌、名字，還有她的小名、生日說了出來，她才驚訝看著我，慢慢她就信了。後來我遇到那個道士，從他那裏買了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寶貝。有一天她借用那個寶貝，看到她爸爸了，說她爸爸每天都在溪流、橋洞、森林裏遊蕩。說在那裏就像在母親的懷裏。他還說人死後也要工作攢經驗的，不願意投胎的就會慢慢灰飛煙滅。我就求他讓他投胎去。他說舍不得我，還說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他已經錯過了投胎的時間，隻能慢慢消失成一個點了。她說完痛哭了起來，埋怨自己為什麽要搬家，如果不搬家她就能勸她爸爸早點投胎去了。我就跟她說做人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他能看見你，說不定他十分高興呢，肯定沒有埋怨過你。我勸了好幾天，她才慢慢開悟過來。”
小東聽了簡直不可思議，心裏也震撼不已。他看見她的眼裏流著淚，好奇問道：“你怎麽哭了？”她擦幹眼淚，勉強微笑道：“我想起我的女兒，她跟著她奶奶在鄉下，我因為工作願意，一年迴不了幾次家去看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給她最需要的母愛，沒有好好照顧她給她最溫柔的安慰。我每想到一次，就會增加一次罪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母親。”
小東聽了腦子瞬時糊塗了，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嗎？”她歎了口氣道：“現在的丈夫是我第二個丈夫，他容不下我的女兒，她奶奶也不願意她跟著後爸住，說不放心。”小東聽了這才搞清其中的關係。那醫生笑道：“真是得，我怎麽和你說這麽多話。”
小東攤開雙手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好多人都喜歡在我這訴苦，我簡直就是城隍廟裏的神仙爺。解救不了任何人，可是都願意在我這訴苦。”醫生笑道：“這讓我想起來那句話：醫生能治病，醫不了國。良臣能醫國，卻醫不了病。佛能渡人卻不能渡己。說明你是個敦厚之人，值得信賴，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幹嘛幹嘛，我值不了幾個小時班就該迴去了。”小東問道：“還要出診費嗎？”
醫生道：“算了，我給你寫一些藥方，你去附近藥店買去吧！這樣就抵了醫療費了。”小東不解得問道：“化療費？”醫生笑道：“不是化療，是說話的話。算你幫我治療心理病了。”小東聽了恍然大悟。
等看醫生遠去，小東才向自己的床鋪走去。忙了一天他突然感覺困意滿滿，走到床鋪前，剛脫下鞋子，突然看見一個影子出現他的眼前，他嚇得打了個激靈。
他頓時感覺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寒顫，嚇得就轉身要迴去。突然看見一個人從東邊而來。心想有哪個傻瓜半夜瞎逛呢？想畢，那人的樣子已經清晰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隻見他頭戴混元巾，麵如桐花，眉彎秋月，兩目炯灼，頷下花髯。身穿青色發衣，足穿雲履、雲襪。飄飄有神仙之姿，凜凜有淩雲之誌。看其形態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天文地理，無一不曉。心想難道自己在做夢？再想就算是夢，若能在夢中能讓他指點一二，也是受益無窮，或許也能解其中的困惑也未知不可。
主意已定，走上前去，含笑道：“在此遇見老神仙實乃小人之福，不知仙人何山修道，居在何處？”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自幼酷習玄門靜功，後來白雲山半山峰崖拜名師授之清淨之功，聚五花煉五氣。名師仙逝，現無所定居，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朝行策蹇，暮宿旅邸，四海為家。”
小東聽了並沒有奇門遁甲、推背圖、燒餅歌之類的異授之功，大感失望。那人看見他沉著臉，哈哈大笑起來走了過去，小東急忙攔住道：“老神仙為何無故發笑。”那人道：“高興而來，敗興而歸。得之我幸，失之我痛。不同朱履三千客，別與多人交一心。我這沒有你要的東西，我還是走吧！”小東聽了頓感羞愧，道：“望神仙寬恕，是我失態唐突了。”那人道：“家師夙願未盡，不能超脫，發令下山救人之厄，濟世之窮。自下山由各省而來，昨至此地，亦非化齋，為普通眾人，或施藥救人，有靈丹妙藥能治疑難雜症，或驅妖降魔，有仙符能避諸魑魅魍魎、妖魔鬼怪。或有仙風道骨者，尚有真言傳授。小兄弟，看你宅心仁厚，也是與我有緣，你是家有疑難雜症的病人？還是有妖魔鬼怪作祟？我或許能幫助你。”
小東想起自己的那個小孫女，問道：“有沒有穿梭平行世界的法門。”他聽了搖頭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乃萬物的本原和初始，也是萬物內在的規律和法則。所謂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所謂平行世界，也是宇宙之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無相生，萬物以成。我雖不能讓你穿越平行世界去，但我有一法寶，可讓你從虛無的世界見到她。”
小東聽了欣喜若狂，伸手道：“老神仙，那把法寶拿出來讓我看看。”他道：“法寶怎可輕傳，非大智者不傳，非千金者不傳。我看你骨骼驚奇，可以相授，但此法寶乃我畢生所製，走遍天下河山，力盡千辛萬苦，才尋得綠色砂岩、黑色玄武岩、紅色陶土、白色大理石，集十年春分之天地之精氣，於滿月子時之甘露處才製成。此法寶可上通真神之意，下通幽靈之氣。”
小東聽了更是心癢癢得抓耳撓腮，哪管真假，急忙從兜裏掏出所有的錢，隻湊齊五百元遞到他的麵前，道：“老神仙，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隻有這麽多了。請老神仙大發慈悲，就將法寶傳授給我吧！”那人看見他的錢，心裏不悅，麵露難色，轉身要走，小東急忙拉住，眼裏似梨花帶雨乞求著他。那人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軟了下來，歎口道：“罷罷，看你一片誠心，也是與我有緣，就將法寶傳給你吧！”說著接過他的錢，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羅盤遞給他。
小東接過來一看，隻見這盤子中間主盤是一個陰陽的幾何圖形，外盤有風水火金四個圖形均勻分布著。並沒有什麽稀奇得，便問道：“這個怎麽用？”
那人道：“至三春，北來紫燕巢於梁間，切要守候，看卵抱出乳燕已齊，將乳燕拿出，千萬不要讓紫燕找到。然後滿月之時，尋一清淨之地，隧道、洞中、溪水旁皆可。一杯清茶，三支香置於案上，將此星盤放在蒲團之上，風形朝東，再把所念之名字或畫像塞於乳燕嘴裏，念動咒語即可，然後閉眼等待就會見到你想見的人。”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符紙遞給他。小東接過符紙還想要問隻見那人步履行飛早已遠去了。
他看著手裏的兩樣東西，思考很久才覺得上了那老鼻子的道，懊悔得要將羅盤甩了，把符紙給撕了。轉念一想既然錢都花了，就留著放在身邊時刻提醒自己吧！當做花錢買教訓了。可憐兩個月的生活費給騙走了，想起錢來就心疼不已。
小東剛走到醫院就看見兩口子在吵架，一個女人生氣道：“你是怎麽當父親的，兒子整天搗鼓木匠用的那些玩意，我說他，你還說盧梭說了不要讓孩子成天躲在小屋裏學習科學知識，進行哲學思辨，這些觀念隻會敗壞孩子本來的健康、純樸的心智，會讓孩子從活蹦亂跳變得虛無。這會子怎麽虛無了？兒子的手指頭被鋸給切掉了，你還虛無呢？你就是嫌帶孩子累，不想擔當父親的責任。”
那男人道：“這確實是他說得，我也沒想到他會把手指頭給鋸掉啊！我本來也是為孩子好啊！你以為我不難受嗎？”女人道：“你得了吧！我說好好學習才是正經事，你卻說會抹掉孩子的天性，你不知道那個朱由校就是因為玩木匠，才疏於朝政，把大明給推進墳墓去了嗎？”男人道：“你好好學習曆史好不好，他是錯用了東林黨了好吧！”那女人打了他兩下，吼道：“我說一句，你就強一句，這日子沒法過了，等兒子出院了，堅決離婚。”說完氣衝衝向車棚走了。
小東這才突然想起他們的車子忘了放哪裏了？正在搜腸刮肚想著，那男人走了生氣道：“看，看什麽看，還沒看夠？趕緊滾，晚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小東道：“你也就是喜歡欺負我這樣的小孩，算不得英雄好漢，我不跟你這不成熟的人計較。”說完也向車棚走去了。那男人突然擋在他的麵前，道：“小子，你說誰不成熟呢？你告訴我什麽是成熟？還鄙視我？你要說不出來，我就打你個杠上開花。”
小東被他這麽一問，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迴答了，他經常聽見成熟這個詞，但從未細想過什麽是成熟？也虧他腦子轉得快，記憶力好，想起書上不知道那個名人說的話，背了出來，道：“成熟就是人類脫離自己所加之於自己的不成熟狀態。不成熟狀態就是不經過別人的引導就對自己的能力無能為力。書上有雲：故設問以觀吾子，其成熟乎，將以為友也；其未成熟乎，將以講去其非而趨是耳。你和一個女人講理，你這不是搞笑嗎？而且還和她爭個對錯？我看你就是連小孩都不如，不與傻瓜爭長短，不與小人爭是非，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不與豎子為謀。”他一口氣背了下來，把那人聽得目瞪口呆，心裏淩亂不堪。小東趁他發呆之際一溜煙沒了。
他把醫院每個角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自行車，心裏納悶道：莫不是讓小偷個偷走了。正在疑惑之時，遠遠看見一個燈光照不到角落裏有個黑黑的肉團在動。心裏先是一驚，隨後想到可能是誰家的流浪狗在找東西吃。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轉身剛要走，隻見從那裏發出嗯嗯的聲音，這分明是人的聲音。三更半夜的，誰會去那個地方。好奇心領導著他的意識，不由得往那裏走去，盡管心裏惴惴不安，依然想要探出個究竟。
不到一裏的路，他仿佛走了半天。走到那裏趁著微弱的散光才看見是學校那個傻子，隻見他正拿著樹葉和土疙瘩正擦屁股呢。那傻子見到他也沒有害怕的意思，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小東看見很是好笑，從兜裏掏出幾張紙遞給他。他也不客氣傻笑著接在手裏，裝到兜裏，繼續用土疙瘩蹭屁股。小東氣得不行，一想他是傻子，肯定不知道怎麽用？看看四處沒人，他就脫下褲子從兜裏拿出紙給他做示範。
剛示範了一次，突然聽見有人喊道：“誰啊！在哪裏裝神弄鬼得？”小東聽見一個女人聲音，慌得站起來還沒提褲子，一道強烈的光芒把他身體照了個遍，隻聽那女人罵道：“看著挺好的一個人，怎麽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裏麵有廁所不去，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大小便，是個什麽樣子。”小東急忙提好褲子，那人已經推著車子走到了眼前。小東看她穿著白大褂，心想原來是個醫生啊！再看她胸前的牌子上寫著：男科主任。這才明白她為什麽沒有大聲叫。
小東急忙指著身後道；“你誤會了，是那個傻子在這大便呢。他不會用紙，我在教他呢。”那醫生拿著手電筒照了一遍道：“哪有傻子呢？是你你就別賴賬了。”小東急忙向後看，發現並沒人。心裏罵道：我讓這個傻子給耍了。
那醫生道：“我看你尿的很黃，肯定是腎陰虛。幸虧遇到我了，走，我給你瞧瞧去。”小東聽了不可思議得看著她。她繼續道：“你不用吃驚，什麽病我沒見過，我一看一個準。”小東急忙道：“這都是半夜了，你也該休息了，等天亮了我再找你看去。”她把自行車放好，走到他的麵前，右手拿著手電筒照著，用左手翻翻他的眼皮，再霸道著打開他的嘴巴，憋著嘴、搖著頭道：“舌苔黃膩、舌質發紅，舌根瘀血，眼白發黃，血絲不少，肯定是經常熬夜，導致肝火旺盛，腎水不足。果然沒有錯，就是腎陰虛。天亮後找我去開幾副藥，吃幾天保準藥到病除。”小東聽了欣喜萬分，口裏不斷說謝謝，看她笑著盯著自己並沒有走的意思，好奇問道：“醫生，你還有事？”
醫生道：“我都給你把病看了，你總得給點出診費吧！”小東心想也是應該的，翻了好幾個兜也沒有翻到錢，把那個羅盤翻了出來。醫生看到羅盤兩眼突然發光起來，道：“你這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可是個寶貝。好幾年前，我們一家出去旅遊，碰見一個道士，從他那裏買了一個，挺好的。”小東好奇得看著她道：“你們醫生也信這個？”她道：“有時候不信不行，我新買的那個房子，剛搬進去時，基本上每天都能遇到鬼壓床，那我還看到過兩個鬼魂在我的床邊站著呢。”
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不信，但這是科室主任沒有必要給他這個陌生人瞎胡扯，他新鮮感滿滿的，好奇問道：“真有鬼魂？他們長得恐怖嗎？是不是像電影裏紅衣女鬼那樣可怕？”醫生也是大堤決了口，一說起來就興奮得停不下來，道：“走，咱們邊走邊說。說起他們哪有那麽可怕。我還和他們說過話呢。”小東聽了更是新奇，急忙問道：“和他們說什麽話了？”
醫生道：“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正熟呢，感覺身上涼嗖嗖得，就想把被子裹緊點，可是突然感覺身體像打了麻藥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嚇得我急忙睜開眼，看見在我床邊站著一個身著電工服的人在看著自己。嚇得我以為遇到賊了，我無論怎麽用力，身體就像棉花一樣軟癱癱的。我給他說：你要錢，我告訴你保險箱密碼，你拿了錢快點走吧！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也不報警。他搖搖頭道：我不是賊，我已經死了。這裏原本是我家，我每天下班迴來就是這樣看著我女兒的。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的遺照，看見他們給我辦了葬禮，我才知道我已經死了。使者要我投胎，我舍不得我女兒啊！我就每天來看她。沒想到你能看見我。我聽了很是害怕，但看到他沒有敵意，便大膽問他：是電工？你女兒不在這裏，你怎麽不找他去？他就告訴我：生前做什麽職業的？死後就穿什麽衣服。他還說人死後，隻會迴到他們熟悉的地方，他不知道他的女兒搬哪去了？他隻能每天來這裏，已經來了十幾年了。也沒見到她的女兒。我聽了當然很傷心，我就讓他告訴我她女兒的名字，我幫她找。後來我按照他說得，把她女兒找到了，我剛開始給她說，她不信，直到我把她爸的容貌、名字，還有她的小名、生日說了出來，她才驚訝看著我，慢慢她就信了。後來我遇到那個道士，從他那裏買了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寶貝。有一天她借用那個寶貝，看到她爸爸了，說她爸爸每天都在溪流、橋洞、森林裏遊蕩。說在那裏就像在母親的懷裏。他還說人死後也要工作攢經驗的，不願意投胎的就會慢慢灰飛煙滅。我就求他讓他投胎去。他說舍不得我，還說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他已經錯過了投胎的時間，隻能慢慢消失成一個點了。她說完痛哭了起來，埋怨自己為什麽要搬家，如果不搬家她就能勸她爸爸早點投胎去了。我就跟她說做人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選擇。他能看見你，說不定他十分高興呢，肯定沒有埋怨過你。我勸了好幾天，她才慢慢開悟過來。”
小東聽了簡直不可思議，心裏也震撼不已。他看見她的眼裏流著淚，好奇問道：“你怎麽哭了？”她擦幹眼淚，勉強微笑道：“我想起我的女兒，她跟著她奶奶在鄉下，我因為工作願意，一年迴不了幾次家去看她。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給她最需要的母愛，沒有好好照顧她給她最溫柔的安慰。我每想到一次，就會增加一次罪孽，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母親。”
小東聽了腦子瞬時糊塗了，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嗎？”她歎了口氣道：“現在的丈夫是我第二個丈夫，他容不下我的女兒，她奶奶也不願意她跟著後爸住，說不放心。”小東聽了這才搞清其中的關係。那醫生笑道：“真是得，我怎麽和你說這麽多話。”
小東攤開雙手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好多人都喜歡在我這訴苦，我簡直就是城隍廟裏的神仙爺。解救不了任何人，可是都願意在我這訴苦。”醫生笑道：“這讓我想起來那句話：醫生能治病，醫不了國。良臣能醫國，卻醫不了病。佛能渡人卻不能渡己。說明你是個敦厚之人，值得信賴，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幹嘛幹嘛，我值不了幾個小時班就該迴去了。”小東問道：“還要出診費嗎？”
醫生道：“算了，我給你寫一些藥方，你去附近藥店買去吧！這樣就抵了醫療費了。”小東不解得問道：“化療費？”醫生笑道：“不是化療，是說話的話。算你幫我治療心理病了。”小東聽了恍然大悟。
等看醫生遠去，小東才向自己的床鋪走去。忙了一天他突然感覺困意滿滿，走到床鋪前，剛脫下鞋子，突然看見一個影子出現他的眼前，他嚇得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