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


    今日是二人一起洗漱的。


    “張鐵林,為什麽我總感覺嘴巴有些腫腫的。”陸行之搓了搓嘴唇疑惑道。


    !!!張鐵林心虛道:“可能是因為昨天吃了那個辣椒吧......”


    “哦,原來如此。”陸行之豁然開朗。


    昨天摘了朝天椒後,陸行之晚上迫不及待的跟梭子蟹一起炒,那味道真沒得說。


    反正不是什麽大問題,陸行之也就沒有那麽在意。


    看見陸行之沒再過問,張鐵林這才鬆了口氣。


    還沒出門,魏良就早早的在院子外麵等著。


    昨天陸行之跟張鐵林說過會帶著魏良一起的。


    三人結伴而行,今日帶的東西不多,張鐵林空著一隻手,他伸手想去拉陸行之的手,陸行之感應到了以後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


    今日沒有遇到劉迴舟跟劉石頭,也不知道他們家怎麽樣。


    村長家是個大家族,除了兩個兒子以外還有一個女兒,女兒已經出嫁,一大家都沒分家,劉迴舟跟劉石頭是孫子輩的。


    這三十兩就這麽沒了不知道以後他們一家該怎麽辦。


    坐在船上,魏良探出腦袋往海麵看去,時不時摸摸海水又時不時看向遠處。


    陸行之第一次坐船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


    對海上的一切都很好奇。


    總有一天他也要賺大錢,買一艘屬於自己的漁船。


    到時候去遠洋,征服大海!


    船靠岸,陸行之背著背簍就開始跑:“魏良跟上。”


    不用陸行之說,魏良早早的跟著他跑了出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陸叔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陸行之正往前跑呢,就在碼頭口遇見了一個熟人。


    “錢先生。”


    錢先生看著麵容相當憔悴,不過也在所難免的,畢竟遇到了這種事情。


    看見陸行之走過來,錢先生臉色有些難看。


    “陸小哥。”


    “錢先生,我今天到了一隻大青蟹,要不要看看。”


    陸行之自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沒有那麽多惡趣味,也不想去揭別人的傷疤。


    既然錢先生出現在這裏,就說明醉香樓已經沒事了,到底是平安縣的第一大酒館,不是說沒就沒了的。


    錢先生頓了頓,歎了口氣。


    “唉,陸小哥,如果那日我能聽信於你,我也不至於......”


    陸行之沒有著急搭話。


    “錢先生,我也隻是恰好認得,而且我與你不過是見了幾麵,您不信任我是應當的。”


    後麵了解到隻是因為吃了八爪魚死了人,飯店的其他客人都沒有問題。


    醉香樓的掌櫃賠償給那家不少撫恤金後,這件事情就算完結,可這八爪魚真的算是身敗名裂了,怕是很長一段時間縣裏都不會再收八爪魚。


    整個酒樓都被掌櫃的罰了一個月的工錢,這懲罰對於他們來說,其實算很輕的。


    到底錢先生當采買這麽多年,醉香樓也不好再換。


    錢先生還是搖了搖頭:“是我太自大了,你們抓這麽多皮皮蝦啊,我們酒樓賣皮皮蝦賣的少,但也能收。”


    “這是為何?”


    陸行之覺得皮皮蝦還是很美味的肉質緊,而且幹淨好處理。


    “去年有一孩童,吃皮皮蝦的時候不小心把刺紮穿了手指,當時也是賠了一些錢,這吃的人也少了些,倒是沒有這次鬧的這麽大。”


    錢先生仔細在陸行之的攤子上看看:“除了那些海螺跟梭子蟹,其他的我都收,隻是這扇貝價格很低,我能給一文一斤。”


    一文一斤已經不錯了,扇貝這東西在海邊泛濫,陸行之抓的這些個頭大才能賣到一文一斤。


    “多謝錢先生。”


    錢先生說完也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錢先生您還有事不妨直說。”


    看著陸行之錢先生咬咬牙:“那日的八爪魚,陸小哥能否告訴我具體長什麽樣?我好辨識一下。”


    一些達官貴人難免有喜歡吃八爪魚的,這普通的八爪魚沒有問題,畢竟所有酒樓賣了幾十年都沒問題。


    就是前些天陸行之認出來的那種有問題,隻有學會辨別。


    “它叫藍環章魚,其實很好辨別,一般的藍環章魚體表有顯眼的藍色圓環,半死不活的不太好認。


    它們的顏色會變得跟八爪魚沒什麽兩樣,但隻要記住身上圓環多的八爪就不能要,正常的八爪魚隻有左右兩個環。


    錢先生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記著:“那陸小哥還認識什麽其他有毒的海貨嗎?”


    這次的事件真是把錢先生搞怕了,這要是樓裏再吃死人一次,他也就不用繼續幹下去了。


    陸行之仔細迴憶著,之前說的幾種常見的漁民都認識:“收螺的時候要注意,一種叫雞心螺的不能吃,它外表長得很像雞心,顏色鮮豔。圖片來自網絡(不能吃)  還有一種長得像麵包蟹的紅色螃蟹,它外表有斑點體型中等個頭,前半部有明顯的凹點,叫正直愛潔蟹。”圖片來自網絡(不能吃)  錢先生連連點頭:“陸小哥真是博學,不愧是京城來的,錢某此番受益良多。”


    這些話都無所謂,但是這錢先生居然知道自己是京城來的,應當是知曉了他流放的身份。


    客套幾句,今日陸行之自己一人進了縣城。


    一隻青蟹賣了一兩十錢,六斤皮皮蝦賣了十二錢,十五斤基圍蝦賣了二百二十五文,最後一堆扇貝隻賣了一錢。


    不值得,也難怪說趕海收益低又不穩定呢。


    一般大家能撿到的海帶、扇貝、辣螺、青口貝、都是廉價的不行,貴的一文一斤,便宜的一文兩斤,三斤。


    大貨也不常有,可以說是隻有趕大潮的時候漁民才能稍微賺一些。


    陸行之這完全就是冒險行事了,就算是他紅樹林深處他也不敢去。


    想到這個陸行之還是覺得得把那雨靴趕出來。


    紅樹林的物種豐富,越往裏麵,大貨越多,因為沒人駐足。


    他背上背簍,把堡拿去給吳玄加熱,又拜托他幫自己賣一會。


    “陸小哥放心,我定會給你照看好。”


    既然二人選擇了合作,那這個月他吳玄就得好好表現,不就是一籠給陸小哥五文嗎,他覺得值當。


    隻要買的人多了,每天多賣一籠出去,完全就夠本,還能多賺幾文。


    要是多賣兩籠呢,一天就多賺十文錢!


    陸行之離開,來到鐵匠鋪,今天這位大哥還是跟往日一般豪放。


    “是你啊。”


    徐鐵匠敲擊著紅的發亮的雜鐵,看見陸行之一眼就認了出來。


    “鐵匠大哥,之前那玩意你有思路了嗎?”


    陸行之在店裏轉了起來,這古時候的鐵匠鋪樣式還真沒多少,看到的就是那幾樣。


    “能做,就算價錢方麵我得要三兩。”


    陸行之拿起一根箭矢,這箭頭做工奇妙,竟然如此鋒利。


    “三兩有點貴啊。”陸行之淡淡道。


    “不貴了,你又是要鐵鏈防滑,又是要牛皮的,價格自然不低,三兩我隻賺四五十錢。”


    這徐鐵匠倒是個直爽的性子,陸行之雖然知道這東西做出來貴,沒想到這麽貴啊。


    這就相當於現代社會定製了一雙三千塊的鞋子,他能不糾結嗎。


    “行,你給我些時間我去湊錢。”


    “哈哈哈哈。”徐鐵匠豪爽的笑著:“小哥你真要做那麽貴重又麻煩的鞋子啊。”


    “做,當然要做,但是你做出來的鞋子不能太笨重了,我們趕海一去就是將近兩個時辰呢,太重得累死了。”陸行之擔心的就是這個,腿上本就帶著淤泥,這要是鞋子再重,走兩步就累死了。


    徐鐵匠拍了拍胸脯:“放心,這事自然讓你滿意,做這東西我還要跟一位鞋匠合作,他賺另外的五十錢。”


    “哈哈哈,鐵匠大哥你真實誠。”


    徐鐵匠撓撓頭:“那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直爽。”


    “哈哈,我這人就這樣。”


    “對了,這箭頭鐵匠大哥怎麽賣?”


    徐鐵匠抬頭,又繼續砸自己手上的鐵:“叫我徐大哥吧,箭頭二十錢一個。”


    “這麽貴啊。”


    “不貴了,我打的箭頭能用數十年呢,隻要你別去射大石頭跟鐵板,那樣磨損的快。”


    “謝了,徐大哥。”


    陸行之揮揮手離開,這古代生活要用的錢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不論是柴米油鹽,還是穿衣用具,更別提結婚建房了。


    每一個單拎出來,都要花不少銀兩,難怪古人大多都如此勤奮竟依舊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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